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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遮天:嫡女不好惹 第九百八十七章 逃过一劫

    “允公公,我们姜贵人羊水破了,接生婆已经在屋里,太医也马上就到,可这分明不到临盆的时候,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奴才——”

    允公公听到一半就变了脸色,哪里还顾得后半句是什么,匆忙撂下一句“外头候着”,顾不得规矩便一把将门退开,顶着数位大臣的目光疾步行至皇帝身侧,在他耳畔说了方才吴公公所说的话。

    雨声太大,即便只一门之隔,皇帝也没听见外面吴公公和允公公说话的声音,此时面色骤变,仓促起身时甚至将椅子带倒,却没听见动静一般,抬脚就往外走。

    允公公自然也心急,可他若再跟着走了,这书房了留下的大臣们就要空等着了,皇帝已经离开,他要是再什么都不说就走的话未免过分了些。

    强掩了面上的焦急,允公公驻足解释道:“后宫出了些急事,半刻耽搁不得,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先稍在书房等候,雨停了之后再出宫。”

    已经说了有事,既然没直接说明就是不方便说了,大家都是朝中的老油条,还不至于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自然没人瞎打听。

    只是心中却有志一同感谢起这大雨,若没这场雨,他们即刻便要离宫了,此时留下,若事情早些解决,皇上来见他们时多少也会透露一些,若到雨停也没动静,也就不用想了,回家老老实实等着皇帝的告示就是。

    心思大同小异,大家默契地在书房品茶闲谈,说得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半点重要的消息都没有透露。

    给皇帝撑伞的小太监已经跑得够快,却还是让皇帝淋了些雨,又因步子急,衣摆鞋袜并不比来传话的吴公公好多少。

    一脚踏进姜月隐的住处,皇帝就看见檐下来去匆匆的一串宫人,手上端着的都是些铜盆,不必想也知道里面是热水。

    稍一停顿,皇帝继续往里面去,匆忙了一路的人在到门口时却忽然迟疑,担心进门之后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太后那边让人去传话了吗?”想不到别的能问,皇帝侧身问了一句门口的宫女,这人他记得,是太后宫里拨来的,看着年纪小,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已经让人去知会,只是松鹤楼远些,这会子又是大雨,即便太后娘娘要来也会被绊住脚步,恐怕要比您晚一些。”宫女面对皇帝时自是十分恭敬的,问什么便答什么。

    皇帝颔首,便没了别的能问,踌躇再三,才下定决心要迈进门槛。

    “皇上,您不能进。”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将门口守住,“妇人生产是污秽之事,您乃真龙天子,恐会遭到冲撞,还是小心些好。”

    满心忐忑顿时化作怒火,一把燃尽了皇帝的理智,他担惊受怕了一路,现在跟他说不能进去?

    “污秽之事?你的意思是朕的子嗣,皇室的长子是污秽之物?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皇帝一把将人退开,若非身边的宫人下意识拦了一把,这婆子只怕要一头撞上门侧的柱子。

    被皇帝这一手镇住,原本还有想群劝的人都不敢出声了,允公公悄悄掀了帘子跟进去,看皇帝也不像是能喝下去茶的样子,未免宫人触怒皇帝,允公公抬手示意宫人不必去备茶点。

    “用力啊,小主用力……”

    “啊——”

    里头的声音即便的雨声的遮掩下也清晰的传进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手指不自觉攥紧,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看屏风后面的场景。

    然而门口的帘子本就开开合合,未免姜月隐受寒落下病根,临时又加了两道屏风,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当真半点缝隙也不见。

    未知让皇帝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即便看见了屏风旁守着的太医,也不能让皇帝安心稍许。

    门口又传来些许动静,对此时的皇帝来说,些许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草木皆兵,第一反应就是戒备地往门口看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眼是要确定什么。

    知道看见进来的人是太后,皇帝才松了一口气,卸下防备。

    “你做什么!”

    没等皇帝跟太后说什么,屏风后面忽然就是一声厉喝,两人都听出是怀雅的声音,几乎同时提起一口气。

    皇帝进屋已经是不怎么合规矩,再硬要进去看就更不妥了,只好将视线转向太后,央她帮着过去看一眼。

    便是他不如此,太后自己也是要看了才放心的,不说燕王府,她自己经过这些日子,心里对姜月隐也是很喜爱的,自然少不了进去看一眼。

    眼瞅着太后往屏风后面去,皇帝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他本来也不信,要不是防着这些人以后拿这件事议论姜月隐,他早就跟着太后进去了。

    “太后娘娘,您来了。”怀雅手上还将一个接生婆按着,见了太后,怀雅面上生出几分羞涩,似是不好意思被太后看见自己这样的以免,毕竟她面上看着文文静静,实在不像是有这力气的人。

    “怎么回事,方才听见里头乱糟糟的,这婆子做了什么?”太后一看见怀雅手上按着的人就大致有了猜测,只是还需亲口确认。

    怀雅一说起这事,手上又使了些力,看见接生婆面色狰狞,才算是稍微出了些气,气鼓鼓地道:“这接生婆不知被什么人收买,方才想将藏在指缝的针往小主穴位扎,幸好奴婢看见了针尖反光,及时将人拦住了。”

    说着,怀雅往地上努了努嘴,太后顺着方向去看,细长的银针还在地上躺着,看着便让人背后一凉,让人不敢去想,若是这针扎在姜月隐身上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你将人带到屏风外面去,先让允公公吴公公他们看着,你还要安抚月丫头,扭着这婆子算怎么回事?”太后也不便在里面久留,先叫怀雅腾出手来,教了她两句,又敲打了剩下的接生婆,这才绕了出去。

    皇帝面色阴沉地盯着那接生婆,声音传到耳中是断断续续的,却不妨碍他将前后串联在一起,没即刻将婆子杀了也不过是想问出幕后主使罢了。

    “皇上太后娘娘,卫嫔娘娘那边也不好了,忽然便动了胎气,接生婆已经在准备,只是听说太医都在这边,奴才斗胆来借两个太医过去。”外面钟萃宫来的同样是卫嫔身边儿管事的太监,声音听着有些微颤,想来也是一路上冻着了。

    卫嫔好端端的可不会拿自己和孩子冒险,只是被梅兰骗了,未来得及设防就被下了药,甚至惊动旁人之前梅兰还在哄骗卫嫔,言道:“宫中有孕的只您和姜贵人,若姜贵人腹中皇嗣有异,您这边却安然无恙,待姜贵人那边事了,皇上太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您,姜贵人背后又是燕王府,为此引起燕王对卫大人的针对更是不妥,您且细想想,奴婢做什么要害您?只要您一跟皇上坦言,奴婢必然难逃一死,何必冒这个险呢?”

    彼时欢儿正因为不放心旁人去传话而亲自去叫接生婆,屋子里连个听见这话的人证都没有,卫嫔慌张之下竟将梅兰的话信了几分,眼中恨意褪减。

    梅兰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蠢货”,面上情意却更真切了几分,接着道:“况且奴婢给您下的药份量轻,只是看着情况跟姜贵人差不多,实则药效温和许多,俗话便说了,‘七活八不活’,您这是第七个月,姜贵人那是第八个月,她那孩子能否平安生出来还是另一回事呢。”

    这话不是私下练过多遍可说不了这么顺畅,也就能骗过此时的卫嫔了,但凡她神智清醒一些,或者身边再有个人,也不至于让她被这样拙劣的谎话欺骗。

    “来了来了,接生婆来了,主子您再忍忍,她们已经去烧热水了,很快就会送来,其他东西接生婆们都已经带过来了,随时可以帮您接生……”欢儿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话比往常多了许多,在卫嫔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接生婆见状还想调侃几句缓解一下气氛,只是看看这形势又觉得不怎么妥当,只好急忙收敛了自己本就还没绽开在脸上的笑意。

    热水很快送来,这边也紧锣密鼓张罗起来,只是随着时间渐进,轻信梅兰的卫嫔终于开始察觉到异常,这似乎不如梅兰所说的那样,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每一分力气的流失,却无能为力,连话也说不了。

    眼看着要出事,从毓秀宫匀出来的太医到了,跟着过来的是允公公,进门先让太医上去把脉,接生婆悉数换了出来,让跟着过来的,从太后那边借来的几个宫女一一搜身。

    这一搜便发现了问题,这边也有一个接生婆身上藏着了,在袖口里掖着,要不是已经露出了一点针尖,还真不容易发现。

    有问题的接生婆被当场待下去,卫嫔也在太医上手时候恢复了一些,虽不是半点影响都没有,却好歹能说话了。

    而她发现这一点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向梅兰,气息微弱道:“梅兰,将梅兰捉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