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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医院。

    走廊里脚步声急促,引起了病房里元老爷子和江麓时的注意,江麓时来查看情况,见是盛白衣松了口气。

    “元爷爷,清祀来了。”

    老爷子起身,“这孩子不是回江南了,怎么来东都了。”

    刚念叨完,花清祀就到门口,“元爷爷。”

    “好孩子,怎么这时候来了。”

    花清祀一瞬的就红了眼,“小词受伤,我担心。”

    老爷子拉着她往病房走,“小词刚醒一会儿,就是受了些罪。”

    医生已经来过,在点滴中加了止痛剂缓解了不少,江晚意端着清粥在喂她,本来很郎情妾意的画面,硬是被花清祀打断。

    “清祀——”

    花清祀就伫立在床尾,看着元词这模样,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这哪里是一句‘皮外伤’就能概括的!

    元词的一只眼睛都被打得充血发肿,迷城了一条缝,脸颊上的淤青红肿积血一大片一打片,嘴唇被打破皮,脖颈这些都有很明显的掐很淤青。

    更不说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元词也是是运气好,这样围殴都只是皮外伤。

    元词也是一瞬的就委屈了,强憋着,笑了笑,“没事没事,皮外伤,养个几天就好了,看你,这么点小事还让你来看我,多矫情不是。”

    “我给你打电话了,联系不上,估摸着你睡了。”

    “这都几点了,你这样赶来累坏了吧。”

    花清祀别开头不看她,走到床边,“江先生,我来喂可以吗。”

    江晚意还能说个不字?

    赶紧让位,半点不敢耽搁。

    花清祀端着粥完,嘀咕,“怎么是白粥,嘴里多没味,吃药打点滴的嘴里很苦吧。”

    她住过院,知道在医院多痛苦。

    元词装着不在意地说,“没事,不苦,白粥挺好,容易消化。”

    花清祀舀了勺白粥,吹了吹才喂过去,“慢点,慢慢吃,别扯着伤口,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回去给你熬点粥,煲点汤。”

    “伤筋动骨要慢慢养,千万别留下后遗症。”

    元词嗯嗯的应着,嚼着粥扭头去看爷爷,花晟,都是身边亲近的人,气氛又这么融洽就看得人眼眶发烫。

    “小叔,你也来了,这多兴师动众啊。”

    花晟看着也是心疼,本来熬夜了眼睛就红,现在更红,“什么兴师动众,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那些王八蛋,真的该死!”

    花清祀在江南差点被冯毅下药迷奸,元词在东都被疯婆子绑架打成这样,真是两姐妹,怎么就一起遭罪了!

    元词打哈哈,“等我养好伤,我会去打回来,都别担心没事的。”

    花清祀不说话,很安静就这样喂粥,一碗粥吃了大半元词吃不下了才停手。

    她说,“爷爷,小叔,你们回去休息吧,医院有盛白衣安排的人,还有江晚意陪着不会有事的,都在医院陪了一晚,你们又从东都赶来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晚些再来。”

    元老爷子年纪大,熬更守夜确实身体吃不消,花晟又是熬了两宿身体也受不住,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从医院出来。

    闻韶开车稳妥去送的老爷子,余下四人一起回了咖啡馆。

    回去的途中,花晟唉声叹气的嘀咕,“这皮外伤伤的可不轻,宴家一个女娃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下这种毒手!”

    “小词怎么得罪她了,要把人伤成这样。”

    花清祀很安静,端坐在小叔跟盛白衣中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车外,沉默寡言,眉眼之间都是一片阴郁。

    花满楼每日的菜都是当日送,菜都是新鲜的,花清祀叫了那边送菜过来,到了咖啡馆给花晟收拾出客房就去盛白衣那边准备早餐。

    中途,盛白衣送了安神香过来,花晟坐在床边跟他要了支烟。

    “清祀很要强,看见小词那个样子她心里难受的很,就是憋着没发泄,我是长辈她不会跟我说什么,你们两个同辈,麻烦你帮我多看着她些。”

    盛白衣已经察觉出来,花清祀实在强撑情绪。

    “花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嗳,什么仇什么怨啊,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这就是我不希望清祀久居东都的原因,这边太乱了,她性子温软太容易被人欺负。”

    “可也是这样一个地方,她生活的很开心,很自在随性。”

    “花先生,您好好休息,我陪着花小姐不会有事。”

    花晟再次道谢,掐了烟,“麻烦你,寒衣。”

    盛白衣终于从客房出来,开始走的两步是寻常步伐,逐渐加快,下楼梯时两步并作三步是冲到厨房的。

    操作台上烧着热水,米已经下锅,而花清祀……

    “祀儿,祀儿。”

    一晌,在贴近床边,置物柜的小缝隙里花清祀伸手,“我在这儿。”

    花清祀缩在那个小角落,杏眼成了兔子眼,脸颊湿湿的一片,她果然如花晟说的那样,在元词跟花晟面前强撑。

    “宝贝。”盛白衣跟着蹲下,拉她微凉的手,动作有点像小孩轻轻晃着,“看看,眼睛都哭成了兔子,你为元词哭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是该吃醋,还是安慰你。”

    “很抱歉,我在东都的前提的下没有保护好她惹你心疼落泪,我知道你们情同姐妹,在对方心目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作为你男朋友,我应该做的更好。”

    花清祀很纤瘦,蹲着的时候像个孩子,杏眼水汪汪的,睫毛上还粘着眼泪,这样满腹委屈的瞅着盛白衣可真叫人心疼。

    “跟你没关系。”

    “我只是看到小词身上的伤心疼,她那么爱漂亮,那些伤那么重,我不懂宴纾桐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狠辣。”

    “小词跟江先生之间,轮感情,关系,认识时间都要久,宴纾桐爱而不得就要找元词撒气,这样很不公平!何况这么多年,元词没有在中间插足或影响什么。只是江先生对宴纾桐没好感,跟小词根本没关系。”

    盛白衣往前挪了挪,伸手把她揽怀里,温柔的拍着她背心,“我们祀儿说的很多,宴纾桐不应该迁怒无辜的元词,应该去找晚意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宝贝,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公道,感情如是,恩怨如是。”

    “跟除了我们自己以外的人论功到都是虚妄,也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每个人不同的抉择会给自己带来不同的结果,比如宴纾桐,绑架元词伤了她,是她太偏执也是个错误,所以她为此搭上性命。”

    “元词是事件的受害者,皮肉之上,心里之痛都遭受了一番,所以她得了晚意所有的深情爱意,苦难总是伴随着花朵盛开,祀儿觉得呢。”

    花清祀吸吸鼻子,长吁一口气,有些尴尬的抹了抹眼睛,“我去看看粥。”

    盛白衣把她拉起来,牵着到中岛台边,自然地从身后抱着她,下巴舒服的贴在肩窝处,“你也是一晚没睡,想做什么跟我说,你去睡会儿,瞧瞧不仅成了小兔子,还成了熊猫。”

    花清祀很在意的捂着脸,闷声问,“很难看吗。”

    “很漂亮,可是我看了会心疼啊,宝贝。”

    “你要听话好不好,去睡会儿,东西做好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太睡得着。”她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着粥,“如果昨晚不是你赶过去,周队长就会把小词当做杀害宴纾桐的凶手,我很想知道,你们当时赶去时,宴纾桐死了,小词已经晕厥,废弃别墅里又没有人,究竟是谁杀的人,又是谁报警。”

    “别着急,晏家会给出答案。”

    她扭头看来,“你知道谁做的?”

    盛白衣沉吟会儿,“其实不难猜,你看看这件事谁得利就知道。”

    “宴纾桐死了,好像没了阻碍的是小词和江先生,他们之间没有人再出来颠倒黑白,谋划算计,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元词跟晚意,你猜不到只是不了解晏家。”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那你跟我说说。”

    “可是我太想跟你讨论这些事。”他绯艳的狐狸眼浮了层诱人的瑰丽,不自觉的把她抱得更紧,贴在她耳边,“好多天没见你,我只想跟你这样独自相处。”

    盛白衣最近大抵是有些用脑过度,一见着花清祀就不太想去搭理那些蝇营狗苟的事,就两个在一起腻味温存才是他想要的。

    他一亲上来,花清祀的呼吸就乱了,拿着勺子的人下意识蜷缩收紧。

    中岛台其实是个很适合接吻的地方,花清祀坐在上面高度正好,两人的拥抱能更严丝合缝,接吻也缠绵动情。

    “以后别哭了好不好,这么苦,我可舍不得让你吃苦。”

    花清祀眨着眼不说话,眼神像迷失在森林,或者说是被森林蛊惑了的小鹿,无辜而天真却是一片向往。

    “乖,眼睛闭上。”

    她睁着眼看他,他就不太敢做一些坏事。

    而他心痒难耐,迫不及待。

    花清祀忽然一瑟缩,抓住他衣摆边的手,面红耳赤,“这,这是厨房!”

    厨房是个公共区域,小淑女可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盛白衣低声笑起来,吮咬着她唇瓣。

    “好,听你的。”

    “不闹你,你去睡会儿,厨房我盯着。”

    “再不睡,就真成小熊猫了。”

    花清祀肯定是在意颜值的,所以这次没犹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