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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飞云扬 三五八

    龙谦听到毛倾之计划如此周密,也是连连称赞,对他说道,果然还是毛公子处事周密果断。然则还是要等毛公子的部下排查过这码头上的小船再说,只是辛苦了毛公子及那几位大哥了。

    毛倾之笑道,此地亦是属于闾州管辖,这江面之上既然出现了匪患,原本就要清剿,毛某也是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

    过了一会了,那毛倾之的两名属下在排查完这码头上的小船之后,便过来向毛倾之报告,只见一名属下对毛倾之说道,启禀大人,我等已是排查清楚,这码头之上的小船,其主人均已寻到,这些人中间不曾有那江心洲处两间铺子的主人。毛倾之听了与龙谦均是相视一笑,尔后毛倾之点点头对那两名属下问道,这附近之地,可是排查的十分清晰,确凿没有那江心洲上之人?那两名属下其中一人又对毛倾之说道,回过大人,属下排查之时,不光此处停靠之船,亦是寻遍了这周遭一二里路处,并未曾见到这沿河之处有其它小船,因此属下十分肯定,那江心洲上出来采购的那两名铺子里的老板,现时均不在此处,亦未曾有他们的小船在些停靠。毛倾之听得十分仔细,他见那两名属下言词肯定,又说得明确,便也笃信那江心洲上的两名男人,其人与船均不在这码头之上。既然十分肯定,毛倾之便先令这两名属下退下,尔后又转头问龙谦说道,不知佘先生对此事如何看待?

    龙谦笑道,如毛公子犹是怀疑,不如且在此处等上一等,或者那二名铺子里的老板尚在城中返回的路上,或者他们所乘的小船停靠在别处也未可知。此事按佘某的猜测,要么那两名江心洲里的铺子里的老板娘撒谎,要么便是那两名婆娘的男人骗了她们,让两名婆娘以为他们确实是去城中采购物品了,实则这两名男人却是背地里去干了别的勾当。或真或假,容佘某再上江心洲上一看便之。只是当下佘某身无长物,只得请求毛公子为在下寻得一艘小船,却不知毛公子方不方便?

    毛倾之听到龙谦此言,也是笑言道,就依佘先生所言,我等且在这码头之上等上一等,看看此事可有别的眉目。现时天光还早,毛某虽有小船,然小船去那江心洲上也要三四个时辰,只恐佘先生去得早了,天尚大亮,那些人未及回至江心洲上,岂不是白跑一趟。不如佘先生暂且忍耐,待日头西斜,再行驾船回去,或可在江心洲里尚能与那两名铺子中的男人偶遇。

    龙谦听了毛倾之此言,也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龙谦与毛倾之只站在船头上,只把那些闲话来聊,二人的眼睛亦是盯着那欲要驾船离码头而去的人身上。那些欲要上船驶离码头的人亦是吃惊不已,道是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船只在这码头之上停靠的好好地,而当离去之时,便有这官府模样的人过来查看。于是码头之上的人纷纷议论,因不明就里,便又纷纷选择早早地离开了码头,各自寻找归处。如此不过多时,这码头之上仍泊在那里未动的船只仅剩两艘而已。此时只得那毛倾之对龙谦笑道,正如佘先生所言,看来那两名铺子中的男人至今仍是下落不明,还是烦劳佘先生到那江心洲上跑一趟了。说着话毛倾之指着那码头之上仅剩的那两艘小船接着说道,那艘船正是毛某所有,佘先生正可乘船而去。

    龙谦听了毛倾之所言,又给予船只,顿时精神抖擞,高声对毛倾之说道,多谢毛公子鼎力相助。在下这便就去。说着话龙谦便下了大船的甲板,只向那停泊在一旁的小船上走去。毛倾之听了龙谦之言只是微笑不语,待龙谦前下了船之后,毛倾之亦是走到了那两名甲板上护卫的侍卫身旁,尔后对这两名侍卫说,你们留在此处看守,把兵器给我便是。这两名侍卫听了毛倾之吩咐,连忙道了是,随即纷纷解开了腰间挎着的宝刀,并奉于毛倾之。毛倾之接过了这两人递过来的两柄宝刀,便也下了船,又跟随在龙谦身后来到了一艘小船旁边。龙谦上了船,欲撑了船离岸而去。此时毛倾之却又亮声笑道,佘先生惯于车马,这江上驾船,非先生所长,不如让毛某遣了一名兄弟,为佘先生驾船更合时宜。龙谦原本掌了竹篙,正在寻桨,心里素知自己在这江河之地,人生地不熟,又无驾船技能,却又如何驾船寻到那江心洲之上,心里正自踌躇之际,此刻听了毛倾之所言,正是大喜过望,也不及客气一番,便连连对毛倾之称赞。毛倾之听了龙谦欢呼之声,亦是微微一笑,又命了适才排查船只的两名属下,让其一人去到龙谦所乘小船之上,为龙谦驾船。待龙谦所乘的小船离岸而去之后,毛倾之又令另一名属下解开另一艘小船,自己上了小船之后,又令这名属下驾船,跟在了龙谦的小船之后。

    龙谦所乘的小船头前先走,船行河岸数丈之后,他回头却见毛倾之乘船在后尾随,只道他只是相随,还未在意。待船只行了半里地之后,龙谦见毛倾之小船并未有回转码头之意,于是在船上回身对后面小船上的毛倾之说道,佘某此去有劳毛公子相送,不如毛公子暂且回去,只在码头上等候,明早之时,佘某定将此船及贵部下一并完璧归赵,送还码头之上。

    毛倾之听了龙谦之言,亦是在后船之上大笑道,佘先生犹是轻视我这小船太甚,毛某不用大船,偏乘这小船,便是因为这船身极轻,乃是水军之中所用,此船牢固平稳,航行极快,此时因逆水而行,若要船只开得快些,也是划船之人颇费些体力才行。我等有人划船,不消两个时辰便可至江心洲上,彼时我等快速了结此事,亦可半夜返还码头,何消等得明早。

    龙谦听了毛倾之所言,大惊道,何毛公子要与佘某同行?量区区一二贼寇,亦不足以难倒在下,何曾敢烦毛公子出手相助。今毛公子为助佘某,借了小船又给了役夫与我,今番又要劳烦公子亲自出手,佘某心下惭然,实在惶恐不胜。

    毛倾之听了龙谦所言,亦是大笑道,佘先生多虑了。量那贼寇,怎能与先生匹敌?我毛某欲去那江心洲之上,不为别事,只为毛某辖区之内突患匪寇,毛某既已查明,若不亲手处置此事,既无颜面对这江上父老,过后亦不能向刺史大人交待。故此行先生为私,毛某为公,非毛某助先生,乃是我与先生,同路而已。

    龙谦听到毛倾之所言谓之为公为私,言语坚决,不可推卸,虽是明知毛倾之乃为帮助自己故假意托辞,却也不好极力拒绝他之好意。只得对他拱手说道,公子既然有言再先,那就公子待我等到了江心洲上之后请为佘某掠阵,待佘某逮了那厮,解了心头之恨,一并功劳仍归毛公子便可。

    毛倾之听了龙谦说到此处,也是哈哈仰天笑道,毛某平生功绩无数,今日怎可奈别人相送?你我自是分别登上那江心洲之上,谁先逮着那厮,功劳便是谁人所得。彼时之时,毛某亦不曾有将功劳舍与佘先生之理,然则毛某亦耻于掠他人之美,而成自己功绩。我等上了江心洲之后,佘先生当可小心,莫要让这唾手可得的功绩白白归了毛某。

    龙谦听了毛倾之这一番豪气干云之说辞,也是引发了胸中好胜之心,于是也是哈哈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公子与在下之心,可谓相印矣!公子既言不客套,佘某亦是尽然,今番一兔走失,二犬竞逐,谁之可得,由是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