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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瓯香篆小帘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入室捆绑遭发买

    一听是所图同谋,她便不紧张了,“当真?这可真是太巧了!郎君可有何致胜妙法啊?”

    “妙法可不敢说,不过我跟踪了他好些时日,的确找到了一些他的小秘密。”天墨卿神秘的说道。

    “郎君可能指点一二?”

    “听说他常与东巷长富街,一户姓茯的人家来往,也不知里面住的什么人,我倒是常看到一个打扮娇艳的娘子经常送她出门呢,也没仔细打听出什么,不过应是近几月新来的人,我之前也没见过她,倒是看小公爷爱惜她爱惜得紧呢。”天墨卿道。

    打扮娇艳的小娘子?

    “多谢郎君相告,不知郎君姓甚名谁,来日我好代主上答谢才是。”

    “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碰巧路过,举手之劳,若是能坏了小公爷的姻缘,我自是不胜欣喜。”

    “那我先告辞了,若有消息,郎君不久便会知晓。”

    “慢走。”天墨卿笑着目送她离开。

    看那妫淑颜如此跋扈,自是有仇必报的性子,阿苏又是只可软磨不能硬攻,那小妹妹一滴眼泪便能让阿苏有力气也没处使,告诉她这些也能帮阿苏解决了家里的祸患,省得她和涵栢缠磨头,回头又来找我不悦,阿苏知道也定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只是可怜了那小妹妹了,无端夹在几个娘子中间当枪使。

    “棹刀……”天墨卿又想着方才蒙面人的武器。

    棹刀是官兵所属之兵器,官家可规定了所有兵器均由甲仗库管制,另具名件申逐司置籍注之,送所在作院,责限修整毕,申逐司勾销。

    那人为何会有军队兵器,而且瞧那样式已是过时之物,他怎么会持有棹刀,又敢当街行凶,还跟踪亓官书?

    难不成他这次回来得罪了哪位朝中重臣?

    瞧他那地位,够格吗?

    “算了,为了阿苏的安危,还是提醒提醒他。”

    阿苏整日跟他混,他若有事,到头来麻烦的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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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家门外进来四个女使,和有些年岁的嬷嬷,袁嬷嬷是沈思瑶的乳娘。

    虽说沈思瑶并未对她说什么,可袁嬷嬷向来对她关怀备至,都会让贴身女使向她禀告她每日行踪,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可这几日便连女使都未曾来见她,细细打听才知道这些天她都在忙天小公爷的事,她自然要事无巨细的打听清楚了。

    “嬷嬷,就是这儿。”

    “你们是什么人?”余未染见门口进来的一班人气势汹汹,有些惊慌。

    “你就是那个被小公爷金屋藏娇的小娘子?”

    “什么小公爷,你们到底什么人,怎么擅闯私宅!”

    嬷嬷盛气逼人,没有回答她,“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倒像是外乡的乡下口音,你是哪儿的人?祖籍何处,从哪儿来,到这儿又是何目的?”

    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没见过世面的余未染有好大的压迫感。

    看样子她们来头不小,那日苏哥哥说的话,该不会是赶我走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可是这家院子的女主子,最好不要惹我,否则……你们干什么?!”余未染本想逞个威,没想到嬷嬷身后的几个女使走了上去束缚住了她。

    “你可知我家主上在东京城的地位,怎轮得到你来说教,说话如此没规矩,我家主上一句话,便能让你在东京城消失,给我捆了,带走!”

    还没等她反抗,嘴就让人给堵了。

    正要带出门,又来了一个身着长袍,却一眼便能看出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正是妫淑颜。

    身后还跟着方才被救的小女使。

    妫淑颜一直在不远处等女使的消息,等她回来才告诉她前因后果。

    这次她特地女扮男装,一方面是无聊,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天墨卿,一定要亲自抓住他的把柄。

    “姑娘,你怎么来了?”嬷嬷在她面前又是低头哈腰的,全然没了方才气势凌人的样。

    “怎么,就准嬷嬷你差人来拿人,就不许我来看望熟人了?”妫淑颜笑道。

    嬷嬷汗都出来,“不敢,不敢,老奴也没想到她是您的人,老奴若知道定不会妄动半分……”

    “行了,你退下吧,这儿便交给我了。”

    “是,老奴告退。”

    妫淑颜使了眼色,女使把她嘴上的布拿走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到私宅绑我,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妫淑颜坐到了石凳上,问道:“听说你是这家的当家主母?”

    “你是什么人?”余未染见那嬷嬷都如此怯她,看来是比她还要厉害的人物,不敢说什么。

    妫淑颜一声冷笑,没有回答她,“瞧你这打扮,浓妆艳抹的,一点儿都没有主母的风范,小公爷怎会看上你这等胭脂水粉。”

    “小公爷?哪个小公爷?”余未染问道。

    “这都当上外室了,还在装傻呢,这宅子是他买给你的?到底是小公爷啊,还真舍得下这本。”妫淑颜咬着唇。

    我的人,决不允许任何人分一勺羹!

    “姐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余未染当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

    刚想说,妫淑颜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又重新把她嘴给堵上。

    “姑娘,这人怎么处理?”

    “破了身的人,怎么都不会有人要了,随便找个地方发买了,越远越好。”

    “是。”

    余未染睁大了眼,拼命挣扎,想喊出声,可任凭怎么抵抗,都没用,那绳子像是被钉在肉上一样,越挣扎越疼,她双眼含泪,有苦无处诉,只能盼着有人能来解救自己。

    她被扔上了装货的车上,上面还被盖了厚厚一个麻袋,直到鞭声落下,车出发都没人出现。

    难道我真要沦落到贱籍,被发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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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楼。

    “算算日子,离献贡的日子还有一月有余,时日不多了,你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苻紫苏道。

    “自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差个引荐之人。”亓官书道。

    苻紫苏用调羹勺搅着酪酥,回想着,“引荐之人……我想起来了,那天簪花宴,我听你好像是什么大夫之子,来头不小啊,怎么没人帮你引荐?”

    亓官书一愣,笑道:“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靠父亲在朝地位才被入选,而且我一年到头也不见他,也生疏不少,不好求他。”

    看他提起父亲的神情一点都不亲近,像是和外人似的,看来也是闹变扭了,“瞧你说的跟父亲如此生分,倒像同惟吉一个性子。”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违抗父命,而我……”亓官书不自觉握紧了茶盏。

    察觉到他的不对,苻紫苏马上不提了,给他夹了块果子,“嗐,觉得为难就不说了,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这个【簠簋】更理不清了。”

    他笑她如此调侃自己,笑了,“你说你这么喜欢钱,怎么不跟我一起献贡呢,若是能讨官家喜欢,手艺入了官家眼,那这一生便不愁吃穿了。”

    苻紫苏摇头哂笑,“你是志向高远,而我只想发扬我苻家,传承手艺,若是官家真的看上了,那我便只能做官家生意了,可如今我连这小小一方地都顾不上,还要照顾官家天子喜爱,还有这后宫又有多少人,更顾不上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是我思虑不周了,还是你目光远大,若是我的茶能被选为官茶,必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那是自然,我的功劳自是功不可没,多少分我点就成,我呢也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引荐之人,不管有没有成,我只要三成。”

    “嚯,这么少?不像你啊。”

    “你!”她抬手就是一掌,却又停了下来,尴尬的收回来。

    而他的躲避也已成习惯,看她没有拍这一掌没想到还有些落寞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苻紫苏把桌上没动过的果子拿帕子包了起来,想带回去给她们。

    “明日我去找你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