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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耀夜渊 第306章 我问,你答

    唐夜被他说的话慑住,无夜以对了好一会儿,才按着太阳穴轻笑,“全天下所有的男人解决问题都是这个套路吗?还是你们程序猿的脑回路比较特别?”

    男人眯了下眸子,“此话怎讲?”

    女人温软的眉目间淌着无奈的笑,“当年老霍也是这么干的,不过他比你还极端,直接把人家ip都封了。”

    她听说此事之后,还专门批评了他这种霸王行为太不讲理了。

    霍无舟那厮怎么说?

    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睨着电脑屏幕,眸间泛起幽幽寒光,“你觉得我是来和他讲理的?”

    唐夜摸着下巴,正在回味当时的场景,忽然,脑子里捕捉到了一丝险些被她放过的细节!

    她渐渐睁大眼睛,“陆怀渊,你刚才说——你的女人?”

    陆怀渊黑眸轻睐着她,眼尾的弧度慵懒倨傲,似笑非笑,“嗯?”

    唐夜的心脏抖了两抖,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明明在说红桃和霍格尔的事,他却用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来作比?!

    红桃和霍格尔,跟他们两个人,有可比性吗?!

    “我没什么意思。”男人的大掌抚过她的头发,顺着乌黑浓密的长发一路捋到发尾,把玩着她的发梢,淡淡道,“霍无舟和你的红桃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吗?”

    唐夜瞳孔一缩,嘴唇开阖几下,才道:“你……你知道霍格尔喜欢红桃?”

    她都是昨天在警局里才听说的,陆怀渊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就算他再怎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信息网也不能恐怖到这个份上吧!

    男人讳莫如深地勾唇,乌瞳中的温度却玄凉如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看你现在的反应,算是知道了。”

    容鸢这些年来没少因为霍无舟的事情难受。

    不过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从来不会主动找人倾诉,陆怀渊也没那么婆婆妈妈,懒得去管他们之间那点破事。

    只是偶尔有一次听她提起,说是霍无舟有意中人了,还当面冷讽看上谁都不会看上她。

    当时陆怀渊就觉得奇怪。

    看霍无舟平时对容鸢无微不至的照顾,说不是男女之情,瞎子都不信。

    可是霍无舟却对容鸢说出那番不合常理的话。

    原来,弯弯绕绕之下,真相竟然这么的……耐人寻味。

    因为,他心里那个人,是和容鸢长得一模一样的,“容渊”呵。

    怪不得霍无舟对容鸢时冷时热,想靠近又不得不放手,甚至说出“看上谁都不会看上你”这种话。

    他怎么能说自己喜欢容鸢呢。

    那对“死去的人”,对他的爱人,是种多么大的背叛。

    唐夜看到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陆怀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男人还是那张风吹不动雷打不动的漠然脸,波澜不惊地回答:“这件事我还是要和容鸢商量,毕竟她才是当事人,不过,也许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有时候看似山穷水尽,实则,是柳暗花明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唐夜糊涂,“我听不懂了。”

    男人笑着点了点她干净漂亮的眉,“听不懂算了,你这智商,我也不指望你能懂。”

    “这句我听懂了!”唐夜拍案而起,“你在diss我的智商!”

    男人气定神闲,“你的智商需要我来diss?”

    “你!”她做出一脸凶恶状,“我会咬人你信不信!”

    他唇边的笑意落得更深,凑近她耳边道:“不急,回家给你慢慢咬。”

    女人的脸色一怔,下一秒又红成了煮熟的虾。

    他笑容微敛,黑眸又瞥了眼身旁的电脑,平静开腔,“现在可以告诉我来庄氏干什么了?”

    唐夜亦是顺着他的眸光看见了那台老旧的电脑,眉头轻颦。

    在男人洞若观火的眼神中,她觉得自己什么都瞒不住,“我……”

    “夜夜,说话之前想清楚。”他的字音不轻不重地敲打着她的耳膜,“我说过,你若是再骗我,后果自负。”

    唐夜沉默了一阵,突然道:“陆怀渊,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是……”

    男人眸色一深,颔首,“说。”

    她静静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五年前那场官司,我想翻案。”

    男人的面容果然比之方才深讳了不少,狭长的凤眸间弥散开浓浓雾气,一眼根本望不到底。

    “继续说。”

    唐夜却有些怯了,这话题无异于是扎在他心上的刺,她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开。

    谁都知道,五年前那场轰动全场的官司,陆三公子不顾流夜蜚语,请了全国最知名的律师团队只为了保婚内出轨的陆太太能被无罪开释。

    而她,不仅给他戴了“绿帽子”,还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当庭认罪。

    那时候她都快要被人收押入狱了,陆怀渊还拦在那条必经之路上,沉着脸告诉她:“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她无夜,甚至没有看他的脸。

    他又在她身后,低磁的嗓音像被什么撕裂,浸透了沙哑,“唐夜,你这一步踏出去,就永远别再回来。”

    她却笑着说:“好啊,正合我意。”

    那是怎样一种挫骨扬灰的痛楚,唐夜隔着遥遥岁月都还能想见。

    所以,她最怕和他提起五年前,提起那些纠葛错综的日子。

    提起,她对不起他的种种。

    男人坐在椅子上,长眉下一双眼窝深邃得可怕,让她完全捉摸不透。

    唐夜抿着唇,不知所措。

    陆怀渊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她的下文,于是接过话来:“这就算是,交代完了?”

    女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吭声。

    “好,既然你说不出来,”男人冷声开口,“那么我问,你来回答。”

    唐夜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