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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夫后悔了 第250章 司寒夜不良于行……

    “儿子,是人都有这么一天的……你爸我……”

    司寒夜想安慰自个儿子,可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毕竟他自己都是那么的不舍。

    只要可以继续,谁又不愿意好好活着呢。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

    半生风雨,半生遗憾。

    只不过安稳了十几年,却被一颗肉球子夺走了,司寒夜该是比任何人都不甘心的。

    “儿子……”司寒夜紧闭上眼睛,拍了拍司敬桥的背,“这事你得跟爸一起瞒着……不能让你妈知道。”

    司敬桥猛地抬头看他,通红的眼眶怔了怔,“爸……”

    “这么做将来妈要怨你的!”

    “一定还有办法的,爸你不能这么放弃,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不对!”

    司敬桥有些语无伦次地抓住司寒夜的胳膊,慌乱的表情急于向司寒夜求证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司寒夜颓然地闭上了眼,将来会如何,他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心痛。

    真要扔下白欣辞只一个人先走,他比任何人都舍不得。

    与其让她再经历难过痛苦,不如让他好好地跟家人,跟他的爱人一起度过最后一段日子。

    “敬桥……”司寒夜用力地捏着司敬桥的肩膀,心里的痛苦发酵一般往外冒,他颓然地道:“好儿子,但凡有一点办法爸都不会放弃的。”

    “不要告诉你妈,你妈她……”

    痛苦的情绪堵在嗓子眼,司寒夜说:“你妈她这辈子太不容易了,她年轻时候我让她受了不少罪,现在日子好容易好起来,不能再因为我让她伤心了……”

    司寒夜说的每一句话,司敬桥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放在一起,他就全然接受不了。

    以往二十年除了出生的原罪,其他时候他都是顺风顺水。

    父亲突然间重病,并且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让他年轻的肩膀,猛然压下来一座山。

    “爸……”

    司敬桥根本不知如何做选择,只是茫然地瞅着这个在他眼里始终如山的男人。

    “好儿子……”司寒夜心里揪成一团,“你二十岁了,是该成一个能担事的男人了。”

    “家里的几个人,你姐姐自有吴迪照顾,司敬城他懂事的早,有你妈和你姐管着我都放心的。”

    司敬桥猛然抬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拒绝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好似遗言的话。

    “爸,你别说,别说……”他更咽着,“一定会有办法的……”

    司寒夜却打断他道:“办法,爸比任何人都希望有。”

    “敬桥你听我说,家里的这些孩子,最让我放心的就是你,同样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宝……”

    想起二宝那张跟白欣辞很像的脸,他温和一笑:“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姐姐他们肯定会照顾他。”

    “但我还是希望……”

    他抹掉司敬桥眼底的泪,说:“我知道这样对你可能会有不公,但我还是想要把他托付给你。”

    “从小你们俩的感情最好,你要答应我,要照顾他到你照顾不动的那天。”

    就算没有司寒夜的嘱托,二宝司敬桥也会照顾一辈子的。

    只是现在这份兄弟情上面加上了父亲的嘱托,变得沉重压得他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爸……”司敬桥抖着嗓子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二宝的,他、他是我的兄弟!”

    有了他的承诺,司寒夜像是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吴迪,咱们找个地方吃口饭,然后再回家吧……”

    过于沉重的情绪压在他们身上,这个时候但凡在家里露个脸就能被人看出来,有事情瞒着。

    一顿饭注定味同嚼蜡。

    司敬桥的手机震动了几次,他都充耳不闻直接摁了关机键。

    现在没有什么比他的父亲更重要。

    吴迪已经搬回别墅来住,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去。

    司敬桥亲手照顾着司寒夜洗澡换衣服,直到把人送到床上,他才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

    “干嘛啊……”司寒夜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儿子,你是不是还想跟小时候一样,赖着老爸的被窝不肯走?”

    看似打趣调笑的话,司敬桥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其实是想留下的。

    想跟小时候一样,受到惊吓害怕了,赖在这个男人身边寻找生命力缺乏的安全感。

    “爸,我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司敬桥道:“我……”

    “行了,行了。”司寒夜见他又红了眼眶,摆了摆手,“挺大个小伙子,别整天跟个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要哭唧唧!”

    “赶紧下去!”

    一扇房门重重地关上,那声响也好似照用力地拍在了他们父子的心上。

    这栋别墅司敬桥只住了一年,白欣辞回来后搬到了隔壁去,二宝和珍珍也跟着搬了过去。

    原本他是不想过去的。

    他想留在好容易得来的爸爸身边。

    但是那个时候他太小了,生怕自己硬留在这里,会让家里的其他几个孩子觉得他另有所图。

    再把他挤出去这份温暖里。

    “吴叔叔。”司敬桥叫了一声。

    吴迪正站在窗边出神,一回过头就见两眼睛兔子一样的司敬桥。

    “桥少爷。”

    “吴叔叔,你跟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就别这么叫我了。”

    吴迪笑了笑,“这么多年叫习惯了。”

    也是,他从梁家被抱过来的时候就是吴迪接受的。

    叫了二十年的称呼怎么能一朝一夕就改变。

    “吴叔叔,我爸他……”

    他眼睛渴望地盯着吴迪,“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国内其他的专家,还有国外的医院,再不行还有那些研究所。”

    “总有机会可以救爸爸的,我不信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敬桥越说越快,语气里全都是固执的不放弃。

    吴迪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从目前来看,肿瘤的位置和并发的状况都不是很好。”

    “其他的专家和大夫看过之后,跟今天这位大夫说的基本一致。”

    “唯一的希望就是开颅手术……”

    吴迪苦笑了一下,“你爸还不同意。”

    “我大学校门还没出就在学校里,被你父亲挑中,已经跟了他二十多年了。”

    “他是个多骄傲的人,我太清楚不过了。”

    “术后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人贴身伺候,试想一下一个一生都站在顶峰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日子。”

    吴迪说的他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