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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诡案 第1章 走路的剥皮女

    我叫陆小川,职业是警察。我工作的部门叫做“公安部刑事特等案件专业调查小组”。(以下简称专案组)专案组受理的案件都是来自于全国各地的特大、灭绝人性的凶杀案。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这个案件是发生在专案组成立之前,也同样因为这个案件,让我经历了十年的噩梦之旅。

    2006年11月末、12月初,我那时休年假,正好我老爸要到北方的辽远市公干。我本着想要出去见一见世面,就恳求老爸带着一块去,老爸答应了我的要求,同时随行的还有我十分熟悉的著名痕迹学专家梁寿元,负责老爸安全的黄安、还有十个同行人员。

    下了飞机,省公安厅的陆厅长、以及辽远市公安局的郑局长就直接领着我们来到了辽远国际酒店喝起了酒。我那时喝的有些多,期间,还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警花一直坐在我旁边给我敬酒,几杯酒下肚,她跟我说,她叫廖梦凡。她有些不胜酒力,脸红的厉害。我问她,是不是郑局长安排她过来的,我看到她的眼神明显有些踌躇。

    我那时跟她说,坐着就好,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爸是陆天正!”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看她冲我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跑出了宴席厅,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心里有些惋惜,有些舍不得她离开。那时本想追出去,奈何又来了几个敬酒的,推杯换盏,最后我也彻底喝蒙了。

    被人抬进招待所的时候我已经晕的不成样子了。但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换地方很容易失眠,哪怕是喝多了也睡不着觉。折腾了大约四个多小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快到凌晨三点了。

    酒也醒了差不多了,一阵困意袭来。但是刚闭上眼睛没五分钟,我就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那叫声透过寂静的黑夜如同来自幽冥深渊一样,直击心灵的深处。由于警察的职业病,我滕地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招待所。漫天的雪花被冬天的西北风刮的四下飞散。我搂紧肩膀,左顾右看,寻找声源。四周除了刺耳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远处的路灯孤独的亮着,天空上的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好似来自无尽的黑洞,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压迫感。

    等了大约两分钟,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我心里暗骂,肯定是哪个王八犊子没事儿闲出屁来了,大半夜瞎喊。想到这,我急忙转过身,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但就在我转身的同时,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而那旋风里好像还夹杂着一阵很小的男音,有些断断续续,好像是“别....来...求...你...来...”

    我打了一个冷颤,猛地转过了头。招待所是厢房,夜里刮的是西北风。而刚才的那股旋风是刮在我的左脸上。周围都是耸立的高楼,只有我的南侧是两楼之间的过街通道,旋风肯定是从那边吹过来的。想到这,我急忙跑了过去。

    通道的外侧是正街,招待所的正西方是公安局的大门。风雪很大,吹得的我双眼很痛。我努力的向左右看着。猛然间,透过昏暗的路灯照射,我看到在公安局的大门口那里好像有两个人正在打架。而且一个人此时正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挪动。我心想,奶奶的,在公安局门口行凶打人,是不是不想混了?心里头则是将公安局里面的值班人员骂了个遍。

    我在路边捡起半个砖头,握在手里,飞快的冲了过去。但就在我距离那两人大约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候,我猛地停下了脚步,手里的砖头同时也掉了下去,硬生生的砸到了我的脚趾。

    但在那时,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的浑身在发抖,夜里的西北风在吹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那么的寒冷。我的身体此时突然发出了一阵冷汗,我看到了这辈子对我而言最恐怖的画面。

    那是一个失去了皮肤的女人,此时那个女人正缓缓的、艰难的朝着已经被吓傻的那个值班民警那里走着,她每走出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组微红的脚印。那值班民警已经退无可退,我看到他张着大嘴,想要大喊,但就在下一秒,他昏了过去。

    而此时的我,同样被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啊”的大喊了一声,但随后我就后悔了。那女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喊声,她缓缓的转过了头,她那圆碌碌的脑袋上面没有一点皮肤,没有一根头发。她那两颗失去皮肤包裹的黑眼珠由于不能够眨眼,此时正不停的左右翻滚,淡红色的血泪沿着双侧的脸颊不停的滑落。

    她吃力的像我走了过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哀怨。她缓缓的张开嘴,嘴里发出了阵阵的呜咽,一股夹杂着气泡的鲜血,从嘴里哇哇的流淌下来,她的舌头应该被人割下来了。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吃力的抬起右臂,伸向了我。

    我冷汗直流,双腿在瑟瑟发抖,我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脚。一阵钻心的疼痛沿着脚趾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我猛地打了个哆嗦。我看着前方,那女人此时大约离我三米远。此时,她还在艰难的向我走来。她好像在向我求救,她那不能说话的嘴此时正冒着血,但是也发着微弱的白气。

    是的!她...还活着!她是在向我求救!妈的!我暗骂自己窝囊,刚才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是一名警察,受害人还活着,我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事并不是逃跑,而是救她!想到这,我急忙跑向了她。但是,就在我的手即将抓到她的手的那一刹那,她栽倒在了我身前的雪地上,死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坐在公安局询问室里的椅子上瑟瑟发抖。廖梦凡端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我的面前,示意让我喝了,身子会暖一些。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我很渴,拿起杯子大口的喝了起来,但是由于太过激动,呛得我剧烈的咳嗦起来。

    廖梦凡急忙跑到了我的背后,一边敲打着我的后背一边安慰着我:“慢点喝,别急。”而与此同时,询问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门开之后,走进来一个梳着寸头的中年男人,此人有些瘦,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他看我的目光很深邃,有种直击心灵的感觉。当时我有一种想法,他不会把我当成杀人犯了吧?

    廖梦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紧张,对我说:“这是我们刑侦一队的队长,刘力。”

    刘力冲我点点头:“好些就回去休息吧。”然后他冲廖梦凡勾了勾手,说:“走吧,紧急会议。”

    廖梦凡冲我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跟着刘力走了出去。看着二人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等等,带...带我也一起去。”

    刘力转过头,脸色有些焦急和不悦,他说道:“这不符合规定,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祈求的看着廖梦凡,在当时,我觉得我一定要加入这个案子,那女人绝望的眼神此时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我要坐视不管,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会受到煎熬和谴责。

    廖梦凡有些犹豫,不过就在我和她四目相对的刹那,她仿佛看到我眼里的坚决,她转过头,冲着刘力说道:“刘队,他是陆长官的儿子......”

    “哦?”刘力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稍纵即逝,他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跟他一起走。

    来到了公安局四楼的会议大厅,我看到会议室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人。老爸也在其中,黄安紧紧的站在老爸的身后。梁教授我却没有看到,可能是年纪大喝多了,大家没打扰他吧。

    老爸看我跟着刘力二人走了进来,对我投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他站起身,示意让郑局长主持会议。我看到郑局长有些忐忑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看到人都到奇了,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我则跟着刘力和廖梦凡二人,坐到了廖梦凡的身边。期间,大家都好奇的看向了我,议论纷纷。

    砰!

    就在大家议论之际,郑局长砰地拍响了会议桌,怒道:“耻辱,莫大的耻辱。要不是考察团的那位同志临危不乱,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咱们,你们是不是想明天早上看新闻头条?啊?公安局门口死了人,公安局的值班人员竟然被吓昏,这消息要是报道出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辽远市的老百姓?你,明天给我脱官衣走人!”说话间,郑局长指着角落里那个值班民警,怒道。

    我心想,这郑局长也不咋地,都火烧眉毛了还巧妙的拍了我们考察团的马屁,人精啊!那值班民警剧烈的哆嗦着,当他听到要被开除之后,大声的痛哭起来。看他的年龄,也就是个刚走出校园的毕业生,那女尸的恐怖样子,我相信就算我老爸在场,也得吓够呛。我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郑局长是想抓典型,杀一儆百啊。

    就在值班民警痛哭之际,老爸咳嗦了一声,打断了郑局长:“我插一句,此案性质恶劣,作案手段极其残忍,那位小同志被吓坏了也是正常的,而且那位小同志是第一目击者,你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郑局长歉意的看了老爸一眼,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把你当时看到的、听到的都和在座的各位领导讲讲,争取立功!”

    值班警察感激的看着老爸和郑局长,忐忑的站了起来,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听见外面好像有脚步声,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三点零五分。我将时间记录下来之后,穿上大衣准备走出去看看。但就在我刚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值班室的玻璃好像在响。由于屋内温度高,值班室的玻璃上面上了一层霜,所以我急忙拿着警棍走了出去。我走出去之后,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没有皮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当时吓坏了,大喊了一声。那女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喊声,她缓缓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我恐惧到了极点,不停的后退,她追着我,我坐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就昏过去了。”说道这里,那值班民警开始哆嗦起来。

    郑局长示意将他搀下去,看了看刘力,问道:“大刘,你们有什么发现?”

    刘力捏了捏鼻尖,说:“风雪太大,想要沿着脚印找到死者来时的路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公安局门口的脚印已经被值班民警逃跑时严重破坏了,无法根据受害者的脚印找出她来时的大致方向,不过我可以肯定,受害者肯定是被人送来的,她那种伤势,不可能走很远。我已经和交警部门沟通了,案发时的监控录像很快就会被送来。”

    “我提一点!”就在此时,廖梦凡突然站了起来。郑局长明显有些怒意,不过老爸确破天荒的摆了摆手,很好奇的样子。

    廖梦凡点了点头,说:“有一点我理解不了,受害人的所有皮肤都被剥去了,但是门口的脚印遗留下来的血,你们不觉得太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