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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夫后悔了 第161章 白欣辞的氧气管被人捏在手里……

    “白欣辞……”静谧的空间里梁以涵悠悠地开口,“你说你现在是彻底没有知觉了,死了,还是怎么样?”

    “我听人家说,就算是植物人昏迷着也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能听见讲话的声音。”

    房间视线幽深,月亮仅余的光下根本找不到她的脸。

    她倾身向前,腹部凸起的肚子贴在白欣辞腿上,一只手取下那只氧气罩。

    白色透明的东西拿在她的手里,看着猛然供氧减少鼻翼阖动的脸。

    她轻笑了两声,“这不是还没死呢么?”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你……”

    梁以涵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我才是那个最好的,我的样貌家世哪里比不过你呢?”

    “小时候我总是趴在寒夜哥的背上玩,他也会为了我出头跟其他的孩子打架。”

    “我们很好的呀,他什么会喜欢上你呢?”

    悠然的脸上表情寸寸崩塌,梁以涵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有些吓人。

    “你现在的样子都丑啊,他都下不来床了还一直惦记着你。”

    面罩扔到一边,梁以涵的脸越靠越近,几乎是近在咫尺,气息落在白欣辞的脸上,黑暗中她睫毛好像动了动。

    “你是能听见声音的吧。”

    面贴面变态似的打量了一会之后,梁以涵忽地抽出白欣辞头下的枕头,猛地盖住她的脸。

    两只手臂紧紧摁在枕头上面。

    医院阴冷的走廊里,一道轻而又轻诡异的狞笑声响起。

    梁以涵脸上并没有多少吓人的狰狞,而是像是在享受。

    “怎么样?”

    “舒服吗?”

    桀桀的笑声让人脊背发凉,白欣辞的身体猛烈地颤抖着,生命的本能让她的手来回在床单上抓着。

    细密的青筋从她的脖子上暴起,身上的皮肤因为缺氧越来越红。

    梁以涵兴奋的全身的细胞都在雀跃。

    弄死人也是体力活。

    枕头下的挣动还没结束,梁以涵的肚子就猛地抽痛了下。

    从怀孕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夺取人性命的手倏地停住,梁以涵的身体就那么定在了那。

    胎动一闪而逝,她缓慢地低下头忽而轻松地笑了。

    “到底还是你运气好……”

    梁以涵的唇紧贴着白欣辞的耳朵,轻声说:“你的运气可比你女儿好多了……”

    床单上刚才挣扎的手细密地抖动着,梁以涵继续道:“你知道吗,她被狗撵的时候叫的声音可大了,大到整个庄园几乎都听见……”

    “你是没有看见呀,白正楷……就是你哥哥,他最后竟然会为了保护她放弃了自己逃命的机会。”

    “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他的每一寸血肉都被我的狗吃没了,就连骨头都被人碾磨成粉拌在了狗粮里,我的宝贝人都吃得可开心了……”

    “就是有些遗憾,明明最小的才最鲜嫩,我竟然一时大意让她给跑了。”

    迷蒙混乱的耳旁,好像有人一直在说着话。

    白欣辞的记忆混乱一片,鲜红粘稠的液体从天上倒挂倾洒下来形成满世界的血雾。

    好像总是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她费力去听,只听得几个恐怖的字眼。

    面前的世界混乱模糊,一条条大狗从血雾中钻了出来,朝着前面的两个人死命追去。

    尖叫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视线里珍珍的身子已经被大狗咬中,白欣辞绝望的嘶吼、求救!

    想要奔跑脚下的土地却变成,冒泡的红色沼泽地。

    “珍珍……”

    “珍珍……”

    昏迷着的人额头顶上的汗越来越密,肉眼可见的变化让梁以涵愈加兴奋起来。

    她满脸狰狞地拔高了音量叫着,“你能是听见的!我就知道你能听见!”

    “白欣辞!”

    “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被推上了手术台!”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给她做骨髓移植手术吗?”

    白欣辞的身体不断挣扎,抖动一点点放大,她的脸上争相出现痛苦难过的表情。

    梁以涵只觉得发泄不够心头的恨意,继续道:“就在昨天,你的宝贝女儿被推进了手术室……”

    “骨髓移植手术需要一整天,手术的结果你猜是什么样的?”

    “咯咯咯……”梁以涵笑了出声,她餍足地道:“她死了!”

    “你的女儿死在了骨髓移植的手术台上!”

    血泥掺杂而成的沼泽吞噬着白欣辞的身体,她弯起脖颈死命地挣扎痛苦地哭叫出声:“珍珍!”

    “珍珍!”

    忽地一阵刺耳的婴儿哭叫声划破天际。

    远方的人陷入了反复逃命的死循环。

    泥水即将吞没口鼻之际白欣辞猛然爬起,跌撞地跑到身边不远处的婴儿哪里。

    她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不远处的珍珍也白正楷也被黑色的野狗群吞噬。

    眼皮猛然睁开,白欣辞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许久不曾睁开的双眼竟是恐惧拉成网状的血丝。

    “珍,珍珍……”

    她的脑袋里反复叠加的全都是,自己刚出生就没了气息的孩子,还有被狗啃噬的珍珍。

    恐怖的画面萦绕眼前,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何处。

    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影,白欣辞缓慢下床的瞬间膝盖猛地磕在地上。

    “唔……”痛的她闷哼一声。

    “珍珍……”

    疼痛让白欣辞找回一丝神智,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让她认出来这里是医院。

    她的孩子呢?

    她刚出生只见过一眼的孩子呢?

    白欣辞失神地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珍珍从前的血液科儿童病房门前。

    那里的门紧闭着。

    门牌上患者的名字被换成空白的。

    推门进去,白欣辞一点点挪动到床边。

    惨白针孔遍布的手,慈爱地摸了上去。

    “珍珍……珍珍……”她蹲下身,把脸贴在床边声声呼唤着。

    就好像床上真的有个人在一样。

    日头升起。

    前来打扫的保洁看见病房的地方躺着个人吓了一跳,“你!你是干嘛的!”

    白欣辞眼睛睁开,视线停顿一下嘶哑地开口,“珍,珍珍呢?”

    “什么珍?”保洁警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