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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只言片语压三贤

    刘奇尴尬的笑了一声,面色有些窘迫的笑道,“某才学刀没多久,到是让三位见笑了!”

    几人坐定之后,刘奇看着面色有些异常的赵俨三人,开口问道,“不知道三位有何长处?”

    赵俨含笑道,“某对治政一道颇有兴趣,听闻襄阳侯在荆州实行屯田制,特来观摩一番,长长见识。”

    杜袭也不犹豫,落落大方的道,“杜某庸人一介,不敢与赵兄比肩,杜某所长,不过术算道耳!听闻襄阳侯与麾下零陵刘子初,襄阳黄承彦等人,俱以术算之术闻名于世,某打算同刘子初等人交锋一番。”

    繁钦有些羞赫的道,“某自以诗赋见长,今日得闻子公子诗歌,自忖才学平平,不及公子项背也!至于所学,更是粗鄙,更不敢与诸位相论。”

    刘奇亦是含笑道,“某曾与襄阳侯坐论,襄阳侯出题曰: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问梨果多少价几何?”

    刘奇是用的打油诗问出来的,可浅显易懂的语言让几人都听明白了,有九百九十九文钱,要买时鲜的梨子和果子共一千枚,十一文钱可以买九个梨子,四文钱可以买七枚果子,问买了多少梨子买了多少果子,各花费了多少钱?

    繁钦无所谓的笑笑,抬头观赏起来四周风景,赵俨和杜袭二人盘算片刻,纷纷起身在不远处捡了石块,找了快平坦处写了起来,一刻钟过后,杜袭率先含笑道,“这术算题杜某解出来啦!”

    听到杜袭的声,赵俨抬头喊道,“杜兄稍待,某解得差不多啦!等我解出来,我二人再对照答案!”

    杜袭颇为好奇的抬头看向刘奇,“子公子,不知这道术算题当时是谁人解出来的?花了多长时间?”

    刘奇没有话,一旁的贾诩笑眯眯的道,“杜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率先解出来的!花了有三分之一刻的时间!”

    几壬了约摸有近半柱香的功夫,赵俨激动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某家算出来啦!”

    收摄形态之后,赵俨开口道,“有梨子六百五十七枚,不知某算的可对?”

    刘奇点零头道,“赵公子果是栋梁之才也!算的一点也没错!”

    杜袭开口道,“梨子公花八百零三文钱。”

    刘奇点零头道,“二位的计算结果都正确,梨子有六百五十七枚,共计八百零三文钱,果子有三百四十三枚,共计一百九十六钱。”

    杜袭开口道,“此题确实算得上精妙,却不知晓子公子可否为难住了襄阳侯!”

    刘奇摇了摇头,颇为唏嘘的道,“不谈也罢!子某惭愧,某的题目,襄阳侯解出来花费的时间比某更短。”

    杜袭拱手道,“既然我等出来游玩,子公子步入将当日题目与我等听听,我等也好算上一算!”

    刘奇略一思忖,开口道,“曹参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肆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且请诸君猜一猜,壶中原有多少酒?”

    杜袭二人冥思苦想起来,过了好一会,杜袭才低下头算起来,赵俨冥思苦想,在地上划了片刻,脑中一片浆糊,琢磨了好一会,干脆的扔下了手中的石块,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这算术题赵某是算不出来了。”

    刘奇也侧过头和贾诩闲谈着,不曾顾忌赵俨、杜袭的身份,杜袭半趴在地上,不停的比比划划,约莫有两刻钟功夫,这才拾起身子,苦笑一声道,“子公子这题,倒真是精妙绝伦!”

    赵俨急不可耐的看向杜袭,“杜兄,你猜出来了?”

    杜袭看向刘奇,开口问道,“子公子,若某算的没错的话,壶中原有酒八分之七斗。”

    刘奇抚掌道,“杜公子果真不凡,壶中确实有酒八分之七斗!”

    杜袭晃了晃脑袋,颇为灰心丧气的道,“哎,与襄阳侯比起来,某家这点水平差远了!”

    刘奇心中对杜袭的算数水准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看到杜袭脸上的颓态,含笑道,“杜公子,襄阳侯在术算一道上,恐怕当世少有人能及,你如今能解出某家这道题来,在术算一道上,也算得上是当世翘楚,又有何哀叹之处?”

    杜袭拱手道,“多谢子公子提点,杜袭铭记在心。”

    赵俨眨了眨眼开口问道,“不知子公子以为,想要改变当今下局势,让下太平长安,当从何做起?”

    刘奇含笑道,“子某有一招,可以从根源上让下太平,最起码不会让百姓如同当今一般流离失所,无立锥之地。”

    赵俨拱手道,“还请子公子不吝赐教!”

    刘奇口中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税赋!”

    赵俨有些不解,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此话何解?”

    刘奇抬头瞥了赵俨一眼,“不知道赵公子可懂我大汉的税赋?”

    赵俨开口道,“我大汉主要的税赋可以分为三类,一为田税,二为人头税,包括算赋、口赋与户赋,三为徭役更赋,另外有关税、酒税、车船税等各种税赋,不过多为荒废,久不执行也!”

    刘奇点零头道,“赵公子的也算全面,我大汉主要税收是田税、人头税、徭役更赋三类,那不知赵公子以为,为何我大汉的税收逐年减少?”

    赵俨叹了一口气道,“阉宦当道!趋炎附势者多为贪官污吏,朝纲不振,我大汉的光景自然江河日下。”

    刘奇摇了摇头道,“赵公子此言谬矣!在子某看来,我大汉的税收逐年减少,根源还在于能够缴税的士族百姓越来越少啦!这税收自然就逐年减少!”

    赵俨颇为不解,开口道,“还请子公子赐教!”

    刘奇开口道,“就拿去岁年末被襄阳侯查抄的荆州蔡氏,自蔡讽到蔡瑁,不过区区两代人,一介破落户就凭着和太尉张温攀上了关系,一跃成为了荆州四大家族之首,巧取豪夺占据了襄阳近半土地!我就不多了,想必赵公子也能猜得到,这下世家豪族,恐怕十有八九都是这幅模样。”

    “这些土地从何处来的,想必赵公子心中也有数。”刘奇叹了一口气道,“土地都集中到少数人手中了,这下流民自然越来越多,安住的百姓自然越来越少,如此循环下去,结果就是世家豪族的土地越来越多,百姓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少,流民越来越多,朝廷能收到的税赋、人头税、徭役更赋自然是越来越少啦!”

    刘奇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这些流民或流亡四方死于荒野,或投身世家豪族为奴为婢,长日久,世家大族愈强,朝廷愈是衰弱,更别官员多是出身世家,在税赋上和当地豪族世家沆瀣一气。”

    听到刘奇的话,赵俨心中不断思忖着,过了好一会,才朝着刘奇拱手道,“子公子高见,不知道公子所言,这税赋,当如何改革,才能使这下承平日久?”

    刘奇开口道,“想要我大汉国库充盈,遏制世家大族的贪得无厌,让下承平日久,根源还在土地之上,若是能地丁合一,自然能保证我大汉的税收。”

    杜袭插话道,“不知何谓地丁合一?”

    刘奇开口道,“孟子曾言,无恒产者无恒心,百姓亦如是!如今下百姓,多数不是成为世家豪族奴婢仆童,就是成为流民,就算是想要收人头税,可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连肚子都填不保,更不要缴纳税收了,地丁合一,就是将现在的人头税公摊到土地上,日后我等收税,不根据人口来收,而是根据土地来收税!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交不起税有情可原,我就不相信,那些被耕种的土地还产生不了税赋。”

    赵俨插话道,“子公子此法虽好,可若是田税太重,到时候百姓压迫太重,恐怕民不聊生啊!”

    刘奇笑着摆了摆手道,“自然不会如此,田税收粮,摊丁入亩,则是谁人种田,谁人纳税,收取税钱,到时候钱粮俱足,还怕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繁钦纵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此刻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味来,赵俨指着刘奇道,“子公子这可是釜底抽薪的计策,若是真的施展开来,恐怕下世家豪族之人,恨不能食公子之肉,饮公子之血!”

    刘奇含笑摇了摇头道,“削弱世家豪族的实力,这是让下太平长安的唯一办法!民以食为,纵然是圣贤,也免不了一日三餐饱食终日。这王朝自有更替,尧舜之后有夏商周,乱世之后亦有秦汉,百里奚、范雎之流亦能治国,可若是没了百姓,这国,还是国么?这大汉,还是大汉么?”

    看着赵俨、杜袭二人眼中的迷茫和不解,刘奇开口道,“连圣贤都看得清楚,告诫后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大汉无数世家豪族,那些人面兽心之徒,一个个为了一己私欲,什么君为重,社稷为重,可曾有人体谅过百姓劳苦?若非被压迫的活不下去,哪个百姓愿意扔下手中锄头拎起兵器,过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赵俨深深拜倒在地,“还请子公子教我,如何才能挽救这下?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

    刘奇抬手指着山坡上不远处一株摇摇欲死的老树道,“大汉下犹如此树,看起来高大无匹,实际上早已外强中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已经离死不远了,想要还下百姓一个太平,唯有破而后立,提早打好根基,剜除毒瘤,才能让大树茁壮成长!”

    杜袭抱拳道,“子公子果真有经纬地之才,早已将如今形势看了个透彻,怪不得敢言自有胆魄冲九霄,敢为日月换新,如矗当,我辈难及也!”

    刘奇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等从颍川一路行来,不知有何感觉?”

    赵俨沉吟片刻开口道,“颍川境内,百姓流离,田园荒芜,南阳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如骤从荒野入市肆之中矣!”

    刘奇指了指陈忠道,“某去岁陪着襄阳侯一道往颍川走了一遭,你等可之某一路上都看到了什么?”

    杜袭、赵俨、繁钦三人齐齐拱手道,“愿闻其详!”

    刘奇遥望北方,颇为感慨的道,“黄巾行恶后,下多流离。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

    听到刘奇的话,加上三人一路行来在颍川境内所见所闻,一路上没少见到路旁白骨,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刘奇话语中描述的场景,一时间不由心有戚戚。

    看到三饶神色,刘奇知晓,将这三人网罗道自己麾下,还差了些许火候,当下仰长叹一声道,“这只是表面景象,倒是襄阳侯了十个字,让某家心中颇有所感,思忖良久,这才想出了这让下承平日久的对策!”

    赵俨拱手道,“敢问子公子,襄阳侯当时了什么?”

    刘奇眼中多了一份迷离之色,脸上带着几分憧憬道,“襄阳侯当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贾诩轻咳一声道,“少爷!少爷!注意形象!”

    刘奇有些讪讪的偷看了贾诩一眼,当即闭口不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十个字犹如一句魔咒在杜袭三人脑海中回荡,过了好一会,还是杜袭先醒悟过来,苦笑一声道,“襄阳侯果真世之人杰也!我辈远不及之!”

    赵俨依旧在沉思,双目微垂,谁也不知道此刻赵俨心中在想些什么,倒是一旁的繁钦开口问道,“子先生,不知道侯爷这两句诗有下文吗?”

    刘奇摇了摇头道,“繁公子想多了,襄阳侯这两句已是神仙之作,哪里还有下文!”

    繁钦朝着刘奇行了一礼,开口问道,“不知子公子刚刚所言之诗,可有名字,也方便某家诵记传唱。”

    刘奇顿了顿,开口道,“某一路行走,四处田园荒芜,蒿草丛生,将道路都掩没了,繁公子既然发问了,那就叫做《蒿里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