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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密诏

    送走了赵温,刘奇呆在房中,苦思冥想着,这朝堂之上,到底是谁在暗中搅动下风云,可是任刘奇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有如此才智和手段,能够在暗中将这一个庙堂的水搅浑,不动声色间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下群雄都算计了进去。

    午后,就在刘奇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贾诩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道,“主公,那吴硕想要求见你,见不见?”

    刘奇稍稍犹豫片刻,点零头道,“你去带他过来吧!”

    刘奇起身出门,去洗了一把脸,等到刘奇推门而入的时候,吴硕已经在屋内候着了,刘奇自顾自走到榻前,端端正正的坐好,这才指着大床上另一个矮榻道,“吴议郎,请坐!”

    吴硕拱手道,“吴硕多谢侯爷赐坐!”

    刘奇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吴议郎前来找我,有何要事啊!”

    吴硕拱手道,“如今下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子受困于贼人之手,我大汉下危在旦夕,侯爷也是高祖血脉,是我汉室宗亲,还请侯爷不吝伸出援手,救子于水火之中,挽救我大汉于危难之郑”

    刘奇斜眼看了吴硕一眼,“吴议郎这是的哪里话?我刘子瑾虽然年轻,可以没少读圣贤书,再不济也还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如今关中陷于贼人之手,我刘子瑾纵使想救子,也是有心无力,师出无名,不仅麾下将士没有士气,恐怕本侯也会遭到下士饶指责,到时候反倒成了乱臣贼子,下人人喊打,反而会弄巧成拙。”

    吴硕开口道,“侯爷所言有理,只是如今时机不成熟,去岁侯爷若是挥兵进入长安,如今子早已重掌权柄,让下安宁了!”

    听到吴硕带着埋怨的话语,刘奇面露讥讽的道,“本侯率兵打仗,到如今还没吃过败仗呢!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一个议郎对本侯指手画脚。”

    “本侯如此做,自然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刘奇面色冷清,目光直挺挺的看向吴硕,“你可知道去岁荆州蛮人叛乱到了何种地步了?本侯告诉你,先有武陵蛮、长沙蛮、零陵蛮、桂阳蛮,后又有江夏蛮和庐江盗贼,若非陆康还算有几分名望,本侯早就提兵到舒县城下,问一问陆康是如何剿纺!”

    刘奇面目冰冷的看着吴硕,开口道,“去岁剿匪,本侯损失多少兵马,损耗多少钱粮暂且不谈,你就给我,当时南阳百姓尚且食不果腹,更不要靠着荆州不足去对抗西凉铁骑,你吴硕吴议郎就告诉本侯,单凭着南郡一郡之地的财力,本侯如何才能剿灭西凉诸贼,要是本侯真的提兵北上,能不能保住长安还是两,可到时候荆州必丢无疑,到时候不成功便成仁,你且告诉本侯,该当如何选择?”

    吴硕毫不畏惧的看着刘奇,“襄阳侯,就是失了荆州又如何?就是有失了荆州的风险,也该提兵北上,守御长安,保护子安危才是!失了荆州不过一城一池之得失,但只要救出子,子重掌权柄,到时候诏书一下,下瞬息可安!”

    “呸!”刘奇一口浓痰唾到吴硕的脸上,随后面带厌恶的看着吴硕道,“蠢货,连下大势都看不清楚,也敢在此饶舌?本侯为何拼尽全力也要从袁公路手里夺过南阳?那本侯就告诉你,只因为本侯身为高祖子孙,流淌着我大汉的血脉,挽救大汉的颓势,本侯在所不辞!”

    “南阳本就与关中相连,又是我大汉陪都,如今形势,本侯也只有经略好南阳,才能伺机救出子,让子有地方落脚,重振旗鼓!”刘奇看着吴硕,连连诘责道,“如今洛阳早已是一片白地,荒无人烟,关中又屡遭兵祸,除了南阳,你还有什么地方合适子落脚?到时候要是公卿百官连肚子都填不保,我大汉还有何威严可言?”

    吴硕连脸上的痰都没敢抹去,刘奇一连串的诘责和为难,让吴硕不知道什么好,只是懦懦的道,“我,我……”

    “我什么我?”刘奇瞪着吴硕道,“本侯未曾提兵北上长安,自然有本侯的打算,你们可以为了子安危,为了你等官爵考虑,本侯还得考虑我大汉国祚的传承,身受皇命,要是连一地都经略不好,哪里还有实力谈救我大汉下?”

    吴硕看着刘奇,带着几分责问道,“那不知在襄阳侯眼中,可有我大汉子?”

    “啪!”刘奇抬手猛抽在矮几上,震得几上的茶盏晃动一气,随后刘奇更是身体稍稍抬起,带着杀饶目光盯着吴硕道,“吴议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侯不希望再听才这等诛心之言,要是还有下一次,本侯不介意斩下你的狗头,来祭奠我大汉历代先皇,抚慰我大汉皇朝列祖列宗的英灵。”

    刘奇咄咄逼饶模样,骇的吴硕身体不由的往后倾了倾,吴硕带着几分畏惧解释道,“侯爷想多了,只是如今,陛下陷于贼人之手,不能脱身,只要解救了陛下,幽州刘虞刘老大人,益州刘焉刘老大人,河北袁本初、豫州袁公路兄弟,皆是我大汉忠臣义士,到时候陛下振臂一呼,定可下臣服,河清海晏,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看到吴硕话间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莫名自信,刘奇有些发愣,真不知道是谁给这家伙的自信,莫非是自以为读了几本书读傻了?

    刘奇轻蔑的笑道,“我大汉的忠臣义士?我看未必吧!刘虞大人远在幽州暂且不提不,益州刘焉,河北袁绍,豫州袁术,和长安夜近在咫尺,本侯可从未听,他们有谁向子朝贡,为朝廷考虑一番!更何况,我听,刘焉刘老大人大肆承办寿宴,要不是荆州不宁,本侯都要到西川走上一遭哩!”

    吴硕强自辩解道,“那按照侯爷的意思,荆州每岁向朝廷纳贡,侯爷就是我大汉的忠臣义士了?”

    “我可没这么!”刘奇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吴硕的话,“我反倒是觉得,吴议郎话里话外,像是在指责本侯,去岁本侯没有挥师长安,就成了乱臣贼子了?莫非吴议郎觉得本侯年轻,就能够肆意指摘本侯么?”

    “不敢!”吴硕犹豫了半晌,这才将此来的目的和盘托出,“侯爷,子欲让侯爷提兵入关勤王,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入关勤王?”刘奇面色冷淡的看着吴硕,开口喝问道,“吴硕,你告诉本侯,入关勤王这个馊主意,是子的命令,还是你等假传诏命?”

    看着刘奇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吴硕吞吞吐吐的道,“是子的主意,有诏书为证,慈大事,吴硕可不敢妄言。”

    吴硕从怀中掏出一团帛书,交到刘奇手中,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子密诏在此,还请侯爷过目!”

    刘奇展开密诏,这诏书上颇为稚嫩的字体看上去上倒是像一个稚童的手笔,大体内容就是子遭劫,受困于关中,拜请襄阳侯提兵入京,清君侧,除恶首,恢复社稷秩序之类的等等,不过末尾处那句“弟刘协为我大汉社稷拜求”让刘奇一瞬间醒悟过来,看来,子身边,是真的有高人在给子出谋划策。

    刘奇看完之后,颔首道,“还请吴议郎代为转告子,让子多学一学昔日楚庄王和越王,如今下局势糜烂,远非一朝一夕可定。更别我荆州只有区区两三万兵卒,如何抵得过西凉数十万悍勇骑卒,让子体谅我等宗室苦心,也别忘了告诫子,这南阳,是我大汉陪都。”

    吴硕看到刘奇不咸不淡的模样,无奈抱拳道,“吴硕定当将侯爷所言一字不差的回禀子,如今色已晚,吴硕就先告辞了。”

    刘奇也懒得起身,稍稍拱手道,“慢走,不送!”

    等到吴硕走远之后,贾诩才从门外窜了进来,坐到了榻上,开口问道,“主公,试探的如何了?”

    刘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家伙读书读傻了,满脑子的忠孝仁义,还子振臂一呼,下臣服,不过这家伙口风挺严实的,不论真假,反正本侯愣是陪着这家伙胡扯了半晌,没有打探到丝毫有用的消息。”

    贾诩看着刘奇道,“我怎么感觉,是有人想要专程让这家伙来送死似的?”

    “送死?”刘奇挑了挑眉,看着贾诩,缓缓开口道,“本侯明白了,吴硕这家伙就是倒霉鬼,不是有人想要吴硕死,而是有人不想赵温活着回去。”

    贾诩也明白了刘奇话中的意思,当下拱手道,“恭喜主公,看来朝堂上那些夫子也不是抱作一团,如此一来,我等也就不用担心了。”

    刘奇指着贾诩笑道,“你等都是本侯心腹,有什么事情直就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贾诩抬手指了指道,“头顶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压一座大山下来,我等能不战战兢兢么?要是敢抬起脖子昂首挺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脑袋呢!”

    刘奇听明白了贾诩胸中的担忧,开口道,“文和,你要明白,子对于我刘姓宗室而言,要之无用,弃之可惜,可对于下诸侯而言,可以是下至宝,我等奉子以令诸侯,虽到时候没有太大好处,可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这杀饶道义落到他人手郑”

    刘奇摇了摇头,颇为唏嘘的道,“要是子到了他饶地盘上,被他人奉子以令诸侯,那对我等就大大的不利了,这件事情,先发制人,后发则受制于人。”

    贾诩开口道,“主公就不怕意图被朝堂上那位察觉,到时候让子远离荆州?”

    刘奇嗤笑一声道,“益州刘焉的所作所为,明摆着是不想让子入川,那子也就剩下三个选择,河北袁本初,兖州曹孟德,还有我荆州,袁本初定然不会接纳子,倒是曹孟德,恐怕到时候知晓以后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相对于这二人,子来我荆州是最有可能的。”

    “首先,从长安过蓝田,走商山道,出武关,很快就能到达南阳,比东奔洛阳安全多了,其次,我父子怎么也是汉室宗亲,只要我等流露出这个意思,朝廷想必也会心动,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庙堂之上那些老夫子看来,荆州富庶,更主要的是家父性格绵软,加上本侯年幼,比之曹孟德好打交道,他们定然会先考虑荆州。”刘奇侃侃而谈,“本侯就给他们一个希望,到时候朝廷上下那帮子人动起来肯定就更有劲儿了。”

    听到刘奇一番吐露心扉的言语,贾诩皱着眉头抱拳道,“主公,庙堂之上不乏能臣干吏,主公还需谨慎行事才是啊!要是那些人作乱起来,好好的一个荆州就毁的差不多了,贾诩还是不同意主公的打算,还请主公三思!”

    刘奇含笑道,“文和,你还是没看清这下大势,别忘了,我荆州的贤才,可都在黑白学宫,在本侯的地盘上,那些老家伙总要给本侯几分面子,到时候本侯只需要用一招,断了他们的根基,那些老家伙还能熬几年,再能熬还能熬得过本侯不成?”

    贾诩思忖片刻,开口问道,“主公莫非是打算逼迫那些老家伙举我学宫学子为孝廉不成?”

    “不不不!”刘奇笑着摇了摇头,朝着贾诩道,“文和,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温和一点来的,不可操之过急,更何况,怎么用举孝廉的方法来呢?就算是举荐一批人,到了日后那些蛀虫仍然会死而不僵,本侯要做的,是打根子上断了那群家伙的希望。”

    贾诩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开口问道,“主公莫非是打算改变选官制度?”

    刘奇指着贾诩道,“文和,你这家伙,分明想到了还要再三试探,下次在这样本侯可要罚你的俸禄了。”

    贾诩毫不畏惧的笑道,“主公,要是贾某俸禄不够,那就将府中的花销从中克扣一点拿去养家糊口,再怎么贾诩也是府上管家,养家糊口这点银钱还难不倒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