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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追光者 第九章 珍珠项链(九)

    案件终于有了告破的曙光,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楚景成,男,37岁,w省安南市东齐县人,毕业于建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现于玫瑰园酒店任执行总裁。这个楚景成原生家庭的条件不是很好,但一直成绩优异,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念完大学。25岁时,他与安和集团的千金结婚,婚后进入玫瑰园酒店管理层,哦,这个玫瑰园酒店也是他老婆家的产业。”

    许戈摸着下巴:“唔,看来拿的是个赘婿剧本。”

    林轩补充道:“我还查到一件事,那个用来当顺风车的黑色凯迪拉克车主陈一波,就是楚景成的老婆安雪的表舅。”

    孟圆抱着自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胳膊:“这么说,这个楚景成靠着老婆家的资源发达了之后,又花老婆的钱去泡小姑娘,泡小姑娘就算了,泡完了还把人给杀了?噫,这人真是既恶心又变.态!”

    众人:“……”

    不过这个评价还挺贴切的哈。

    只有许戈内心默默,孟圆才跟着傅斯瑰混了一天,就学会了一针见血的毒舌,他原来那个天真可爱、笨嘴拙舌的小实习生去哪了?

    “许队!”周珉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张口就喊,“不好了,楚景成失踪了!酒店方面称他今天没去上班,手机也打不通,人已经完全联系不上了!”

    许戈“哼”了一声:“他的嗅觉倒是挺敏锐的。立刻在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等地方布控,不能让嫌疑人逃窜到别市去。”

    “你放心,他应当不会跑到别市去。”傅斯瑰终于开口了,“不过,如果警方不能快速找到他,很可能会出现下一位受害者。”

    众人因为看到破案的曙光而刚刚扬起的心情,被傅顾问一句话浇成了透心凉。

    傅斯瑰比他们要淡定得多:“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彻底疯狂的边缘,对于他这种扭曲的心理来说,应该会以他认为的方式进行谢幕。”

    许戈狐疑:“谢幕?”

    “这种人是不会在意性命的,既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在意他人的性命。他之所以在犯案时手段频出百般隐藏,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警方的追捕会提前中断他的游戏。”

    许戈捏了捏拳头,又想骂人了。

    傅斯瑰看向林轩:“楚景成或者他妻子安雪名下有在郊区的房产么?”

    “有的。”林轩一愣,立刻给出答复,“在桃溪山庄,有一栋独栋别墅,写的是楚景成一个人的名字。”

    “走吧。”傅斯瑰抬眼向许戈轻轻一瞥,现在孟圆已经不需要她喊了,立刻攥着车钥匙跟上,“我们去看一看这很可能是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

    ……

    桃溪山庄是建安的一处高档别墅楼盘,环境清幽,小区里面花树繁密,处处是景,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极远,私密性极佳,深得众多有钱人的青睐。

    不过,在楚景成看来,这里也是他实施犯罪并欣赏“艺术品”的绝佳地点。

    玄关处,许戈一边换鞋套一边问:“老周,联系上楚景成的老婆没有?”

    周珉:“还在联系,安雪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向玫瑰园酒店的人打听了一下,据说他们夫妻这些年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许戈“哼”了一声:“跟这种变.态在一起,感情能好就怪了!”

    他抬起头,打量起周围的布置来,这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装修很是简约,家具什么的也只有最基础的一套,看得出来这个房子的主人对此并不上心——或者说,并没有将这个地方作为“家”的意思。

    许戈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逛了一圈,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正在琢磨楚景成的秘密基地会不会另有所在,一回头却见傅斯瑰对着一幅壁画怔怔出神,不由走了过去:“傅教授,看画呢?”

    他打量了一下这幅不知名的油画作品,从线条和色块来分析,这应该是开发商打包赠送的装饰品,被房子的主人随手挂在了这里。

    傅斯瑰:“我在看墙。”

    “看墙?”许戈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墙有什么好看的?”

    “你难道没有发现么?这个房间的长度与你在屋外观察到的长度明显差了一大截。”

    许戈:“……”

    他还真没有发现。

    “这里应该有一间密室。”傅斯瑰沉吟片刻,示意许戈将壁画取了下来,墙面上果然有一个类似密码锁的显示屏。

    许戈“嗬”了一声:“还真有密室啊!你等等,我现在就喊密码专家来……”

    “没有时间了,许队长。”傅斯瑰截断他的话,“你试一下0426.”

    “好。”许戈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才短短两天时间,他对傅斯瑰就已经无比信任了,闻言边按边说,“为什么是0426啊?”

    “很多变.态凶手第一次犯案的时间都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她话音刚落,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随即这扇伪装成墙壁的门缓缓开启。

    有些出乎许戈意料的是,这间密室既不血腥也不恐怖,里面不过一张床、一张书桌,装修风格看起来与外边一般无二。

    许戈敲了敲墙壁:“墙上涂的都是隔音材料。”

    他又转到书桌旁,将倒扣在上面的相框拿了起来。这相框里放的照片有几分年头了,一个约莫20岁的女孩站在中间,冲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

    许戈眸光一凝,这照片中的女孩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正是他最近无比眼熟的款式!

    难道,这就是动机么?

    那边,傅斯瑰隔着手套正从床上仔细地拈起一根细长的头发:“许队长,叫痕检进来吧,这里恐怕就是第一位被害人葛菲的遇害现场。”

    ……

    因为多讲了几道题,沈思瑜从学生家里告辞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多了,最后一班地铁早就过去了,这深更半夜的,除了打车也没别的办法回学校了。

    她打开叫车软件点了几下,然而,不知是这个小区有点偏僻,还是时间实在太晚,她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司机接单。

    9月的夜里已经有了凉意,沈思瑜被夜风吹得一个哆嗦,想了想干脆把所有车型一起勾选上了。又等了两分钟,这次终于有人接单了,虽然是顺风车,但也总比打不到车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