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距离的混凝土世界 第三十四章 凶手：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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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走廊。
佟学用力捏着一个玻璃珠。
玻璃珠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是他还在学生时代就买下来的玩意，充当着“护身符”的作用。
天色已经深红至临界。
何时下雨都不奇怪，五分钟内……至多一刻钟，肯定会开始降雨。
时间不多了。
从魏行云手上没收来的那台通讯器的通信也已经被切断了。
【可能有某种神秘组织存在】
一开始，眼镜女子跟自己这么说的时候，自己还全不在意。
没想到不只是“组织”，居然还有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再怎么接近“公开的秘密”，也依旧是远离生活虚无缥缈的传闻。
现在这么个组织就在天文台外头，随时可能攻进来……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
佟学迅速进入思考状态。
——魏行云是“侦查员”。
但魏行云一开始看上去还不知道里面聚集的是“全界会”。
即是说，那个组织不是来追查“全界会”的……排除意料外的特殊情况，可能性只剩“迷宫”了。
一个调查“迷宫”的神秘超能力者组织。
古怪的组合。
而且作为“侦查员”的魏行云的个人素质太差了。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来负责侦查的，只是因为超能力吗？
思考原因，大概只有两种。一是这个神秘超能力者组织其实水平极其有限。二是这个神秘超能力者组织暂时派不出专业的人手，就先让相对业余的魏行云顶上了。
综上，往坏里考虑，就是一个正在调查“迷宫”的神秘超能力者组织。而且它手下的侦查人员暂时不足。
调查“迷宫”，反过来想就是对“全界会”在此应该没有相应准备。也就是战斗力不充分。那么去直接交涉乃至寻求联合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但显然不是上策——考虑到自己这边，w市的全界会分部根本不可能听我的调度，自己无论代表本部还是代表分部交涉都不对头。
何况自己也没有帮助分部的责任。站在自己的角度，分部和那神秘组织两败俱伤是最好的。分部被一锅端了也不错，能套出点神秘组织的情报就够完美了。
本部方面大概也是看分部不爽的，多半迟早也要解决掉这些分部。不过自己并不清楚本部的详细态度。无所谓了。
——让他们打去。
佟学心想。心情甚至还有些愉快。
把魏行云拉到那个会堂也是出于相似的动机。反正全界会w市分部的主力现在就在那里。让他们直奔主题地打一场，我的机会就多了，对相关情况的把握也能更清晰。
我的问题只是祁铭霏。
刚才已经给她送了点水果，然后把门好好反锁上了。这样她就不可能再逃跑了。
——难得抓住了她，自己可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她可是第七个……要不是上回那个出了点意外，让她跑了。祁铭霏就是第八个了。
——原本是为了追那个跑掉的“猎物”，自己才特地申请和眼镜女子一起从q市来w市。结果“猎物”没能找到，反倒是遇到了祁铭霏这么个意外之喜。
真不错，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行为、环境、态度、事件，这些都是自然的，全无正误对错之分。只要去适应它，便能从中感受到快乐。
他举起玻璃珠，对其露出笑容。
尽管不如眼镜女子的笑容专业，但他对他自己的笑容还是很有自信的。以前找的女友也说过他的笑容很迷人。
——玻璃珠象征着我的“一无所有”。
佟学收起玻璃珠，走向会堂。
……
……
会堂里尽是盘腿坐着的白衣人。
他们嘴里都念念有词。佟学不知道他们念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低声细语交汇到一起，像一张细网一样。
按照计划，现在应该是分部首领在台上进行仪式前演讲的时间。
受距离限制，佟学看不见讲台以及会堂前部的人。
后排这些盘腿坐着的人同样不可能听见前面的讲话。恐怕他们只是执拗地欺骗他们自己，固执地认为能听到超出距离限制的声音。
佟学摇头。
会堂里的是天文台的大部分白衣人。还有一部分不参与仪式，留在天文台各处看守。
他顺着会堂内部边缘，一路走到讲台处。
离讲台最近的一排人不是盘腿，而是跪坐在地上。
分部首领站在讲台上，身着白袍，低声宣讲。
佟学凑过去，小声提醒：“外面那个组织随时都可能攻进来，可能的话，希望能尽快开始仪式。”
分部首领没有任何反应，彻底无视了佟学。
低沉的声之网。
佟学默默退下。
……
……
看来分部首领是铁了心要按计划进行那什么鬼仪式了。自己反正该通知的通知了，该观察的也都观察了。接下来就是迅速远离会堂，把祁铭霏的事“解决”。
佟学快步走在走廊上。
自己其实并不知道仪式的内容和详细目的。眼镜女子应该清楚——毕竟眼镜女子是本部正式派遣的“观察者”——但她也没有告诉自己详情。
据自己的观察，这大概是某种“召唤仪式”，想要呼唤“神迹”。
佟学是无神论者，对此既不相信也不感兴趣。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召唤出个所谓的“神”出来，佟学也能在第一时间适应新的世界观。
快步。
走廊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之前分散在走廊各处的白衣人基本都集中到会堂里去了。
身上的黑袍有点重，透气性又不佳，一捂出汗就很不自在。这衣服完全没考虑过实用性。
——说起来，那个眼镜女子现在又在哪里？
自己来到纳博科夫天文台后，就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再没看见她的人影。
刚在会堂里也没看见她。
难道已经走了吗……明明她才是真正派下来的人啊。
经过岔路口。
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人影。
毫无征兆。
佟学猛地转头，岔口内却是空空如也。
——是错觉
右肩忽然被抓住，紧接着右腿腘窝被来了一下。
腿一弯，几乎要单膝跪下。
——什么人？
他左手本能地朝后一甩。
身后那人松开他的右肩，轻松抓住他的左臂。随后左肩再被抓住，佟学整个人被直接按倒在地上。
腰部也被压住，动弹不得。
佟学扭动头部：“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
——该死，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
——难道是瞬间移动？又是一个像魏行云那样的超能力者？
“喂，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佟学出声。
他在脑中回忆那个“错觉”。那一瞬间感觉看到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像是头发蓬松的女人，或是刻意把头发留长的男人……
“……跟我多说些全界会的事吧。”那人终于开口。
佟学用力捏着一个玻璃珠。
玻璃珠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是他还在学生时代就买下来的玩意，充当着“护身符”的作用。
天色已经深红至临界。
何时下雨都不奇怪，五分钟内……至多一刻钟，肯定会开始降雨。
时间不多了。
从魏行云手上没收来的那台通讯器的通信也已经被切断了。
【可能有某种神秘组织存在】
一开始，眼镜女子跟自己这么说的时候，自己还全不在意。
没想到不只是“组织”，居然还有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再怎么接近“公开的秘密”，也依旧是远离生活虚无缥缈的传闻。
现在这么个组织就在天文台外头，随时可能攻进来……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
佟学迅速进入思考状态。
——魏行云是“侦查员”。
但魏行云一开始看上去还不知道里面聚集的是“全界会”。
即是说，那个组织不是来追查“全界会”的……排除意料外的特殊情况，可能性只剩“迷宫”了。
一个调查“迷宫”的神秘超能力者组织。
古怪的组合。
而且作为“侦查员”的魏行云的个人素质太差了。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来负责侦查的，只是因为超能力吗？
思考原因，大概只有两种。一是这个神秘超能力者组织其实水平极其有限。二是这个神秘超能力者组织暂时派不出专业的人手，就先让相对业余的魏行云顶上了。
综上，往坏里考虑，就是一个正在调查“迷宫”的神秘超能力者组织。而且它手下的侦查人员暂时不足。
调查“迷宫”，反过来想就是对“全界会”在此应该没有相应准备。也就是战斗力不充分。那么去直接交涉乃至寻求联合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但显然不是上策——考虑到自己这边，w市的全界会分部根本不可能听我的调度，自己无论代表本部还是代表分部交涉都不对头。
何况自己也没有帮助分部的责任。站在自己的角度，分部和那神秘组织两败俱伤是最好的。分部被一锅端了也不错，能套出点神秘组织的情报就够完美了。
本部方面大概也是看分部不爽的，多半迟早也要解决掉这些分部。不过自己并不清楚本部的详细态度。无所谓了。
——让他们打去。
佟学心想。心情甚至还有些愉快。
把魏行云拉到那个会堂也是出于相似的动机。反正全界会w市分部的主力现在就在那里。让他们直奔主题地打一场，我的机会就多了，对相关情况的把握也能更清晰。
我的问题只是祁铭霏。
刚才已经给她送了点水果，然后把门好好反锁上了。这样她就不可能再逃跑了。
——难得抓住了她，自己可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她可是第七个……要不是上回那个出了点意外，让她跑了。祁铭霏就是第八个了。
——原本是为了追那个跑掉的“猎物”，自己才特地申请和眼镜女子一起从q市来w市。结果“猎物”没能找到，反倒是遇到了祁铭霏这么个意外之喜。
真不错，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行为、环境、态度、事件，这些都是自然的，全无正误对错之分。只要去适应它，便能从中感受到快乐。
他举起玻璃珠，对其露出笑容。
尽管不如眼镜女子的笑容专业，但他对他自己的笑容还是很有自信的。以前找的女友也说过他的笑容很迷人。
——玻璃珠象征着我的“一无所有”。
佟学收起玻璃珠，走向会堂。
……
……
会堂里尽是盘腿坐着的白衣人。
他们嘴里都念念有词。佟学不知道他们念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低声细语交汇到一起，像一张细网一样。
按照计划，现在应该是分部首领在台上进行仪式前演讲的时间。
受距离限制，佟学看不见讲台以及会堂前部的人。
后排这些盘腿坐着的人同样不可能听见前面的讲话。恐怕他们只是执拗地欺骗他们自己，固执地认为能听到超出距离限制的声音。
佟学摇头。
会堂里的是天文台的大部分白衣人。还有一部分不参与仪式，留在天文台各处看守。
他顺着会堂内部边缘，一路走到讲台处。
离讲台最近的一排人不是盘腿，而是跪坐在地上。
分部首领站在讲台上，身着白袍，低声宣讲。
佟学凑过去，小声提醒：“外面那个组织随时都可能攻进来，可能的话，希望能尽快开始仪式。”
分部首领没有任何反应，彻底无视了佟学。
低沉的声之网。
佟学默默退下。
……
……
看来分部首领是铁了心要按计划进行那什么鬼仪式了。自己反正该通知的通知了，该观察的也都观察了。接下来就是迅速远离会堂，把祁铭霏的事“解决”。
佟学快步走在走廊上。
自己其实并不知道仪式的内容和详细目的。眼镜女子应该清楚——毕竟眼镜女子是本部正式派遣的“观察者”——但她也没有告诉自己详情。
据自己的观察，这大概是某种“召唤仪式”，想要呼唤“神迹”。
佟学是无神论者，对此既不相信也不感兴趣。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召唤出个所谓的“神”出来，佟学也能在第一时间适应新的世界观。
快步。
走廊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之前分散在走廊各处的白衣人基本都集中到会堂里去了。
身上的黑袍有点重，透气性又不佳，一捂出汗就很不自在。这衣服完全没考虑过实用性。
——说起来，那个眼镜女子现在又在哪里？
自己来到纳博科夫天文台后，就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再没看见她的人影。
刚在会堂里也没看见她。
难道已经走了吗……明明她才是真正派下来的人啊。
经过岔路口。
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人影。
毫无征兆。
佟学猛地转头，岔口内却是空空如也。
——是错觉
右肩忽然被抓住，紧接着右腿腘窝被来了一下。
腿一弯，几乎要单膝跪下。
——什么人？
他左手本能地朝后一甩。
身后那人松开他的右肩，轻松抓住他的左臂。随后左肩再被抓住，佟学整个人被直接按倒在地上。
腰部也被压住，动弹不得。
佟学扭动头部：“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
——该死，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
——难道是瞬间移动？又是一个像魏行云那样的超能力者？
“喂，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佟学出声。
他在脑中回忆那个“错觉”。那一瞬间感觉看到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像是头发蓬松的女人，或是刻意把头发留长的男人……
“……跟我多说些全界会的事吧。”那人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