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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带着宿主去流浪 第1504章 垫脚石炮灰41

    青云岭下,广袤无垠的农田正处于收获季节,无数农人们正弯腰在田地间,一点一点采收农作物。

    田埂上还有身着短打,腰佩长刀的精壮汉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田间那些劳作的农人。

    这是青云岭萧家豢养的护院,当然,对外说是护院,可谁都清楚,这些人实则是萧家部曲,而那些被他们巡视的农人,实为萧家奴仆。

    一名年轻农奴微微直起腰,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眼含羡慕地看向田埂上巡逻的护院们。

    这些人曾经也是萧家的一名奴仆,如今却能成为萧家部曲,算半个良人,已经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得到的最好待遇了。

    “都给老子麻利点,手脚也放干净些,敢私藏,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一声带着凶狠之意的暴喝在田埂上响起,传到田地上的农人耳中,惊的原本想放慢些手脚稍微歇息一下农奴们下意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周老四看着满脸横肉,眼神凶狠扫视农奴的刘二心中微微不适,忍不住开口调侃道:“你这嗓子都能去哨楼了。”

    刘二没听出周老四话中说他嗓门大的意思,听了他的话,反而眉毛一扬,得意道:“若是哥哥我去了哨楼,回头一定提携你。”

    哨楼有好有坏,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也晒不着,相对他们现在的这份巡逻任务来说可要轻松太多了。

    且哨楼岗位重要,说出去都比他们在田间巡逻要体面些,偶尔还能见到主家人,若是得了青眼,那好日子可就真的来了。

    周老四心中无语,嘴上却笑着回答:“那敢情好啊,走吧,去那边看看。”

    刘二又警告了一番地里的农奴,这才跟着周老四离开。

    二人一走,附近忙碌的农奴赶紧趁机歇口气。

    “我之前听新进来的人说,两百里外有个叫‘有钱’的庄子,里面的奴仆过得可好了。”一名年轻农奴愁眉小声道。

    他手上动作不敢停下半点,对着身边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农奴说道:“我还听说,那庄子上奴仆其实不是奴仆,而是签了契约的佣户,日子过得可好了,像您这个年岁的都不用在田里干活了,而是去喂养牲畜。”

    “活轻快不说,听说喂好了主家还给奖励呢。”

    年轻农奴语气羡慕:“黄伯,你说,要是有一天,咱们也被抓进那什么‘有钱庄’就好了。”

    黄伯捂着胸口仰头重重喘了口气,一身往下掉着絮的粗布衣裳被汗水打湿,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上。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麻木,听了身边年轻农人的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都是当奴仆,在哪不都那样。”

    他从来不信有主家会善待奴仆,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把年纪了,即使卖去别的主家,或者是抽了血、割了肉去卖,也不见得有人要。

    他若是没有记错自己的年龄的话,今年应该是五十二岁。

    他这一生换了三个庄子,三个主家,无儿无女,说不定哪一天就倒在了地头上,到时便成了肥土的肥料,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他们这些农奴在耕地的时候挖出细碎的骨头渣子。

    哦,也不一定无儿无女,他在第一个和第二个庄子都被主家配了女奴,也就是来如今这个庄子时年纪大了,这才没有配人。

    他当初还打听过,主家配给他的那两个女奴各自生了一个儿子。

    听了这个消息,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黄家还是有了后,可却世世代代为奴为婢。

    若是那两个孩子有得选,怕是宁愿不来人世间这一遭。

    “且萧家势大,你说的那什么庄子的主家还能打得过萧家?”黄伯嗤笑年轻农人异想天开。

    萧家盘踞鼎安城青云岭数百年,家中为官者不少,已是鼎安城有名的地头蛇,就连知府来了都得下马行礼。

    虽说为他们宣扬主家有多厉害的管事会有夸大成分,可总的来说,每任知府都礼遇主家却没有错。

    年轻农奴听他语气嘲讽,面上不服气地说:“你这是坐井观天,看不清外面的形势!”

    “什么坐井观天?你拽上词了?”黄伯骂道:“你可长点心,别待会放饭的时候没做完手里的活,分不到饭。”

    年轻农奴一听“放饭”,立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还不忘解释:“是新来的女奴白桑教我们的,她会好些字,就是那字和管事他们学的不一样。”

    听说是新来的女奴教的,黄伯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点头肯定道:“字不一样也是字,能识字才有前途,你还年轻,多认识几个字,指不定日后也能混上管事之位。”

    到了管事的位置,可就有主家赏赐的成家恩赐了。

    对于他们这种奴仆来说,已经是人生最好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叫白桑的女奴为什么要教导他们奴仆识字。

    “唉。”没等黄伯细思原因,就听见年轻农奴深深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愁绪。

    日子本就苦的没盼头了,黄伯一点也不想听那些让自己心情不好的话,眼皮子一耷拉,他往边上移了移。

    年轻农奴可不知道黄伯内心想什么,探头左右瞧瞧,见周围没有巡逻的护院,这才小声说:

    “白桑说,她被抓进来时,有好多地方的百姓因为日子太难过,准备起义了!”

    “又要打仗了!”

    真打起来,他们这些农奴只有两个去处。

    一是手无寸铁死在别人刀下。

    二是去一个庄子继续当农奴。

    黄伯自觉自个活的太够本了,一点也不想继续活下去,自己对自己下不了狠手,死在别人手里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解脱。

    所以他表情平静地扫了年轻农奴一眼:“打仗就打仗呗,反正我是活够了。”

    年轻农奴听到这话,深深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想看看白桑说的——外面的世界。”

    他抬头看着天空白云:“庄子外面的天空是不是要更蓝一些?”

    黄伯听到这话一愣,像是回忆起什么,眼神迷离地说道:“是要蓝些。”

    耳朵上的痛感至今记忆犹新,造成痛感的人却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