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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讲将2隋唐五代 第六十六章 拥立新汗——耶律曷鲁

    耶律曷鲁,字控温,又字洪隐,契丹迭剌部人,迭剌部夷离堇耶律偶思之长子,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同族兄弟、宗室大臣。阿保机称帝前,曾任侍卫亲军首领,领数骑前往招服小黄室韦。后随阿保机伐越兀与乌古部,连立战功,因阿保机数讨奚部不下,奉命前往招降,讨黑车子室韦,在桃山大败唐幽州刘仁恭援军,迫室韦降附。随阿保机赴云州会晋王李克用,被克用惊赞为“伟男子”,痕德堇可汗卒,见时机成熟,力保阿保机称帝。阿保机登皇帝位,开创了契丹族历史发展的新时期,契丹开国后,受任总宿卫,统侍卫亲军,拜阿鲁敦于越,继为先锋从伐西南诸族。在可汗州败唐节度使周德威,进围幽州,病卒。

    耶律曷鲁,出身于契丹族迭剌部的贵族家庭,他的祖父耶律匣马葛,是耶律匀德寔(耶律阿保机的祖父)的哥哥,耶律曷鲁的父亲耶律偶思,在遥辇可汗时期担任迭剌部的军事首领。耶律曷鲁是家中长子,他生性朴实厚道,幼年的时候就与耶律阿保机交游,阿保机的三伯父耶律释鲁,觉得他们奇异不凡,说:“将来光大我们家族的,必定是这两个孩子。”

    耶律阿保机与耶律曷鲁成年之后,二人互换裘服、马匹结为好友,然而耶律曷鲁事奉耶律阿保机更为小心了。适逢耶律滑哥杀害其父耶律释鲁,耶律阿保机对耶律曷鲁说:“滑哥杀父,猜度我一定不会相容,将会反过来害我。现他归罪于台哂自行解脱,我姑且跟他交往。这个贼子我是不会忘了他的!”从这以后,耶律曷鲁总是佩着刀跟随耶律阿保机,以备不测。相处很久以后,耶律曷鲁的父亲耶律偶思病了,召见曷鲁说“:阿保机天授神机,神妙莫测,你要带领各位兄弟忠心事奉他。”不久,耶律阿保机前来探病,耶律偶思握着他的手说:“你乃是绝世之奇才,我儿子曷鲁,将来可委以重任,我已经跟他说了,要他追随于你。”接着又将几个儿子都托付给了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担任挞马狘沙里之后,开始参预部族事务,耶律阿保机向来有大志,而且了解耶律曷鲁的贤能,每逢讨论军国大事,他都要求耶律曷鲁讲述自己的观点,非常重视他的看法。

    在契丹向外扩张的过程中,耶律曷鲁屡立战功,他先是率领数骑招抚小黄室韦归附契丹,立下大功。在接下来契丹讨伐越兀部与乌古部的战争中,耶律曷鲁作为前锋,也接连立下了战功。

    耶律阿保机担任军事首领之后,为了进一步扩张,率军讨伐奚部,奚部首领术里凭借险阻修筑工事,耶律阿保机率军久攻不下,就命令耶律曷鲁拿着一根箭杆前往奚部招降。曷鲁进去之后,就被对方拘执。但他没有惊慌,而是开始劝降,他对奚人说:“契丹与奚言语相通,实际上是一族。我们夷离堇对于奚人怎么会有侵犯凌辱之心呢?汉人杀了我们的祖先奚首,夷离堇恨之入骨,日夜思量要向汉人报仇。只是势力单弱,派我来向奚国求援,送箭来以表明信用罢了。夷离堇受命于天,以仁德安抚属下,所以能有这么多兵力。今日奚国杀我,违天理背大德,没有比这更不好的选择了。况且兵连祸结,将从此开始,这又难道是国家之福吗?”术里为他的话所感动,便降顺了。

    耶律阿保机担任于越之后,秉持国政,想任命耶律曷鲁为迭剌部夷离堇,耶律曷鲁推辞了,他对阿保机说:“贼人就在你身边,我不能远离你到别的地方去任职。”

    耶律阿保机讨伐黑车子室韦,幽州刺史刘仁恭派养子赵霸率兵去救援黑车子室韦,耶律曷鲁得知后,就伏兵于桃山,等赵霸的人马有一半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与耶律阿保机合兵攻击,斩首、俘虏了很多敌军,接着乘势降服了室韦。

    李克用邀请耶律阿保机到云州相会,二人会见的时候,耶律曷鲁侍立在阿保机的身旁,李克用看了看耶律曷鲁,用赞许的语气问阿保机:“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是谁?”耶律阿保机回答说:“这是我们家族的耶律曷鲁。”

    痕德堇可汗去世,遗命推选阿保机为汗,契丹群臣奉遗诏请立耶律阿保机,耶律阿保机推辞说:“当年,我们祖先夷离堇雅里曾经以不该立而加以推辞,现在你们又这样说,是何道理?”耶律曷鲁进言说:“从前我们祖先的推辞,是因为遗旨没有提到,符瑞没有出现,只是为国人所拥戴罢了。现在先君言犹在耳,天赐神瑞,人心所向,天与人如出一辙。天命不可违背,人心不可拂逆,而君命也不得违抗。”

    耶律阿保机说:“遗旨是有,你又怎么知道我继位是天命所归?”曷鲁说:“听说于越您出生之时,神光照天,奇香布满帷帐,梦中受到神人教诲,皇上钦赐金佩。上天向来不会私恩于人,必应于有德之人。我国衰弱,长期受邻近部落欺侮伤害,因此天生圣人来兴隆之。可汗知道天意,所以有此遗命。况且遥辇九营,繁密如棋,并非没有可立之人;臣民们一同倾心于于越您,此乃天意。当年,于越的伯父释鲁曾经说:‘我好比是蛇,侄儿好比是龙。’顺天时成人事,机不可失。”

    耶律阿保机仍不肯答应,当天夜里,特地召见耶律曷鲁,责备他说:“众人借遗命逼迫我,你难道不了解我的心,也随大流吗?”耶律曷鲁说:“从前尽管推戴夷离堇雅里之人多,但他还是加以推辞,而立阻午为可汗。十几代相传下来,君与臣的名分已乱,法纪之准则也被破坏。委身投靠别国,好比垂饰物之依附于大旗。战事纷纷扰扰,百姓疲于奔命,兴王之大运,就在今日,应天命顺人心,以报答先君之遗命,实在是机不可失。”耶律阿保机这才答应继位,即皇帝位,命令耶律曷鲁总揽军国事务。

    当时,法令礼俗还未走上正轨,国家用度不够充足,随从人员还不齐备;而诸弟剌葛等人总是心存非分之妄想。耶律阿保机在宫中和行营开始设置腹心部,选择各部强壮健儿二千余人充任,这支心腹部队就由耶律曷鲁及萧敌鲁总管其事。不久,诸弟之乱发生,耶律阿保机命令耶律曷鲁总领军事,讨平乱事,因平乱之功被任命为迭剌部夷离堇。

    当时,契丹族百姓历经战乱之苦,焚掠之余,日益凋敝,耶律曷鲁担任迭剌部夷离堇之后,安抚、协调有方,牲畜一天天变多,百姓日用变得富饶起来,接着又出兵讨伐反叛的乌古部,大破之。乌古部从此震恐,再也不敢反叛。在政治、经济、军事取得一系列胜利之后,耶律曷鲁请求制定朝仪,建元,率百官奉上皇帝尊号。耶律阿保机在备礼受册称帝之后,拜曷鲁为阿鲁敦于越。阿鲁敦,是契丹语“盛名”之意。

    在随后耶律阿保机讨伐西南各部族的战争之中,耶律曷鲁又多次担当前锋,为征服西南诸部立下战功。

    耶律曷鲁随耶律阿保机进攻幽州,在可汗州以西与后唐节度使周德威会战,大败其军,并乘势包围了幽州,但在周德威的激烈抵抗之后,未能攻下幽州。耶律阿保机因时值酷暑而班师,留下曷鲁与卢国用围困幽州。李存勖派遣李嗣源等人救援幽州,由于后唐援兵接连而至,耶律曷鲁等人因兵少无援,撤围北还。

    耶律曷鲁病重之时,耶律阿保机前往探视,问他有什么想说的,耶律曷鲁说:“陛下您圣明贤德,宽厚仁慈,天下归心,帝业兴隆。臣既已受您的宠爱恩遇,就是死了也已无憾。只有分散迭剌部的议案尚未决断,希望您赶紧实行。”及至逝世,耶律阿保机流着泪说:“他要是再活三五年,我的谋划就可以全部实现了!”曷鲁病亡,年四十七岁。

    阿保机闻讯后惊悸悲痛,久久不能平复,下诏停止上朝三日,所赠助丧财物远过其他臣子所能享受的。耶律曷鲁下葬之后,耶律阿保机下诏赐其阡名为宴答,墓葬所在的山赐名于越峪,并下诏立石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