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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 第257章 不会拖累你

    高延宗在众人的劝说下,只好领着萧姑娘、扭头去找了高长恭。

    只剩鲜卑男子一人留在原地,弯腰去捡面具的身影清弱孤寂,难掩落寞。

    似乎这个宇文家的庶四子,从来都很可怜……元无忧心里一软,上前宽慰他道:

    “你那是龙鳞长脸上了,真龙天子嘛,下凡一趟总要异于常人。”

    怀璧默不作声地拿起面具戴在脸上,随后自袖口递出一物,嗓音清冷、平淡如旧:

    “给你。你似乎喜欢收集这个。”

    元无忧望着他粉白掌心里,躺着的小小一片地图,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接。

    “你还真上心啊。”

    他顺手抓住她的指尖,在此刻间,俩人双手相附,男子玉质的大手冰冰凉凉,被她灼热的掌心触碰后,瞬间疯狂攀上了温度。

    赶巧的是,一旁走来了高长恭,冷不丁就问:

    “你们通完关了吧?一起去十一关看看吧,刚才好像听见五弟在喊我。”

    黄衫红衣的高四哥步履轻快,丝毫没有刚才负气离去的怨念,就像是为特意避开自己不擅长的项目一般,也毫不记仇。

    望着如此憨厚,不知此时什么情况的大哥,甄壮士感动不已,嗷唠一嗓子喊出来——

    “大哥!她俩牵手了!”

    元无忧赶紧收回手掖进袖里,和宇文怀璧撕开两步距离,“没有没有!”

    ——酉时,日往西沉,黄昏来临,眼瞅就要天黑了。

    众人如今身处山顶,需要下半山腰去挑战第十一关。就在这时,走在最后的宇文孝伯突然惊呼,原来是宇文怀璧遭到了不知是谁的报复,被人故意拿猪尿泡裹的浊液,泼了一身污水。

    宇文孝伯立马出去逮行凶之人,可是那人袭击完便溜的无影无踪,跟从天掉下的鸟屎一般。

    宇文孝伯气得直呼:

    “这肯定是安德王蓄意报复!”

    高长恭立马跳出来替弟弟否认,“阿冲就算报复,也不会用如此幼稚的行径。”

    “这小子不是幼稚,行为倒十分恶毒!”

    元无忧一瞧地上的尿泡便摇头,“我们都被困在山上,高延宗去哪弄这个?只恐有人栽赃。”

    宇文怀璧被泼了一身又腥臊又脏臭的污水,也并未有一句埋怨怪罪,为了不影响和拖累元无忧,更是决定带部下独自离开。

    元无忧最不愿妥协于阴谋诡计陷害,于是就地招呼男人们站一起背过去,搭人肉架子让他在里换衣服,并且自己脱下红外衫给他穿。

    毕竟都到倒数第二关了,靠穿哪个阵营的外衫辨别,已经不重要了。

    有元无忧带头,高长恭也脱下了黄衫递给他,在场的男人们也纷纷来贡献衣服,可宇文怀璧一一婉拒,执意要把她给的外衫穿在外面。

    她有心想说那红外衫原本也是高长恭的,想想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无忧特意站的远一些回避,却没过多久,就听见更衣架子里头,宇文怀璧喊她进去谈事。

    她不由得感慨男人换衣服就是快啊!结果一掀帘子,就被一只温凉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只见里面的男子裸着半身,漆黑衣襟都滑落到了两臂的肘窝处。

    元无忧猛然想起之前元旸称他的“大家闺秀”,他是不露脚,在她面前他什么都敢露啊。

    赶在她发怒之前,他忽然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噤声,并且拿眼神示意她往下看,随后展示了自己胸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和浮肿,显然那脏水不是有毒也不干净。

    元无忧恍然大悟,也没吭声,就默默地掏出偷摸带来的药袋,先是给鲜卑男子敷了消炎杀菌的药膏,又帮他裹上衣服。

    即便外面几人在催,好奇的问里面怎么没动静呢?宇文怀璧依旧在动作慢吞吞的穿好。

    元无忧先出去一步,跟他们说明了情况,表示要送周国主找守关人,回去诊治别是真中毒,宇文怀璧却固执的,仍要跟着她。

    还拿润亮的深蓝凤眸望着她,语气哀求:

    “寡人不会再拖累你了。”

    元无忧:“……”

    就这一跟着就坏了。

    迎着残阳似血,听说最后一关有饭吃,众人都涌去第十一关的半山腰,准备无论成功与否都回到主峰,到第十二关吃饭。

    宇文怀璧因腿脚不利索,每走一步又都被布料刮蹭的肌肤灼痛,行军速度便慢吞吞的,人还默不吭声十分倔强,只会在小姑娘来关切时,拿深蓝纯澈的眸子,朝元无忧流露出无助。

    人家也没开口求助,元无忧偏偏吃他这套,甘愿给他当拐棍,并让其他人先走。

    元旸和宇文孝伯见此情形,热情洋溢的拽着高长恭,声称要跟他争夺第十一关的魁首,激的他跟媳妇儿告了别,便带着队伍往山下溜去。

    只留下队员阿渡来“陪同”元无忧和宇文怀璧。

    ——下山的路上,元无忧迎面却看到了闹闹。

    她这次头戴牛角银冠,一身哗哗棱棱的银饰,不仅好听而且好认。

    闹闹的目光却越过元无忧,望向站在她身后的阿渡,啧声道,

    “你玉玺都被人偷了,还当小红脸是好人呢?”

    元无忧一掏兜,玉玺果然不在了。

    她错愕地侧过头时,耳后又传来闹闹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恶魔低语:

    “他是白兰细作,倘若让他成了华胥男可汗的摄政王,你的国土就将丢失三分之二。”

    面对此番污蔑,阿渡眼神委屈:

    “姐姐别信她挑拨!我能图你什么?我忠于华胥,可不想当皇帝,我没那脑子,而且累呀。”

    元无忧听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都脑仁子疼,“够了!你们不是一伙儿的么?狗咬狗这出给我看呢?”

    沉默半晌未曾吭声的宇文怀璧瞧不下去了,从红衫姑娘身侧走出,冷声提醒:

    “你二人各执一词,敢问玉玺究竟在谁手里?”

    阿渡瞄了鲜卑男子一眼,却对元无忧啧声道:

    “我最不喜欢他这种攻于心计和阴谋的男人,我喜欢阳谋,是你教我的。与其怀疑我这个老实人,倒不如……”

    宇文怀璧凤目倏然戾气横生,“你污蔑朕?!”

    瞧见红脸少年成功的祸水东引,引发内讧,闹闹笑的浑身铃铛哗楞作响。

    就在这时,一梭银光咻然撕裂了山风,直冲元无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