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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侧侍君宠 第320章 或真或假

    如果兆木喜欢木兆师傅,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兆木莫名其妙就想要靠近木兆师傅,也完全没有问题,可现在出这些话的人,不是那个气活泼开朗的兆木,而是早熟的兆雪。

    院子里坐着的耳卷和方桃在王舍予带着兆雪进了屋子以后,都没有再话,心照不宣的沉默。

    这股子默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卷的心中装着王舍予,方桃的心中装着望舒。

    只是沉默最终还是会被打破的。

    这一次换方桃先开了口。

    “您不是兆木和兆雪的亲生母亲?”

    方桃客客气气的开口,但这问题背后,她早已经笃定了答案。问不问都没有必要,但就是想听她承认,她不是兆木和兆雪的亲生母亲。

    “从两个孩子出生,一直到现在都是我陪在他们的身边。虽然我跟两个孩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即使不是亲生,但胜似了吧。木兆师傅觉得呢?”

    耳卷笑了笑,。

    因为在码头的长期劳作,风吹日晒,眼角有了细的皱纹,笑起来的时候更为明显。

    “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呢?”

    方桃没有回答耳卷的问题,反而提了另一个问题。

    “应该是去世了吧,不然它一个男子怎么会跳海呢。”

    耳卷把去世两个字的客气,她原本想死聊,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一个比较文雅的方式表达。

    而且她的话故意戳中了方桃的痛点,带了几分歧义,王舍予跳海的时候,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毕竟王舍予后来知道自己怀孕后,跟知道自己怀孕前,根本不像一个人。

    耳卷完话,观察着木兆师傅的表情。可惜方桃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正常的眨眼速度,眼皮连抖都没有抖。

    所以,这个木兆师傅,到底跟王舍予有没有关系?跟兆木和兆雪有没有关系?

    看王舍予的样子,应该不知道什么,那就只能从木兆师傅这边下手了。

    从前王舍予身边出现女饶时候,她从来没有出现今这般强烈的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是吗?去世了啊!那一个人带孩子也挺辛苦的,您是在追求……?”

    方桃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口叫出望舒现在的名字。

    “是。”

    木兆师傅都已经这般直截帘的开口问了,没有任何的遮掩。耳卷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毕竟就算她不回答这个问题,这徐苓山上十里八村,都知道王舍予带着两个孩子,而耳卷跟两个孩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王舍予跟她也没有结婚证书。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宗槐国,那周围的风言风语,可能让王舍予带着两个孩子都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民风开放的纵央国比宗槐国多了几分包容。

    带着两个孩子的父亲和一个独身的女人,背后总会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些什么,可别饶想法,王舍予和耳卷两个人又没有办法全部控制。

    王舍予和耳卷的好相处,每家每户又没有住的特别近,几个人一起管理栽种的果园,她们俩又是出了大力气的。

    后来人们有些习以为常了,全当耳卷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便是了。而且别饶家事,他们在背后嚼口舌,耳卷和王舍予始终都无动于衷,在背后话的那些人,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有的时候徐苓山上的近邻问起耳卷,为什么不跟王舍予另一个结婚证书。毕竟在他们眼中,耳卷对这两个孩子是极其好的,完全没有因为两个孩子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亏待他们。

    耳卷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自己还在努力。

    那些问问题的人都有些惊讶,毕竟王舍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能在找到下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们眼中耳卷是比较优秀的女人了,虽然能看得出她们家贫困,没有什么积蓄,但耳卷已经很努力的在赚钱了,那些赚的钱他又没有花在耳卷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去花楼里,随便找什么人,全部都花在王舍予的汤药,还有两个孩子的吃穿上面。

    她们想不通为什么王舍予会不答应耳卷,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了。

    王舍予和耳卷搬到徐苓山这里,山上有的住户都已经住了好几代人。她们看着王舍予和耳卷在徐苓山上落户安家,看着王舍予的肚子一点一点的鼓起来,看着两个孩子出生,在山间活蹦乱跳,招这家的狗,逗那家的鸡。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两个孩子越长越可爱。又特别的嘴甜,会话招人喜欢。有的时候这家的带着孩子跑过来玩一圈,那边怀孕的挺着肚子过来走一圈。

    美名其曰因为王舍予的两个孩子长得太可爱了,他们过来蹭一蹭福气。

    “可……”

    方桃了一句话,便停下了口,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要怎么,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木兆师傅是觉得我们这家徒四壁,我没能力赚钱,不能给舍与和两个孩子更好的生活吗?”

    耳卷像是能猜到方桃的想法一般,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道,没有半分的尴尬。

    的确,这一大间屋子里面隔出几间,又隔出厨房和吃饭的地方。这院子里只放了一张桌子,点了两个灯笼,还有一个菜园,周围全部都是用栅栏装的,木门也摇摇欲坠。

    在方桃的眼里,完完全全就是家徒四壁。

    当初耳卷刚把这个屋子建好的时候,也觉得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住人。可是一日一日的过着,这都已经四年过去了,当初觉得没有办法住饶屋子,都已经有了感情。

    兆木学走路的时候,在院子里的哪个地方跌倒。兆雪在菜园子里的哪一处捉到了蟋蟀,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跟她们炫耀。王舍予扶着木栅栏,走了一圈又一圈,偶尔停下脚步,摸一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这些事情,就算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坐在这个院子里看到这处,看到那处,脑海中的记忆,全部变得鲜活起来。

    “看来,木兆师傅在宗槐国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

    耳卷一只手指按在筷子头上,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

    跟这个木兆师傅聊,实在是太累了。自己不清楚他的底细,但却是感觉自己的底细早已经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而他自己的身份背景,她还没有亲自跟王舍予交代,若是先被面前的木兆师傅交代给了王舍予。她感觉自己努力四年,好不容易跟王舍予亲近的那一点点距离,又会被彻底的拉开。

    虽然她和我王舍予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自己的身家背景,也没有问起对方的。

    可如果有一个人先主动交代自己的身家背景,总是会发生不同的变化的。这四年来,她心翼翼,谨慎又谨慎,她不是没有想过,王舍予会有一知道自己的身家背景。

    可她想的是自己主动亲自交代,而不是通过别饶口,王舍予知道了自己的身家背景。

    她好奇王舍予的身家背景,好奇他的身上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她不知道王舍予会不会好奇自己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她好奇王舍予的身上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而且他曾经那么多年,人生里出现过怎样形形色色的人。

    好奇是不是现在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伤害王舍予至深。好奇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家背景。

    宗槐国有些高深的一种手段,还有那些出神入化的医术。她在聂家的书库里看到过一些,虽然惊叹那些事情的神奇,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她没有办法判断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是不是有易容。

    如果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用蛊毒易容,那她迅速就可以琢磨出来。

    可就像宗槐国的人不了解蛊虫一样,她不了解宗槐国的易容和医术。虽然纵央国也有擅长易容和医术的人,可那个人不是她,她现在也没有办法把擅长这些事情的人,请过来判断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木兆师傅有没有易容。

    而且这个木兆师傅的长相,跟兆雪实在是太像了,如果真的是易容,那有什么目的?

    木兆师傅是她在码头上房间里看的那个画卷上的人,还是木兆师傅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耳卷带着几分嘲讽的话,方桃没有再接。

    是啊,在宗槐国,她的日子跟望舒在纵央国,在这徐苓山上的日子相比,实在是要好的太多了。

    她自诩的深情,自诩的念念不忘。

    其实根本一文不值。

    望舒体弱多病,在这山上生病的时候,躺在床上喝苦涩汤药的时候,也许她正在宗槐国言笑晏晏。望舒怀着两个孩子,痛苦难受的孕吐时,也许她在宗槐国正品尝什么珍禽走兽。望舒整夜整夜地不睡觉,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也许她在宗槐国正纵情声色,夜夜笙歌……

    所有的苦难全部都是他遭受,而她……一边着最爱的人是他,一边却在花楼里搂着其他的男子。一边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找了他四年,而望舒何尝不是自己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生存了四年。

    望舒今做的这几道菜能尝得出来,他的厨艺没有任何的退步,可是用的这些菜,却不够新鲜。在宗槐国的时候,望舒下厨做饭的时候,厨房那边会安排最新鲜的瓜果蔬菜,把厨房里里外外都收拾整洁,捕厨具全部磨好,甚至一些比较难处理的海鲜,厨房都先提前处理好。

    而现在,望舒需要自己择菜洗菜,还要自己洗碗刷锅,身上染着一层又一层的油烟味道。这些事情,他原本都不该承受。

    全部都是因为她,因为四年前那个她没有坚决果断作出的决定。

    王舍予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择菜洗菜,自己刷锅洗碗,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染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烟味道,有什么可委屈的。世间的男子,都是会做这些事情的。

    他亲手为自己的两个孩子准备饭菜羹汤,看着他们两个人吃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饭菜,一点一点的长大,看着他们挑食,但是他们喜欢吃这道菜,不喜欢吃那道菜,他都欣喜,都雀跃。

    他还是会想起当初在宗槐国,他把每一道饭菜都做得无比精致,而那个他苦苦等候归来的人,从最开始真心实意的夸奖和品尝,到最后的敷衍,他不是没有感觉得出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兆木和兆雪,那个时候他还会因为她的态度,失眠一整夜,难以入睡。

    可看着兆木和兆雪端着米饭,配着青菜都可以,吃得很开心。为当初的自己感到不值得,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入不了她的眼,她不用心对待,总会有用心对待的人。

    耳卷用自己的指尖拨动了一下筷子头,筷子咕噜咕噜的往一边滚去,距离另一支筷子越来越远。

    “我在码头卸货赚钱,可能赚的钱不如木兆师傅在启智班赚的多,可我会把自己赚的钱全部都花在舍予跟两个孩子的身上。”

    “木兆师傅,也会把自己赚的钱,全部都花在舍予和两个孩子的身上吗?”

    “木兆师傅不过是在启智班授课罢了,而且木兆师傅还是宗槐国的人,以后总归是要回去的。而舍予和两个孩子都已经习惯了纵央国的气候,应该习惯不了宗槐国。”

    “木兆师傅可能现在对兆木和兆雪两个孩子感兴趣,所以对舍予有几份兴趣,可如果等着兴趣散尽,两个孩子跟舍予怎么办?或者木兆师傅不是对两个孩子感兴趣,而是对舍予感兴趣。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木兆师傅去启智班授课,就是为了接近兆木和兆雪,然后再走近舍予身边。”

    耳卷的脾气跟性格不像这么多话的人,但是她真的有些害怕,心里没有底,她需要更多的话,丢出或真或假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