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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 第十六章 凶

    看着邹若衡将这部破旧的古书,送到我的眼前,我借着光亮开始打量起那部书来,不过因为书皮太过破旧了,最初的审视并未让我提起多大的兴趣,可适当我翻开书籍以后,我知道,我的目光已然明显的出卖了我的内心,我必须要承认对于这本书,我或许真的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同时甚至于脸上还露出了孩童一样,对于知识的贪婪。

    翻看着书中的兵书,虽然其中与很多是我从其他的着作上看到过的,但是后面所跟进的释义以及一些新的概述理念,我不由得感觉到我之前的,个人以及学习到的对于这些兵法上的理解,还是显得狭隘、局限了,同时我说学习到的东西,比之这本书中的部分,虽然有着前瞻性,但是还是不能保证我说学习来的就都是最适当的,尤其是书中对于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句思想的释义补充,实在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精神成分。

    我对于这部书的爱不释手,使得我想的对邹若衡冷落了一些,而且有些重物轻人了,但是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而且说起来,其实我也要感谢邹若衡,因为要是他手中的这部书的话,我想我的情绪也不会有所好转,不过当我抬头看到了邹若衡的目光之后,我便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而后对他交代了一句“跟我来,便转身离开了。”但是我的手里却是紧紧的拿着那一部兵书的……

    民国五年,袁世凯称帝,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改元“洪宪”。

    时全县出现“洪宪洪宪,昙花一现”的民谣。

    “将军。”

    “进。”陆建章放下手中文件,抬起头,一个字从他那留着八字小胡子的嘴中猛的崩了出来,他看着门口,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上位者的位置永远都面对着门口,一个是规矩,只是众所周知的,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很怕死,怕的了不得。

    陆建章也是,甚至他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他比任何人活的都仔细,他的桌面比任何人都干净,因为他不想,自己的桌面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至自己与死地。

    他现在就把手中的文件扣在了桌面上,他这屋,谁都能进,但独独他这桌上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将军,您让我打听到的事,我打听到了。”那个穿着便装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自从陆建章上位,这大楼内,能进出的,就不止止是穿着军装的人,和那些被一群保镖包围着的大佬巨商等等人,还有一些穿着普通的衣服,各种各样的衣服,各个行业的人。

    这一点,还要归功与陆建章,他在陕裁汰陕军,将军行署和各机关人员多用皖籍。为稳固自己在陕西的统治,稳定自己的政、权,又或者说,安顿自己的多疑心,和他那仔细着生活着的方法,大肆的兴起特务恐怖活动,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是历代统治者都深信的事情,无论统治者,还是小地方的头头,这一点都会去做,不过是做的方式不同罢了,有的是努力为人民做事,虽然他最后的目的还是自己,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为人民做了事,得民心者必得天下,另有一种,便是以暴制暴,正如陆建章一般大兴特务活动,搞得天下人心惶惶,但是却无人敢在在面上说任何事,不过人心,谁又能防住呢?

    特务活动,严密监视民众,而又常常因搜捕革命党人而出动数营兵马,索道之处,奸、淫掳掠,无所不为,若是谁是这兵营中人,便无人敢惹,就算你是乡绅土豪,家财万贯也是在没用。

    这也就是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

    而陆建章为了增加收税项目,在西安广设妓、院,大开烟禁,肆意的敲诈守刮陕民。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爱钱的人,很多人都疑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拿着这些钱的用去在拿来?难道在棺材低下垫底?对,就是拿在棺材低下垫底,很多人,就是爱钱,没有理由,一点理由都没有,就是爱钱,把钱拿在手里,他们就很开心,就如同有人喜欢收集金,收集玉,收集鞋一样。

    为敛财,他以24万银元将“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等珍贵文物卖给美国文化劫掠分子,为了钱,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也注定了,他必然要被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说。”陆建章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个穿着便装的小伙子,很多上位者,都喜欢用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来同自己的下位者说话,或许,这是一种肢体语言的表达,也是一种放松的姿态,很多上位者,在很多时候,都要比低下的人累,之所以能他能成为你的上位者,他的机遇可能比你好,但刨除家世身份,和连带的关系,他一定是比你付出的多。同样这样的姿态也有一种不在意和信任的意思在里面,毕竟,人只有在上位者和自己即将要接受,争取,取得的事面前,才会分外紧张。

    “将军,属下……”那人有些犹豫,回报好消息是谁都喜欢的,然而坏消息,却不是谁都胆子去回报的,尤其回报给一个暴君,那就不只只是回报的事,很有可能,你的姓名都会坏在这个坏消息上。

    “说吧。”陆建章揉了揉眉头,眼中已经慢慢的展露杀气,他就是个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他从他下属的眼中就已经能看到这个属下的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消息,不好到让他的下属都害怕的消息。

    “市井之中,果然流传着民谣,民谣是……”那个下属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他就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所以这句话说的真是慢到不能在慢。

    “民谣是‘口里会说蒙城话,腰里就把洋刀挂。’”这句话说完,那个穿着便装的小伙子,急忙低下头去,这句话,无意于说当权者与外国私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崇洋媚外,给外国人当走狗,无论放到那个人头上,这都绝对不是一句好听的话。

    “好……好…..”陆建章点点头,两撇小胡子一动一动的说不出的好笑,只是他眉宇间的煞气,让人无法忽视,他是一个真正血里命里走出的将军。

    远远站着的那个便装的小伙子更是害怕,如今,如果给他一个地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专进去,自己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最近革命党很是猖狂啊。”陆建章微微眯眸,手在脸上用力的戳着,看着和善却很是阴险,那阴深深的气息,让人不敢在前进一步。

    “是,是,将军说的是,最近革命党很是猖狂,很该治治他们。”那个小伙子不停的弯着腰,大概煮熟的大虾,就是他这种状态吧。他现在真的很庆幸,他穿的不是军装,而是便装,得以让他可以把自己的腰弯道让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脸,让流下的汗珠,可以不润湿衣服,而自然而然的滴落在地上。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搜捕。”陆建章小小的眼中,射出狠狠的光芒,无论是谁,无论做了多不好的事,他都不希望别人知道,更不希望别人说,就算是知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还是同样的自欺欺人着不许任何人说。

    “是……是……属下愚笨,属下愚笨。”那个小伙子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心中不禁哀嚎苦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工,今天之所以能来,也无非是因为长官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他不得不来,而这出兵的事,真不归他刚,更何况他也管不着,也不敢管,但现在他又能说什么呢?

    “那去吧。”陆建章低下头,端起了桌边的茶,很明显,他不想在说什么了,当然即便他想在说什么,那个便装的小伙子,也不想在听他说什么了。

    那小伙子冲冲下了去。

    陆建章,微微眯眸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去年秋天,为了让袁世凯恢复帝制,陆建章在西安物色文人写全进书,并令各县旅省人士冒充各县代表签名。同年12月,袁世凯称帝,而他,陆建章因全进有功而被册封为一等伯爵。

    “同盟会。”

    陆建章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文件,嘴角的弧度却甚是诡异,那两撇小胡子,显得如此穷凶极恶。

    同盟会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赶在他陆建章的地盘上聚会,商量拟定反对袁世凯,去除陆建章的武装起义,真是好大的胆子。

    凡是有触与他的利益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只有一个用处,也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消灭,坚决的消灭,没有任何理由。

    陆建章一一看着这些头目的名单。

    王绍文,生年不详,名鸿遇。陕西长安人。陕西高等学堂毕业。为人谦恭厚道,扶危济贫,有侠士风度;学习勤奋,识大体,有主见,时人以张子房比之。民初曾任国民党秦支部干事,因言论激烈,被当时同事及上司所不屑,性格诡异,不服管教,不受教化,遂被辞,后归家教书,期间,曾主持平民会会务。

    袁大总统登基之时,为陕西各地革命叛党人组成四路义军,中路负责人之一。

    吴鹏,生于1880年,字鲲化。陕西淳化人。任侠好义,思想激进,语多慷慨,时人以荆轲、高渐离比之。1911年西安叛乱时投入叛党,任敢死队队长,随曹印侯驰骋东西战场。民国成立后,因不满时局,道服云游,后与党人在西安密议,参加“反袁(世凯)逐陆(建章)”的护法运动,曾参与四路义军相机举义计划的商定。

    杜守信,生于1893年,字友梅。陕西兴平人士。1911年西安起义后奉命回兴平,促成兴平光复。民国成立后,入保定军官学校。愤恨袁世凯称帝,弃学回陕,现于西安内,同张渊、王绍文、南南轩等密谋讨袁大总统,并驱赶陆建章将军。

    南南轩,生于1879年,陕西兴平人士。省立高等学堂毕业。清末同张渊等创办《兴平报》,倡言民权及言论自由,大谈惑众谣言。民国成立后历任陕西省督署交通司科长、长安县署科长、汉南道尹署会计,后辞职在西安开办精业染织公司。袁大总统称帝时,与各地叛党人士组织反对袁大总统,驱逐陆建章。西南护国军兴,南与诸志士起而响应,同张渊、杜守信、王绍文等在西安军队中进行策反。

    南风薰,生于1891年,陕西乾州人士。县立高等小学堂毕业。“二次革命”以后和叛党吴希真一起奔反抗袁大总统,先参加西安策反活动。

    胡德明,生于1878年,字子新。陕西乾州(今乾县)人士。以教书为业,潜心研究历史,关心国事,恐早有叛变之心。1913年加入叛党平民会,在本县农村宣传革命,扰乱民心,其罪可诛。。

    李桂森,生于1889年,字馥斋。陕西兴平人士。袁大总统称帝之初,他刚从省立第三中学毕业,奉叛党命令,派回乡组织力量密谋起义。

    袁守礼,生年不详,字清轩。陕西长安人士。1911年西安起义时从军,任敢死队参谋,随军出征时常深入民众,宣传革命。陆建章督陕后退伍回家,

    郭子馀,生年不详,号仲枢。陕西勉县人。1913年任省财政司科员。1915年反对袁大总统称帝,奔走于泾阳、三原等县约定起义。

    章雨苍,生于1874年号那夫。安徽桐城人。同盟会会员。曾在日本法政大学留学六年,归国后受业于章太炎门下,与吴樾、徐锡麟等为莫逆之交。1911年武昌起义时,他在安庆一带响应。民国成立后,任宁国县知事。“二次革命”失败后避居陕西,与陈树藩、张钫过从甚密,1915年寓居西安。袁大总统称帝之时,他联合志士密谋讨伐袁大总统。

    赵贞吉,生于1871年,陕西临潼人士。保定军校第一期毕业,一直在军界任职。洪宪元年,赵贞吉到渭北一带组织志士密谋反对袁大总统。

    姚南薰,生于1883年,字琴堂。陕西商州人。保定军校第一期毕业,回陕后在军界任职。

    齐以礼,生于1882年,陕西长安人。幼年读书乡里,辛亥革命后从军。后入保定军校,毕业后曾充军职。

    张镇方,生年不详,陕西乾州(今乾县)人。幼年家贫,从未进过校门,曾在五峰山牧场为人放羊。因与民党人士有接触,1915年加入中华革命党,从事秘密活动。

    焦林,生于1855年,陕西临潼人。清绿营武弁出身。1911年在西安随新军起义,参加历次战役,颇树战功。

    陈泉卿,生年不详,湖北郧西人。1909年来陕,在礼泉县五峰山麓湖北人聚居开荒的地方教书八年。

    方象堃,生于1873年,字厚庵。陕西蓝田人。幼年入乡塾读书,18岁中秀才。后入牛兆濂门下精研程、朱之学,曾教书多年。辛亥革命时入曹印侯敢死军,立有战功。

    张渊,生于1868年,字深如。陕西兴平人。小时在本县私塾就读,后入三原正谊书院,常以天下为己任,鼓吹维新变法。任兴平县第一高等小学堂监督多年,颇有建树。宣统元年(1909)到西安,任中等实业学堂监督。先后创办《兴平报》、西安《帝州报》(后改为《秦风日报》),鼓吹革命,影响颇大。并联络军界、学界有志之士,积极从事反清活动。1911年西安起义时,率领实业学堂师生和陆军中学堂一部分师生,组织学生军,参与战斗。1912年6月,被任命为岐山县知事,后迁陕西省督署科长、实业司次长,旋又改任延长石油厂总理。

    真是好叛党,陆建章手越撰越紧,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叫人来,去抓叛党。”陆建章淡淡道。吩咐了外面的卫兵,他半躺在椅子上眯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