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距离的混凝土世界 第二十四章 寻求——失忆者
——a的委托。
按齐鸣飞的说法，“李华”不过是个粗制滥造的假名，称其为“a的委托”反倒更准确一些。
听上去实在太像是侦探小说的情节，而且太缺乏真实感了。
许作拿出手机，摁亮屏幕。
早上六点半。
离施仁与在短信里说的“十二点”的时限还有段时间。
那个杀马特虽然说了会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去天文台，但先不说杀马特的承诺的可信度，会有一个人代替自己去干和“莫名其妙白白送死”几乎没有区别的事，自己委实不能相信。
——杀马特所说的“很有趣不是吗”暂且不管，总之，得把这边的事情快点完成才行……
在铁门外，许作对门卫出示了自己的“特别现象调查局”的证件。
两个门卫交流了下，其中一个掏出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走出岗亭，道：“跟我来。”
铁门打开，许作步入高墙之中。
高墙的里面一如许作意料中的开阔，也因此无法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的全貌。
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不是最后一次倒说不清楚。
——监狱。
一所名叫绫辻监狱的监狱。
省内的超能力犯罪者一般都会关押到这所大型监狱来，听说偶尔也会接收外省的。
名字听上去有点奇怪，像是“临时监狱”。这个名字应该也是有什么来由的，只是自己尚不清楚，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搞清楚这个。
门卫领着许作走进了一幢不高但很大的建筑。
本以为里面会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但真正进去，发现其实是一间间办公室——原来这幢建筑是办公楼吗？
“还有些手续要办，你先过来。”门卫道。
走进办公室，手续流程只是简单的身份核实及登记而已。根本上不值一提，不过这种场所凭“特别现象调查局”的证件一般都是可以直接进出的，自己刚才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登记的事——大概是因为太心急导致自己失去了一定程度的应变能力。
“本来也没这手续的。”门卫仿佛是读出了许作的心理活动。
门卫与许作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许作仍跟在门卫身后。
“那么……”许作顺着门卫的话头问。
“就在昨天，发生了越狱的恶性事件，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不知怎么的就跑出去了……”门卫有点沮丧，语气中一副事不关己的调调，“最近的安保强度都会增大。谁都不想这样麻烦的，没办法的事。”
——赵申册越狱的事。
“是没办法。那没有加班费一类的补贴吗？”
“哪有那种东西啊，不扣工资就不错了，追责还没完呢。单纯加大工作量而已，烦得要死。”
不提钱还好，一提这个，门卫情绪就上来了。
“——也搞不懂那家伙是怎么跑出去的，这又不是拍电影，玩什么越狱。恶劣的罪犯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反正大家一起倒霉，他们被管得更严，我们也喘不过气。这里环境本来就蛮压抑的，我都快搞不清楚被关的是他们还是我自己了。工资也就这样，我和他们又差在哪里呢……”
许作自然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不过他觉得门卫也不在乎这个“听众”实际上有没有听，所以心安理得。
二人在办公楼里走着，对于冰冷而相似的过道，门卫显得轻车熟路。
这样单纯地跟在门卫后面直走、拐弯，走进一条又一条自己完全不清楚什么方位的过道，整个人被一种空前的迷茫所笼罩。
——迷宫。
——虽说本质上大概不同，但自己就是想到了这个词。
自己毫无疑问身处迷宫之中。
……
……
——“到侦探事务所去”这个是自己在失眠的夜里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
——而找到的“a的委托书”也是唯一的线索。
——至于“a的委托书”，则把自己导来了这个地方。
一切在逻辑上都简单而通畅。只是整体上让人不舒服，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奇怪感觉。
问题的核心应该在于自己的目的上。为了解谜而解谜，实际说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
门卫又领着他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一个看上去显出一副病弱模样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在处理什么文件。
“科长，这里有一个‘特别现象调查局’的人来访。”门卫用手敲了两下打开的门的门板。
“哦？你先回去吧。”病弱模样的男人抬起头，对门卫吩咐完后，把视线转向许作，“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门卫转身离开，大概他本人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许作用余光目送门卫出去，再看向那个被称为“科长”的男人。
——是什么科呢？不知道，进办公室前忘了注意了。
“我是来拜访——”话刚出口就感觉不对。“拜访”这个词不是一点也不合适吗？但也没有余裕来把出口的话重新说一遍，许作接下去道，“拜访严雾的。”
“严雾？”病弱模样的科长眯着眼睛打量了下许作，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对，是这个人。”
许作这么回答，可是心里没什么底气——他完全不知道“严雾”究竟是什么人。
本来可以通过“组织”的资料库来找到不少和严雾有关的信息，但搜索过后，只能知道严雾因多次抢劫而入狱。他的详细个人信息自己没有权限阅读。而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搜索些旁敲侧击的消息来侧面了解严雾，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短暂的沉默，许作并不觉得难堪，只希望一切都能进行得快一点。他似乎平生都没有这么缺过时间——尽管他的人生对他而言只有短短的五年。
“……跟我来。”
科长合上他手中的笔记本，把纸质的文件压在笔记本下面，然后起身。
——像是游戏一样，从一个Npc转到另一个Npc那里。
许作的脑中忽然涌出了这种怪异的想法。
时间紧迫不假，接下来既要面对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神秘的“严雾”，要像个解谜游戏的主角一样去发掘“a的委托”中的秘密，最后还要去“迷宫”赴死……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呢？
一切忽然就失去了真实感。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失忆女孩的形象。
——不，至少“赴死”还不是确定的事项。
按齐鸣飞的说法，“李华”不过是个粗制滥造的假名，称其为“a的委托”反倒更准确一些。
听上去实在太像是侦探小说的情节，而且太缺乏真实感了。
许作拿出手机，摁亮屏幕。
早上六点半。
离施仁与在短信里说的“十二点”的时限还有段时间。
那个杀马特虽然说了会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去天文台，但先不说杀马特的承诺的可信度，会有一个人代替自己去干和“莫名其妙白白送死”几乎没有区别的事，自己委实不能相信。
——杀马特所说的“很有趣不是吗”暂且不管，总之，得把这边的事情快点完成才行……
在铁门外，许作对门卫出示了自己的“特别现象调查局”的证件。
两个门卫交流了下，其中一个掏出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走出岗亭，道：“跟我来。”
铁门打开，许作步入高墙之中。
高墙的里面一如许作意料中的开阔，也因此无法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的全貌。
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不是最后一次倒说不清楚。
——监狱。
一所名叫绫辻监狱的监狱。
省内的超能力犯罪者一般都会关押到这所大型监狱来，听说偶尔也会接收外省的。
名字听上去有点奇怪，像是“临时监狱”。这个名字应该也是有什么来由的，只是自己尚不清楚，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搞清楚这个。
门卫领着许作走进了一幢不高但很大的建筑。
本以为里面会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但真正进去，发现其实是一间间办公室——原来这幢建筑是办公楼吗？
“还有些手续要办，你先过来。”门卫道。
走进办公室，手续流程只是简单的身份核实及登记而已。根本上不值一提，不过这种场所凭“特别现象调查局”的证件一般都是可以直接进出的，自己刚才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登记的事——大概是因为太心急导致自己失去了一定程度的应变能力。
“本来也没这手续的。”门卫仿佛是读出了许作的心理活动。
门卫与许作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许作仍跟在门卫身后。
“那么……”许作顺着门卫的话头问。
“就在昨天，发生了越狱的恶性事件，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不知怎么的就跑出去了……”门卫有点沮丧，语气中一副事不关己的调调，“最近的安保强度都会增大。谁都不想这样麻烦的，没办法的事。”
——赵申册越狱的事。
“是没办法。那没有加班费一类的补贴吗？”
“哪有那种东西啊，不扣工资就不错了，追责还没完呢。单纯加大工作量而已，烦得要死。”
不提钱还好，一提这个，门卫情绪就上来了。
“——也搞不懂那家伙是怎么跑出去的，这又不是拍电影，玩什么越狱。恶劣的罪犯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反正大家一起倒霉，他们被管得更严，我们也喘不过气。这里环境本来就蛮压抑的，我都快搞不清楚被关的是他们还是我自己了。工资也就这样，我和他们又差在哪里呢……”
许作自然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不过他觉得门卫也不在乎这个“听众”实际上有没有听，所以心安理得。
二人在办公楼里走着，对于冰冷而相似的过道，门卫显得轻车熟路。
这样单纯地跟在门卫后面直走、拐弯，走进一条又一条自己完全不清楚什么方位的过道，整个人被一种空前的迷茫所笼罩。
——迷宫。
——虽说本质上大概不同，但自己就是想到了这个词。
自己毫无疑问身处迷宫之中。
……
……
——“到侦探事务所去”这个是自己在失眠的夜里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
——而找到的“a的委托书”也是唯一的线索。
——至于“a的委托书”，则把自己导来了这个地方。
一切在逻辑上都简单而通畅。只是整体上让人不舒服，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奇怪感觉。
问题的核心应该在于自己的目的上。为了解谜而解谜，实际说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
门卫又领着他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一个看上去显出一副病弱模样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在处理什么文件。
“科长，这里有一个‘特别现象调查局’的人来访。”门卫用手敲了两下打开的门的门板。
“哦？你先回去吧。”病弱模样的男人抬起头，对门卫吩咐完后，把视线转向许作，“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门卫转身离开，大概他本人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许作用余光目送门卫出去，再看向那个被称为“科长”的男人。
——是什么科呢？不知道，进办公室前忘了注意了。
“我是来拜访——”话刚出口就感觉不对。“拜访”这个词不是一点也不合适吗？但也没有余裕来把出口的话重新说一遍，许作接下去道，“拜访严雾的。”
“严雾？”病弱模样的科长眯着眼睛打量了下许作，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对，是这个人。”
许作这么回答，可是心里没什么底气——他完全不知道“严雾”究竟是什么人。
本来可以通过“组织”的资料库来找到不少和严雾有关的信息，但搜索过后，只能知道严雾因多次抢劫而入狱。他的详细个人信息自己没有权限阅读。而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搜索些旁敲侧击的消息来侧面了解严雾，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短暂的沉默，许作并不觉得难堪，只希望一切都能进行得快一点。他似乎平生都没有这么缺过时间——尽管他的人生对他而言只有短短的五年。
“……跟我来。”
科长合上他手中的笔记本，把纸质的文件压在笔记本下面，然后起身。
——像是游戏一样，从一个Npc转到另一个Npc那里。
许作的脑中忽然涌出了这种怪异的想法。
时间紧迫不假，接下来既要面对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神秘的“严雾”，要像个解谜游戏的主角一样去发掘“a的委托”中的秘密，最后还要去“迷宫”赴死……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呢？
一切忽然就失去了真实感。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失忆女孩的形象。
——不，至少“赴死”还不是确定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