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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妆 第五六八章 借你一用

    焦胜奇的心猛的一沉,是啊,他的生死重要吗?

    可是来不及他细想下去,后脑便挨了重重一击,焦胜奇便没有了知觉。

    “姑娘,杀了他吗?”许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先离开这里。”

    沈彤一边,一边手脚麻利地用牛皮绳把焦胜奇捆了,掀起床单包裹起来,许安把人负在肩头,两人夺门而出。

    外面横七竖八躺倒一片,都是焦胜奇的侍卫。

    有的死了,有的只是中了迷烟昏迷。

    沈彤和许安,与在外面的路友汇合,三个人杂志迅速套上路友从侍卫身上扒下来的军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焦胜奇在洛阳城里租住的这处宅子。

    “咱们去哪儿?”

    空荡荡的大街上,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去洛阳卫吧。”沈彤道。

    洛阳卫有两座大营,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自从洛阳时疫,焦胜奇便没有住在卫所,而是在距离洛阳知府衙门较近的这处宅子里。

    这两日,沈彤三人在城里四处走动,两座大营都去过,虽然没有靠近,但是周围的情况已经打听清楚。

    三个人很快便来到洛阳城内的这座大营。

    路友忽然道:“这老子可能要醒了。”

    话音刚落,被他负在背后的焦胜奇便开口了:“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沈彤笑道:“醒了啊,带你去大营。”

    焦胜奇动了动,可是四肢都被绑得紧紧的,稍一动作,牛皮绳便深深地勒进肉里,疼痛难忍。

    “你们想要做什么?”焦胜奇问道。

    “借你一用。”沈彤走到路友身边,把手伸进包裹着焦胜奇的床单,焦胜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便被塞进一样物件,倾刻之间,他就感觉舌头发麻,想喊,可是除了喉咙里格格的声音,一个字也不出来。

    三人走到大营前,借着灯光,守营的兵士打量着两高一矮的三个人,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有令牌吗?”

    许安冷声喝道:“大将军回来了,你们哪里来的废话。”

    “大将军?”守营兵有点发懵,难怪这三个人都没有见过,原来是大将军身边的侍卫。

    可是大将军在哪儿?

    他不由自主望向路友背着的那个大包袱,看上去那应该是个人。

    许安喝道:“自己过来看。”

    正在这时,一名旗闻声过来,问道:“怎么了?”

    先前的守营兵忙道:“旗官,他们是送大将军回来......”

    旗官蹙眉看了三人几眼,便走向路友。

    许安和沈彤全都让到一旁,旗官略一迟疑,伸手撩开了包裹在外面的床单。

    焦胜奇怒目圆睁,正在瞪着他!

    旗官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垂首:“大将军,末将得罪,得罪。”

    路友瞪他一眼,便背着焦胜奇大步走进军营,沈彤紧跟上去,许安走在最后,他凑到旗官耳畔,轻声道:“大将军受了伤,不可声张,否则......”

    旗官吓了一跳,忙道:“不敢不敢。”

    许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目光深邃,满意地点点头,也向军营里面走去。

    ......

    光微熹,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是相对于能并排行走四驾马车的宽大街道,还是显得太过冷清。

    马蹄声由远及近,行人纷纷让开,一匹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马上骑士身穿军服,看样子,是从城外大营里来的。

    这是又有大事了吗?

    难道瘟疫又有了,又有人发病了?

    百姓们尚未从刚刚过去的那场劫难中平复下来,看到穿军服的军汉,便想起那些拉到城外的尸体,和那个日夜燃烧的焚化炉。

    马上骑士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可是那马蹄声却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是往城内大营的方向去的。”

    “城外的村子里也有人染上时疫,莫非没有根除,又有人死了吗?”

    “我的啊,我家儿媳已经回娘家两了,她娘家就在城外的李家庄。”

    ......

    那匹马的确是向着城内大营方向去的,但是却没进大营。

    距离大营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不高,但是却很有名,因为那座山被挖空了一半。

    几百年前,有位藩王选了此处做陵寝,用了几年时间,原本是想把整座山挖空,将陵墓建在其内,可是只开了一半,这位藩王便被皇帝杀了,既是这样的死法,死后下葬的规格自是不同,这座已经开始兴建的王陵也不能用了,从此废弃。

    不久便有传,这位藩王在此处建造王陵,触犯了此处的神灵,因此才会获罪。

    从此后,这座山便无人再来,百姓们从这里经过都会绕道而校

    但是当兵的人却没有这么多的忌讳。

    自从太祖立朝之后,这座被挖空一半的山,就成了洛阳卫的武器库。

    这在洛阳不是秘密,军队里知道,百姓们也知道。

    这人下马,手持令牌,对守库的道:“你们长官呢?”

    “是领东西的吗?”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人转身,见是一个生面孔。

    他问道:“咦,换人了?”

    长官笑道:“在下姓路,昨才上任。”

    完,路长官伸手接过令牌,问道:“单子呢?”

    那人从怀里取出单子,路长官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这么多的东西。”

    那人面露难色,煞有介事地四下看看,路长官皱眉,道:“怎么了?”

    “兄台,借一步话。”那人轻声道。

    路长官不由自主地凑上耳朵,那人越靠越近,忽然,一把尖刀抵在路长官的腰眼处。

    “嘿嘿,这位兄弟,你这是几个意思?”路长官干笑,目光呆怔,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别害怕,只要你好好配合,绝不杀你,走吧。”那人轻笑,推了路长官一把。

    路长官一个踉跄,可是那柄马却像是长在他腰上,他刚一站稳,身后的人就道:“别耍花招,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逃跑吗?”

    是啊,路长官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脚步沉重,即使会些拳脚,也只是个军汉而已。

    这不是杀饶武功,在杀手面前连花架子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