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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人厨 第228章 尸猱尸毒

    胡斌见我频频点头,便接着说道:“中医有五劳七伤之理论,其中便有大怒气逆伤肝这一项,但是凡事都是有利弊的两面性,肝脏乃是负责人身造血功能的器官,愤怒到了极点,血液加速运行,人体的器官和机能往往会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潜能,而大脑思维和身体的运作的间隔也会最大的缩短,这个状态下的人就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坚硬的扇叶,可以绞碎和弹开一切接触物,对于身体,便是对目标进行疯狂的攻击和破坏,对于大脑,则会排斥一切外来的干扰。而且,性格中某一项过于突出的人,都会有强大的精神能量,比如传说心中怀有巨大怨念而死去的亡者,灵魂会化为厉鬼,而那些贪婪至极的人,如果是在家中亡故,则会留下极大的磁场去改变后辈儿孙,因此那些祖祖辈辈居住在祖宅中的巨贾大商便打破了富不过三的俗谚,一辈辈的将家族生意经营下去。至于愤怒者,则像是一个巨大带吸力的风扇,愤怒者的磁场会吸引到诸般邪秽之物所接近,但是又会被高速运转的坚硬的风扇叶绞个稀碎,也正因为这种特性,所以自古以来不管是中国的所谓的捉鬼道士还是国外的所谓的猎魔人,都会选用具备这种性格的人来担任。而具备如此强大的意志力的人,大脑中强大的精神力量会抵御外来的干扰,催眠术之类的手段对这些人收效甚微,甚至会刺激激发对方大脑中的精神力。”

    我听了这些话,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十分的失望,我觉得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胡斌喘了口气,忽然对我说:“你也不必失望,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叫你能想起你心中的那个秘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对我又说道:“我是土星,你服下我的血,然后你去睡觉,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见他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便细细品味了一番他的这句话,忽然心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土星神转世,具有大地的神格的属性特征,大地是万物生机的基础,见证继承了这个星球上的一切历史痕迹,就好比很多历史悠久的古城之中,会比那些历史短暂的城市拥有多的多的传说和匪夷所思的灵异事件发生,这是因为在这些古老城市中,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都见证和经历了太多的历史,而后来者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许不经意的迈出的一个脚步,便会踏入了不同于正常世界的磁场和空间之中,便会经历和见证到本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事物,导致所谓的灵异世界的发生。这一切,便好像是陈升所唱的那首北京一夜中的歌词所描述的一样: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地安门,人说地安门里面有位老妇人犹在痴痴等。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此时,我身上的起了一阵寒意,心中的恐惧感更加强烈起来,忽然便觉得身背后有个人!我猛的转过身,却见身后连个鬼影儿也没见到,再看看胡斌和安静的趴在不远处的泰森,才将心有放了回去。

    胡斌这时候很好奇的看着我说:“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阴沉着脸,对他说:“废什么话,你这厮狡猾大大地,老子警惕一些好。”

    胡斌冷笑一声道:“我虽然不能看见你脑中的记忆,但是我还是可以看穿你心中的恐惧的,要我说,你心里所想的那件事儿,应该是很久远了,也许是你很小的时候遭遇到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你的这段记忆被封存在了脑子中,不过,终究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寻,今天你因为某件事情导致你又从新捡起了这段尘封许久的回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便也暗自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叫我忽然变成了这样?好像……好像就是因为神手张那条裹住了尸猱的那块儿罗帕,但是……那东西和我又有什么关联呢?

    “你也不必想了,马上便是寅时,这时辰最容易做恶梦,你喝下我的血,去休息吧,一定会有一些发现的。”

    胡斌说完,便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胸口,对我又说道:“我刚才被那厮用了酷刑,血液中渗有尸猱的尸毒,别处的血不可取,你只在我胸口处放血便是了。”

    我犹豫良久,终究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恐惧和好奇,便做了个决断,用匕首在胡斌胸口剜了一刀,接了一小杯鲜血,然后为他上了伤药。

    服下了他的鲜血,我思忖良久,决定喊来陈东前来守夜。本来,我是想叫魏九或者孙鼠爷来值守,凌晨的时候乃是人最为松懈困倦的时间,美军的游骑兵作战手册上便有一条古训:印第安人最喜欢在清晨发起进攻,这个时间要保持绝对的警惕。要知道在作战时,大家都会防备敌人夜袭,因此前半夜往往会保持很大的警惕,但是熬到清晨将至之时,便都会松懈下来,困意也已经难以抵挡,因此此时要是遭到突击,往往会猝不及防。正因如此,我才想喊来魏九或者孙鼠爷这两个硬手来值夜,但是忽然转念一想,此时已是寅时,孙鼠爷和魏九的名号和时辰有些相克,彩头有些不吉,便改为喊来陈东看守。

    陈东睡的正酣,被我喊了起来,一时间还有些不太清醒,我抱着他的硕大的脑袋摇了摇,提醒他小心警惕,便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便跑进了卧室。

    这间卧室中有两张床,孙鼠爷睡了一张,我便躺在了另外一张床上,扯了被子胡乱盖了,便闭上眼,希望自己尽快入睡。

    连日来的疲惫,使我很快便睡熟了,而胡斌果然没有骗我,他所说的恶梦,如约而至。

    在这个梦里,我似乎回到了我小时候所居住的地方:北新桥。梦里的我,年纪很小,感觉应该还没有上学的样子。梦中,我的祖父像我记忆里的儿时生活中一样,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外面穿着一件蓝色的驼绒大衣,领着我走在冬天的街道上。这条街道我再熟悉不过,是从北新桥通往东四,每一天,我们都要走一遍这条路,因为要去东四的一个小餐馆里打散装啤酒。

    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我祖父并没有带我去那个饭馆儿,而是来到附近的一个火车票售票窗口,排着队,买了两张车票。

    梦中,镜头一转,我和我的祖父已经坐在了餐桌上,但是这并非是东四的小酒馆儿,而是在火车的餐车上。我祖父举着一个塑料的啤酒扎,喝着啤酒,而我则坐在对面,吃着凉菜拼盘儿和一盒儿盒饭。他的眼镜片上反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觉得表情比平时要严肃的多,也没有了平日里一边儿喝酒一边儿慈爱的看着我吃东西的表情,而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在思考着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吃着盒饭,忽然看见我祖父脸上浮现出一股十分凶狠的表情,我从没有见过他这样,跟他平日里温厚斯文的样子大相径庭判若两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阵歌声,那歌声,听起来似乎很遥远,却又十分清晰,悠扬绵密的声声入耳,可是不管怎么仔细听也听不清唱的是些什么内容,甚至都听不出唱歌的到底是男是女,那感觉,诡异之极。

    我颇为有些害怕,便抬头去看我的祖父,此时他脸色的神色更加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杀机,他举起了酒杯,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啤酒,然后忽然换上一副和蔼的神情,叫我快些吃。

    胡乱吃完了盒饭,我祖父便领着我回到了卧铺,叫我躺下睡觉。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我祖父抱在怀里,顺着拥挤的人流挤出了火车站,而外面,则是一个感觉很破落的陌生城市。

    在我梦中的这座城市带有那个年代里的明显的北方城市的特点,火车站外往来的人群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因为那漫天飞舞的黄沙,很多人还带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口罩,使年幼的我瞬间便有了一种陌生的充满敌意的感觉。

    我祖父抱着我在火车站外候了片刻,不多一会儿便开来了一辆浅蓝色的老上海轿车,车子准确的在我们身前停住。叫我十分诧异的是,这辆汽车的司机居然是一个女人,年纪也就三十岁不到,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并且染成了黄色,这在那个年代是非常罕见的。

    女司机下了车对我的祖父礼貌的笑了笑,然后便要去为我们打车门,但是还没有等她走到车门边,车门却被里面的人打开了,一个中等身高身材肥胖的老者从里面艰难的钻了出来。

    这个老人虽然精神气色远不如我祖父,但是看年纪应该并不是很大,也就六十左右。他钻出了汽车,抬起头看了看我的祖父,然后忽然站直了身子,双眼中似有热泪,嘴唇微微颤抖半天才低沉而又有力的说道:“大哥!这一别就是三十八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