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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 一百四十五章 汝妻子吾养之

    第一百四十六章汝妻子吾养之【需要刷新一下家人们】

    那孩子见她一过去,受惊地连退好几步,直往张良身后躲,小嘴一开一合,不住地念叨。

    他怎么会怕我?许栀不明所以。

    李左车仔仔细细看了这个姐姐,抿了抿嘴,发现面前的人的怀里有一个东西在动。他眼睛也尖,竟然是一只垂耳雪兔!灰白色,胖乎乎地,真可爱!

    兔子的主人似乎也有意要把兔子给自己看。他好奇地伸手,结果还没碰到兔子毛,一不留神接触到她身侧的一个眼神。

    是寒冰。

    “…他,他……”李左车瞬间作呜咽状,条件反射地躲避,嘴巴一瘪,脑袋往张良那边埋,手也使劲儿扯张良的袖子。

    许栀赶紧挡在前面,微侧头,“……李贤,你别板着脸,你都快把他吓哭了。”

    张良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那孩子很快就恢复了安静,自然地拉上了张良的手。

    什么情况?

    他俩身上的衣袍还是同款色系——菱纹格白袍。

    ……

    怪不得,他要亲自去赵。

    怪不得,这么多天他都不写信给她告知事情进展。

    许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又忽然发现他既然愿意把孩子带来,应该是相信秦国了。

    所以许栀在与张良并行,她往跨门槛的时候,抬了头,扬起脸,颇为温柔地低声问他。

    “一路上还安全吧?”

    张良答得很轻,一句还好,听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许栀感觉此刻的自己已经化身成为了心疼员工上班还带孩子、又不得不需要员工继续给她办事的万恶资本家。

    实际上,她目下是个活脱脱的封建大地主……

    她和那孩子一个左一个右,似乎是在争夺长辈的关怀,她离张良稍微近了一点,温言细语,小心翼翼地笑。

    “这个……你好歹跟我提前说一声。”

    张良见她欲言又止,便把刚要拿出来的玉佩塞回了袖中。

    “说什么?”

    许栀看了看牵着张良的小孩,她张了张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这样,他们已经走到了前厅,室内温暖的檀香驱走了不少寒意。

    阿枝看见有个小孩子,便很贴心地给他端了碗热腾腾的浆酪。

    许栀看了一眼李贤,李贤脸上挂有一幅什么也不知道的神色。

    她在厅中踱步,用食指擦擦方才在外冻得有些红的鼻尖,咳嗽两声。

    “咳,那个…张良,雪风这般大,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他在这时候该马上送回咸阳回张家,还是留在旬阳一段时间……”

    回张家?

    她是想岔到哪里去了?

    “我,”张良这句话还没说完。

    许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长呼一口气来缓解冲击感。

    “你放心,我会跟父王说明,让你以后不住岳林宫。这两天赵国事务多,你要是放心,等雪风停了,你可以把师娘也接到旬阳,这两天我可以帮你照顾他几天。你跟我回咸阳之后,我必力保你们平安……”

    许栀她笃定自己做到这份上,简直是变相版的‘汝妻子吾养之。’

    “公主到底在说什么?”张良装不懂。他见李贤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抱着手臂,好似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又看了眼嬴荷华,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真诚,只有五个字:“没事,都回咸阳”

    李贤听到许栀误会到这个份上,他才懒得去帮张良解释,他本想让吕泽把李左车带回来给嬴荷华,没想到张良不肯。既然这样,他便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下一刻。

    瓜就能吃到自己的头上。

    “我的孩子应该姓张。”张良续言。

    张良一笑,又把李左车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背,“同荷华公主说,你姓什么?”

    小孩往张良身上胡乱抓了两把,侧过头看许栀,奶声奶气道。

    “李。”

    ……??

    因为张良的目光往李贤那边递,她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引导,看向了李贤。

    在许栀略微震惊的眼神中,李贤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张良是有意要拆穿他在赵国与顿弱所做的事情。

    他不可能认下一个儿子。

    李贤瞪了张良一眼,只能拱手,“臣未曾娶妻,此子乃邯郸武安君府中遗孤。”

    小孩刚把脖子上的玉佩从身前拿出来。

    实际上许栀并不关心他们有没有儿子,她只在意会不会妨碍到她要做的事情。

    这下,她的注意力全被这个硬币大小的羊脂玉吸引,玉质无杂色,通体细腻滋润。

    她扫上一眼便认出了羊脂玉上图案,阳刻一繁茂李树又有玄鸟纹路环绕。

    这是嬴姓李氏的族徽。

    遗孤,托孤之举……还要符合两岁孩童的年龄。

    许栀有几分猜到他是谁了。

    “可是李牧之孙,李左车?”

    秦汉之际谋士,广武君李左车。

    她带有笃定的语气令张良不禁凝滞了片刻,她竟如此准确地说出了一个孩子的身份,李贤所给的信息点只有武安君遗孤,她怎么会连他与李牧的亲属关系,连他的名字都这样清楚?嬴荷华纵然熟知政务,但也不至于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清楚。

    这一刹那,他好似透过她的皮囊看见了另一个魂灵。

    许栀见到李左车,她便知晓李牧恐已遭不测。

    入坐之后,她居中,张良与李贤变成了一左一右。

    这极其容易给她一种她父王面对李斯与王绾的错觉。

    “今日一早蒙大人离院说与旬阳令有话商议,自入院落到现在,小李大人与老师只字未提前线战事。我想事情应该进展得很是顺利。”

    许栀不知道李贤与张良知不知道对方互相知晓她对李牧的恻隐之心。

    反正她对两人都有单独的提及。

    她把面前的水饮得像是酒,她攥紧了腰侧嬴政给他的短刀刀柄,繁复的铜器纹路被她在暗处摩挲得热了不少。

    就在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李左车的这一瞬间,许栀突然明白了这一整个事件的始末。

    嬴政是在教她刚柔并济、当断则断的道理。

    李贤与张良,若不能被她掌于手中,那么无端的背叛与猜忌会蒙蔽她的视线,最后连自己也全然赔进去。

    若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往后更复杂的局面,她又怎么能走得下去?

    事件的发生不只是宿命的轨迹,而是人为的结果。

    许栀笑起来很像一朵月季。

    “秦已完胜,此前一概事务,荷华有任何错言,还请两位能既往不咎,一并忘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