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斗破诸天:吾乃萧玄 > 第七百四十六章 师徒之间,神棍一仙

斗破诸天:吾乃萧玄 第七百四十六章 师徒之间,神棍一仙

    ………

    其他弟子也是努力赞同杜必书的话,点头的动作几乎微不可查,但眼神不会错。

    “瞧你们的出息!今天就到这儿吧!”

    听到如同天籁的吩咐,一伙人那还顾得上继续躺地,哧溜哧溜,瞬间跑掉了。

    随后,远处便是十三声木门启闭的脆响。

    速度之快,哪还像被胖揍累瘫的模样。

    苏茹满意地活动活动手腕,腰肢一扭,转身走向守静堂后堂。

    迈得几步,她又是脚步一顿,游走的目光在两排屋舍扫了一圈。

    “你们几个听着,再过五年就是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不说成绩进步,要是退步了,你们师叔的魔鬼训练可等着你们呢。”

    临了,还甩下一声并无怒意的轻哼。

    过了片刻。

    十三间虚掩的房门陆续打开,随后在杜必书望天的高处,出现了十三张憋笑且关切的面孔。

    不愧是……亲师兄弟姐妹!

    ……

    晚饭时分。

    膳厅内。

    大竹峰十七弟子都聚集在长桌的左右两边,宋大仁居首,张小凡在最末。

    “小师弟,我是你六师兄杜必书,大师兄一定说过我吧?”杜必书大拇指后仰,指了指自己的鼻头。

    “六师兄。”张小凡恭恭敬敬应道。

    “小师弟,开饭前,咱们是不是来个打个赌?

    就赌一会儿师父一家三口谁先走进膳厅——谁猜对了,我帮你洗一个月袜子,猜错了,你帮我洗一个月袜子。”

    除了张小凡略有发呆外,其他十几人都是展露古怪的笑意,吕大信更是笑着拍了拍杜必书的肩膀。

    “老六,你的赌瘾又犯了?小心被师父看到。”

    “他是太久没赢过,现在改骗小孩子了。”瘦削精干的何大智如是说。

    “嘿嘿,你们别说话,我让小师弟先猜,很公平。”

    踏踏踏!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

    众弟子面色一正,齐齐站起身面向了门口。

    门外只有田不易一人,众人嘴角一抽,杜必书这家伙果然运气太差,要是小师弟答应了,他就倒霉了。

    怎么回事?杜必书登时有些傻眼,师娘呢?小师妹呢?

    “吃饭吧。”

    没多久,玄天一家也到了,带着萧瑶,田不易挥了挥手说道。

    一众弟子齐齐坐下,捡起了面前的碗筷准备开动,唯独杜必书慢了半拍。

    “咯咯,必书师兄,你的脸怎么了?”

    田灵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拿起手中的筷子隔空戳点,一双美目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自从进入膳厅起,田不易一直保持着默不作声的半神游状态。

    此刻听到女儿好奇的话语,也是微微撩起了眼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吃惊的神情爬上了田不易的面颊,只是一瞬间,又生出了可见的愤怒。

    “必书,怎么搞的,可是有人欺负于你?”

    “没,没……”杜必书连忙摆手否认。

    “噗嗤……”徐渭熊没控制好,嗤笑了出来,田不易哪里还不明白,又是自家老婆干的好事。

    生出的恼怒来得快,去得也快。

    田不易胖胖的面颊微微抽动数下,嘿嘿一笑,伸长筷子夹起了一块炒竹笋,俨然一副不再追究的姿态。

    田灵儿也是一脸的恍然,噗嗤一笑,也开始往嘴巴里送菜。

    一众弟子顿时如释重负,默契扒拉着饭菜。

    沉默。

    沉默不语,田不易打破了宁静。

    “大仁,今天师娘又指导你们修行了?”

    “师父莫要问他,大师兄今日临阵脱逃,好不要脸。”老二吴大义抢口道。

    “胡说,我是奉命去帮小师弟的。六师弟不也……”

    “吁~~~”众人嘘声四起。

    眼见这不成体统的场面,田不易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大袖一甩,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玄天笑了笑,与徐渭熊也走了。

    没有了长辈在旁,众弟子更是没了顾忌,一起吵吵嚷嚷着收拾饭桌,还不时调侃几句悲催的杜必书。

    ……

    翌日。

    大竹峰的清闲时光,再度开启。

    有了张小凡的加入,生性活泼的田灵儿有了玩伴,平日里略显冷清的回廊小院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何大智用过早饭走出,刚要扔出山河笔御器下山,杜必书悄摸摸从厨房探出了脑袋。

    “何师兄,你是下山办事吗?算我一个呗!”

    “你去干嘛!别告诉我佐料都用完了……”

    “呃……当然不是。”杜必书眼珠一转,瞧了一圈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师弟不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嘛,我去买点猪肉和大棒骨给他补补。”

    理由合情合理,尤其是他前两天打赌输给了张小凡。

    “那……好吧,可别去赌坊啊,师娘最近看得紧了,要是连累到我,下次……”

    “明白明白,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杜必书的赌品那是有口皆碑!”杜必书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也是这一天,玄天告知徐渭熊,自己打算下山一趟,寻一些好材料,为自家宝贝女儿炼制武器。

    田不易那斯闻言,一个招呼打了,死皮赖脸跟着玄天下山,美其名曰为自家女儿寻找炼器宝物,无外乎去打秋风罢了。

    ……

    河阳城。

    两人入城没多久,途经一间茶铺,这处茶摊占据了一处内凹的空地,正好位在两条大街交汇的地界。

    一顶用于遮阳的厚帆布,八张可供四人围坐的方桌长凳,再加上一把落在火炉上的大号铜茶壶,足能撑起一摊红红火火的小本生意。

    两人进入,准备喝点茶再启程。

    现在不过辰时,茶摊已有了三桌生意,八九人分散而坐,时不时偏头交谈,显然这些人都是熟识。

    茶摊靠里的位置,有一说书人常驻于此,每日辰时都会在这里开讲。

    合则两利,茶摊老板索性免了说书人的一应开销。

    没多久,也迎来了一个奇怪的顾客。

    来的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姿态。

    左手一挂布幡,上书‘仙人指路’;右手一条蓝色布带,布带另一端拴在一个三、四岁女孩的细腰间。

    老神仙,对不住。制符黄纸还没有到货,要不……您到别家看看?”

    “老朽前几日还见到不少,怎么会无端端被人包圆了呢?”

    “小的也不清楚,实在抱歉。”伙计眼珠一转,扯谎道。

    ……

    “真是的,若不是为了了却一桩因果,老朽早就去云游四方,哪会在这里耽搁七八日……”老者懊恼地嘟囔,可还是习惯性一抚长长的白须。

    “爷爷,糖葫芦!”

    一旁的小女孩突然一指街上经过的货郎,眼睛直勾勾望着那一束鲜红。

    数十串冰糖葫芦插在一根草木棒子上,随着车轱辘的转动,颤颤巍巍轻晃,十分诱人。

    “小环乖,等爷爷开张了就给你买。”老者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

    玄天看到老者,以及那个小女孩,多留意了几眼。

    “师弟认识?”田不易也察觉到了玄天的异样。

    玄天笑道:“认识,七十多年前见过这老头一面,一个神秘且高深的相术大师。

    我怀疑,这老头乃是青云子祖师相术一脉的传承者。”

    “噢……”田不易一惊,仔细打量了老头几眼。

    “老头,过来一叙?”

    老头闻言,看向玄天,顿时如同见鬼。

    “我去,是你这家伙?怎么感觉样貌不仅没变,反而更年轻了一样?”老头,也就是周一仙诧异。

    “呵呵,老周,你不也一样?七十几年前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啊。

    这小丫头是?好一个修行的苗子!”

    周一仙闻言,顿时警惕看向玄天,没好气道:“我孙女周小环,你可别打他主意,老头子游历天下,还要靠她陪伴呢。”

    “小姑娘,刚才我听到你想吃糖葫芦,爷爷,呸,我送你一串好不好?”

    腰身下弯,声音放得很柔和,脸上尽量挤出更多的笑容。

    随手取了两串稍小的糖葫芦,左右手各握其一,交叉着放在小环的眼前轻晃。

    “不要客气,我和你爷爷是老朋友。”

    “多谢大哥哥!”

    “这位……道友,算上今天,我们虽然有个两面之缘,但我还不知如何称呼,敢问如何称呼?”周一仙心生警觉。

    此刻,坐在一旁的小环伸出舌尖,轻舔糖葫芦的外皮,根本不在意两个大人的谈话。

    小心翼翼,生恐自己拿捏不住糖葫芦木棍。

    哧溜,哧溜……

    即便在有些喧闹的茶摊,这声音也分外清晰。

    “玄天,这位是田不易!”

    玄天,田不易,茶摊上虽然大多是普通人,不知田不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他周一仙知道啊。

    “原来是首座当面,如此说来,玄天道友也是青云门人?”

    “是啊!”

    正当几人闲聊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木头对撞。

    啪!

    喧闹的茶摊蓦然一静,十余人的视线很自然转向了最内侧的一张方桌,就连路过的行人也纷纷驻足。

    在那桌后,一个身穿青衣小褂的说书人面皮绷紧,正襟危坐。

    醒木响,说书起。

    “各位老少,今日咱们不论王侯将相,亦不谈才子佳人,却要讲一讲河阳城内出现的稀奇事。”

    河阳城内的稀奇事?

    说书人富有磁性且响亮的一段话,顿时勾起了附近所有人的兴趣,或转身正对,或闻声靠近。

    “话说河阳西南角有一处大宅院,其主人正是乐善好施的王富财员外。

    按理说,乐善好施必然福缘不尽,家和进而万事兴趣可这王员外却在一个月连丧三子,而且每一位公子都是落水溺亡,诸位说,奇也不奇?”

    说书人讲到此处,特意停下来让大家有个思索的时间,也方便更多的路人凑过来。

    “老白,别卖关子了,快讲啊。”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我姨父的侄媳妇就在王员外家做短工,前几天还因为这个辞工了呢。”

    “真那么邪性?不会是被人下了降头吧?”

    “肯定不是,大张你是不知道王员外的为人,哪会有什么仇家,我猜呢,是有人搞鬼!”

    “搞鬼?别是真有鬼吧?要不咱们去捉鬼降妖?”

    反观坐在对面的周一仙。

    他刚要起身抱起孙女溜走,却又被响亮的醒木拉了回来。

    “各位老少,你们还真有说到了点子上,王员外家宅之中确实在闹鬼,还是极为难缠的溺亡鬼。

    不过寻常外人根本不了解个中详情,而白某恰好探听到一些,大家想不想听呢?”

    说书人的话语不疾不徐,明明知道在场人已被勾起了兴致,但还是故意在吊人胃口。

    在他卖关子的同时,一个年龄十三四的学徒捧着一个木盘,快速在听众间游走,木盘中的两枚铜钱发出笃笃轻响。

    此为“讨赏钱”。

    闹市卖艺的行当大多如此,在场人也司空见惯。木盘中的两枚铜钱是为引子,取‘抛砖引玉’之意。

    俗语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不强求,不开口讨要。

    叮当声此起彼伏,一枚枚铜钱被扔进了木盆,有的豪客甚至放上一小块碎银。

    如此做,为的就是图个开心,图个闲言入耳。

    玄天大感有趣,也跟着扔了三枚铜钱入盆。

    端坐桌后的说书人,瞥了一眼木盆中的收获,满意地清了清嗓子,将这桩奇闻异事娓娓道来。

    乐善好施的王员外年过四旬,膝下只有一个幼女。

    或许是他的善行感动了上苍,一年前新纳的两房小妾接连诞下灵儿,转眼已是三儿承欢膝下。

    如此的福气降临,王员外大喜过望,于两月前召集了一批工匠开始扩建宅院。

    谁曾想,厄运就此降临王家。

    三个蹒跚学步的幼子接连遭遇了不幸,或跌入洗衣盆,或栽进了荷塘,或奶妈失手使其掉入了水井。

    三子无一例外的溺亡!

    十分的蹊跷!

    其实,在第一子死于非命后,王员外便请了道行高深的僧道做法驱邪,可意外再一次发生。

    随后的一段时间,王家门外张贴了悬赏告示,能人异士又请了不少,然而还是拦不住第三子的夭折。

    不仅如此,整个王宅都出现了古怪,只要过了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刻,宅院内就会出现飘荡的鬼影和婴孩哭声。

    偌大的王宅,反倒像是一处鬼地。

    ……

    说书人吐沫横飞地讲述这段轶闻,抑扬顿挫的声调使整个茶棚阴冷了三分,令人心头发慌。

    心慌归心慌,在场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