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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夫后悔了 第221章 难看的不是你,是那鲜红的颜色……

    阿青好看的脸瞬速白了下去,嘴唇还是那么鲜红,但眼神却起了起了一层雾气,搓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

    “主席,你在说什么!”女同学不满地大声道:“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走阿青!你就是最好看的,我们不离他们这些不会说话的男生!”

    阿青的肩膀被拦住,黄昏淡黄色的光揉散了落在阿青肩头。

    不知道是不是司敬桥的错觉。

    那女孩的眼睛里的光刹那间好像跟那夕阳一样碎开了。

    丽水镇最好的馆子也是就普通的炒菜而已。

    即便穿着跟其他女孩差不多的衣服,阿青仍旧浑身散发着局促。

    夹到她碗里的菜她也吃得很少,全程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

    偶尔眼神跟司敬桥的对上,又像受伤的小鸟一样快速转过去。

    吃过饭以后,几个女同学又闹着去唱歌。

    这个地方哪有什么像样的消遣的地方。

    司敬桥看着破旧玻璃门上贴着,六十八元三小时送果盘、送十瓶啤酒,眉心都拧紧了。

    “行了,大主席,这地方你肯定没来过。”大同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说,“他们不能给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儿你生日就别扫大伙的兴了!”

    包厢内一股子说不出的烟酒混在一起的腐朽味道。

    劣质液晶屏上滚动着歌词,女同学们没有丝毫嫌弃地抱着麦克风高亢地唱着。

    各种颜色的灯光晃在司敬桥脸上,他视线定在不远处,捏着水杯不安坐着的阿青身上。

    “敬桥,这个酒据说是他们当地的。”大同递过来一个玻璃瓶子,“我喝着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灯光下那一抹脖颈晃的尤为白。

    司敬桥珉了一口大同递过来的酒,入口回甘清冽,味道是不错。

    不一会几个女同学又开始闹起来,让大同唱歌,大同本来就是单身,人外向,拿着麦克风说唱就唱。

    摇滚的英文音乐震耳欲聋地吵着耳朵。

    本地的那个不知名的酒,司敬桥喝了不少,觉得头有些痛,一抬眼沙发脚上坐着的人已经不在了。

    镇上的星空,不似大城市那般雾蒙蒙的,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只能窥见一角。

    还未彻底黑下去的天空上,零星的几颗星子围在半月的月亮周围。

    “怎么在这?”

    阿青似乎在发呆,听见突然的问话惊了一下,“我、我……”

    女孩的脸像是天边尚未散去的晚霞一样。

    司敬桥突然觉得刚才的酒也没那么好,他觉得心跳加速身上有些热。

    “不适应?”他问,眉眼间带着放松。

    “嗯,有些吵……”阿青眼神闪烁,不敢完全看着他说。

    司敬桥抻了一下裤腿,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了阿青身后的台阶上。

    他这样的举动阿青显然是一愣,还未等她说话,司敬桥就道:“过来坐着,一会星星就会出来了。”

    多拙劣的说辞。

    就算是早三十年的少年,也没有几个少男用看星星这样的借口,去邀请一个与他年貌相当的女孩。

    可阿青却偏偏听话。

    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生怕给人家弄脏了,颠颠跑远了,不多会弄回来一张包装用的纸盒。

    在地方放好了,确认不能脏了衣服在小心地坐下。

    她的鞋子还是那一双,边缘的地方好些有些脏。

    司敬桥忽然觉得心上有些发痒。

    他们家里几个孩子的吃穿全都是当季最新的,甚至不用他们去挑拣,换季的时候商场的人主动就会把图册拿过来,让他们优先挑选。

    他没见过这样破旧的、还这样干净的鞋子。

    那一块脏,就好像是湛蓝的天上突然出现了一抹黑云,他想给她弄下去。

    阿青静静地坐在那里,笔直紧绷的脊背让她看起来很不放松。

    “一会天黑了,怎么回家?”

    司敬桥的眼睛清晰地看见她抖了一下,阿青说,“骑车,骑自行车回家。”

    “很远么?”

    “还好,骑快一点很快就到了。”

    简单对话很快就结束。

    天也开始黑起来。

    阿青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辰了,他们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说话。

    傍晚的风低语似地从他们身上掠过。

    天上也布满了星星,水泥台阶坐的司敬桥腿有些发麻,“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许是被微风放松了精神,阿青转过头笑了下,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

    她有酒窝。

    司敬桥这样想着。

    站起身的时候,司敬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车子在哪我送你过去。”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跟命令一样。

    阿青却站起身没有动弹,脸好像比刚才更红了。

    “怎么了?”司敬桥又走了回去。

    阿青纠结着隔着裤兜都能看见,手在紧张似的捏着什么东西。

    “是有东西要送给我吗?”

    “嗯!”她低下头,虔诚似的手里东西高高举着。

    是一根红绳,很普通,上面打磨了几颗小桃核,是这边独有的一种。

    司敬桥没见过比这寒酸的生日礼物了。

    “祝、祝你生日快乐。”阿青的头依旧是低着。

    天已经黑了似乎的酒气也似乎是她的脸埋得太深了。

    “没有人告诉你,跟人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红绳他没有去借,阿青的手就那样举着。

    头有些僵硬地抬起,不太自信的眼神,无措的像是森林里迷失的鹿。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司敬桥睨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道。

    “什、什么?”阿青窘迫得快哭了。

    她不知道怎么这个人私底下不好说话。

    “生日快乐,这句。”司敬桥并未收敛着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甚至眼睛直视地像要往人的心里去。

    阿青怔愣着,这个她从未见过好看的人,就站在背对着路灯的地方。

    他的语气有些凶,脸上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耳朵红着。

    其实没有那么吓人。

    “生日快乐。”阿青不知是想通了些什么,忽地旋着唇角的酒窝笑了,“红绳桃核辟邪保平安,我亲手做的,你可以收下吗?”

    这样坦荡的笑,好似他刚刚做了什么趁人之危的事一样。

    司敬桥紧了紧嗓子,面上有些不自然,“我送你过去取车。”

    阿青见他把红绳揣进兜里,笑容波纹一样漾开,恍惚间他觉得那酒窝都是甜的。

    “不用了,几步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