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奇公子 第七百三十七章 夭折的荒唐诏令
大汉建安二年，七月二十五，沛国相郑玄郑康成以朝廷无力治理汝南，导致汝南盗贼四起，黄巾余孽遍布，寇犯沛国唯有，自言要替朝廷征讨逆贼，克定祸乱，携帐下五万义士，又恐汝南贼势甚大，从鲁国相胡昭手中借了精兵三万，共计八万人马悍然寇犯汝南，一时间朝野上下为之哗然！
庙堂之上，太尉杨彪例行公事的将此事上奏给了子，没想到勉强算是安分了半年的子，在公卿百官面前大发雷霆，直言法正、杜畿、鲁肃等人不过酒囊饭袋，要将这几人斩首以示大汉威严！另外意在下诏命令郑康成率军剿灭汝南叛逆！
子口中诏令出口，过了好一会，还未见动作，子稍稍侧过头，就看到伺候在一旁的黄门侍郎韩嵩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提笔拟诏的打算！
当下子带着几分薄怒道，“韩嵩，还不拟诏！就连你这黄门侍郎，也要忤逆朕的意思么？”
韩嵩面上带着一抹正气，大义凛然地道，“陛下，慈自断我大汉根基之事，恕臣不敢为！令有正命逆命，若是陛下所为是正命，那臣自当尊令而从！若是陛下肆意妄为，意图自毁我大汉根基，那请恕臣不能执笔！臣韩嵩，宁死也要做我大汉忠直清白之臣，不愿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韩嵩是我大汉的奸佞之臣！”
子面色铁青，怒喝道，“来人，将韩嵩这面无君上的逆臣给朕送入牢，等朕回头再惩处！”
子一声令下，，左右郎官没有一人动手，子面上多少有几分尴尬，看到子窘迫的模样，韩嵩也知道事情紧迫，要是自己这事情耽误太久时间，到时候朝堂上下争论不出一个结果来，到时候反倒是真正给了郑玄乱党机会！
当下韩嵩洒脱一笑，解下官帽，褪下朝服放到地上，返身冲着子拜了三拜，带着一抹洒脱朗声笑道，“不劳陛下费心，臣请辞，自己去牢报道！”
看到韩嵩洒脱离去，子心中多了一抹失落，可子却不能将这失落放在面上，当着公卿百官的面，面子被亲近臣属如此落，子哪里受得了？当下子放声怒斥道，“逆臣！逆臣！”
就连诏书都放不出去，子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以往哪怕是刘奇等公卿逼迫子下诏，这黄门侍郎还是恭恭敬敬的执笔，可现在，就连这执笔的黄门侍郎都毫不犹豫的自己奔赴牢而去，宁愿呆在牢之中也不愿意执笔写一纸诏书，子要是没火气才怪呢！
子目光流转，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俭，“张老大人，还请你替朕执笔拟诏！”
“呼……呼……”
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之前公卿还有些许窃窃私语，这声音倒也不算出众，可此刻子开口，朝中公卿停下了窃窃私语，那张俭这浅淡的鼾声在殿中就显得格外响亮，看到这一幕，子气的更是不轻，满是暴怒的高喝一声道，“张俭！”
“嗯？啊？谁叫我？”张俭抬起袖子遮住面庞，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双眼，这才左右环鼓看着太尉杨彪和司空赵温一眼，轻声道，“谁喊我？”
子的怒火已经变成了杀气，满是漠然的道，“是朕喊你！张俭，要是没睡醒，那朕再让你多睡一会？”
张俭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两分歉疚之意，“陛下，臣最近身子骨不大舒适，还请陛下见谅，不知道陛下唤臣何事？”
子漠然道，“朕是想请司徒大人为朕拟诏！”
“拟诏？”张俭看着子，似乎是带着几分诧异，苍老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几分真顽童的感觉，“陛下，拟诏是黄门侍郎的事情，不让黄门侍郎干，找臣干什么？黄门侍郎呢？莫非朝廷花费俸禄，就养了这么两个废物，连拟诏这样的事都做不好么？”
子语气中带着愤愤道，“张司徒，黄门侍郎污泥反伤，已经被朕送到大牢去了！”
“子英明！”张俭不咸不淡的捧了子一句，接下来毫不犹豫的开始给子浇冷水，“臣之前思虑国家大事，倒是没注意到发生了何事，不知陛下要下达什么诏令啊？”
面子被折辱到如簇步，子干脆狠下心来，硬着头皮道，“法正、杜畿、鲁肃三人玩忽职守，致使汝南贼寇横生，祸乱周边郡县，朕意命郑康成率军剿灭汝南黄巾贼寇，将法正等三人斩首示众，用以震慑我大汉那些徒有虚名的宵之徒！”
“哦！”张俭轻轻点零头，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陛下，老臣倒是好奇，这三人都是什么官职？”
一旁的尚书左丞荀彧开口道，“司徒大人，这三人都是大司马府上从事！”
“哦！”张俭点零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陛下，老臣倒是好奇，这三人既然都是大司马府上掾吏，并非是汝南郡中官吏，又何来玩忽职守的法？要是追究起责任，那也是追究汝南太守的责任，追究豫州刺史的责任？何以将过错归咎于吏之身？莫非我怏怏大汉，官员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还是，靠着一些吏，就能将我大汉支撑起来？要是这样，朝廷糜耗无数，养着一众公卿官员有什么用？”
旋即张俭轻轻颔首道，“陛下，郑康成虽然声名在外，可不过就是一介腐儒，并非是有识之士呐！怕就怕，有心人撺掇着，举着郑康成的名声，借机行不臣之事呐！当年先帝之时，太尉张温也是一代大儒，声名在外，奉诏讨贼，执金吾袁滂为副，董卓也是其部属，除了张温这大儒，其余人都是心怀不轨之徒呐！
莫非陛下忘却帘年董卓祸乱宫廷的旧事？还是陛下不清楚，袁滂之子袁涣，更是道门逆贼，当年就师从三辅逆贼骆曜，后来更是襄助袁术僭越谋逆，去岁袁术被大司马荡平，如今老臣可是听，这袁涣，又在沛国作乱！郑康成不思讨伐袁涣这样的大逆党，反倒要越境讨伐汝南黄巾叛逆，不管怎么看，都是其心可诛！老臣还请陛下三思后行呐！”
张俭就差指着子的鼻子，郑玄都和道门逆贼搅合到一起了，你还让这家伙奉旨讨贼，莫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子左右环视一周，将堂上诸多公卿的表情看在眼中，带着几分冷静道，“可朕要是没记错的话，如今朝廷似乎并未委任汝南太守！”
不待子继续下去，张俭就毫不犹豫的继续开口道，“陛下，就算是现在没有汝南太守，以前总有吧？这事情总得个水落石出才好！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应当是有汝南太守的吧！莫不是因为不在职了，在任时的过错就不关这些饶事情了！”
蔡邕轻描淡写的道，“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前汝南太守刘玄德如今已经升任交州牧了吧！”
张俭接着蔡邕的话茬，须发皆张，满是义愤填膺的喝道，“陛下，既然要杀鸡儆猴，臣请陛下下旨，诛杀刘玄德以儆效尤！”
子被张俭噎的不出话来，法正三人都是刘奇手下心腹干吏，子自然想杀之而后快，可刘备这样的家伙，在外才能牵制住刘奇，要是子胆敢下这样的命令，以后刘备恐怕理都不会理子，这对于子来并非是什么好事！
当下子转变了语气，开口道，“之前交州百越作乱，如今刘玄德奉命前去任交州牧，正是重要之时，万万不可轻动，于我大汉江山社稷有碍，真到一位，不若让刘玄德戴罪立功，如今朝廷静观其变，若是这家伙能立功，那便功过相抵，若是这家伙不行，到时候就两罪并罚！”
子顿了顿道，“不论如何，郑康成都是当世大儒，朕还信得过康成先生，还有劳司徒公为朕拟诏！”
张俭眼睛轻轻眨了眨，平静的开口道，“陛下，老臣年老体衰，不堪驱驰，之前就连奏折都是让左右掾吏代为执笔，微臣恐怕难以胜任，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子目光流转，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祝龟身上，含笑道，“祝爱卿，还请替朕拟诏！”
祝龟在九卿中少有存在感，可朝中公卿都清楚，祝龟是刘奇的人，张俭身为三公，也是刘奇的良师益友，将子的气焰压下去，此番子将矛头转向祝龟，愣是将祝龟这大鸿胪当成了九卿中的软柿子！
当下祝龟怒从胆边起，暴喝一声道，“陛下，我等九卿，乃是国之忠重臣，柱石栋梁之才，焉能行慈刀笔吏之事？陛下就不怕折辱了我大汉颜面？折辱了陛下颜面！”
司空赵温恨不得局势越乱越好，当下斜眼道，“陛下，侍中孔文举有高才，又是圣人之后，陛下不妨召孔文举为陛下拟诏，既满足了陛下所需，也不会折辱了我大汉颜面！”
子倒是有这个想法，可孔融心中清楚，不管得多好听，都架不住郑玄是曹操的人，现在若是接了这烫手山芋，这事情要是沾上身，那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孔融心中清楚，不管庙堂上得多好听，子那怕下上一百道诏书，没有刘奇点头，一封诏书也发不出去，到时候事情如何，还是刘奇了算，孔融虽然狂悖，但还没自大到为了子这点争锋将自己命搭上的地步！
当下孔融大义凛然的拱手道，“陛下，黄门侍郎拟诏之权乃是中枢机要，臣不敢置我大汉祖宗法于不顾，还请陛下先擢黄门侍郎，再拟诏也不迟！就算军情如火，也不是非要朝廷现在就给出答复！”
孔融一招釜底抽薪，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却让子心中气闷不已，好你个孔文举，拿祖宗法来压自己，自己现在这个关口要是敢再让别的臣属代为拟诏，那传出去，自己这子真的就成了不孝之徒了！大汉以孝治下，要是这事情传出去，对子可以是致命的打击！
当下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将目光投向了太尉杨彪，“杨太尉，你既然掌管下武事，不知道你以为眼下该如何做？”
杨彪家族世代公卿，杨彪不敢能力有多高，可这官场之上如鱼得水的中庸保命之术，杨彪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当下杨彪毫不犹豫的道，“陛下，大司马帐下军师祭酒戏忠戏志才，亦是我大汉少有的两才，纵使其是良、平在世也不为过！大司马如今正在关中养病，手中兵马全部交给了戏志才统辖，陛下不妨向戏志才下令，责令戏志才代表大司马府全权处置此事！”
一旁的张俭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的道，“陛下，杨太尉家族世代公卿，乃是我大汉忠直之臣，父祖俱任太尉为我大汉决断权柄，杨太尉所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言，还请陛下三思！”
张俭这句话，几乎是将子逼到了死角，杨彪这个太尉，不单单代表自己，更代表着杨氏前后几名太尉，杨彪的话就是老成持重之言，要是陛下你不采纳，那你这子就是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在这些朝中公卿眼中，就代表着另一层意思，无知，不稳重，子要是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一时间恐怕难以摘掉了，到时候朝中公卿就更有理由举荐刘奇这大司马摄政了！
当下子面上满是苦涩的道，“杨太尉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汝南之事就全权交付戏志才处理吧！”
张俭缓缓抬了抬眼，浑浊的目光颇有深意的看了子一眼，“陛下，下大事，不可妄言杀人，更不可将责任抛却于吏之身！陛下执掌下权柄，回去还是多多读一些经文，增长一些见识，免得处事之时，只图一时之安！陛下须知，所谓明君贤臣，为千古万世谋！”
张俭的一句话，让众人为之气结，明君贤臣，一句话就将刘奇捧到了一个高度，朝中公卿大多都算不上贤臣，当今子距离贤臣还远得很，公卿都习惯了被刘奇的手段碾压而无力抗拒，可张俭话语中那明刀明枪的暗示，却让朝中公卿明白过来，这子，也不是不能换！
庙堂之上，太尉杨彪例行公事的将此事上奏给了子，没想到勉强算是安分了半年的子，在公卿百官面前大发雷霆，直言法正、杜畿、鲁肃等人不过酒囊饭袋，要将这几人斩首以示大汉威严！另外意在下诏命令郑康成率军剿灭汝南叛逆！
子口中诏令出口，过了好一会，还未见动作，子稍稍侧过头，就看到伺候在一旁的黄门侍郎韩嵩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提笔拟诏的打算！
当下子带着几分薄怒道，“韩嵩，还不拟诏！就连你这黄门侍郎，也要忤逆朕的意思么？”
韩嵩面上带着一抹正气，大义凛然地道，“陛下，慈自断我大汉根基之事，恕臣不敢为！令有正命逆命，若是陛下所为是正命，那臣自当尊令而从！若是陛下肆意妄为，意图自毁我大汉根基，那请恕臣不能执笔！臣韩嵩，宁死也要做我大汉忠直清白之臣，不愿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韩嵩是我大汉的奸佞之臣！”
子面色铁青，怒喝道，“来人，将韩嵩这面无君上的逆臣给朕送入牢，等朕回头再惩处！”
子一声令下，，左右郎官没有一人动手，子面上多少有几分尴尬，看到子窘迫的模样，韩嵩也知道事情紧迫，要是自己这事情耽误太久时间，到时候朝堂上下争论不出一个结果来，到时候反倒是真正给了郑玄乱党机会！
当下韩嵩洒脱一笑，解下官帽，褪下朝服放到地上，返身冲着子拜了三拜，带着一抹洒脱朗声笑道，“不劳陛下费心，臣请辞，自己去牢报道！”
看到韩嵩洒脱离去，子心中多了一抹失落，可子却不能将这失落放在面上，当着公卿百官的面，面子被亲近臣属如此落，子哪里受得了？当下子放声怒斥道，“逆臣！逆臣！”
就连诏书都放不出去，子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以往哪怕是刘奇等公卿逼迫子下诏，这黄门侍郎还是恭恭敬敬的执笔，可现在，就连这执笔的黄门侍郎都毫不犹豫的自己奔赴牢而去，宁愿呆在牢之中也不愿意执笔写一纸诏书，子要是没火气才怪呢！
子目光流转，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俭，“张老大人，还请你替朕执笔拟诏！”
“呼……呼……”
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之前公卿还有些许窃窃私语，这声音倒也不算出众，可此刻子开口，朝中公卿停下了窃窃私语，那张俭这浅淡的鼾声在殿中就显得格外响亮，看到这一幕，子气的更是不轻，满是暴怒的高喝一声道，“张俭！”
“嗯？啊？谁叫我？”张俭抬起袖子遮住面庞，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双眼，这才左右环鼓看着太尉杨彪和司空赵温一眼，轻声道，“谁喊我？”
子的怒火已经变成了杀气，满是漠然的道，“是朕喊你！张俭，要是没睡醒，那朕再让你多睡一会？”
张俭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两分歉疚之意，“陛下，臣最近身子骨不大舒适，还请陛下见谅，不知道陛下唤臣何事？”
子漠然道，“朕是想请司徒大人为朕拟诏！”
“拟诏？”张俭看着子，似乎是带着几分诧异，苍老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几分真顽童的感觉，“陛下，拟诏是黄门侍郎的事情，不让黄门侍郎干，找臣干什么？黄门侍郎呢？莫非朝廷花费俸禄，就养了这么两个废物，连拟诏这样的事都做不好么？”
子语气中带着愤愤道，“张司徒，黄门侍郎污泥反伤，已经被朕送到大牢去了！”
“子英明！”张俭不咸不淡的捧了子一句，接下来毫不犹豫的开始给子浇冷水，“臣之前思虑国家大事，倒是没注意到发生了何事，不知陛下要下达什么诏令啊？”
面子被折辱到如簇步，子干脆狠下心来，硬着头皮道，“法正、杜畿、鲁肃三人玩忽职守，致使汝南贼寇横生，祸乱周边郡县，朕意命郑康成率军剿灭汝南黄巾贼寇，将法正等三人斩首示众，用以震慑我大汉那些徒有虚名的宵之徒！”
“哦！”张俭轻轻点零头，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陛下，老臣倒是好奇，这三人都是什么官职？”
一旁的尚书左丞荀彧开口道，“司徒大人，这三人都是大司马府上从事！”
“哦！”张俭点零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陛下，老臣倒是好奇，这三人既然都是大司马府上掾吏，并非是汝南郡中官吏，又何来玩忽职守的法？要是追究起责任，那也是追究汝南太守的责任，追究豫州刺史的责任？何以将过错归咎于吏之身？莫非我怏怏大汉，官员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还是，靠着一些吏，就能将我大汉支撑起来？要是这样，朝廷糜耗无数，养着一众公卿官员有什么用？”
旋即张俭轻轻颔首道，“陛下，郑康成虽然声名在外，可不过就是一介腐儒，并非是有识之士呐！怕就怕，有心人撺掇着，举着郑康成的名声，借机行不臣之事呐！当年先帝之时，太尉张温也是一代大儒，声名在外，奉诏讨贼，执金吾袁滂为副，董卓也是其部属，除了张温这大儒，其余人都是心怀不轨之徒呐！
莫非陛下忘却帘年董卓祸乱宫廷的旧事？还是陛下不清楚，袁滂之子袁涣，更是道门逆贼，当年就师从三辅逆贼骆曜，后来更是襄助袁术僭越谋逆，去岁袁术被大司马荡平，如今老臣可是听，这袁涣，又在沛国作乱！郑康成不思讨伐袁涣这样的大逆党，反倒要越境讨伐汝南黄巾叛逆，不管怎么看，都是其心可诛！老臣还请陛下三思后行呐！”
张俭就差指着子的鼻子，郑玄都和道门逆贼搅合到一起了，你还让这家伙奉旨讨贼，莫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子左右环视一周，将堂上诸多公卿的表情看在眼中，带着几分冷静道，“可朕要是没记错的话，如今朝廷似乎并未委任汝南太守！”
不待子继续下去，张俭就毫不犹豫的继续开口道，“陛下，就算是现在没有汝南太守，以前总有吧？这事情总得个水落石出才好！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应当是有汝南太守的吧！莫不是因为不在职了，在任时的过错就不关这些饶事情了！”
蔡邕轻描淡写的道，“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前汝南太守刘玄德如今已经升任交州牧了吧！”
张俭接着蔡邕的话茬，须发皆张，满是义愤填膺的喝道，“陛下，既然要杀鸡儆猴，臣请陛下下旨，诛杀刘玄德以儆效尤！”
子被张俭噎的不出话来，法正三人都是刘奇手下心腹干吏，子自然想杀之而后快，可刘备这样的家伙，在外才能牵制住刘奇，要是子胆敢下这样的命令，以后刘备恐怕理都不会理子，这对于子来并非是什么好事！
当下子转变了语气，开口道，“之前交州百越作乱，如今刘玄德奉命前去任交州牧，正是重要之时，万万不可轻动，于我大汉江山社稷有碍，真到一位，不若让刘玄德戴罪立功，如今朝廷静观其变，若是这家伙能立功，那便功过相抵，若是这家伙不行，到时候就两罪并罚！”
子顿了顿道，“不论如何，郑康成都是当世大儒，朕还信得过康成先生，还有劳司徒公为朕拟诏！”
张俭眼睛轻轻眨了眨，平静的开口道，“陛下，老臣年老体衰，不堪驱驰，之前就连奏折都是让左右掾吏代为执笔，微臣恐怕难以胜任，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子目光流转，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祝龟身上，含笑道，“祝爱卿，还请替朕拟诏！”
祝龟在九卿中少有存在感，可朝中公卿都清楚，祝龟是刘奇的人，张俭身为三公，也是刘奇的良师益友，将子的气焰压下去，此番子将矛头转向祝龟，愣是将祝龟这大鸿胪当成了九卿中的软柿子！
当下祝龟怒从胆边起，暴喝一声道，“陛下，我等九卿，乃是国之忠重臣，柱石栋梁之才，焉能行慈刀笔吏之事？陛下就不怕折辱了我大汉颜面？折辱了陛下颜面！”
司空赵温恨不得局势越乱越好，当下斜眼道，“陛下，侍中孔文举有高才，又是圣人之后，陛下不妨召孔文举为陛下拟诏，既满足了陛下所需，也不会折辱了我大汉颜面！”
子倒是有这个想法，可孔融心中清楚，不管得多好听，都架不住郑玄是曹操的人，现在若是接了这烫手山芋，这事情要是沾上身，那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孔融心中清楚，不管庙堂上得多好听，子那怕下上一百道诏书，没有刘奇点头，一封诏书也发不出去，到时候事情如何，还是刘奇了算，孔融虽然狂悖，但还没自大到为了子这点争锋将自己命搭上的地步！
当下孔融大义凛然的拱手道，“陛下，黄门侍郎拟诏之权乃是中枢机要，臣不敢置我大汉祖宗法于不顾，还请陛下先擢黄门侍郎，再拟诏也不迟！就算军情如火，也不是非要朝廷现在就给出答复！”
孔融一招釜底抽薪，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却让子心中气闷不已，好你个孔文举，拿祖宗法来压自己，自己现在这个关口要是敢再让别的臣属代为拟诏，那传出去，自己这子真的就成了不孝之徒了！大汉以孝治下，要是这事情传出去，对子可以是致命的打击！
当下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将目光投向了太尉杨彪，“杨太尉，你既然掌管下武事，不知道你以为眼下该如何做？”
杨彪家族世代公卿，杨彪不敢能力有多高，可这官场之上如鱼得水的中庸保命之术，杨彪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当下杨彪毫不犹豫的道，“陛下，大司马帐下军师祭酒戏忠戏志才，亦是我大汉少有的两才，纵使其是良、平在世也不为过！大司马如今正在关中养病，手中兵马全部交给了戏志才统辖，陛下不妨向戏志才下令，责令戏志才代表大司马府全权处置此事！”
一旁的张俭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的道，“陛下，杨太尉家族世代公卿，乃是我大汉忠直之臣，父祖俱任太尉为我大汉决断权柄，杨太尉所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言，还请陛下三思！”
张俭这句话，几乎是将子逼到了死角，杨彪这个太尉，不单单代表自己，更代表着杨氏前后几名太尉，杨彪的话就是老成持重之言，要是陛下你不采纳，那你这子就是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在这些朝中公卿眼中，就代表着另一层意思，无知，不稳重，子要是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一时间恐怕难以摘掉了，到时候朝中公卿就更有理由举荐刘奇这大司马摄政了！
当下子面上满是苦涩的道，“杨太尉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汝南之事就全权交付戏志才处理吧！”
张俭缓缓抬了抬眼，浑浊的目光颇有深意的看了子一眼，“陛下，下大事，不可妄言杀人，更不可将责任抛却于吏之身！陛下执掌下权柄，回去还是多多读一些经文，增长一些见识，免得处事之时，只图一时之安！陛下须知，所谓明君贤臣，为千古万世谋！”
张俭的一句话，让众人为之气结，明君贤臣，一句话就将刘奇捧到了一个高度，朝中公卿大多都算不上贤臣，当今子距离贤臣还远得很，公卿都习惯了被刘奇的手段碾压而无力抗拒，可张俭话语中那明刀明枪的暗示，却让朝中公卿明白过来，这子，也不是不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