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国度 第189章 千眼邪神––卡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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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本质之源’。”
黄金骑士食指朝天，比了个1，“只要你给我一颗水滴状的‘本质之源’，我就告诉你，人类神选者。”
“不公平。”
李维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公平？”
黄金骑士目光闪动，语气有些不解，反问道：“有什么不公平？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起杀意，我想要‘本质之源’，一换一，很公平。”
“不。”
李维再度轻轻地摇头，“对你来说，自然很公平，一两句话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本质之源’，无本万利，但对我而言，却是太吃亏了。毕竟你对我起不起杀意，我不一定非要知道。”
“除非……”
李维有意顿了顿，也伸出食指，指向灰蒙蒙的天空，“一颗本质之源换十条信息，我问你答。”
闻言。
爱德华的双眼猛地一睁，吃惊不已，接着又微微皱眉，疑惑万分，最后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邪神的分身，现在竟然和邪神的分身做起交易。
为什么？
爱德华很想问李维。
但瞧见李维一脸笑意盎然的看着黄金骑士，好似在打什么主意，刚冒出来的念头瞬间抛之脑外。
而黄金骑士听到李维的要求，顿时目光大亮，连续闪了好几下，仿佛很生气，比作1的右手也在这期间握紧成拳，咔咔作响。
许久。
五指慢慢张开。
黄金骑士的目光也恢复平常，“心平气和”的说道：“五个，一颗‘本质之源’交换五个信息。”
“好，成交！”
李维爽快的答应了。
不仅如此，为了表达诚意，他伸出右手，在手心上方凝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本质之源’，送了过去。
嗯！
看到水滴状的‘本质之源’一瞬间，黄金骑士的目光又一次骤然大亮，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目不转睛盯着那颗不大不小的“水滴”。
随着“水滴”越来越近，红色的光芒也越来越盛。直到“水滴”落在黄金骑士手中，如获至宝，两颗红色眼珠子发出的光芒才稍稍暗淡几分。
好一会儿。
黄金骑士才把目光从蕴含‘本质之源’的透明“水滴”挪开，抬起头，看向李维，冷冷问道：“什么意思，人类神选者？我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你为什么把‘本质之源’送过来？侮辱我？看我出丑的样子？”
“不，我没有侮辱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李维微笑着解释道：“我之所以先交“钱”，一来，表达诚意，二来，希望阁下不要答非所问，也不要闭口不言。”
“那么，第一问题。”
“你为什么不对我起杀意？”
“不是我，而是他，这具身骨，是他让我无法对你起杀心，一旦有这个念头，这副黄金盔甲就像熔炉，灼烧我的意识，这具身骨犹如冰山，冰冻我的灵魂。”
“第二个问题。”
“如今的贝加内利有几个千眼邪神的分身？”
“四个。”
“第三个问题。”
“他们的名字？”
“血红之眼––伊塔诺亚·卡姆恩、灰烬之眼––韦伯斯特·卡姆恩、灰暗之眼––韦特兰德·卡姆恩、监视之眼––7。”
7？
闻言，李维和爱德华不由面起疑惑。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数字作为名字的生物不是没有，比如奴隶，但前三个千眼邪神的分身都有名有姓，到了监视之眼这儿，只有一个数字，着实让人费解。
于是李维问出第四个问题。
“监视之眼为什么叫7？”
“前面有监视之眼––1，监视之眼––2，监视之眼––3……后面有监视之眼––8，监视之眼––9，监视之眼––10……它自然就叫监视之眼––7。”
，黄金骑士又一次食指朝天。
“最后一个问题。”
“灰烬之眼韦伯斯特，灰暗之眼韦特兰德，它们是不是共同使用一个躯体，拥有两张面孔？”
“是。”
说罢。
黄金骑士转身就走。
这样的交易方式他很不喜欢。
总感觉低人一等。
不想再有第二次。
然而刚走两步，不远处的邪龙也刚低下龙头，迎接它的主人。这时，一声“喂”，急匆匆从身后传来。
黄金骑士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但下一秒。
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后。
心不甘情不愿转过身。
但见人类神选者面带微笑，摊开右手，手心上，悬浮着一颗比自己手里还要大一倍的‘本质之源’！
顿时，黄金骑士目光“炯炯”。
气得啊~
自个儿不出声，命令邪龙对着李维怒吼一声。
“ang~”
………
待黄金骑士目光“如豆”，冷静下来，李维才开口说道：“俗话说，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所以，伊塔诺亚……嗯，骑士，伊塔诺亚骑士，我想用这颗‘本质之源’交换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不知你是否交换。”
黄金骑士想了想，回道：“这点‘本质之源’可不够。”
其实绰绰有余。
但李维的“骚操作”––又凝聚出一颗大号‘本质之源’，不仅惹得黄金骑士怒火中烧（用一颗小的‘本质之源’打发他，施舍他，侮辱他……），还多了个心眼儿。
不是喜欢加价吗？
那我也加！
黄金骑士心里这样想着。
然而李维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吃定了对方和堕落天使露西娅一样，对于‘本质之源’的需要已然深入灵魂。
毕竟不管哪位邪神的信徒，都有穷极一生的使命––寻找从天而降，掉落在大陆各个角落的混沌神石碎块；翻山越岭，进城下乡，四处打听神选者的下落；偷偷摸摸杀害混沌神灵最忠实的信徒，提取混沌神灵的馈赠。
种种行为，不就是为了‘本质魔力’？
深知这一点，李维当即故作可惜，右手一握，收起‘本质之源’的同时，叹气道：“哎，看来第二次交易无疾而终了。对不起啊，伊塔诺亚骑士，打扰你了。”
话音未落。
“啪。”
黄金骑士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捏碎了手中的‘本质之源’。
但见，在金黄色的盔甲与灰蒙蒙的苍穹衬托下，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悉数钻入黄金骑士的眼睛里。
上一秒，还光芒万丈的红色眼珠子。
下一秒，就失去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与空洞洞的眼眶融为一体。
也就在这时。
“嗬~”
邪龙向前踏了一步，扭动脖子，将黄金骑士保护起来，对着李维低吼一声，警告李维不要靠近。
李维很听话，没动。
但，爱德华却动了。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
虽然不知道自称血红之眼的邪神分身怎么了，但目光失色，显然陷入某种状态，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感知，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爱德华手握剑柄，目光紧紧盯着黄金骑士的位置，正准备动手之时，却有一只手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
随后。
就听见李维缓缓解释道：“他不是我们这次任务目标，浪费魔力送他回深渊得不偿失，再者，我还想从他口中得到双面者的情报。”
“他是千眼邪神身上的一只眼睛，双面者也是千眼邪神身上的眼睛，他会为了‘本质之源’出卖他的兄弟姐妹？”爱德华不相信。
都说，恶魔的话，十句话里，五句真话，四句好话，还有一句话中有话，是祭品也要，灵魂也要。
而邪神的话，十句话里，十句假话。
搞得信徒人不人，鬼不鬼，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不会把他的兄弟姐妹卖了呢？”李维看了一眼爱德华，笑着说道。
额。
爱德华一时哑口无言。
俄尔。
他松开剑柄，又问道：“如果他出卖其他邪神分身，说出情报，如何能分辨出来，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他一定会说真话，因为……”
话说到这，李维突然戛然而止。
概因倒地昏迷的米兰达和佩内洛普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有些晕乎，李维忙不迭扶起米兰达。
而佩内洛普，自己晃悠悠站起身。
………
“咦？”
“这条龙怎么还在？”
清醒过来的米兰达第一眼瞧见虎视眈眈的邪龙，却不见黄金骑士的身影，不由疑惑。
紧接着。
余光瞥见【涅盘】的菲尼克斯。
她又“咦”了一声，瞪大眼睛，十分吃惊的问道：“菲尼克斯怎么在【涅盘】？！是谁杀了他？这头邪龙吗？”
“不是。”
李维回应道。
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但对面那头庞然大物已经不是活着的巨龙，即便【龙炎吐息】张口就来，威力也不及活着的时候十分之一。
身体也是，被永恒烈焰烤得外焦里嫩。
显然，杀死菲尼克斯的是另有其“人”。
而那“人”，此时此刻，却睁开了眼睛。
立时，血色的光芒四射。
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少顷。
一直虎视眈眈，严防死守的邪龙扭动颈子，把自己从黄金骑士眼前挪开，后退一步，乖乖待在之前的位置。
卡姆恩！
当黄金骑士现身的一瞬间，鬼语者佩内洛普目光一闪，二话不说，单膝下跪，右手拍向地面，使用黑魔法【地狱之手】攻击眼中的敌人。
不知是黑魔法阵完成太慢，还是【地狱之手】出手太慢，等数十只非人类手臂从宛如泥潭的黑洞伸出，疯狂想要抓住猎物之时，猎物，已然悬浮在半空中。
随后。
黄金骑士低头一看。
时刻待命的邪龙顿时喷吐烈焰，一瞬间，便将那数十只非人类手臂淹没，直奔佩内洛普而去。
可半途中。
无形的风墙拔地而起，挡住了去路。
不管邪龙如何加大火力，【龙炎吐息】依旧破不了风墙的防御。
良久。
随着【龙炎吐息】突然熄灭，李维也放下手臂，看了眼被【地狱之手】反噬，瘫坐在地上的佩内洛普，对着半空中黄金骑士说道：
“伊塔诺亚骑士，方才的交易可以继续，只要你告诉我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这颗‘本质之源’就是你的了。”
说着，水滴状的‘本质之源’再度凭空而来。
嗯？！
佩内洛普闻言，目光顿时大亮，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李维，刚想质问，话都到嘴边，却见爱德华微微摇头，示意不要插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米兰达也是蹙起眉头，见李维直直看着黄金骑士，目不斜视，满肚子疑惑只能自我消化。
“两颗。”
黄金骑士语气不咸不淡。
下一秒。
他就后悔了。
后悔要的太少了。
只听人类神选者不仅爽快的答应了，还又一次把“本质之源”送了过来。虽然只有一颗，但……
“还有一颗呢？”黄金骑士问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维笑道：“我已经给你一颗‘本质之源’，所以，该你说出灰烬之眼的信息。之后，我才给你第二颗‘本质之源’，伊塔诺亚骑士。”
“告诉那只眼睛的信息之前，我有个疑惑，监视之眼––7。”黄金骑士好奇道：“你们来这里应该是处理它的吧？为什么不了解有关它的一切，反而了解那两只眼睛？难道你们不是她忽悠来的“勇士”？”
“你想知道，可以，得拿东西来交换，比如……”李维瞟了一眼黄金骑士的佩剑，“……龙骑士的武器––龙之悲鸣，或者，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亦或者监视之眼的信息，我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黄金骑士没出声，拿起手中的‘本质之源’放入眼里之后，才娓娓道出灰烬之眼的情报。
其实李维知道一些有关千眼邪神––卡姆恩的信息，应该说，只要是魔法师都知道这位邪神。
毕竟旧神时代的书籍、魔法时代的书籍，如今的书籍，都有记载这位千眼邪神，且，绘声绘色，图文并茂，版本统一。
卡姆恩，一位自称是深渊眼睛的邪神，也是深渊“土生土长的本地神”，体型庞大，宛如肉球，身上有千只眼睛，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刚好一千只眼睛。
每只眼睛独一无二，大小不一，暗灰色的重瞳，猩红色的竖瞳，灰黑色的圆瞳……
每只眼睛的眼角边各有一条又粗又长，外形怪异，伸缩自如，一模一样的触手。
每只眼睛都有自我意识，独立的灵魂，一旦意识泯灭，灵魂消失，那么，这只眼睛，便沦落为其他眼睛的监视之眼。
黄金骑士食指朝天，比了个1，“只要你给我一颗水滴状的‘本质之源’，我就告诉你，人类神选者。”
“不公平。”
李维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公平？”
黄金骑士目光闪动，语气有些不解，反问道：“有什么不公平？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起杀意，我想要‘本质之源’，一换一，很公平。”
“不。”
李维再度轻轻地摇头，“对你来说，自然很公平，一两句话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本质之源’，无本万利，但对我而言，却是太吃亏了。毕竟你对我起不起杀意，我不一定非要知道。”
“除非……”
李维有意顿了顿，也伸出食指，指向灰蒙蒙的天空，“一颗本质之源换十条信息，我问你答。”
闻言。
爱德华的双眼猛地一睁，吃惊不已，接着又微微皱眉，疑惑万分，最后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邪神的分身，现在竟然和邪神的分身做起交易。
为什么？
爱德华很想问李维。
但瞧见李维一脸笑意盎然的看着黄金骑士，好似在打什么主意，刚冒出来的念头瞬间抛之脑外。
而黄金骑士听到李维的要求，顿时目光大亮，连续闪了好几下，仿佛很生气，比作1的右手也在这期间握紧成拳，咔咔作响。
许久。
五指慢慢张开。
黄金骑士的目光也恢复平常，“心平气和”的说道：“五个，一颗‘本质之源’交换五个信息。”
“好，成交！”
李维爽快的答应了。
不仅如此，为了表达诚意，他伸出右手，在手心上方凝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本质之源’，送了过去。
嗯！
看到水滴状的‘本质之源’一瞬间，黄金骑士的目光又一次骤然大亮，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目不转睛盯着那颗不大不小的“水滴”。
随着“水滴”越来越近，红色的光芒也越来越盛。直到“水滴”落在黄金骑士手中，如获至宝，两颗红色眼珠子发出的光芒才稍稍暗淡几分。
好一会儿。
黄金骑士才把目光从蕴含‘本质之源’的透明“水滴”挪开，抬起头，看向李维，冷冷问道：“什么意思，人类神选者？我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你为什么把‘本质之源’送过来？侮辱我？看我出丑的样子？”
“不，我没有侮辱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李维微笑着解释道：“我之所以先交“钱”，一来，表达诚意，二来，希望阁下不要答非所问，也不要闭口不言。”
“那么，第一问题。”
“你为什么不对我起杀意？”
“不是我，而是他，这具身骨，是他让我无法对你起杀心，一旦有这个念头，这副黄金盔甲就像熔炉，灼烧我的意识，这具身骨犹如冰山，冰冻我的灵魂。”
“第二个问题。”
“如今的贝加内利有几个千眼邪神的分身？”
“四个。”
“第三个问题。”
“他们的名字？”
“血红之眼––伊塔诺亚·卡姆恩、灰烬之眼––韦伯斯特·卡姆恩、灰暗之眼––韦特兰德·卡姆恩、监视之眼––7。”
7？
闻言，李维和爱德华不由面起疑惑。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数字作为名字的生物不是没有，比如奴隶，但前三个千眼邪神的分身都有名有姓，到了监视之眼这儿，只有一个数字，着实让人费解。
于是李维问出第四个问题。
“监视之眼为什么叫7？”
“前面有监视之眼––1，监视之眼––2，监视之眼––3……后面有监视之眼––8，监视之眼––9，监视之眼––10……它自然就叫监视之眼––7。”
，黄金骑士又一次食指朝天。
“最后一个问题。”
“灰烬之眼韦伯斯特，灰暗之眼韦特兰德，它们是不是共同使用一个躯体，拥有两张面孔？”
“是。”
说罢。
黄金骑士转身就走。
这样的交易方式他很不喜欢。
总感觉低人一等。
不想再有第二次。
然而刚走两步，不远处的邪龙也刚低下龙头，迎接它的主人。这时，一声“喂”，急匆匆从身后传来。
黄金骑士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但下一秒。
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后。
心不甘情不愿转过身。
但见人类神选者面带微笑，摊开右手，手心上，悬浮着一颗比自己手里还要大一倍的‘本质之源’！
顿时，黄金骑士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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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不出声，命令邪龙对着李维怒吼一声。
“ang~”
………
待黄金骑士目光“如豆”，冷静下来，李维才开口说道：“俗话说，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所以，伊塔诺亚……嗯，骑士，伊塔诺亚骑士，我想用这颗‘本质之源’交换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不知你是否交换。”
黄金骑士想了想，回道：“这点‘本质之源’可不够。”
其实绰绰有余。
但李维的“骚操作”––又凝聚出一颗大号‘本质之源’，不仅惹得黄金骑士怒火中烧（用一颗小的‘本质之源’打发他，施舍他，侮辱他……），还多了个心眼儿。
不是喜欢加价吗？
那我也加！
黄金骑士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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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行为，不就是为了‘本质魔力’？
深知这一点，李维当即故作可惜，右手一握，收起‘本质之源’的同时，叹气道：“哎，看来第二次交易无疾而终了。对不起啊，伊塔诺亚骑士，打扰你了。”
话音未落。
“啪。”
黄金骑士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捏碎了手中的‘本质之源’。
但见，在金黄色的盔甲与灰蒙蒙的苍穹衬托下，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悉数钻入黄金骑士的眼睛里。
上一秒，还光芒万丈的红色眼珠子。
下一秒，就失去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与空洞洞的眼眶融为一体。
也就在这时。
“嗬~”
邪龙向前踏了一步，扭动脖子，将黄金骑士保护起来，对着李维低吼一声，警告李维不要靠近。
李维很听话，没动。
但，爱德华却动了。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
虽然不知道自称血红之眼的邪神分身怎么了，但目光失色，显然陷入某种状态，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感知，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爱德华手握剑柄，目光紧紧盯着黄金骑士的位置，正准备动手之时，却有一只手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
随后。
就听见李维缓缓解释道：“他不是我们这次任务目标，浪费魔力送他回深渊得不偿失，再者，我还想从他口中得到双面者的情报。”
“他是千眼邪神身上的一只眼睛，双面者也是千眼邪神身上的眼睛，他会为了‘本质之源’出卖他的兄弟姐妹？”爱德华不相信。
都说，恶魔的话，十句话里，五句真话，四句好话，还有一句话中有话，是祭品也要，灵魂也要。
而邪神的话，十句话里，十句假话。
搞得信徒人不人，鬼不鬼，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不会把他的兄弟姐妹卖了呢？”李维看了一眼爱德华，笑着说道。
额。
爱德华一时哑口无言。
俄尔。
他松开剑柄，又问道：“如果他出卖其他邪神分身，说出情报，如何能分辨出来，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他一定会说真话，因为……”
话说到这，李维突然戛然而止。
概因倒地昏迷的米兰达和佩内洛普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有些晕乎，李维忙不迭扶起米兰达。
而佩内洛普，自己晃悠悠站起身。
………
“咦？”
“这条龙怎么还在？”
清醒过来的米兰达第一眼瞧见虎视眈眈的邪龙，却不见黄金骑士的身影，不由疑惑。
紧接着。
余光瞥见【涅盘】的菲尼克斯。
她又“咦”了一声，瞪大眼睛，十分吃惊的问道：“菲尼克斯怎么在【涅盘】？！是谁杀了他？这头邪龙吗？”
“不是。”
李维回应道。
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但对面那头庞然大物已经不是活着的巨龙，即便【龙炎吐息】张口就来，威力也不及活着的时候十分之一。
身体也是，被永恒烈焰烤得外焦里嫩。
显然，杀死菲尼克斯的是另有其“人”。
而那“人”，此时此刻，却睁开了眼睛。
立时，血色的光芒四射。
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少顷。
一直虎视眈眈，严防死守的邪龙扭动颈子，把自己从黄金骑士眼前挪开，后退一步，乖乖待在之前的位置。
卡姆恩！
当黄金骑士现身的一瞬间，鬼语者佩内洛普目光一闪，二话不说，单膝下跪，右手拍向地面，使用黑魔法【地狱之手】攻击眼中的敌人。
不知是黑魔法阵完成太慢，还是【地狱之手】出手太慢，等数十只非人类手臂从宛如泥潭的黑洞伸出，疯狂想要抓住猎物之时，猎物，已然悬浮在半空中。
随后。
黄金骑士低头一看。
时刻待命的邪龙顿时喷吐烈焰，一瞬间，便将那数十只非人类手臂淹没，直奔佩内洛普而去。
可半途中。
无形的风墙拔地而起，挡住了去路。
不管邪龙如何加大火力，【龙炎吐息】依旧破不了风墙的防御。
良久。
随着【龙炎吐息】突然熄灭，李维也放下手臂，看了眼被【地狱之手】反噬，瘫坐在地上的佩内洛普，对着半空中黄金骑士说道：
“伊塔诺亚骑士，方才的交易可以继续，只要你告诉我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这颗‘本质之源’就是你的了。”
说着，水滴状的‘本质之源’再度凭空而来。
嗯？！
佩内洛普闻言，目光顿时大亮，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李维，刚想质问，话都到嘴边，却见爱德华微微摇头，示意不要插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米兰达也是蹙起眉头，见李维直直看着黄金骑士，目不斜视，满肚子疑惑只能自我消化。
“两颗。”
黄金骑士语气不咸不淡。
下一秒。
他就后悔了。
后悔要的太少了。
只听人类神选者不仅爽快的答应了，还又一次把“本质之源”送了过来。虽然只有一颗，但……
“还有一颗呢？”黄金骑士问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维笑道：“我已经给你一颗‘本质之源’，所以，该你说出灰烬之眼的信息。之后，我才给你第二颗‘本质之源’，伊塔诺亚骑士。”
“告诉那只眼睛的信息之前，我有个疑惑，监视之眼––7。”黄金骑士好奇道：“你们来这里应该是处理它的吧？为什么不了解有关它的一切，反而了解那两只眼睛？难道你们不是她忽悠来的“勇士”？”
“你想知道，可以，得拿东西来交换，比如……”李维瞟了一眼黄金骑士的佩剑，“……龙骑士的武器––龙之悲鸣，或者，灰烬之眼和灰暗之眼的信息，亦或者监视之眼的信息，我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黄金骑士没出声，拿起手中的‘本质之源’放入眼里之后，才娓娓道出灰烬之眼的情报。
其实李维知道一些有关千眼邪神––卡姆恩的信息，应该说，只要是魔法师都知道这位邪神。
毕竟旧神时代的书籍、魔法时代的书籍，如今的书籍，都有记载这位千眼邪神，且，绘声绘色，图文并茂，版本统一。
卡姆恩，一位自称是深渊眼睛的邪神，也是深渊“土生土长的本地神”，体型庞大，宛如肉球，身上有千只眼睛，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刚好一千只眼睛。
每只眼睛独一无二，大小不一，暗灰色的重瞳，猩红色的竖瞳，灰黑色的圆瞳……
每只眼睛的眼角边各有一条又粗又长，外形怪异，伸缩自如，一模一样的触手。
每只眼睛都有自我意识，独立的灵魂，一旦意识泯灭，灵魂消失，那么，这只眼睛，便沦落为其他眼睛的监视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