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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功 第三百零二章 抵达蓝田,屠睢的邀请

    十一月中旬。

    伴随着秋收过后,天气若热不在,时不时吹过的微风,都隐约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蓝田大营。

    一眼看去,数不尽的营帐旁,密密麻麻的年轻少年,手持长戈、利剑,在空地上操练着。

    每当伴随着操练将领的大吼声,所有年轻的士卒,纷纷权利挥舞着利器。

    呼啸声,喊杀声充斥着整个蓝田大营。

    而此刻在大营外,原本站岗执勤的秦军将士,突然看到远处突然有一支数十人的铁骑,快速的朝着大营这里赶来。

    “方才可有通令?”

    秦军将士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将领转过头,看着负责登记的将士询问道。

    负责登基的将士看着面前的竹简,打开后,看着其中空荡荡的。

    于是抬头对着将领摇摇头。

    “簪鸟,没有!”

    秦卒将领说道。

    而他的话,让爵位是簪鸟的老卒将领,眉头微皱。

    没有通令的话,也就是说,这支铁骑,不是蓝田大营这里的,而且也未收到大营的命令赶来。

    想到这里。

    将近三十岁的将领缓缓佩剑上前,看着远处急速赶来的铁骑,举起手。

    片刻后。

    伴随着铁骑将士靠近,所有将士都纷纷勒住战马。

    而这时候,将领的目光,看向为首那名年纪轻轻的少年,或者说,看着少年头顶上的爵弁。

    左庶长!

    将领见状,瞪大眼睛,随后立刻想到什么,连忙凝神屏气,毕恭毕敬的对着那名少年辑礼。

    其实不仅是这名将领,此刻其他数名秦卒在看到那名少年的爵弁,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后想起前段时间,便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那便是此前灭赵的铁骑大军,收到王召已经开始返回秦国。

    或者说。

    传闻此前与李牧交手,并且攻破井陉赵边骑的左庶长,已经奉命返回秦国。

    而那名左庶长。

    曾经就是从蓝田走出去,从普普通通的士卒做起,就是在蓝田大营内操练。

    “司马将军可在大营内?”

    白衍看着亲信上去核实身份,看了大营一眼后,便看向那名将领问道。

    为了能提前抵达这里,白衍亲自带着珪以及数十名亲信,连日赶路。

    “回左庶长,司马将军在大营!”

    站岗的将领听到白衍的询问,连忙拱手回答道。

    白衍点点头,随后转过头。

    “去吧!”

    白衍看向珪,轻声说道。

    珪听到白衍的话,点点头,看向封年、怀,随后骑马转身,朝着蓝田城的方向赶去。

    白衍目送珪的离去,眼中浮现一丝伤感。

    又快过去一年!

    当初在灭韩之中,消失的俞睢、梁朗、喜,可还活着,可有回到蓝田。

    这一年他又来到这里,是灭赵之后,返回秦国。

    “进大营!”

    白衍回过神,收起思绪,带着封年等人,进入蓝田大营。

    大营内。

    白衍让封年等人跟着秦卒去休整,随后独自来到司马兴的帅帐内。

    司马兴此刻不在营帐之中。

    白衍没有离开,而是在营帐内等待着。

    这时候看着司马兴营帐内,挂着的布图,白衍注意到,布图上,赵国疆域已经全部成为秦国的国土。

    显然在攻破邯郸,俘虏赵王迁之后,秦国便把布图制作出来,并且在所有地方取代原先的布图。

    看着曾经的赵国已经消失,地图上,唯有雁门旁边,一个代郡的地方。

    收回目光。

    白衍等了许久,方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白衍转过头,数息之后就看到在秦卒的跟随下,司马兴独自走进营帐内。

    “你小子!”

    司马兴看到白衍,脸上露出笑意。

    方才在屠睢将军的营帐内,听到士卒的禀报,司马兴都忍不住惊讶白衍返回的速度。

    “白衍拜见将军!”

    白衍说话方才落下,就看到司马兴收起笑容,一脸膈应的看着他。

    见状。

    白衍连忙憨笑,改口成为叔父,司马兴这才点点头。

    “没有外人,便不用客套!”

    司马兴说道。

    随后看向白衍,瞧着比起上次见面,变黑一些的少年,司马兴自然知道,在去赵国之后,眼前少年经历不少。

    “此行灭赵,你小子当真给你白氏长脸,此前我见过你叔父,谈及你,白裕笑得合不拢嘴!”

    司马兴感慨的说道。

    白衍听到司马兴的夸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灭赵凶险,白衍不过一时走运!”

    最终白衍还是与以前一样,说着谦虚的话。

    司马兴看着白衍,没好气的笑起来。

    “在你没攻破井陉之前,怎么没见有人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司马兴说道。

    别人不清楚,司马兴可是清楚,当初主将王翦、副将白衍,二人率领的秦军在阏与之时,所有身在秦国的将军,可都没有闲着。

    谁都清楚王上多想灭赵,谁都清楚若是能有灭赵之策,对于日后的前程、以及受王上的器重,会有多大的影响。

    没有那个人,将军不想着抓住机会,获得名望、声誉,以及那让人梦寐以求的前程。

    所以在白衍没有攻破井陉之前,整个秦国,不知道多少将军日日夜夜看着赵国地图,看着阏与和井陉之间的地势,研究着破赵之策。

    但直到白衍破井陉。

    也没有见谁,‘运气’好!

    营帐内。

    这时候刚好有一名司马兴的亲信,带着几卷竹简进来,听到司马兴的话,忍不住转过头。

    目光看向白衍时,这名二十多岁身穿秦甲的秦卒,眼中闪过一抹灼热。

    白衍在赵国经历的战事。

    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名秦卒自然也听说过。

    “对了!”

    司马兴看着谦虚的少年,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反正以前都已经习惯。

    “方才屠睢将军听到你来大营,让我嘱咐你,今晚一同去将军府。”

    司马兴说道。

    看着亲信带来的竹简,司马兴打开后,看着其中的内容,确认无误后方才放在一边。

    白衍听着司马兴的话也有些意外。

    屠睢将军!

    对于这个蓝田大营的主将,白衍自然不陌生,当初在蓝田之时,便时有谈及屠睢将军之时。

    而且当初在蓝田城内,白衍去不归楼的那一晚,还路过屠睢将军的府邸。

    那时候。

    在黑夜之中,路过屠睢将军府邸,俞睢、尤庄几人,看着府邸,一脸震撼。

    就连梁朗,看着府邸,都怔怔出神。

    似乎不敢想象,大将军的府邸,这般大。

    “怎么了?”

    放好竹简的司马兴,抬头后,看到一脸沉思,似乎回忆着什么的白衍,疑惑的问道。

    白衍回过神,摇摇头。

    “无事,屠睢将军美意,白衍莫不敢辞!”

    白衍说道。

    对于那素未谋面的屠睢将军,白衍定然不会不识抬举,驳屠睢将军的颜面。

    “那就好!屠睢将军可是有很多事情,都想要听你解答,今晚酒宴,估计会很晚!”

    司马兴点点头。

    不过司马兴自然也清楚,白衍来蓝田除了见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去一栋酒楼。

    不归楼的事情早已经传开,即便是司马兴都有所耳闻。

    故而眼下司马兴才会交代白衍。

    “你若要去酒楼看一眼,便现在就去。”

    司马兴说完,想了想,看着白衍。

    “白衍,若非这是蓝田,是在我眼下,我与你叔父都不愿见你执着于彼时!”

    性格直爽的司马兴,说话间,少有的叫出白衍的名字。

    这句话,是为白衍着想,司马兴很认真。

    当初白裕被死士伏杀历历在目,司马兴与白裕,都由衷不希望看到,白衍太过执着曾经的那些故人。

    毕竟明里暗里那些想要对付白衍的人,很可能会利用这点,对付白衍。

    别看秦国管理很严,但在只要一些权贵有心,安排死士或者一些训练过的女子乔装打扮,刺杀白衍,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听说雁门掠卖一事后。

    司马兴都被白衍这小子的手段,给震惊到,自然而然清楚白衍已经得罪多少人。

    不过眼下,对于雁门掠卖一事,司马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事关重大,司马兴终究不是白氏。

    白衍回咸阳,到时候自然会与白裕,以及白衍的族人交流。

    营帐内。

    白衍听到司马兴的话,点点头。

    当然,听不听得进去,只有白衍自己清楚。

    ......

    蓝田城。

    正如同司马兴知道的那样,不归楼的事情早已经传开。

    如今酒楼内生意火爆,人满客满,不仅是蓝田内的秦卒会七八人筹钱,一起来这不归楼喝一杯,就连其他地方的商贾、行人,也会慕名而来。

    不得不佩服当初那个出主意,说把消息传出去的人。

    此刻在不归楼内。

    杂乱吵闹的声音数不胜数。

    “我听说,颍川郡内,在广武,有一人叫睢!”

    “是俞睢,有俞姓!你听到的明显不是,我听说在南阳,有一个治吏叫喜,这个才可能是!”

    “还有,我也听说......”

    酒楼内。

    昔日伴随着传言,除去白衍的姓名之外,其余人的姓名也被打探到,毕竟蓝田大营内的秦卒都喜欢来这里喝酒。

    两杯酒下肚,在酒楼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之中,普通士卒自然上头,显摆自己知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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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雅间内。

    卸下秦甲的白衍,依旧来到当初的地方,看着询问过后离去的妇人,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

    白衍心中的情绪低落一份。

    而早已经来到雅间等候着的珪,此刻心中也满是难受。

    当初一行八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两人。

    仿佛回想起昔日八人在这里一起敬酒的画面,珪红了眼。

    “珪,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白衍问道。

    珪听到白衍的话,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睛,不知说什么的他,最终犹豫许久,还是点点头。

    虽然方才那个妇人说过,一直以来,从未见过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