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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讲将1三国明 第四十七章 三元及第——商辂[lu]

    商辂,字弘载,号素庵,浙江淳安人,明代首辅。自幼天资聪慧,才思过人,乡试、会试及殿试均为第一名,是明代科举考试中第二个“三元及第”。朱祁钰监国时入内阁,参预机务,夺门之变后被削籍除名。再度入阁,渐升为内阁首辅,官至少保、吏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等。孝庄钱皇后去世后,商辂与同僚彭时等据理力争,最终使其得以袝葬裕陵。时人称“我朝贤佐,商公第一”,与彭时齐名,为成化年间正直阁臣的杰出代表之一。晚年请求罢黜宦官汪直未果,于是力请辞官,以少保致仕,居家十年后去世。

    商辂,燕游时为江南四大书院之一、理学家朱熹、吕祖谦曾在此讲学的包山书院,因留恋美景、仰慕朱吕而误了行程,借宿于当地石匠张卯生家。张石匠手艺精湛却生活贫寒,想不出什么可以拿来招待客人的,便让妻子把不久前从青云岭上采下刚炒好的新茶沏上一壶招待商辂。商辂注视杯里,轻雾缥缈,澄清玉碧,芽叶朵朵,煞是赏心悦目,呷了两口,只觉味醇清香、爽口宜人、滋味隽永、沁入心脾,大呼:“好茶、好茶,品不在‘天池云雾’下。”连问“是何名茶?”张石匠见问,心生惭愧:摘自高山,妻子炒制,算哪门子名茶?听客人说什么云雾,随口回答:“是高山云雾茶。”第二天一早,商辂告别张卯生回归故里,但“云雾茶”三字却就此铭刻在心头。

    在科举考试中,商辂于会试、殿试皆为第一名,终有明一代近三百年间,在乡试、会试、殿试都取得第一名的,除黄观外只有商辂一人而已。连中三元后,商辂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不久与刘俨等十人到东阁学习,商辂仪表美好、身体高大,英宗朱祁镇亲自挑选他为展书官。

    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命令校尉上奏变故,告太上皇与少监阮浪、内使王瑶图谋复位,皇帝震惊愤怒,将两人逮捕入诏狱,彻底查辨这件事、卢忠到占卜师同寅处占卜,同寅以大义责备他,并说:“这是大凶之兆,死都不足以赎罪。”卢忠很恐惧,假装疯颠希望免除惩罚。商辂及中官王诚对皇帝说:“卢忠得的疯病,不足以相信,不应听他胡说,伤害根本的伦理。”皇帝的心思稍微缓解。

    代宗将太子朱见濬废为沂王,改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太子改换后,商辂进升为兵部左侍郎兼左春坊大学士,获赐一处位于北京南薰里的宅第。塞上的肥沃土地全被豪强侵占,商辂请求遣使核实,将其归还给驻军。开封、凤阳各府的饥民流亡到济宁、临清一带,均遭有关官员驱逐,商辂担心激成事变,便请求招集流民开垦京城附近的闲置田地,发放粮种,使得流民都有了归宿,谏官钟同、章纶被投入诏狱,商辂尽力挽救,使其暂时未被处死。

    代宗患病,群臣请求重立东宫,代宗不允,将继续上奏时,商辂拿着笔说:“陛下是宣宗章皇帝的儿子,应当立章皇帝的子孙为继承人。”听的人都很感动。因天色已晚,故而这封奏章没有及时上呈,这天夜间,大将石亨等人已经迎接太上皇朱祁镇复辟。次日,代宗时期的重臣王文、于谦被捕,英宗召商辂与高谷进入便殿,以温和语气下诏,令其起草复位的诏书。

    石亨偷偷告诉商辂,宽赦的文字不要写入另外的条款,商辂说:“这是制度,不敢改变。”石亨等人不高兴,婉言让言官弹劾商辂勾结奸党,将其下狱。商辂上书申诉说《复储疏》在礼部中,可以复核,但英宗不做理会。中官兴安略微为商辂开脱,英宗反倒更加恼怒,兴安说:“从前这些人若是创议南迁,不知将置陛下于何地。”英宗这才逐渐想开,最终仅贬斥商辂为平民,然而英宗每每还念叨:“商辂,是朕选取的士人,曾经与姚夔在东宫侍读。”不忍抛弃他,因为受到他人的忌恨,故而终英宗天顺一朝,商辂最终没再被获任用。

    商辂被召至京城,命他以原来的官职进入内阁,商辂上奏推辞,皇帝说:“先帝已知你是冤枉的,就不要推辞了。”商辂首先陈述勤奋学习、采纳谏议、储备将领、防守边疆、减省多余官员、设置义仓、尊崇先圣名号、广泛制定士法,共八件事。皇帝赞许并采纳了,他所说的采纳谏议,是请求召回复用元年以后因进言而被贬斥的人,于是罗伦、孔公恂等全部恢复了官职。

    彗星出现,给事中董旻、御史胡深等人弹劾不称职的大臣,都涉及商辂,御史林诚攻击商辂曾经参与更换太子,不适宜任用,皇帝不听,商辂因此请求辞职。皇帝愤怒,命令在朝廷查问那些进言的人,想给以严厉谴责,商辂说:“臣曾经请求优待宽容进言的人,现在议论到臣反而责备他们,对公众舆论又怎么解释呢。”皇帝非常高兴,董旻等各赐予手杖恢复官职。

    汪直监督西厂时,“数兴大狱”,商辂率领同僚分条列出汪直的十一条罪状,说:“陛下委托汪直听讼断狱,汪直又把韦英这类小人当做耳目。都自称奉密旨,可以专断刑杀,擅自作威作福,残害虐待好人。陛下如果认为揭发坏事禁止扰乱,按法律不得不如此,那么在前几年,为何安定无事。况且曹钦的变乱,是由逯杲打探事情激发而成,可以作为鉴戒。自从汪直掌权,士大夫不安心于他们的职守,商人不安心于经商,老百姓不安心于生产,如不赶快除去,天下安危就不可知了。”宪宗怒道:“任用一个太监,怎么竟危及到天下,是谁主使的这个奏折?”命太监怀恩传旨,责备十分严厉。

    商辂严肃地说:“朝廷大臣无大小之分,有罪都请下旨逮捕追问,汪直擅自抄没三品以上京官。大同、宣府是边城的要地,守备片刻不能缺,汪直一天拘捕数人。南京是祖宗的根本之地,留守大臣遭汪直擅自收捕,各位近臣侍奉在皇帝左右,汪直动辄更换,汪直不除去,天下怎能没有安危?”阁臣万安、刘珝、刘吉也在一起对答,依据大义,慷慨激昂,怀恩等屈服。商辂看着同僚道谢说:“诸公都为国家这样做,我又有什么担心的呢。”正值九卿项忠等人也弹劾汪直,于是当日就罢免汪直在西厂的职务。

    汪直虽然不管理西厂事务,还是像原来那样受到宠幸,他诬陷商辂曾收受指挥使杨晔的贿赂,想解脱自己的罪行,商辂自己并不甘心,而御史戴晋又颂扬汪直的功劳,请求恢复他在西厂的职务,商辂于是竭力请求致仕。宪宗同意,下诏加商辂为少保,赐命用驿车送他回去。商辂离开以后,史称“士大夫益俯首事汪,无敢与抗者矣”。

    家居十年后,商辂去世,享年七十三岁,宪宗深加悼惜,辍朝一日,追赠特进荣禄大夫、太傅,谥号“文毅”,又四次派官员谕祭,命有司为其营造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