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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青梅 第92章 乖宝,爹跟你讲

    “父亲,您怎么来了?”

    见到赵父,锦瑟下马车的动作都快了些许。

    “慢点慢点,别摔着。”

    赵父下意识伸出双手护着,生怕女儿踉跄摔掉,可锦瑟的动作却非常干脆利落。

    “这个时辰不是该在上早朝吗?郊外露水重,又挺冷的,您就算要来,也得多穿点啊,这么薄。”

    眸中波光粼粼,锦瑟轻皱着眉头,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更担心父亲的身体。

    摸了摸身上的披风,锦瑟将它解下来穿在了赵父身上。

    “不用不用,你穿着,爹不冷。”

    见他推脱,锦瑟轻拍开他的小手,佯怒地绷紧了脸色。

    “您冷,穿好。”

    许久不见,锦瑟忍不住絮叨。

    “本来身子骨就弱,容易生病,可别着凉了,让我跟娘担心。”

    被闺女打了手背的赵父非但不恼,还笑得跟朵花一样,只是那个小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瞥向郭父那边。

    透着一种叫人酸味的嘚瑟感,感觉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这边,郭高月顿时就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眼巴巴的期待。

    她看了眼父亲的穿着打扮,如鲠在喉。

    爹,你这穿的比我还厚,真没必要,咱别在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攀比好不好?

    可眼见着父亲低垂着视线,有些失落难过的样子,她就分外揪心。

    咬一咬牙,还是脱下了身上披风给父亲系上,自个在寒风中独自坚强。

    结果锦瑟这边又让人提出一篮子枇杷。

    “父亲,您尝尝,这是我在路上给您买的枇杷,京城现在应该还没有,您不是喜欢吃吗?我买了许多,剩下的我让人给您做成枇杷膏,每日泡水喝,对嗓子好。”

    “好,好好...”

    赵父欣慰的老眼通红,眸中泪水晶莹,然后,他又瞥了眼郭父那边。

    于是郭高月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殷殷期待。

    “……”

    此时此刻,她终于理解了锦瑟当时买枇杷时,为何提醒她也买一点送父亲。

    当时她怎么说来着?

    她这位老父亲从来就不爱吃这玩意,所以真没必要买。

    可现在是吃不吃的问题吗?

    压根就是攀比心作祟啊!

    格局小了,真的小了。

    郭父:“月儿~”

    郭高月心里苦:“……”这个真没有。

    正无措着,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了黎棠妮那边,却发现画风突变。

    “回来了?”

    黎父依旧是面容冷硬,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样子,而黎棠妮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但听了这话,却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而后黎父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将身上的披风系在了女儿身上。

    “回来就好,饿不饿?”

    黎棠妮乖巧期待地点了点头,“有,有一点。”

    黎父便让随从提上来个食盒,里面装了各色糕点,而后握拳在唇边轻咳,像是有些不自在。

    “是你娘给你准备的,说你爱吃,为父便给你带上了。”

    目睹这过程的郭高月:“......”这对父女怎么感觉别别扭扭的。

    但这一幕却让她脑海灵光乍现。

    “爹,我也饿了,你给我带吃的了吗?”

    郭父:“啊这....”带是带了,但差不多已经被他吃完了。

    郭高月眼巴巴期待地看着,反过来把压力施加过去,掌握主动权。

    “爹,你看人家...”委屈。

    郭父:“......”心虚地挪开视线。

    最后还是锦瑟过来送枇杷解了围,郭父真是松了老大一口气。

    因为家里来人接了,领队的夫子也不好留人,便让锦瑟她们各回各家。

    回到府上,锦瑟老远便透过车帘看见赵母在大门那等着。

    下了马车后,她迫不及待地踩上台阶,抓起母亲的手腕给她把脉。

    菖蒲早在半月前便离开了京城,还用些许的千年灵芝治好了牧九疑母亲的心疾,之后便不知所踪。

    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过,已经治好了母亲的顽疾,之后几年只要悉心调养,便能彻底根除,但锦瑟悬着的心只有亲自察看,才能放得下。

    像是知道女儿所思所想,赵母温柔地用另一只手帮锦瑟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捋于耳后,等锦瑟松开她的手,这才说话。

    “累不累?娘给你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天挺冷的,怎么穿的如此单薄,翠儿,去拿件披风来给小姐穿上,可别着凉了。”

    “没事的娘,倒是您,等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凉。”

    用掌心捂着母亲的手来回搓热,锦瑟心中悬着的那份隐秘不安,终于彻底的烟消云散。

    这一世,她的娘亲,一定能够与父亲一起长命百岁,琴瑟和鸣。

    “乖宝,陆家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

    赵父始终记得还有一头小狼崽子时刻盯着他家的白菜。

    锦瑟挽着他的手臂跟赵母一起进去,面上笑靥如花,却也有几许无奈。

    “璟之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时刻都陪在我身边,爹,您这么在意他,难不成是想他了?”

    听到这话,赵父瞪圆着眼珠子,神态跟惹恼的刺猬一样,扎死个人。

    “哼,我想他?我想他滚犊子还不错,乖宝,爹跟你讲,你这么优秀,就该当官,做利国利民的大事,至于男人,你都还未及笄,真不用太着急,晚个四年五年的都没问题。”

    锦瑟不好回答,便企图用笑容敷衍过去,可没多久,赵父突然愣在了原地。

    “乖宝,你刚才是不是叫璟之了?”

    锦瑟:“......”心底一咯噔,完了。

    果然,没多久喜欢胡思乱想的赵父便泪眼汪汪起来,咬着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手帕,牙齿用力的仿佛要嚼碎某个人的骨头。

    锦瑟试探地伸手,想要安抚。

    “爹,您听我...”

    “都叫璟之了。”幽怨。

    “不是,我就是顺口...”

    “都叫璟之了。”伤心。

    “......”

    好吧,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锦瑟求助地看向娘亲,赵母直接走过去,抬手给了赵父一个糖炒栗子。

    “都多大人了,还哭,不就是叫璟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父咬着唇瓣,委屈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头。

    “怀娘,你不懂我的痛。”

    赵母:“......”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