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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诸天:吾乃萧玄 第七百零九章 纨绔之名惊凉州

    ……

    一人远远尾随着两百凉州铁骑进了城,身段修长,一袭白袍,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狭长而妩媚,肤白如玉,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俊美非凡,不似人间俗物。

    若非腰间左侧佩有两柄刀,身世不明,神色间倨傲清高,加上震慑于世子殿下回城的可怕说法,一些个混迹街头的痞子和纨绔早就上去调戏一番。

    一些个惊慌奔跑中的良家美妇和富家小姐见到她,起先是嫉妒,然后是倾慕,带着羞涩心想这位姑娘若是个公子哥便是私奔也情愿。

    腰间佩刀的白袍美人略带惊奇,犹豫了一下,拣选了一位算卦的老人,问道:“老先生,那被北凉铁骑护着进城的人是哪家的世子?”

    正悲叹以后没法子做生意的老人被眼前姑娘的美貌给惊了魂魄,毕竟上了年数,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苦笑道: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在我们这儿就只有一位世子殿下,便是北凉王的长子,寻常富贵权势人家的儿子哪敢自称世子,那可是要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便是那邻近几州的藩王子孙,稍稍不顺眼,一样要被咱们的世子殿下打得没脾气。”

    听到老人口中“姑娘”的称呼,女子一双极好看的黛眉下意识微皱,但并未反驳什么,望向前方缓慢前行的铁骑队伍,眯起桃花眸子,隐约有杀机,自言自语道:

    “不曾想还真是位公子哥。徐叫花,莫非这就是你常说的九假一真好拐骗?北凉王徐骁,号称破城过百杀戮三十万生灵的人屠,怎的有这样一个不争气儿子?”

    ……

    北凉王府。

    世子大院竟比王爷徐骁的还要奢侈,仅就临窗的大紫檀雕螭案上装饰便可见一斑除了足足四尺高的藏青古铜鼎,还悬有待漏随朝青龙大画。

    另有花梨木大理石几案,设着文房四宝和杯筋酒具,名人法帖堆积如山,光是砚石就有十数方,都是价值连城,笔海内竖着的笔如树林一般密密麻麻。

    几案一角放有一只巨大哥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的水晶球白菊,更有随手把玩的错金独角瑞兽貔貅一对。

    王府内铺设有数条耗费木炭无数的地龙,所以初冬时分,房内依然温暖如晚春,便是赤脚踩在毯子上也无妨,所谓豪门巨室,不过如此。

    此时,世子徐凤年熟睡着躺在大床上,盖着一条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面容憔悴,床边坐着大柱国徐骁和小王爷徐龙象,除了唯一外人龙虎山的赵天师站立一旁,和那黄姓老仆背负长条行囊坐在门口,再无他人。

    床头一尊洒金色斑古铜宣德炉燃有醒神的奇物龙涎香。

    “天师,我儿无恙?”徐骁不知是第几次不厌其烦问起这个相同问题。这哪里还是那个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徐柱国?分明只是宠溺儿子到了荒唐地步的父亲。

    “无恙无恙,世子殿下只是长期舟车劳顿,睡个半天,然后调养半月,定能生龙活虎。”

    老道士胸有成竹道,一阵肉疼,初时王爷见到爱子如此消瘦,立即就让府内大管家将武当山好几炉子的上品灵丹以及府上珍藏的贡品妙药一股脑搬出来,恨不得全部倒进儿子的嘴里。

    把赵天师给看得心惊肉跳,说了半天是药半分毒和的道理,并且存了与武当山一拼高低的私心亲自拿出龙虎山的小金丹来大材小用,这才打消了王爷的顾虑。

    世子徐凤年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弟弟徐龙象便不吃不喝守了两天两夜。

    等下人去给大柱国报喜,急匆匆三步作一步赶来探望,结果看到儿子直接操起床头的宣德炉就砸了过来,跳下床破口大骂:

    “徐骁你个挨千刀的,把老子赶出王府,三年啊,难怪你常说老子不是你亲生的。”

    徐骁头一歪,躲过炉子,恬着脸赔罪。

    可徐凤年哪里肯放过这个让自己三年风餐露宿的罪魁祸首,砸完了室内一切可以砸的东西,一路追到房外,见廊角斜搁了一把锦绣扫帚,拎起来就追着打。

    可怜大柱国结实挨了几下后还不忘提醒道“穿上鞋穿上鞋,天凉别冻着”,院子里一个追一个逃,好不热闹,几个走出王府那比一郡总督大人还要吃香的嫡系管家下人都默契地双手插袖,抬头望着天空,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徐凤年到底是身体疲乏,追着打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弯着腰狠狠瞪着父亲。

    徐骁远远站着,小心翼翼赔笑道:“气消了?气消了就先吃饭,有了力气才能出气嘛。”

    房门门槛上坐着小王爷徐龙象和仆人老黄,两人咧着嘴笑,一个流着口水,一个缺了门牙,都挺傻。

    不知何处,院落中站着一白衣人,面色玩味。

    世子殿下气喘如牛,指了指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北凉王徐骁,“驴草的,今天先放过你,你给老子等着。”

    徐骁也不恼怒,乐呵呵道:“好好好,爹等着就是,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你出一口恶气。”

    还赤脚的徐凤年丢掉那把能卖几十两银子的扫帚,来到房门,看到傻笑的弟弟,眼神柔和了几分,见他口水流淌了整个胸口,徐凤年也不嫌脏,很自然而然地直接伸手帮忙擦拭,轻声道:“傻黄蛮,来,站起来给哥瞅瞅高了没壮了没。”

    少年一本正经站起身,徐凤年比划了一下个头,略带失望笑道:“不高不壮。”

    少年一把环腰将哥哥抱起,徐凤年并不如何惊讶,胸口倒是被沾了不少口水,哈哈大笑道:“力气倒是大了不少。”

    “这是爹变儿子儿变爹的节奏啊。”

    徐骁面色一变,转身看到那十年未曾变化容颜的男子,顿时笑道:“你这妖孽,一去就是十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死不了,除非我自愿,否则能要我命的人还未出生呢。

    倒是你丫的,战场留下太多暗伤……”

    徐骁无奈,道:“所以啊,为了天下安定,我得谋一个世袭之位。

    来了就好,一起喝点!”

    “呵呵,可以,希望这对你有点用!”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其上详细描述着北莽山川,各处地势,节气变化,宗门地址等……

    徐骁展开一看,顿时面色一喜。

    晚上,徐骁,老黄,玄天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喝边聊。

    “你这十年,就是在北莽?”

    “是啊,有备无患嘛,狡兔死,走狗烹,北离皇室不得不防。

    而且,去了北莽一趟,听到一些传言,你那老情人对你可是执着得很啊。

    怎么样,要不携卷着这三州之地,干脆投奔你老情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