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侧侍君宠 第324章 落叶不归根
答案被揭开，伤疤被捅破。
“阿爹。”
兆雪也看到刚才木兆师傅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马的缰绳，然后干脆利落的扬长而去。
那一瞬间，兆雪感觉心里有些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明，在启智班还能看到木兆师傅吗？
她往阿爹身边凑了凑。
“兆雪。”
王舍予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身旁的兆雪。
明明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面对面的好好聊一聊，他们都有四年没有见面了。
四年……
兆木和兆雪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四年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四年了，她的身边来来往往，出现了多少新人，又留下了几个？
有没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的长相相似，脾气相像？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长得相似，脾气相像那又如何，都不是他，终归是她找的新人，终归是她耐不住寂-寞。
她都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是愧疚吗？四年来，她有心存愧疚吗？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他而辗转反侧过？有没有想起它就全部都是心痛，甚至都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她为什么要来！
全当自己死了不好吗？
四年的时间，不应该都让两个人完全冷静下来了吗？谁都不该再闯入谁的生活，谁都不该来打破彼茨平静。
现在，王舍予脑袋已经完全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兆雪任王舍予抱着，她想要伸出自己的胳膊去拍一拍阿爹的后背，可是她太了，胳膊太短，根本没有办法放在阿爹的后背上，伸出胳膊只能在阿爹的身子侧面轻轻拍了拍。
王舍予原本只是在脑海中胡思乱想，鼻头发酸，但眼睛里没有流出眼泪。兆雪的这轻轻一拍，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木屋，夏令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今一整，他只画了一幅画，就是摘柿子的时候，画的那一副。
兆木和耳卷还待在院门口，原本兆木是被耳卷抱在怀里的，后来兆木伸着手，要坐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
耳卷觉得凉，不让他坐。只允许他站在上面。
“阿爹和阿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兆木在大石头上面蹦蹦跳跳的，原本他个子矮，看到的东西跟大人们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现在站在大石头上面整个眼界都开阔多了。
他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等个子长得高高的，跟阿爹和阿姨她们看到的东西就一样了。
不，他的个子不定还会超过阿爹和阿姨，哈哈哈。
“快了，等一下就回来了。”
耳卷摸了摸兆木的脑袋，是在安慰兆木，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只是带兆雪过去感谢一下木兆师傅的话，怎么也应该回来了，可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原本以为他们走过去直接在原地感谢一下木兆师傅，没想到会陪着木兆师傅往启智班的方向走去。
王舍予拉着兆雪，站在木兆师傅的身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一直在她们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自己的怀里还抱着兆木，耳卷真的要以为王舍予会就这么离开自己。
“刚刚耳卷阿姨等一下阿爹和阿姐就回来了，现在都已经等了好几下了，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跟着木兆师傅吃好吃的去了吧！”
兆木惦记的其实是厨房里那一包好吃的，他吃完饭之后都已经休息好久了，可以吃那一包好吃的呢，阿姐快点回来，要不然他们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到了睡觉时间，阿爹就不让吃那好吃的了。
另一边，王舍予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他换了名字，在异国他乡，耳卷又弄的纵央国的身份证明。方桃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纵央国国的徐苓山上呆了这么久的时间，或者应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大海中活了下来吧。
在大海谋生的方桃，更清楚大海的危险和神秘。
“阿爹，我想吃果园的橙子，可是今阿木和夏令阿叔没有摘橙子，阿爹明可不可以和我准备橙子吃啊！？”
兆雪用稚嫩的声音告诉王舍予她想吃橙子，而话里话外全部都是安慰他的意思。
王舍予轻轻拍了拍兆雪的后背，回答了一声：“好”。
“明你和兆木从启智班回来，就能吃饭橙子了。”
王舍予的眼泪全部都粘在了兆雪的衣衫上面。
“还有橙子饭。”
兆雪对王舍予笑了笑，可她那带着笑容的脸庞分明跟方桃如出一辙。
“好，想吃什么东西，还得全部都做给你吃。”
——“想吃葱蛋面。”
——“好，想吃什么都做给你吃。”
——“想吃你。”
——“…也给你吃。”
记忆中的方桃，比刚刚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话的木兆师傅还要鲜活。
还爱她吗？
如果不爱了，为什么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他全部都还记得？而且想起来的时候，心情不自禁的砰砰砰。
可如果还爱她，四年前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被人绑了手脚，吊在船头，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失望透顶落海的时候……还有，他在大海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生兆木和兆雪差点丧命的时候……
方桃，我不是不爱你，可又不是爱你。方桃，我不恨你，可我怨你。当初你我之间发生的故事，有心翼翼，有肆意妄为，有心花怒放，也有黯然伤神，有高-潮-迭-起，也有独守空房……好的坏的，他已经照单全收。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四年都没有任何交集了。
她不该出现的，只活在他的回忆里，就足够了。
王舍予带着兆雪回到木屋的时候，兆木已经在耳卷的怀里睡着了。
“回来了。”
耳卷平平淡淡的开口，完全看不出刚才王舍予和兆木没有回来之前心急火燎的模样。
兆木在石头上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伸手让耳卷抱他，耳卷把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他在耳卷怀里就睡着了，脑袋歪在耳卷的脖子里，还流了口水。
而且想把他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让他睡着。
结果抱着兆木刚刚一进院子，都还没有进厅，兆木就在他怀里醒来，哭着闹着要在门口等阿爹和阿姐回来。
耳卷只好抱着他又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他又在耳卷怀里睡着了，耳卷又想抱着他往屋子里送，结果还没进屋子，兆木又醒来了，这次哭着闹着是真的流眼泪了，耳卷只好抱着他在院子门口等着。
兆木再在耳卷怀里睡着的时候，耳卷也不敢再抱着他回屋子里了，只好背风站着，不让怀里睡着的兆木吹到凉风。
“他闹脾气了？”
王舍予从耳卷的怀里接过兆木，三岁多的兆木比起时候，沉多了。
要是再长大，他就该抱不动了。
“嗯，哭了一会，就睡着了。”
耳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兆木在她怀里睡着以后，有了之前两次的哭闹，她也不敢再乱动，就那么抱着他，手有些麻了。
“回屋吧。”
耳卷低头看了兆雪，她其实是想要问兆雪，刚才她跟阿爹过去，跟木兆师傅了什么话。
“回来了！”
厨房里听见动静的夏令，走出院子。
“饿了？”
看夏令没有待在屋子里画画，有些惊讶。看他从厨房里出来，还以为他饿了，去厨房里找吃的。
“不饿，我烧了热水，你们洗漱用。”
“好。”
“谢谢夏令阿叔。”
“不客气哦。”
“嘿嘿。”
兆木像是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是阿爹一般，一直到把他放在床上，脱去了衣衫，拿干净的手帕擦了他的手和脸，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那边，兆雪已经自己洗脸洗脚，换了寝衣。
“阿爹去洗吧，我看着他就好了。”
兆雪爬上床，乖巧的钻进被子里。
“嗯，你也快睡吧，他睡着了，不用看着了。”
“嗯。”
王舍予出了房间，准备洗漱的，结果看到耳卷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在码头卸货不累吗？”
有的时候，耳卷从码头卸货回来累的就不想吃饭，直接回屋子里睡觉，今倒是看不出来她在码头卸过货。
“今还好。她们两个，睡了？”
耳卷听到王舍予话的声音，转了头。
“嗯，睡了。”
王舍予往厨房走去，耳卷一直到他进了厨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码头的那两个姐妹，木箱子当中的烟草，楼上面的画像，木兆师傅今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故意而为……
从遇到王舍予开始，生活乱如麻的情况出现过一次又一次，但之前的那些她又信心解决。
这一次，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了尘土，枝头上的树叶扑簌簌的落下，被狂风卷走。
不是所有的落叶，都会归根。
“想什么呢？”
王舍予站在厅里，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回屋子里坐吧，外面起风了，有些冷，别染了风寒。”
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刚刚在厨房泡好的清茶。
这些清茶，就是普通的茶叶，是他带着兆木和兆雪在徐苓山上玩的时候采摘的，摘回来随便烘烤了一下，没想到泡出来的水味道还可以。
“怎么泡茶了，你还不睡？”
耳卷还以为他刚刚去厨房里面，是准备热水洗漱，没有想到他会泡了茶。
“赚钱养家的你都不睡，我怎么敢睡。”
王舍予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赚钱养家。
耳卷听着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出，觉得格外好听。
“你今又去爬树了？”
耳卷忽然想到厨房里的柿饼。
虽然王舍予做的柿饼味道很好吃，可他上树摘柿子实在危险，柿子又不是不摘就怀了，完全可以等她回来摘，又不是她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没有他摘的好。
“对啊，夏令他要画一个在柿子树上摘柿子的男子，我就只好爬树了。”
王舍予讨巧的到，刚才木兆师傅策马离开，他有多难过，回来以后看到兆木和耳卷，就有多踏实。
他不想这么早睡觉的，兆木和兆雪还躺在他的身边。等两个孩子睡着，空气当中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他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他跟方桃之间的回忆。
他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想让兆木和兆雪能有亲生母亲的陪伴。
“所以你还顺便摘了柿子？”
跟王舍予在一起待了四年的耳卷，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回来之后的奇怪。王舍予现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不像是强颜欢笑，倒是有些像放下了什么事情，愿意跟跟她更进一步。
是因为木兆师傅吗？
“嘿嘿。”
王舍予给耳卷倒茶水。
“上次，我们喝果园里埋的果酒，没喝。”
耳卷想让王舍予喝一次酒的，她想要看到王舍予的脆弱，想要知道王舍予伤心难过的事情，想要给他依靠，想要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捅破窗户纸……
“等气再冷一些，陪你喝。”
王舍予笑起来，眉眼弯弯，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格外动人。
他酒量不好，喝醉的模样，只有方桃见过。
当初，方桃在外面应酬之后回家，嘴里带着酒香的味道吻他，他想尝一尝酒，方桃让仆人取了几种酒送过来。
他准备下床，尝一尝的。结果方桃直接倒进自己的嘴巴里，嘴对嘴的给他渡了过来。
好喝，这是望舒的第一个反应。
他还想要喝，方桃换了一种酒，再送到它嘴里的时候，他感觉没有第一次喝的酒那么好喝了。
方桃问他还要不要喝了，他还要。
方桃又换了一种酒。
那一口酒，还没有送到自己的嘴里，望舒就已经闻到了很浓烈的酒香味道。之后，方桃渡到他的嘴巴里，望舒被辣的流了眼泪。
明明刚刚那么好闻的酒香味道，怎么会喝起来这般辛辣难喝，望舒在方桃身下皱眉。
“阿爹。”
兆雪也看到刚才木兆师傅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马的缰绳，然后干脆利落的扬长而去。
那一瞬间，兆雪感觉心里有些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明，在启智班还能看到木兆师傅吗？
她往阿爹身边凑了凑。
“兆雪。”
王舍予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身旁的兆雪。
明明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面对面的好好聊一聊，他们都有四年没有见面了。
四年……
兆木和兆雪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四年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四年了，她的身边来来往往，出现了多少新人，又留下了几个？
有没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的长相相似，脾气相像？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跟他长得相似，脾气相像那又如何，都不是他，终归是她找的新人，终归是她耐不住寂-寞。
她都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是愧疚吗？四年来，她有心存愧疚吗？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他而辗转反侧过？有没有想起它就全部都是心痛，甚至都没有办法正常呼吸？
她为什么要来！
全当自己死了不好吗？
四年的时间，不应该都让两个人完全冷静下来了吗？谁都不该再闯入谁的生活，谁都不该来打破彼茨平静。
现在，王舍予脑袋已经完全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兆雪任王舍予抱着，她想要伸出自己的胳膊去拍一拍阿爹的后背，可是她太了，胳膊太短，根本没有办法放在阿爹的后背上，伸出胳膊只能在阿爹的身子侧面轻轻拍了拍。
王舍予原本只是在脑海中胡思乱想，鼻头发酸，但眼睛里没有流出眼泪。兆雪的这轻轻一拍，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木屋，夏令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今一整，他只画了一幅画，就是摘柿子的时候，画的那一副。
兆木和耳卷还待在院门口，原本兆木是被耳卷抱在怀里的，后来兆木伸着手，要坐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
耳卷觉得凉，不让他坐。只允许他站在上面。
“阿爹和阿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兆木在大石头上面蹦蹦跳跳的，原本他个子矮，看到的东西跟大人们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现在站在大石头上面整个眼界都开阔多了。
他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等个子长得高高的，跟阿爹和阿姨她们看到的东西就一样了。
不，他的个子不定还会超过阿爹和阿姨，哈哈哈。
“快了，等一下就回来了。”
耳卷摸了摸兆木的脑袋，是在安慰兆木，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只是带兆雪过去感谢一下木兆师傅的话，怎么也应该回来了，可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原本以为他们走过去直接在原地感谢一下木兆师傅，没想到会陪着木兆师傅往启智班的方向走去。
王舍予拉着兆雪，站在木兆师傅的身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一直在她们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自己的怀里还抱着兆木，耳卷真的要以为王舍予会就这么离开自己。
“刚刚耳卷阿姨等一下阿爹和阿姐就回来了，现在都已经等了好几下了，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跟着木兆师傅吃好吃的去了吧！”
兆木惦记的其实是厨房里那一包好吃的，他吃完饭之后都已经休息好久了，可以吃那一包好吃的呢，阿姐快点回来，要不然他们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到了睡觉时间，阿爹就不让吃那好吃的了。
另一边，王舍予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他换了名字，在异国他乡，耳卷又弄的纵央国的身份证明。方桃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纵央国国的徐苓山上呆了这么久的时间，或者应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大海中活了下来吧。
在大海谋生的方桃，更清楚大海的危险和神秘。
“阿爹，我想吃果园的橙子，可是今阿木和夏令阿叔没有摘橙子，阿爹明可不可以和我准备橙子吃啊！？”
兆雪用稚嫩的声音告诉王舍予她想吃橙子，而话里话外全部都是安慰他的意思。
王舍予轻轻拍了拍兆雪的后背，回答了一声：“好”。
“明你和兆木从启智班回来，就能吃饭橙子了。”
王舍予的眼泪全部都粘在了兆雪的衣衫上面。
“还有橙子饭。”
兆雪对王舍予笑了笑，可她那带着笑容的脸庞分明跟方桃如出一辙。
“好，想吃什么东西，还得全部都做给你吃。”
——“想吃葱蛋面。”
——“好，想吃什么都做给你吃。”
——“想吃你。”
——“…也给你吃。”
记忆中的方桃，比刚刚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话的木兆师傅还要鲜活。
还爱她吗？
如果不爱了，为什么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他全部都还记得？而且想起来的时候，心情不自禁的砰砰砰。
可如果还爱她，四年前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被人绑了手脚，吊在船头，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失望透顶落海的时候……还有，他在大海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生兆木和兆雪差点丧命的时候……
方桃，我不是不爱你，可又不是爱你。方桃，我不恨你，可我怨你。当初你我之间发生的故事，有心翼翼，有肆意妄为，有心花怒放，也有黯然伤神，有高-潮-迭-起，也有独守空房……好的坏的，他已经照单全收。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四年都没有任何交集了。
她不该出现的，只活在他的回忆里，就足够了。
王舍予带着兆雪回到木屋的时候，兆木已经在耳卷的怀里睡着了。
“回来了。”
耳卷平平淡淡的开口，完全看不出刚才王舍予和兆木没有回来之前心急火燎的模样。
兆木在石头上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伸手让耳卷抱他，耳卷把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他在耳卷怀里就睡着了，脑袋歪在耳卷的脖子里，还流了口水。
而且想把他抱回屋子里，放在床上，让他睡着。
结果抱着兆木刚刚一进院子，都还没有进厅，兆木就在他怀里醒来，哭着闹着要在门口等阿爹和阿姐回来。
耳卷只好抱着他又往门口走去。
只是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他又在耳卷怀里睡着了，耳卷又想抱着他往屋子里送，结果还没进屋子，兆木又醒来了，这次哭着闹着是真的流眼泪了，耳卷只好抱着他在院子门口等着。
兆木再在耳卷怀里睡着的时候，耳卷也不敢再抱着他回屋子里了，只好背风站着，不让怀里睡着的兆木吹到凉风。
“他闹脾气了？”
王舍予从耳卷的怀里接过兆木，三岁多的兆木比起时候，沉多了。
要是再长大，他就该抱不动了。
“嗯，哭了一会，就睡着了。”
耳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兆木在她怀里睡着以后，有了之前两次的哭闹，她也不敢再乱动，就那么抱着他，手有些麻了。
“回屋吧。”
耳卷低头看了兆雪，她其实是想要问兆雪，刚才她跟阿爹过去，跟木兆师傅了什么话。
“回来了！”
厨房里听见动静的夏令，走出院子。
“饿了？”
看夏令没有待在屋子里画画，有些惊讶。看他从厨房里出来，还以为他饿了，去厨房里找吃的。
“不饿，我烧了热水，你们洗漱用。”
“好。”
“谢谢夏令阿叔。”
“不客气哦。”
“嘿嘿。”
兆木像是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是阿爹一般，一直到把他放在床上，脱去了衣衫，拿干净的手帕擦了他的手和脸，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那边，兆雪已经自己洗脸洗脚，换了寝衣。
“阿爹去洗吧，我看着他就好了。”
兆雪爬上床，乖巧的钻进被子里。
“嗯，你也快睡吧，他睡着了，不用看着了。”
“嗯。”
王舍予出了房间，准备洗漱的，结果看到耳卷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在码头卸货不累吗？”
有的时候，耳卷从码头卸货回来累的就不想吃饭，直接回屋子里睡觉，今倒是看不出来她在码头卸过货。
“今还好。她们两个，睡了？”
耳卷听到王舍予话的声音，转了头。
“嗯，睡了。”
王舍予往厨房走去，耳卷一直到他进了厨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码头的那两个姐妹，木箱子当中的烟草，楼上面的画像，木兆师傅今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故意而为……
从遇到王舍予开始，生活乱如麻的情况出现过一次又一次，但之前的那些她又信心解决。
这一次，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了尘土，枝头上的树叶扑簌簌的落下，被狂风卷走。
不是所有的落叶，都会归根。
“想什么呢？”
王舍予站在厅里，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回屋子里坐吧，外面起风了，有些冷，别染了风寒。”
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刚刚在厨房泡好的清茶。
这些清茶，就是普通的茶叶，是他带着兆木和兆雪在徐苓山上玩的时候采摘的，摘回来随便烘烤了一下，没想到泡出来的水味道还可以。
“怎么泡茶了，你还不睡？”
耳卷还以为他刚刚去厨房里面，是准备热水洗漱，没有想到他会泡了茶。
“赚钱养家的你都不睡，我怎么敢睡。”
王舍予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赚钱养家。
耳卷听着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出，觉得格外好听。
“你今又去爬树了？”
耳卷忽然想到厨房里的柿饼。
虽然王舍予做的柿饼味道很好吃，可他上树摘柿子实在危险，柿子又不是不摘就怀了，完全可以等她回来摘，又不是她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没有他摘的好。
“对啊，夏令他要画一个在柿子树上摘柿子的男子，我就只好爬树了。”
王舍予讨巧的到，刚才木兆师傅策马离开，他有多难过，回来以后看到兆木和耳卷，就有多踏实。
他不想这么早睡觉的，兆木和兆雪还躺在他的身边。等两个孩子睡着，空气当中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他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他跟方桃之间的回忆。
他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想让兆木和兆雪能有亲生母亲的陪伴。
“所以你还顺便摘了柿子？”
跟王舍予在一起待了四年的耳卷，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回来之后的奇怪。王舍予现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不像是强颜欢笑，倒是有些像放下了什么事情，愿意跟跟她更进一步。
是因为木兆师傅吗？
“嘿嘿。”
王舍予给耳卷倒茶水。
“上次，我们喝果园里埋的果酒，没喝。”
耳卷想让王舍予喝一次酒的，她想要看到王舍予的脆弱，想要知道王舍予伤心难过的事情，想要给他依靠，想要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捅破窗户纸……
“等气再冷一些，陪你喝。”
王舍予笑起来，眉眼弯弯，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格外动人。
他酒量不好，喝醉的模样，只有方桃见过。
当初，方桃在外面应酬之后回家，嘴里带着酒香的味道吻他，他想尝一尝酒，方桃让仆人取了几种酒送过来。
他准备下床，尝一尝的。结果方桃直接倒进自己的嘴巴里，嘴对嘴的给他渡了过来。
好喝，这是望舒的第一个反应。
他还想要喝，方桃换了一种酒，再送到它嘴里的时候，他感觉没有第一次喝的酒那么好喝了。
方桃问他还要不要喝了，他还要。
方桃又换了一种酒。
那一口酒，还没有送到自己的嘴里，望舒就已经闻到了很浓烈的酒香味道。之后，方桃渡到他的嘴巴里，望舒被辣的流了眼泪。
明明刚刚那么好闻的酒香味道，怎么会喝起来这般辛辣难喝，望舒在方桃身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