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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界中,未入界 第一百零二章 勾结

    天一亮,沐矜就将弟子玉牌递还给了孟长老,连同藏书阁的白玉牌也还给了八长老,又跟随着完成了离宗流程。

    她朝着孟长老一拜,起身,却听见人群中出现了一道满怀恶意的声音:“启禀宗主、各位长老,师姐知命牌于昨夜被裂于一道,其屋宇则被阴人环绕,遍野哀鸿,我心意未矜已遭他人夺舍,请掌门、各位长老明察。”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他们纷纷挪远了些,表示和那眼生的弟子不是一伙的。

    “光凭一块命牌,恐怕不能作为证据吧?”沐矜淡淡道。

    “那不如用窥魂石一试。”十长老玉树临风,笑得也是极其好看,只不过总有种话里藏刀的感觉。

    “好。”沐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倒是让那弟子一愣。

    她转身就走,围观的弟子纷纷让开一条道,跟随着长老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唯独不见云岁宴的身影。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云岁宴冷着脸听着门外弟子的道歉,手指刚一触上周围的结界就被弹开。

    “大师兄,我们这也是听师父的命令啊,你就在这待上几个时辰就行了。”

    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却依旧无法破开结界,连一丝神识都透不出去。

    心中的不安无限扩大,他尽力稳住了心神,握着剑的手却还在微微发抖。

    未矜,不要有事……

    纯净的红与金相互交织,温和却又强大。

    沐矜的手覆在窥魂石上,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仍未有任何异样。

    刚想说些什么嘲讽,破空声从侧边传来,一掌抓住了袭来的策魂鞭,掌心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却并未有黑气渗出。

    她蹙了蹙眉,一道引雷符又射了过来,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眸光一闪,又止住了脚步。

    “轰——”

    天雷毫不客气地砸了下来,身上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侧头一看,身旁小弟子上的黑烟肉眼可见。

    “尔等随我一起诛杀妖邪!”

    数万把剑横在上空,强大的威压令她有片刻的恍神,目光落在一脸嫉恶如仇的弟子身上,如墨般粘稠黑雾使恶意有了实体,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

    “你回头看看,那小弟子还在不在?明明你是清白的,他们却因私欲想要将你在种子时期扼杀,不如和我一起,将他们全都杀光。”

    蛊惑的声音绕在耳边,沐矜抬头望了望随时能将她扎成筛子的剑,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滚。”她掩唇看向了孟长老,莫大的悲哀更让那道声音兴奋。

    “你还不准备动手吗?他们可都要杀死你了。”

    万剑齐发,沐矜像是放弃了抵抗,瞳孔毫无焦距地望向远方。

    “铮——”

    “是那个活死人!未矜勾结了活死人!”

    各种辱骂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恍惚地摇了摇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拖着步子。

    “未矜!”

    这一声犹如给她当头一棒,混沌的心神在此刻清醒,沐矜看着手里熟悉的剑,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呼吸在这一刻仿佛都窒息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

    孟长老捂着手臂的断处,眼里的失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不住地退后了几步,僵硬地回过头,只见云岁宴面露惊愕,踏步朝她而来。

    但他的质问还没问出口,淡金色的结界将他隔绝在外。

    “未矜,你勾结邪修、残害同门、有辜师恩,我身为长云宗的宗主,理应替天行道,铲除妖孽!”

    “等等!宗主……”少年焦急的声音透过结界传入耳中,沐矜定定地看着他,无形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

    在云岁宴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被强悍的灵力包裹着,体温一寸寸的变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未矜……”云岁宴双目通红,看着少女最终化成点点星光,湮灭在世间。

    他浑身发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到无法呼吸,一只手紧紧攥着剑柄,仿佛这样就能有所缓解。

    “岁宴……”三长老疲惫地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微耸的肩。

    云岁宴抓住了三长老的手臂,想要问个究竟:“未矜她……”

    三长老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回去吧。”

    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只不过各种版本都忽略了突然出现的活死人,他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苏简嫀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人一脸鄙夷的辱骂沐矜了,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扫帚将人赶得远远的。

    “他们要说就随他们说,也决定不了什么,别白白气坏了身体。”燕景递给她一杯凉茶,降降火气。

    “……未矜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杀害同门的事!”她来回踱步着,杯子被用力地放在了桌上,“不行!我得做些什么。”

    燕景赶忙拉住了苏简嫀,将她按在了椅子上,“他们宗门的事,咱们也插不了手,现在出去为未矜辩解,他们不会觉得他们是错的。帮又没帮到,又把自己推进了火坑……不值得。而且,外头都在传未矜已经被夺舍,你能确定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一番话下来,苏简嫀沉默不语,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褶皱逐渐扩大。

    “可,他们要骂就骂夺舍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要骂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