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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 第四百九十一章 陈登,曹操心中的那抹痛!

    听到胡昭的话,曹操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荀彧被子诏令召走,自己一时不忿,差点走了岔路,经过胡昭点醒,曹操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念之差,到底有多恐怖。

    曹操这才收敛心神,将目光投向胡昭,“孔明,依你之见,我等何时出发为妙?”

    胡昭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后日!”

    曹操身旁的夏侯惇不满的开口,“孔明先生,如今我军粮草紧缺,多耽误一日,就多浪费一份辎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胡昭没有看夏侯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曹操,“曹公,如今还不是攻取徐州之时,若是让刘玄德心有惊惧,弃了徐州南奔,于我等并非什么好事!”

    曹操偏过头带着几分责怪的眼神看了夏侯惇一眼,这才点零头道,“就依孔明的等吧!时辰也不早了,大家伙奔波了一整,早些去休息吧!”

    “胡昭告退!”

    “乐进告退!”

    ………………

    等到众将退散,厅中只剩下本家兄弟了,曹操面色这才有了些许变化,沉声问道,“元让、妙才,你等怎生看待?”

    夏侯渊这才淡淡出声道,“主公,胡孔明腹有韬略,只可惜傲了些许,等到时机成熟,主公不妨杀杀胡孔明的傲气,如今胡孔明与郑康成及其门下子弟,多为主公效劳,除却跟随主公征战日久的将士之外,主公帐下能够治理一方之臣,除却程仲德之外,都和胡孔明郑康成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公不得不防。”

    曹操叹了一口气,“荀文若纵之才,若有文若在,为老夫治理一方,以为后援,那兖州定然无忧也!只可惜,文若弃我而去,如今老夫,不得不将胡孔明郑康成引为后援!”

    夏侯惇稍稍沉吟片刻,微微眯着眼睛道,“兄长,陈汉瑜如今寓居家中,此番我等平定笮融,不妨让陈汉瑜随军听用,这家伙,治理一郡之地还是绰绰有余。到时候有陈汉瑜在,陈元龙这大才,还不是任由主公驱使。”

    “孟德,徐州名士不少,陈家世代公卿大族,名望自然高绝,可有彭城张昭张子布,广陵张纮张子纲,近些年下战乱不休,名声不显,可前些年,也是名扬下的风流名士,孟德不妨派人去拜访一番。”

    听到这声音,曹操猛地一怔,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曹操族父曹瑜,如今谯县曹氏唯一的遗老长辈,曹操不敢托大,当下恭恭敬敬的拱手,“多谢叔父提点,操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曹瑜轻轻点零头道,“孟德,你我同族,都是为了我曹氏,何须言谢?该大胆的时候就要大胆,如今胡昭郑玄看似亲密无间,可郑康成毕竟年老体衰,撑不了几年了。你不妨多多提拔郑康成弟子门徒,等到郑康成故去,这些人足以钳制胡孔明。”

    曹操沉声道,“叔父所言在理,今日点拨,如醍醐灌顶,操茅塞顿开。”

    随后曹操放声大笑起来,“今日心结尽去,当浮一大白!”

    胡昭的军帐之中,看着面上多了几分忐忑之色的司马懿,胡昭面上这才带着几分阴鹜道,“仲达,你可知,今日你犯了大错!”

    司马懿面上多了几分惶恐不安,“弟子驽钝,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唉!”胡昭叹了一声,“仲达,你可知为师为何要你平日里低调行事?”

    司马懿恭恭敬敬的回答,“老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老师是怕弟子风头太盛,引来祸患,要弟子藏拙。”

    胡昭轻轻点零头,“仲达,你这聪明才智是够了,可为人处世,修行还不够!自你幼时起,为师观你鹰视狼顾之貌,便知你是世之英才。可方士之间口口相传,有鹰视狼顾之相者,胸有帝王之志,不屈于人下。曹孟德疑心本就重,若是看出了你这相貌,再知晓汝之才智,则必视你为心头大患,以曹孟德之心胸,定当除之而后快。”

    司马懿面上多了几分不解之色,“那老师今日为何还要让弟子出言显露?”

    “等到你年长之后,若是贸然显露才华,必为曹孟德所害也!”胡昭面上满是惊惧之色,“如今你不过一介稚童,显露三分才华,韬略藏于腹心,平日里装疯卖傻,让曹孟德看到你的才能,才能取信于他!日后曹孟德无人可用,才有你一展身手的机会,等到你掌握权柄之后,才有报仇的机会。”

    看着司马懿带着几分黯然的神色,胡昭继续开口道,“仲达,藏拙与显才,要有权衡之度,是为中庸也,进可权倾下,退可安然无恙,进退有度,纵横有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懿拜倒在地,“多谢老师提点,我懂了!”

    “你还不懂!”胡昭厉声呵斥道,“一日三省己身,仲达,你读圣贤书,韬略每日进步,为师很是欣慰。可你要是不能明悟为人处世立身之道,那为师宁愿你少学一些韬略。你自己想一想,司马氏举族上下罹难,莫非你没有责任么?”

    司马懿眼中迸射出一抹仇恨的光芒,“老师,害我司马氏之贼人有下落了?”

    胡昭轻轻颔首道,“是墨家门徒干的,可墨家门徒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心,墨家既然做了这事情,那定然是你做了什么惊动地的大事,惹得墨门动怒了。”

    司马懿咬了咬牙道,“那墨家还真是鬼谷的一条狗!弟子除了磨练自己韬略,遥控线人在荆州引起骚乱以外,没有任何动作,想不到墨家竟然掺和了进来!我司马懿,与墨家门徒,势不两立!”

    胡昭面色变了变,随后才看向司马懿,“仲达,墨家不过是受人指使,如今鬼谷、墨家都在为襄阳侯效力,你在如此关头,挑动荆南地区乱局,想来定然是惹恼了那襄阳侯。看来你定然是露出了破绽,要不然,那襄阳侯也不至于如此!”

    “不可能!”司马懿咬了咬牙,满是悲愤的道,“我都是与子华单线联系,其余命令都是子华送出去的,就是查,也只能查到子华头上,不可能波及到我!”

    看到司马懿的模样,胡昭知晓自家这徒儿,是陷入魔怔中了,当下毫不犹豫的开口斥责,“仲达,你是与司马芝单线联系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司马芝出卖了你,那一切都就明朗了!”

    司马懿听到胡昭的话,带着几分疯狂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呢喃了好久,司马懿心中似乎服了自己,眼中一片赤红,满是疯狂的咬着牙道,“司马芝,司马芝,我司马懿,与你这人势不两立!”

    看到司马懿如此模样,胡昭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当下摇了摇头,“仲达,好自为之!”

    随后胡昭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将这座大帐留给了自家徒儿,胡昭心中也多了一份坦然,要是这司马仲达,心性真的如此不堪,那自己,是该考虑为儒门另外培养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了。

    次日一早,曹军早就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城头上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只是高悬着一张免战牌,空空荡荡的城头,似乎在嘲笑曹军的无能。

    看到这冷清的一幕,夏侯惇再也忍不住胸中怒气,带着几分霸道开口,“主公,这徐州军,也忒目中无人了,属下请求攻城,给徐州军一点颜色看看。”

    曹操正在沉吟之际,城头上冒出了几名士卒,从城头上放下一只吊篮,随后一个二十余岁的文士施施然从篮子中起身,慢吞吞的整好衣衫,随后才才吊兰中取出一卷帛书,施施然走向了曹军大营。

    看着曹操数万大军,那年轻文士并不畏惧,走到大军阵前,轻飘飘的拱手道,“徐州使者陈应求见曹公!”

    听到有人求见,曹操也不犹豫,就命人将陈应请到近前,陈应毫不犹豫的拱手道,“陈应见过曹公,有陈别驾帛书一卷,奉于曹公,还请曹公过目。”

    曹操名然接过陈应的帛书,展开看完之后,面色凛然一边,“大胆陈元龙,焉敢戏弄老夫?老夫行军紧急,耽误一日,贼子就猖獗一日,我大汉就少一日安宁!陈元龙竟有此心思舞文弄墨乎?若我大汉臣子如此作为,岂能配得上我大汉官吏之责?”

    曹操一番怒斥丝毫没影响到陈应,陈应淡然拱手道,“曹公明鉴,我家刘徐州已经命人为曹公开道,为免百姓群情激奋,惊扰了曹公队伍,对剿灭笮融造成不利影响,我徐州大军已经奋力为曹公开道,到时候我等大开城门,任曹公南下剿灭贼子。”

    随后陈应话锋一转,“陈别驾仰慕曹公威名久矣!如今恰逢岂会,特命人持书一卷,向曹公求教。莫非曹公看不上我等边野逸民,不肯赐教么?”

    “牙尖嘴利,当杀!”曹操带着几分薄怒轻哼了一句。

    陈应侃侃而谈,“曹公可杀陈应,不知曹公可否能杀尽下千千万万百姓,能杀尽下士子向道之心么?若陈应一条人命,能让曹公名满下,那陈应为曹公献上这一条命又如何?”

    曹操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既然有向道之心,那我问你,五事道地将法,何为重?”

    曹操的问题正是陈登帛书上所问,曹操通读兵法,自然清楚,这段话是来自《孙子兵法》中,原文是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陈应稍稍沉吟,随后开口道,“人法地,地法,法道,故行兵之事,以人为本。”

    曹操笑眯眯地问道,“既然使者自有想法,为何又要问道于某?”

    陈应轻一拱手道,“愿代陈别驾闻曹公高言。”

    陈应的轻飘飘的,实际上却是在变相的告诉曹操,我是来替陈登向你讨教一二的,现在你曹操敢接招么?

    曹操面色一变,带着几分威不可犯的神情道,“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行兵之事,首重人和。为将者,有五德,曰:智、信、仁、勇、严。凡将有此五德,则军法有度,时地利可为仪仗,有道则出将入相,无道则行走江湖。故五事以将为重!”

    陈应拱手道,“多谢曹公赐教!陈应这就回去复命!还请曹公耐心等待两日,我等必将让曹公顺利南下剿贼。陈应先恭祝曹公此次剿贼能立下大功。”

    “慢!”曹操叫住了陈应,“我观先生谈吐非凡,定非等闲,敢问先生家世?若是先生愿来曹某营中,操扫榻以待。”

    陈应也不避讳,拱手道,“陈应多谢曹公好意,不敢对曹公有所欺瞒,陈应乃是广陵陈氏子弟。但有家中老父尚需奉养,父母在,不远游。陈应只能先行谢过曹公好意了。”

    曹操点零头,“先生替我先陈别驾问好!”

    看到陈应飘飘然离去,曹操不由长叹道,“广陵陈氏,英才何其多也!区区一传信子弟,竟有如此风度,真不知,陈元龙胸中韬略,有几分河海之量。”

    夏侯惇听到曹操叹息,胸中匪性顿生,轻舔了舔嘴角,“主公,要不要属下将这家伙抓来为主公效劳!”

    曹操摆了摆手道,“如此有才之士,定然风骨非凡,我曹孟德斐然君子,焉能做出慈大煞风景之事?只要曹某做得好,日后定然有大批士子纷拥来投,何必急于一时?”

    一时间就这样过去,这偌大个兰陵城中,再也没传来半点声息,仿若这兰陵城,听到曹操威名,一夜之间就成了无人顿足的鬼城一般。

    一夜过后,城中再无半点声息,乐进奉命登上城头,在城中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只是在县衙堂中,多了一封书信。

    看到这封书信之后,曹操眼中多了一丝狂热,随后勒令大军迅速南下,奔往彭城而去,曹操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自己如此谋划,却还是被陈登摆了一道。

    曹操心中已然清楚,要是自己快一点的话,还能赶得上往广陵走上一遭,若是自己跑得慢了,恐怕此番谋划,前功尽弃,纵使得了粮草辎重,也无济于事,如此大好机会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