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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宋 第六十七章 :论案情,宋慈点明少白

    秦少白将小兰的伤口包好,又将两个女娃哄着去睡觉,才突然间想到宋慈说的话。

    糟糕,这离宋慈约定的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多久了。

    他连忙披上一件长衫,就往外冲,却发现那场酝酿了许久的雨已经下了起来。

    因为下雨,天色格外地暗,路两旁的灯光好像也变得昏暗起来。

    夜市自然是收了起来,偶尔地有几个收摊的人看见他,和他打着招呼,又低着头往前冲。

    他想找一顶轿子,举目四望,发现这大街上除了他,就是匆忙回家的人。

    的确,这样的雨夜,家才是最安全的。

    但他也很清楚地明白,他现在是一县之主,他考虑的不能只是家中那几个人的安全。

    狂奔了一会,秦少白终于看到了县衙,站在县衙门前的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宋慈。

    “宋大人。”秦少白将伞换了个手,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抹了一下脸,眼前顿时清楚了许多。

    “宋大人,你怎么不进屋等着我,这雨夜风寒的,可是极容易生病啊。”

    “宋大人,你干嘛背对着我啊,我们那大门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不会又是什么匕首扎了什么纸条在上面吧。”

    “宋大人……”

    秦少白还在那里边走边唠叨,却见那人身形一晃,两条腿像装了飞毛腿导弹一般,往上嗖的一跃,就没有了踪迹。

    秦少白啊了一声,嘴巴张大,这动作可能幅度太大,牵扯到手上的肌肉也动了一动,那手中的伞便滑了下来,雨便趁机乱石般地砸在他的身上。

    那雨冰冷刺骨,他却依然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明明就是宋慈啊,怎么会看见自己就跑,而且还跑得这么快?

    难道,不是宋慈,可是那背影真的很像宋慈。

    “你站在那雨里干什么?”县衙的大门打开,宋慈从里面走了出来,“秦大人,我从义庄回来,都在这里等你大半个时辰了,这一来一去都快两个时辰了,你从望乡楼到这里可最多只要小半个时辰噢。”

    宋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雨伞:“以为你和金小姐聊得太起劲,把我给忘记了,正想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是站在这里感受这初冬之雨的浪漫啊。”

    宋慈一拉,秦少白才回过神来,跟着宋慈进了屋。

    秦少白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人是宋慈,他将宋慈前前后后端详了一番,的确是宋慈不假。

    而且宋慈的身上没有一点雨的痕迹,这场雨刚下没多久,说明下雨前宋慈已经在县衙里了。

    那人并没有带伞,就算他站在大门前有屋檐遮着淋不到雨,那纵身一跃,上了屋顶不可能没淋到雨吧。

    再说了,那人跃上屋顶,和宋慈打开门出来迎他,也就相差那么几十秒的时间,宋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发什么神经?我好好地站在门外背对着你?然后再用我根本不会的轻功跃上屋顶淋一会雨,再溜进屋来给你开门?”

    宋慈听完秦少白的讲述,差点没拿惊堂木往秦少白的脑袋上敲上一下:“你是不是今天见到金小姐,聊得太开心,把你的脑子给聊出问题来了?”

    秦少白只能苦笑,他知道自己说出来,宋慈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那背影,真的很像。

    就算那人不是宋慈,那人大半夜地,还是一个人兽都会往家里赶的雨夜,他呆在县衙门口干嘛?

    如果他是有冤情,看到秦少白这个县官,应该立马跑过来伸冤才是啊,何苦来一场高空弹跳的表演。

    秦少白都有些相信宋慈的话了,他一定是被小兰和金昭宁这两个女人搞得头晕目眩,产生了幻觉。

    既然是幻觉,那就不用去管他了。

    秦少白接过宋慈递来的茶,微微呷了一口:“宋大人,你是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今天你去义庄,我已经解剖完了那钱洪的尸体,本想和你说一说情况的,你却被我师父拉去下棋了,我也不能扰了他老人家难得的好兴。所以,只能现在来和你说一说那案子的想法。”

    秦少白白了宋慈一眼。

    你这宋大人,你是忘记了,是你让我陪你师父下棋的,还说什么现在你脑子里挺乱的,等你整理好了一切才告诉我。

    现在倒好,这加夜班又变成我导致的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就当出来和你这个好朋友聊聊天吧。

    今天晚上那两个女人弄得我头都乱了,我还真是想要找你好好说一说才行。

    “你在想什么?你也觉得钱洪的死很不寻常?”

    秦少白歪了歪脑袋,他没听明白宋慈的意思。

    “宋大人,你不是说那钱洪也是被一掌毙命的吗?”

    宋慈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这下可把秦少白给弄得更加糊涂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钱洪不是北掌杀死的?”

    宋慈这下很是肯定地点了头:“钱洪的确死于掌力,那掌印也有六七分像北掌的掌印,甚至于那一掌里也有毒性,但就是那毒性让我明白,钱洪所受的这一掌,跟北掌没有任何的关系。”

    “宋大人,你,你说明白点,找点我能听得懂的大白话来说。”

    “北掌的毒是掌力上就有毒,所以那毒只会侵入体内,不会在人的衣服上留下来,而钱洪的衣服上,很明显留着一些毒的痕迹,我想那人是把毒洒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再一掌打了过去。”

    “也就是说,杀死钱洪的人是故意想要让我们以为是北掌把钱洪给杀死了?”秦少白跳了起来。

    这钱进财的案子,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不明白那不对劲到底在什么地方。

    现在他是明白了,原来有人一直想利用钱进财这个案子把他往北掌那里拉。

    “你把这起案子再详细说给我听听。”

    秦少白便一五一十地从钱老爷来县衙报案说起,好一会,才把案子给说完。

    听案子的时候,宋慈一直在轻轻地踱步,手一会放在额头,一会儿扁在身后,不出一言,却是若有所思。

    等到秦少白将案子说完,宋慈便坐回了秦少白的对面,见秦少白又沏了一杯茶,“少白,你是不是很口渴啊,我看你都喝了好几杯茶了?”

    “在望乡楼喝了太多的酒了,回到家又忙了一些事,说了一堆废话,还……现在你又让我把这案子说给你听一遍,唉,反正现在就是口干舌燥。”

    “呵呵,那金小姐是挺能说会道的,她若是揪着你说话,你还真是要说到口干才行。”宋慈很是同情地看着秦少白,突然又道,“不过,我看少白你就算说到吐血而亡,你也是愿意和金小姐那样聊下去的,对吧。”

    吐血而亡,再来刚刚的几次,我还真要吐血而亡。

    “宋大人,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幽默了。不聊那些女人了,我们继续来说案子。”

    “好,你且说说,这案子你到底什么疑惑之处?”

    秦少白思虑了一下,正想开口,却听得外面县衙的院门哐当一声响。

    两人都站了起来,以为是风太大,将刚刚虚掩的门给吹开了。

    谁知道那院子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子着急的喊声也随之而来:“秦大人,你在不在,秦大人?”

    秦少白听得出那声音,那是金昭宁的丫环玫瑰的声音。

    秦少白感觉到全身一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金昭宁那姑娘一定是不服气,又去秦府找小兰算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