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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妾又作妖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吊丧

    周澜泱摸了摸被打痛的脸颊,眼眸颤了颤,却没有开口解释任何。

    “她是爷的嫡福晋,身死为大,你拉着她尸身游街过市,你这是让人死后不安生!让众人看我九爷府的笑话!”胤禟反手指着董鄂惠雅的棺椁,冲着周澜泱怒吼出声。

    “四格格也未回府,生母过世,你为何不接福兰回府为生母奔丧!”胤禟质问道。

    周澜泱缓缓直过身子,也不看胤禟,淡淡答道:“我没有拉她尸身游街。”

    “你还狡辩!”胤禟被气的不轻,他一手握住周澜泱的手腕,双眸腥红,道:“阿澜,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做!”

    周澜泱使劲挣脱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转了身,道:“我累了,既然爷回来了,便爷来主持这丧仪吧。我下去歇歇。”

    “阿澜!”

    “周澜泱!”

    胤禟的声音被她丢在脑后,她淌着风雪回了清漪院。

    灵堂里的人除了九爷府自家人还有董鄂家的,董鄂大人走近胤禟,行了个礼,更咽道:“福晋已去,还请九爷节哀。今日侧福晋所为…是与下官知会过的。”

    胤禟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答道:“侧福晋与福晋一般,都是为了九爷,请九爷节哀。”

    说完,董鄂起身,去灵前上了柱香,摸着灵位上的几个字,已知天命的老臣终于放肆的哭出了声,不能自己。

    本跪在灵前的弘阳蹭的起了身,冷着一张小脸就往门外冲。

    路过胤禟时,胤禟一把拽住了他,不满道:“丧帖已发了出去,有客上门吊唁,你不在灵前跪孝叫什么道理?”

    “什么时候阿玛也成了讲道理的人了?”弘阳冷冷说道,他力气太小,挣不开胤禟的桎梏,只能拼命的扭着身子,意图脱离男人大力的掌控。

    “若是阿玛讲道理,就不会连缘由都不问就打额娘一巴掌!那马车上是床被褥!母亲的尸体一直就停在竹华院,根本没动过地儿!”

    弘阳低声骂着,眼里噙满了泪。

    胤禟愣了,呆呆的松开了手。

    弘阳哼了一声,大步出了这灵堂。

    胤禟早在听到董鄂惠雅死讯时,当下便慌了神,第一发音竟然是担心周澜泱能否处理的好,怀着身子会不会累着。

    可下一个消息竟然就是她带着尸体大肆游街找到十三爷府去要说法!

    胤禟是又气又担心!

    董鄂惠雅是他的嫡福晋,便是九爷府的脸面,周澜泱这般做,岂不是踩着他的脸办事儿吗!

    “阿玛。”

    弘映起了身,走到胤禟身边,道:“我去换孝服,您也下去休息一下吧,几天没怎么合眼。”

    “恩。”胤禟淡淡的恩了一声。

    提及几天没合眼的事儿,胤禟心里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焰又蹭蹭的燃了上来。

    胤祥那个王八蛋!关了他与弘映几天,问些无关重要的废话!又说自己手里有能要他命的账册要等君父回京禀圣处理!

    账册…胤禟自然也立马想到了何图,那人死时他没注意,便是一个败招!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先弄死他的!

    男人嗤了一声,盯着董鄂惠雅的灵位,心里又怒又酸…

    放他父子二人出了宗人府,胤祥可当面明言过‘办完丧事,再行询问。’

    如今之际,只能希冀着老十与十四快些回京。

    “他既出了来,你还有能再抓他回去的道理?他胤禟是什么人,老奸巨猾,阴狠狡诈!”

    十三爷府上,胤礼在此处,砰的一拍桌面,怒极而斥。

    胤祥不悦的扫他一眼,道:“你也是做阿玛的人了,稳重一些,动不动便又吼又叫,成何体统。”

    “我要什么体统!你既抓了他进去,怎就因为他侧福晋胡闹一通就又放了他走!”

    胤礼一肚子气没处撒,他自然也听说了那位小九嫂的手段,想到那里,又忍不住怒骂道:“手段下作!下作!”

    “别闹了。”胤祥冷静了许多,“既然放了他出来,九爷府又出了桑帖,还是要去祭拜一下的。你也一道吧。”

    胤礼气哼哼的想说不愿,可也知道若是不去,怕站脚不住,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那头胤禟自然是如他所言,出了来就没打算要再回去。

    他在书房里写了几封信,递给了面前的人,道:“你办事爷素来放心,定要安排稳妥的人,交到十爷与十四爷手上,裕亲王那封,你亲自去送。”

    “是,奴才知晓。”接信的人是沈耀,他把信件仔细揣进怀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几日爷受苦了。”

    “不碍事。”胤禟摆摆手,笑道:“兄弟一二十个,没进过宗人府的才是极少数。不必担心。”

    “倒是铺子被关时日,官差可有铭文公楔?”胤禟眉锋凌厉,问道。

    沈耀点点头,道:“有的,奴才当时还嘀咕这王大人怎么能做对不起九爷的事儿,结果就听那些官差说,连王大人都被锁了。”

    “哼,要爷查出来那些铭文公楔谁戳的印章,非得要他的命!”

    胤禟低低的骂了一声,抬眼瞧沈耀还在此处,不由提高了音量,“还傻着做什么?快去办吧。”

    “是,奴才告退。”

    又是快到了晚间,明玉端了些吃食进屋子,见周澜泱神情恹恹的坐在桌边,叹了口气,便劝道:“侧福晋,用些东西吧,前头来了好多宾客,您用些东西,去露个面吧。”

    “我去做什么?左右我做事也不过让胤禟厌烦。”周澜泱偏过头抹了把泪。

    怀着孕的人本就心性敏感,她知道今日之举丢了九爷府的脸,可她也以为胤禟会理解的,毕竟这是董鄂惠雅出的主意,她都允许了,为其好的人,却给了她一巴掌?

    “说起来,他以前也曾打过我。是我好日子过久了,真的就以为他舍不得骂我,舍不得动我了。”周澜泱吸了口气,不甘心的直抹泪。

    明玉舀了碗汤递给她,道:“侧福晋,您别怨奴婢为着九爷说话,您看今日他与大阿哥的模样,何时这般狼狈过,不知在宗人府里吃了什么罪,又突闻丧妻,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谁都瞧的出来主子爷一心一意疼爱的人是您,可是福晋毕竟是他过门十几年的结发妻子,听到发妻尸身游街,他…该是有气的。”

    闻言,周澜泱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说的我都懂,只是…只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明玉姐!您快请侧福晋出来吧!”

    明玉闻声,前去拉开了房门,道:“怎么了?”

    “前头十三爷与十七爷来了!九爷也从清风院过去了灵堂,还是大阿哥吩咐,让过来请侧福晋,莫给了某些人可说闲话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