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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人厨 第145章 起死回生

    我后撤了半步,凝神再去看那头幼象,却不见丝毫血迹,那幼象脖颈处此时冒出大量的白气,接着便见象首腾空弹起,白八子连忙对我喊道:“快接住!”我见了不敢怠慢,忙撒手扔了大刀一下子便将下落的象首揽到了怀里,却没闻到丝毫血腥腌臜之气,只有扑鼻而来的阵阵淡淡清香,着实叫人啧啧称奇。

    白八子叫我脱下了外套将那幼象的头颅包裹起来,然后便在那矮树之下挖了个小坑,将象尸埋葬。等忙完了这一切,白八子便同我赶回了凉亭之上,然后叫我和老鬼一起把陈东的尸体拖下了山峰,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龙王庙中。

    此时的庙里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想来是十二神将上山时将庙里这些妖龙的信徒尽数屠戮。白八子见状恨的咬牙切齿,赌咒发誓说定要向药师血债血偿,然后便叫我们将陈东的尸体横置在了龙王神像之前。接着白八子叫我将象首留下,然后令我和老鬼去外面把手护卫,他则在殿中用秘术为陈东续命。

    我和老鬼来到了大殿之外,我席地而坐帮老鬼查看了下他的伤势,见没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老鬼对殿内之事十分好奇,便想走到门口去偷窥一番,我拦住他说道:“这些东西是人门派不传之秘,窥人阴私乃江湖大忌,我们不要因小失大。”

    我二人在门外苦苦等了半日,直到太阳挂起老高接近了晌午时分,白八子才从门内悄然钻出。只见他神情萎顿似是十分疲惫,看来他施术救活陈东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我忙问他道:“怎么样了?他活了吗?”

    白八子斜楞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夫出手自然马到功成,只是你这朋友有些腼腆,不太适应他现在的模样……”他话音方落,便见殿内走出一人,看身形正是陈东,只不过头上却罩了个黑色布制的面罩,头上还戴了一顶斗笠。

    在场之人此刻皆默然相对,殿前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我看了看眼前的陈东,觉得不能凭借白八子三言两语的便即相信于他,于是对陈东说道:“老陈,你感觉怎么样?”

    对面的陈东直挺挺站在那里并不答言,我顿时疑心大盛,便说道:“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不太容易,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请你摘下面具,我需要验证你到底是不是陈东,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话音方落,便听见对面站在的陈东怒吼了一声,他举起拳头一拳就捣在了身前的巨大的铜香炉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竟然将那香炉锤出了一记拳印儿。我见陈东愤怒,刚才出言安慰,却听他悠悠长叹了一声,伸手便将斗笠和那布制面具一起摘了下来,立时便现出一颗长鼻小耳秃顶无毛的怪首,那模样人不人、象不象,见之叫人望而生畏,虽不是凶神恶煞鬼怪的模样,但是白日里见来兀自惊出我一身冷汗。

    陈东见了我脸上惊怖的样子,冷然说道:“你不用害怕也不必起疑,我便是陈东。”

    我听他说话确是陈东往日声音,只是话语中含有极大悲愤,便点点头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能起死回生已经是上天眷顾,眼下……”

    陈东摆摆手,示意我不必安慰他,然后从新带上了面具和斗笠,转身便回到了大殿之中。白八子此时似乎十分疲惫,他对我说道:“大黑天,我为他续命耗费元神过大,劳驾你把我抱进殿去,我现在要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吐露,也好叫你们得知我们这些不邪郎和曼茶罗的恩恩怨怨,此间的是非曲直你们听了便知分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全凭尔等自决。”

    我俯身将白八子托起置于掌中,转身和老鬼也走进了大殿。几个人在大殿中席地而坐,白八子横卧于众人中间,便缓缓的说起来了他们不邪郎和曼茶罗结怨的内情。

    只听白八子有气无力的对众人说:“这之前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了不邪郎的由来,我们这些不邪郎的先辈加入了墨家之后被沙陀的鸦儿军联手曼茶罗所剿灭,这乃是双方之间第一次结下的血仇,不过这之后因为不邪郎遭受了重创,曼茶罗又势力过于庞大,两方面根本就难以同日而语,不邪郎整日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皆成了惊弓之鸟漏网之鱼,根本也就没有报仇雪恨的心思,所以这一段恩怨便尘封于历史之间,再无人提及,不邪郎也只是深恨那些远走沙陀投靠了李克用后来反水的同门,却并没有将这笔账算到曼茶罗的头上。这之后不邪郎躲避开了追杀,或藏匿于深山老林或隐居于闹市之中,渐渐的也就安顿了下来,这些人渐渐从新聚集一伙,潜心研习祖辈传下来的异术,并四处打探沙陀不邪郎的下落,伺机下手报复。就这样不邪郎们代代相传,人丁渐渐兴旺起来,一直就传到了日军侵华时期,不邪郎终于又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敌手,面临着灭顶之灾。”

    佛教自中国传入日本之后,在日本经历了数个时代的发展,已经在吸收了别国佛教精髓的基础上独立了出来,形成了日本本土特有的佛教派别,比如最澄从中国引进的天台宗,在日本乃是台密禅律四宗合一,同空海在高野山创立的真言宗并称平安二宗。这之后从其中又分出了同中国佛教已经没有了直接联系的日莲宗,此宗虽久受别派打压,开派宗主日莲更是屡遭流放,但是却终于在日本渐渐兴旺起来,并在延山建立久远寺,成为日莲宗的本山。这之后历经发展,由日莲宗中又分出许多新的派别甚至是新兴宗教,这些新兴的宗教团体有八成也都托化于日莲宗。

    佛教因为种种原因得以在日本大肆兴旺发展,佛教也被历代政府作为镇国护民的要法,因此便同政治扯上了不可分割的联系。僧人们往往待遇优厚地位崇高,这些僧人多行兼并土地淫乱法门之事,日渐堕落,甚至张狂到了豢养僧兵称霸一方的地步。日本的各个时期都曾经努力推行过政教分离的行动,甚至发生了织田信长火烧天台宗本山比叡山延历寺,屠戮数千僧众信徒的事件,但是随着政局的变幻和利益的需要,这些劫后余生的僧侣们依然得以重拾旧日荣宠,历朝所推行的政教分离的政策也基本上没有能得到贯彻。

    到了日军侵华时期,大量僧人跟随侵华日军及日本商社来到了中国,他们名义上的目的是来为战死的日军超度亡灵并随军鼓舞士气,其实这批僧人中的一些人还肩负着特殊的使命,那就是来破坏中国的龙脉风水,以便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这跟蒙元侵宋时的所作所为极其相像,也许是因为二者皆受密宗中某些观念影响的原因。

    其时,这些来华僧人中的领袖乃是一个叫做宗秀的年轻僧人,他的身份其实是延历寺主持的儿子,奉命来到中国进行改宗换脉的举动。

    日本佛教两大宗派便是有“日本佛教母山”之称的天台宗比叡山延历寺,以及号称“退魔师本山”的真言宗高野山金刚峰寺,日本国内历代高僧的出身或多或少都和延历寺有着各种联系,而在他们死后却都埋葬于高野山金刚峰寺之中的奥之院中(孔雀王中里高野便是指奥之院),这奥之院内种满了参天巨树常年不见天日,内中布满了古墓,其中不仅仅是历代高僧的遗体,同时也埋葬着织田信长、丰臣秀吉、上杉谦信、武田信玄、明智光秀等等日本有名的人物,足见这两大宗派在日本的势力。

    延历寺和高野山金刚峰寺虽然是日本佛教两大巨头,但是因为两派的开山鼻祖最澄法师和空海大师关系一直不错,最澄主修天台宗,对于密宗涉猎不深,从中国回到日本之后经常去找空海大师请教密宗佛法,二人亦师亦友,所以两派在过去并未有太多的宗派门户之间的争斗。但是随着延历寺被织田信长所焚毁,以及密宗对日本佛教巨大的影响力等原因作用下,金刚峰寺的地位渐渐有些压制了被称为日本佛教母山的比叡山延历寺,这便导致了后来的延历寺各代宗主心中的不平,两派之间的暗斗便多了起来。到了日军侵华之时,延历寺中最年轻也是最有前途的法师宗秀谏言他的主持父亲,提议用延历寺的佛教秘法来为军部服务,以提高延历寺在日本国内的政治地位。

    日本人这种用佛家秘法改换别国风水的举动并非突发奇想,早在日本侵略朝鲜时期便有过这种举动。当时的随军僧人谏言可以施术破坏朝鲜风水,使这个国家颓败。这些野僧先是大肆在朝鲜王宫附近修建类似“镇本”一类的凶宅建筑,衰败朝鲜王气,然后又大肆探寻朝鲜各地的风水龙脉。不过这些僧人都是在日本当时混不下去的野游和尚,修的都是野狐禅,属于半桶水的水平,他们倒也有自知之明,便建议去请高野山的退魔师们出手相助。当时金刚峰寺的僧人们不愿意做这种下三滥之事,但是政府以捣毁奥之院内空海大师的御庙作为威胁,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于是高野山的僧人便只得屈服,他们炼制了六枚截龙之钉,将这些巨型钢钉深深打入朝鲜的金刚山、北岳山、八达山、松岳山、大城山、智异山等六座风水灵山之中,彻底截断了朝鲜的龙脉坏了万世的风水,叫朝鲜永世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