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 第183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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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史官和现代史书对南陈这位末代皇帝评价都不高，从582年到589年在位的七年时间里，他怠废朝政，荒淫无度，寄情于文酒。常常和后宫佳丽，文士狎客宴游后庭，纵情酣歌，通宵达旦，以此为常。
此刻见到本人，多少和自己想象中的昏君还是有些差别。只见他圆圆的脸蛋，自带一点婴儿肥，双目有神，体态略胖，但并不臃肿，言语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再看他身边五位妃嫔，个个美艳无双，惊艳绝伦，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祸国殃民的那种。整日有这么多美女环伺，想不做昏君都难。该说不说，这陈叔宝选女人的眼光还真够毒的。
“听说你识得这烟花？”
“禀陛下，草民确实见过，此物需用火药催至半空，然后爆裂开来，根据火药的配比可以呈现不同的颜色和效果，因此夜间释放最是好看。‘火树拂云飞赤凤，琪花满地落丹英。’真个美不胜收。”
“世间有如此美妙的玩意，为何朕从未听说过？”听了白千书的描述，陈叔宝两眼放光，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身边的妃嫔也窃窃私语起来。
“启禀陛下，现在民间最流行的是爆竹和焰火，这种大型烟花存在一定危险性，需要高超的的技术才能制作和释放出去，所以并不多见。”
“既然如此，你可懂这烟花制作之法？”
“回陛下，草民可以一试，不过可能需要些时日。”
“好，只要能制作出来，朕封你三品将作大监，总管将作司。”
“谢陛下。”
陈叔宝携众妃嫔上了上了轿子，大监转头换作了一副笑脸。
“公子可谓一步登天，有朝一日陪王伴驾，可别忘了老奴今日引荐之功哦。”
“大人提携之恩永不敢忘，我知陛下急于看到烟花盛景，奈何此物制作复杂，还需大人多多美言，尽量宽限几日。”白千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锭银子塞进大监怀里。
“好，好，小子果然懂事，放心吧，你就一门心思办差事，其他交给老奴便是。”
等陈叔宝的仪仗消失在东门，禁军撤去，白千书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蒹儿，这么近的距离应该看真切了吧？”
“我……我都没敢抬头。”
白千书差点尴尬病都犯了，只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朱樾和鲁烨这时赶着马车走了过来，鲁烨见危机解除自然神情轻快，朱樾却正好相反脸色阴沉难看，两眼都能喷出火来。
“朱大哥，我和你有话说。”
白千书引着朱樾来到一边道：
“朱大哥，我虽不知道你们和新君陈叔宝有何愁怨，可知一旦起事便会将鲁大哥、蒹儿，还有这一众围观的无辜百姓牵连其中，你也看到了禁军守卫森严，你们能有几分把握。”
“这个……”朱樾自持理亏，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还有，你们这烟花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不方便说，购买时已经签了君子协定，不能透漏半点消息。”
“不说也没关系，那就麻烦朱大哥告诉他们一声，萧家白公子来了。另外，我和蒹儿就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住下，就不回秦淮河畔了。”
“白兄弟，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刚才确实冲动了，考虑的也不周全，完全没有把兄弟当成挡箭牌的意思。”
“朱大哥误会了，我住城里主要是离玄武湖近一些，方便去找巢神医治疗腿疾，免受奔波之苦。”
白千书心里确实有气，但也看得出来朱樾这次行动并不是提前安排的，正如他所言是一时冲动，所以也不再深究。毕竟人家有人家的任务，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这样彼此才能放开手脚。
朱樾见拗不过，惋惜的直摇头。又说了些道别的话，这才分道扬镳。
鲁烨并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白千书要住城里，自然十分高兴，便直接安排住到了自己酒坊。
一连数日，白千书除了去玄武湖治疗腿疾，剩余时间就窝在鲁氏酒坊制作蒸馏酒，倒也平安顺遂。
与此同时，冰儿和圣姑二人经过几日奔波，终于来到永平陵，经过线人打探，确认胡夫人和慕邪利最后落脚点是兴圣佛寺，便又匆匆赶了过去。
因为有相轮寺的前车之鉴，站在兴圣佛寺前冰儿心有余悸，担心这里又是什么污秽之地。
“胡夫人她们为何会来此地？”
圣姑看出了冰儿忧虑，道：“此地曾是后主杀死同父异母兄弟南阳王高绰的地方，后主是胡夫人的亲儿子，可能是来替其赎罪的吧。”
“确有耳闻，当日后主手下与南阳王相扑游戏，奈何失手致其殒命。”
“事实并非如此，听闻出事之前曾有人告高绰谋反，后主已经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说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可能性更大一些。出事后其尸体草草安葬在这寺院里，便可证明这一点。”
“同袍相残，皇室亲情何其薄凉。”冰儿叹气道。
“也不尽然，听闻南阳王妃后来被周主宠幸，便请旨将高绰的尸体从兴圣佛寺移出安葬于永平陵北侧，也算是有情有义。”
圣姑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说来这里有一事非常奇怪，在高绰的尸体被移出时，距离其死亡时间已经四百余天，但依然没有腐烂，甚至可以说新鲜如初，着实让人称奇。”
“历来皇室都会有一些防腐秘术，也不足为奇。”冰儿淡淡道。
“也有人说在五月五日生才人，脑死后身体不腐。”
“怪力乱神之说荒诞不经，不足为信。”
“嗯，也是以讹传讹罢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入佛寺大殿，顺着木鱼敲击的声音，见一僧人背身而坐。
“大师，老身有礼了。”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所为何事？”
当僧人转过身的一刻，圣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僧人突然躬身施礼道：“原来是邱姑姑，在下高阿那肱有礼了。”
“高阿将军？你怎么会识得我？”
僧人微微一笑道：“当年武成帝曾命再下秘密探寻颜夫人下落，当时查到的唯一线索便是一同消失还有一名姓邱的宫女。”
圣姑闻言警惕的看向四周，右手紧紧握住短剑。
“邱姑姑，不必紧张，一晃十七八年已过，齐被周所灭，周又被隋所替代，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武卫将军，你也不是当年的宫女，前朝之事已是过眼云烟，大家都不必再耿耿于怀。”
“既然如此，你我自然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有一事还请如实相告。”
“姑姑请讲。”
此刻见到本人，多少和自己想象中的昏君还是有些差别。只见他圆圆的脸蛋，自带一点婴儿肥，双目有神，体态略胖，但并不臃肿，言语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再看他身边五位妃嫔，个个美艳无双，惊艳绝伦，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祸国殃民的那种。整日有这么多美女环伺，想不做昏君都难。该说不说，这陈叔宝选女人的眼光还真够毒的。
“听说你识得这烟花？”
“禀陛下，草民确实见过，此物需用火药催至半空，然后爆裂开来，根据火药的配比可以呈现不同的颜色和效果，因此夜间释放最是好看。‘火树拂云飞赤凤，琪花满地落丹英。’真个美不胜收。”
“世间有如此美妙的玩意，为何朕从未听说过？”听了白千书的描述，陈叔宝两眼放光，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身边的妃嫔也窃窃私语起来。
“启禀陛下，现在民间最流行的是爆竹和焰火，这种大型烟花存在一定危险性，需要高超的的技术才能制作和释放出去，所以并不多见。”
“既然如此，你可懂这烟花制作之法？”
“回陛下，草民可以一试，不过可能需要些时日。”
“好，只要能制作出来，朕封你三品将作大监，总管将作司。”
“谢陛下。”
陈叔宝携众妃嫔上了上了轿子，大监转头换作了一副笑脸。
“公子可谓一步登天，有朝一日陪王伴驾，可别忘了老奴今日引荐之功哦。”
“大人提携之恩永不敢忘，我知陛下急于看到烟花盛景，奈何此物制作复杂，还需大人多多美言，尽量宽限几日。”白千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锭银子塞进大监怀里。
“好，好，小子果然懂事，放心吧，你就一门心思办差事，其他交给老奴便是。”
等陈叔宝的仪仗消失在东门，禁军撤去，白千书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蒹儿，这么近的距离应该看真切了吧？”
“我……我都没敢抬头。”
白千书差点尴尬病都犯了，只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朱樾和鲁烨这时赶着马车走了过来，鲁烨见危机解除自然神情轻快，朱樾却正好相反脸色阴沉难看，两眼都能喷出火来。
“朱大哥，我和你有话说。”
白千书引着朱樾来到一边道：
“朱大哥，我虽不知道你们和新君陈叔宝有何愁怨，可知一旦起事便会将鲁大哥、蒹儿，还有这一众围观的无辜百姓牵连其中，你也看到了禁军守卫森严，你们能有几分把握。”
“这个……”朱樾自持理亏，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还有，你们这烟花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不方便说，购买时已经签了君子协定，不能透漏半点消息。”
“不说也没关系，那就麻烦朱大哥告诉他们一声，萧家白公子来了。另外，我和蒹儿就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住下，就不回秦淮河畔了。”
“白兄弟，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刚才确实冲动了，考虑的也不周全，完全没有把兄弟当成挡箭牌的意思。”
“朱大哥误会了，我住城里主要是离玄武湖近一些，方便去找巢神医治疗腿疾，免受奔波之苦。”
白千书心里确实有气，但也看得出来朱樾这次行动并不是提前安排的，正如他所言是一时冲动，所以也不再深究。毕竟人家有人家的任务，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这样彼此才能放开手脚。
朱樾见拗不过，惋惜的直摇头。又说了些道别的话，这才分道扬镳。
鲁烨并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白千书要住城里，自然十分高兴，便直接安排住到了自己酒坊。
一连数日，白千书除了去玄武湖治疗腿疾，剩余时间就窝在鲁氏酒坊制作蒸馏酒，倒也平安顺遂。
与此同时，冰儿和圣姑二人经过几日奔波，终于来到永平陵，经过线人打探，确认胡夫人和慕邪利最后落脚点是兴圣佛寺，便又匆匆赶了过去。
因为有相轮寺的前车之鉴，站在兴圣佛寺前冰儿心有余悸，担心这里又是什么污秽之地。
“胡夫人她们为何会来此地？”
圣姑看出了冰儿忧虑，道：“此地曾是后主杀死同父异母兄弟南阳王高绰的地方，后主是胡夫人的亲儿子，可能是来替其赎罪的吧。”
“确有耳闻，当日后主手下与南阳王相扑游戏，奈何失手致其殒命。”
“事实并非如此，听闻出事之前曾有人告高绰谋反，后主已经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说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可能性更大一些。出事后其尸体草草安葬在这寺院里，便可证明这一点。”
“同袍相残，皇室亲情何其薄凉。”冰儿叹气道。
“也不尽然，听闻南阳王妃后来被周主宠幸，便请旨将高绰的尸体从兴圣佛寺移出安葬于永平陵北侧，也算是有情有义。”
圣姑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说来这里有一事非常奇怪，在高绰的尸体被移出时，距离其死亡时间已经四百余天，但依然没有腐烂，甚至可以说新鲜如初，着实让人称奇。”
“历来皇室都会有一些防腐秘术，也不足为奇。”冰儿淡淡道。
“也有人说在五月五日生才人，脑死后身体不腐。”
“怪力乱神之说荒诞不经，不足为信。”
“嗯，也是以讹传讹罢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入佛寺大殿，顺着木鱼敲击的声音，见一僧人背身而坐。
“大师，老身有礼了。”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所为何事？”
当僧人转过身的一刻，圣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僧人突然躬身施礼道：“原来是邱姑姑，在下高阿那肱有礼了。”
“高阿将军？你怎么会识得我？”
僧人微微一笑道：“当年武成帝曾命再下秘密探寻颜夫人下落，当时查到的唯一线索便是一同消失还有一名姓邱的宫女。”
圣姑闻言警惕的看向四周，右手紧紧握住短剑。
“邱姑姑，不必紧张，一晃十七八年已过，齐被周所灭，周又被隋所替代，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武卫将军，你也不是当年的宫女，前朝之事已是过眼云烟，大家都不必再耿耿于怀。”
“既然如此，你我自然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有一事还请如实相告。”
“姑姑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