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愿君万寿无疆与天齐 > 第贰拾肆章

愿君万寿无疆与天齐 第贰拾肆章

    一话:祁容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认真道谢了,祁容倒是别扭起来了。

    他似浑身不自在般:“说过不是帮你,只是各有所求罢了。”

    我露了笑:“好好好,知道了。”

    他方冷哼一声,撩起床帘准备下床了,神色依是骄傲得凌人。

    我想他是要走了,他却突然缩回脚,回首上下扫视着望我。

    我不解的回望他。

    他微蹙着眉:“你小产一事……”

    我摆手:“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说着,神色有些愤怒又问:“是不是温少筠?”

    “什么?”

    祁容冷哼了一声:“你不必替他掩饰,我叔叔说要将我带回祁山时我就明白了一切。”

    我颇为迟疑:“你…明白了什么?”

    他望了望我,眉头皱得更深:“你不明白?”

    我更加疑惑了:“我应该明白什么?”

    反正我是一头雾水,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你怎如此愚…”说着又一顿:“天真!你想想以你的身份,连个宠妾都算不上,他也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你这无名无分生出来的孩子他又会要?又怎会让你留着?”

    “啊~”我似懂非懂,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祁容又道:“他以为我愚蠢?真看不出来他的真面目,他分明是借我的手害你小产,温少筠这人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放过!”

    我好似是听明白了,但这其中似乎有些误会……

    “老实说这事…”

    我刚才开口,祁容又打断我的话:“他将此事嫁祸于我,又借机将我赶回祁山,好一个一石二鸟!真是阴毒。”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深觉得这祁容真是个小天才…我无话可说,抬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抑制着笑意:“真聪明呢!祁容小公子怎么这么棒呢?”

    他冷嗤一笑,笑中有些自傲,也笑得那眉眼都是得意。

    笑完了又故作矜持的一瞪眼:“少巴结我,这种事情常人一想就明白,只有你这种天生脑袋瓜子不灵光傻乎乎的人才会看不明白。”

    我脸上带着纯真笑容:“是是是,祁公子说的对。”

    你才脑子不灵光!你才傻乎乎!

    他倒是说上了:“你可长点心吧,这样看来温少筠也没多喜欢,估计也是看你一时新鲜,在他不要你之前,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别哪日给他整死了。”

    抛去其他的,这话祁容倒是说到点上了…温少筠明显便是要虐我,哪日虐够了估计就直接下杀手了,到时……

    我敛了不正经,叹了口气:“他若要弄死我,我也无力反抗啊,而今我只愿我哥哥好好的,那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死后变成鬼我再来寻温少筠报仇。”

    闻言,祁容神色一沉:“还没走到那一步,我总会给你想法子,将你送走的。”

    这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眸一抬,两眼泪汪汪,感动的看着他。

    祁容身子一哆嗦,如惊吓般直接掉床下去了。

    他又一次落荒而逃。

    瞧着他临去的身影,那几乎是惊慌失措的。

    想来是真吓着他了。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又想起他刚头头是道的分析,他怎不和秋月一起去写书呢?两人搭档定是横扫千军,无人能敌啊。

    笑了一会忽然想起了齐行,敛了笑容陷入沉思,之前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也没指望着祁容真能救出齐行,可他竟这么认真,且这么快就安排上了,虽然对他的安排我始终觉得不安…可若祁容真能救出齐行…那也是极好的。

    若是救不出…事情败露了温少筠也只是会把愤怒发泄于我身上罢了。

    赌一把就是了。

    =

    这个夜我翻来覆去睡不下,大抵是因为担心齐行,祁容说计划安排在后日,这事便揣在了心上一直落不下来,索性下了床。

    随意扯了件外衫披上,便推门而出。

    院里很安静,洒了一地皎白月色,又冷又纯,偶尔还传来些虫鸣声外,便是那时不时的风声了。

    我坐在门口,手撑着下巴望着黑夜里那一轮月亮,那月冷得纯粹又神秘。

    如今是十月份,秋夜的风有些凉,凉得入人心。

    从前在皇宫里,夜里睡不下时便会跑那踏雪殿上屋顶喝酒,齐行和花榕会给我放哨,毕竟堂堂一个公主老是爬屋顶上喝酒是不太娴雅的事。

    偶也被父皇抓到,被呵斥一顿,但那屋顶上赏月饮酒,吹风哼曲也为趣事一件,所以每每呵斥,却从来不改,后来父皇索性不理会了,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直到有一回喝多从屋顶上摔了下去,摔伤一只腿,落下了那寒腿的毛病,才做此罢休。

    父皇常说我不像个公主,也无半点皇家的规矩礼仪,性情过于肆意,惹得他生闷,是以我摔坏腿时,他道是我活该,让我长长记性。

    可惜我好了伤疤忘了疼,并不长记性,依旧闹腾得厉害,有一段时间又总是偷偷溜出宫去。

    而我溜出宫来…是找温少筠。

    那时天真,以为左相的温柔是情意,不知是口有蜜,腹有剑。

    此前这府邸也来过几次,这头上的月亮也看过一两次,那时是春花秋月,风月无边,怎么看怎么美,也未曾感到这王府的月这般冷,冷到骨子里。

    收回视线便起了身,这实在坐得心中越发烦闷,扫了一眼院内,似乎除了我便没人了,我活动活动了下身子,抬脚便朝院门走去。

    即将踏出院门时,突然两只手挡在了跟前,我抬眼望了望突然出现的两人,后退了一步。

    瞧着两人挑了下眉,眸子一斜。

    “我记得今日秋月说过我可以出这院门了,难不成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

    十六十七冷冰冰的声音一同响起:“夜色已深,请姑娘早日歇息。”

    我背手,冷眼:“歇得下我早歇了,我只是随意走走。”

    十六十七两人一动不动,压根没听得进我的话。

    “你家王爷说了不让我走吗?”我又问。

    两人又同声答:“姑娘今日不幸小产,应该好生歇息。”

    我垂首扫了眼自己身子,这像今日不小心小产的样子吗?

    见过这么棒的身体吗?

    见过吗?啊?见过吗?

    我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我身体强壮得很,区区小产算得什么?”

    两人冷漠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惊讶,不约而同的上下扫视了我,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质疑。

    好吧,至少脑子没坏。

    我突然没了兴致同两人玩下去了,转身返回房里,行了两步,隐约听得后面两人低哑细微的声音:“怪不得自杀那么多次都死不了……”

    我:“……”

    险些平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