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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 第一千二十七章 困城【三】

    还说其实在这之前,雷振春早已拿到了这三十余人的证据,而后才会在他位的第一天使用这种雷霆手段。.vodtw第二派那,则是持反对意见的,也可以称其为反对派,反对派的人大部分都是段祺瑞等人的直系部下。

    他们认为雷振春这样的做法是草菅人命,而起还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无赖举动,因为被杀的这三十余人,其有部分都是他们曾经的部下或者是学生,所以他们会持有这样的态度也不足为,更加他们此时与袁世凯的微妙关系,能容易解释通了。

    而第三派则是由类似于蒋百里、杨度以及和我同样的暂时闲置的将校组成的一排,可以称之为观望派吧暂时,此一派持有的意见,至少在我看来是相对公平的,因为这一派普遍认为。

    雷振春这样的做法其实与他到底有没有证据或者是是不是草菅人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雷振春之所以会这么做为非是为了两个字——“立威”。仅此而已。说起来雷振春虽然是内阁将领,但是他没有兵权,而且曾同时依靠袁世凯、段祺瑞两派。

    而且这不单单是杀戮,是简单的杀戮,虽然当时雷振春的行事严密,想来或许也是他有意的透露出消息吧,总而言之,这一百余人全部死去不算,主要的还是他们未死被捕后的遭遇。

    那种场面杨度虽然已经对我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可我却不愿意再一次重复出来,因为那实在是太多余令人感到心寒了,这样吧,我简单的解释一下吧,具体会是怎样的场景,大家自己去想想好了。

    唐代着名画家,有着画圣之称的吴道子。曾做壁画《地狱变相图》,相传吴道子所绘之地狱图,无一酷刑、恶鬼,亦无铜蛇铁狗,凄凄惨惨戚戚,悲悲切切哀哀,皆出于人世百态。

    所画也不过是世间人,世间事,可是却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肝胆俱裂。虽然雷振春在绘画没有吴道子的境界,但是他的行为以及做法,却能够给人以与吴道子所绘《地狱变相图》相同的效果。

    不但首先的安抚下了我的牵挂,同时也把一个全新的云南,精锐冠绝天下的滇军整体的交到了唐继尧的手里。这是多大的一份厚礼啊?袁世凯其实当时应该是希望唐继尧接手云南和滇军这份厚礼之后,对他感恩戴德的。

    从而加入到他的麾下,可是也许是他失算了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唐继尧这个人真的这么在意我们之间的情谊。不管怎么说吧,唐继尧接手云南之后,并没有按照袁世凯的预期发展。

    他不但没有直接归附到袁世凯的麾下,同样的他唐继尧也绝对没有过分的表现对我的忠心与情谊,这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其实我与袁世凯都明白,唐继尧此时的做法是隔岸观火。

    他想要看一看局势到后来到底会倒向哪一边,假如是袁世凯在这场博弈胜出,历史进行小幅度的倒退的时候,那么他会接着这份迟来的回敬打理,直接归附到袁世凯的麾下。而如果正常博弈胜利的不是袁世凯,而是其他任何人的话。

    那么唐继尧我相信他还是会乐得在我回到云南之后,当然了,前提条件是我能够回到云南的话,他还是会将云南的军政大权以及滇军全部交还到我的手里的。虽然我经常说滇军是国家的,而不是我蔡锷个人的。

    但是实际其实大家都可以理解,这不过是一个空口号罢了,说真的,即便是真的我愿意把滇军推国家的位置,但是滇军的弟兄们也绝不会心甘情愿的听从其他人的命令的。毕竟军人看的是领导者的能力、信仰,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能够统帅一直刀山火海摸爬滚打出来的军队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动手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此时还尚不能确定我到底是在哪一个队伍站定的。我向袁世凯解释说我的病情日益加重了,而且因为袁世凯也曾几次派人来医治我的病,所以对于我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

    这其间袁世凯问我是不是需要再派人去云南寻找那种草药,我婉拒他说,那些草药已经无法缓解我的病情了,继而借此我又说出了我来请假的目的,我对袁世凯说我的病情日益严重了。

    特意的雇用了几个厨师,都是作杭帮菜的厨师,因为杭帮菜的味道并不重,所以看起来是适合我的隐私要求的。而且每天下午小凤仙都会拿出一些我用过的带着血的手帕,而且整个云吉班内,现在也都对于我的病情开始了若有若无的向外宣扬。

    怎么说那,也许是我的造势有了一定的效果,也许是因为袁世凯实在是不打算再对我抱有什么希望吧,总而言之,终于,他还是同意了我要去日本治病的请求!

    陆建章在湖北以及其周围邻近省份展开大肆的杀戮,残暴的武力镇压,这一切还都是放在明面的,也许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且因为他所面对的层面不同,陆建章所面对的是老百姓、工人、学生,这样的大众群体。

    而且还都是对于政、治问题不怎么了解的群体,所以他必然的要把自己的血腥手段摆在他们的眼前,让他们知道如果继续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虽然这样看起来是陆建章这个人非常的嗜血、残暴。

    但是实际,说起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假如他对于这个群体使用暗杀的手段的话,不说能不能准确的打击掉根源问题,恐怕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么他现在能够取得成绩,肯定也是绝不会出现的。

    而江朝宗与雷振春二人的手段作法正好与陆建章的相反,陆建章大肆杀戮,造足了声势,而江、雷二人则是小心翼翼,轻易的绝不出手,可是一旦此二人出手的话,必然又会多了一条冤鬼!

    亦或是他手下的那些专职暗杀的人员也好,无论是谁,是一个天桥卖艺的恐怕也不会犯这种方向性的错误不是吗?但是无论如何,尸体的身份辨别出来之后,那么其他的问题也算不得问题了。

    对与雷振春的这一做法,无论朝野都是议论纷纷,大致能够分为三个派系,其一的支持派,这其大部分都是袁世凯的直系部下以及一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他们认为雷振春这样的做法,是借用了兵法的“兵贵神速”这一条。

    一个是劝人向善,一个是叫人胆寒,疏通同归与否不得而知,但是仅此,我想足以诠释雷振春这个魔王的称号,是不是实至名归的了。

    血腥的杀戮或许在降临于己的时候,反而不会再产生恐惧了,毕竟已然变成现实的东西,且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除却接受之外,或许能做的只有挣扎吧;也许这样的时刻,虽然还在挣扎但是心内的深处却是一种平静。

    但是实际我手是一点权力都没有的,虽然他雷振春也不过是才刚刚走青云路,但是从我来京的时候开始,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力以及地位,但是出于种种情况吧,他还是要对我这个什么都不是闲职。

    恭敬一些,谦让一些,礼敬一些。这些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而且他也做到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对此是存在一定的负面情绪的,而且说起来这算是一种积怨,一丝一毫可能无所谓。

    但是长时间的累计至下,当这些怨气或者是不满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这需要均衡的制约点,也是当他对我的这种不满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我假如说能够选择退一步或者是改变自己的对他的态度。

    亦或者是强制性的,让他改变我的态度的话,那么这个峰值虽然不会下降,但是却能够继续保持平稳,可是假如这个均衡制约点被破坏,亦或是当他的峰值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没有做出行动的话,那么一旦他对我的怨气爆发的话,虽然可能为了大事计而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们两个人之见的平衡却已经崩塌了。

    但是陈敏麟却是每每都会决绝,他的理由很简单,他自己有自己的母亲,所以肯定不能再一次认其他人作为自己的母亲了,其二也是因为他与蔡锷是下级的关系,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最好不要有什么亲属的关系。

    哪怕是这样的义子干亲也不行,他要保持好自己的位置,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保护蔡锷为其做更多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或者是他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从何来的,这都不重要了。

    他既然表明了自己对蔡锷的忠心的同时,也表示出了自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足够了,或许这是他的一种智慧吧,但是这样的智慧,是非常受人喜欢的。至少,蔡锷还有他的家人都非常的喜欢这个副官。

    那么自己也愿意接受这么一个与自己分享男人的女人,老夫人问她这是为什么,而蕙英的回答却是非常令人感动的,而且也直接的表现出了她这个人对于自己丈夫的爱与宽容。蕙英是这么回答老夫人的。

    说:“母亲,其实松坡如果真的脱身之后把那个姑娘带回来的话,其实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松坡最危险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的身边,反而是那个凤仙姑娘一直和他在刀山火海里打滚,接受她是应该的。而且母亲,其实凤仙姑娘我见过,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

    也许他也太过于期待与自己家人见面时的场景了,也许是他的情感的爆发吧,总而言之,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是回家!

    如果说刚刚他先行去到蔡锷的官邸是一种例行公事不得不去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肯定是真情实感的,虽然刚刚他也是真情实感,但是毕竟那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他的家人,即便是再真情实意,恐怕也还是与他对自己的家的情感,有着一定差别的!

    或许是我这个人真的太寂寞了,也许是我现在的内心世界是出于一个空荡、无所牵念的状态吧,陈敏麟离开北平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是这三天里,我感觉我好想衰老了不少,而且我原本伪装出来的毛病。

    现在也在一步步的真实的侵蚀我的身体,也许我出于我在北平的一切事物对于陈敏麟的依靠吧,也许是我惦念他是否回到云南之后能把需要办的事情办好,总而言之,我此时此刻的心非常的乱。

    “咳咳”,咽喉的毛病让我不断的咳嗽,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小凤仙每每见我如此,都会透露出极为关切的眼神,并同时为我送一块手帕还有用来漱口的清水。小凤仙在这一段时间里。

    有这样的一个词,叫“莠言乱政”,说的是朝野的一些人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前提下,或是与之不相干的情况下,对于时时政务大放厥词,或者是随意抨击、批判,当众或是私下里辨明对错是非。

    当然了,这些其实也没有大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们“辨明是非”之后,竟然还要再一次把自己的观点,那些不明所以,对错不知的观点以及看法,散播到市井当去。这也成了陆建章屠杀他们的唯一也是最有力的理由了。

    而起很多时候还会亲力亲为的,修补这被摧残后的昆明城,不过那个时候陈敏麟还不知道,他以为那不过是简单的战后重建而已,但是现在,尤其是他这一次在北平这么久的历练之后。

    他明白了,那个时候,那个人,亲力亲为修复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昆明城,他所修复的,更为重要的,还是整个云南的人心,整个昆明百姓的,那一双已然浑浊却依旧满是苦难与迷茫的眼睛!

    蔡锷的母亲还有他的妻子此时都坐在这里,陈敏麟则是坐在客人的位置;“陈副官啊。”蔡锷的老母亲率先对他开口,问道:“我儿这一段时间在北平过得还好吗?”其实这句话,是这位老人家早想问出口的。

    但是,老人太过知道蔡锷的处境了,而且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副官,在北平的时候,那可是与自己的儿子一同在龙潭虎穴闯荡的人物,虽然他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老人家还是非常感谢且喜爱他的。

    而且说起来,之所以老人会这么问,其实倒不是老人想表达的太少了,反而是因为老人家想要表达的太多了,有太多的话,太过的牵挂了,但是她却不想要让自己的关切给眼前的这个副官,带去压力。

    北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她不知道,但是老人家仍记得当时她离开北平时的样子,仅此,即便是她不懂得政、治,国家局势,至少也能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的处境,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把千言万语汇成这样的一句问候。

    其实这句问话,还可以更深度的理解为“我的孩子,在北平还活着吗?”当然了,这样的理解只能够让陈敏麟自己去体会,老人家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而且是陈慧英也绝不会问出口的。

    假如要是夫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恐怕她也不会强装着泰然的样子,而泪水却在眼眶打转吧。“回老夫人的话。”陈敏麟对于蔡锷的母亲还是非常恭敬的,毕竟这是自己的长官的母亲。

    论也好,或者是散播自己的看法也好,实际意义其实都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生活、生存罢了。

    而且从一定意义来讲,他们的讨论、散播也能在一定层次一定程度推进国家的发展以及历史的进程;但是怎么说那,这是角度不同与所处位置不同的问题吧,他们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常不过的。

    而且因为与他们的和生活息息相关,所以这也是必要的,可是在陆建章甚至是一些角度站在袁世凯这一侧的人来说,他们的做法是不对的,甚至可以定义为犯作乱也好,定义为叛乱躁动也罢。

    我不信任他们的,是他们在战场的能力。我不可能把自己的部队交到一群不懂战争的人手里,我绝不会让滇军的兄弟们白白的丧命,军人不怕死,但是军人害怕死的没有意义。而没有意义的死亡与牺牲。

    将会给他们带来的,是作为军人最不愿意也最不敢接受的结局,那是遗忘,被人所遗忘,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军人为了国家而牺牲,牺牲了自己的家庭与性命,抛头颅洒热血,却被后人所遗忘。

    太悲哀了。所以为了我的弟兄们不会白白而死继而会被后人所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