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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最怕夫人受委屈 第184章 记仇

    裴芳菲大大方方抬起头,她的眼光刚好触及长公主的鼻子,不能再往上看,这是最好的打量皇亲国戚的角度,若与皇族们平视就是大不敬。

    长公主的面容严肃中带着些许不屑,她微微眯眼,“嗯,倒是个标志的美人。本宫见过几次裴世卿,是个白面郎君,女儿长得好也是自然。”

    “谢公主称赞。”裴芳菲仍旧跪在地上。长公主没叫起,她们这些人全都不敢起来。

    于氏虽怀着身孕也得跪着,李氏看得着急,问道:“公主殿下,臣妇的二儿媳怀了身子能不能略微坐一坐?”

    “嗯。”长公主心不在焉点点头,她拿过茶碗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下首跪着的还剩裴芳菲、肖宝珠和肖玉珠。

    肖宝珠和肖玉珠仍旧行跪拜大礼的姿势不变,她们两个都有些累了。

    “看来暨阳侯府的千金,规矩不太好,才跪了没多久,身子抖什么呢?”长公主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肖宝珠和肖玉珠都不敢说话,平日里就数肖玉珠嘴巴最伶俐,这会儿面对着强势有权的德阳长公主,她也不敢横起来。

    长公主又看向低眉敛目的裴芳菲,笑道:“本宫记得你们裴府请过钟嬷嬷来教习你们规矩的,是吧?”

    “禀公主殿下,臣妇在娘家确实上过钟嬷嬷的课。”

    “嗯,那你给你这两个小姑子示范一下,行大礼。”

    “是。”裴芳菲继续行叩拜大礼,双手交叠于前,身子本就跪着,所以无需再动,头磕在地面上,“臣妇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长公主笑道:“瞧见了吧,这才是叩拜大礼。”

    肖宝珠和肖玉珠立即应声,“臣女谢长公主教导。”实际上,她们两个都不敢侧头看一眼。

    于氏在一旁看得心慌,若不是自己有孕在身,恐怕也逃不了这一劫。

    长公主站起来,走下主位,在她们三个跪着的地方前来回踱步,突然就踩住了裴芳菲的手,她的双手交叠在地面正前方。

    这一行为让李氏、于氏都看愣了,她们也不敢发声。于氏偷偷看了一眼李氏,李氏轻轻摇头,她们就算说什么,长公主也不会搭理的,兴许要连她们一起罚。

    德阳长公主用力踩着裴芳菲的手,裴芳菲的手很头疼,但她也只能忍着,实在忍不住才闷哼了一声。

    “我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于郡主的病,南来北往贴了无数悬赏告示,请了不少所谓的名医,总算有些进展了。”长公主慢悠悠说起荣熙郡主的治病史,她佯装不知自己的脚踩在裴芳菲手上,仍旧踩着顺便碾压式地用力。

    大家虽不想听,却也只能勉强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听着。

    于氏和李氏是有些同情裴芳菲的,可也不敢求情,裴芳菲忍着不吭声,她觉得自己的手背指骨都快裂开了。

    肖宝珠和肖玉珠抬眼偷偷瞥了一眼,立即害怕地低头,等会儿该不会轮到她们受这种惩罚吧。

    此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过来,以暨阳侯爷肖雄为首的一批人直接就走进来,他身侧是肖澈。

    肖澈今日穿着锦衣卫同知的麒麟官服,头戴毡帽,现在午时未到,阳光正好,长公主看他正好是他逆光走来的样子,现在也看不清他那被帽檐遮住的眼神。

    但肖澈看得一清二楚,长公主这个权妇竟然踩住了裴芳菲的手,这一脚如同踩在肖澈的心上、脸上。肖澈微微眯眼,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令人生畏。

    侯爷肖雄,面露不屑,“微臣给长公主请安。也不用宫中太监传话了,长公主该去宫中见皇上了。”

    “大胆暨阳侯,见了本宫不行礼,还。”

    “你废话什么?圣上叫你进宫呢。你倒在我府邸装起来了?”肖雄积压了多日的怨气,今日也爆发了,“老子当年带兵打仗的时候,你算个屁呀?老子一心忠于圣上,为大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偏你个脑子被驴踢的女人缠上我的侯府,把你那女儿硬塞给我的幼子,让我们侯府满门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如今你还来为难我府中的老弱妇孺,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你,你大胆。居然敢。”

    肖雄很生气,靠近长公主,“凭你去圣上那里告我,我已经在御书房哭了半个时辰了,你去呀,你这老虔婆。打江山的时候看不见你这等妖妇,作威作福的时候,你这妖妇就来劲了?”

    长公主后退了几步,她气得往外走,“肖雄,你给本宫等着。”

    肖澈立马扶起了裴芳菲,他们双目对视,裴芳菲眼眶里有水雾,衬得她的眼睛更好看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你怎么来了?”裴芳菲原以为他刚下朝可能在四扇门里忙碌着。

    “好什么,你的手不疼?”肖澈握住她的白嫩的手,吹了吹,上面是略脏的灰还有被踩得发红的肌肤。

    刚才她双手交叠,右手放在上头,所有右手更痛些,“其实,也挺疼的。”

    “啊。”此时,于嬷嬷尖叫,“二少夫人流血啦。”

    李氏一看,座位上是一小滩鲜血,急道:“快请御医来。”

    肖雄皱眉,扯开嗓门道:“拿我名帖去太医院请三个御医来,一个给大少夫人看手,两个给二少夫人安胎。”

    李氏一惊,“侯爷 ,这会不会不大好?而且长公主离开时很不满,我们怎么办?”说完就哭了,李氏是真觉得家门不幸,这都什么破事。

    肖雄满是不在乎,“什么怎么办?她去告吧,满京城谁不怨怼长公主一家?老子倒不信了。”

    他们在说话,肖澈已经搂着裴芳菲离开此处回北院去。

    看着他们恩爱离开的背影,于氏别提多羡慕了,自打她怀孕后,二少爷肖靖乐得分房睡,天天都在温柔乡,说是在书房读书,其实每夜软玉温香,开心得很。

    暨阳侯府一上午找了三个太医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而且还是长公主闹的,京中很多人都知道荣熙郡主嚣张跋扈,这回长公主名声更响亮,不少人都说是长公主心中不悦才做出磋磨侯府家眷的事。

    御医来北院看过,替裴芳菲诊骨后确定只是皮外伤,敷了药膏,开了两副药就离开了。若梅若竹下去煎药,侧室内只剩下两位主子。

    待四下无人时,肖澈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是我来晚了。”他的嗓音低沉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