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逐光者 第四十章 信使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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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在程乐嘉关上宿舍门的那一刻，整个宿舍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门内和门外，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金平安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用去刑警队上班，等于带薪休假。
遇到这种美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对于金平安而言，显然不是这样。
撇开他热衷于声张正义这点不谈。
金平安其实老早就把刑警队，当成了家一样的存在。
众所周知，金平安是一名孤儿。
孤儿的生活，很多人就算没有体验过，也会通过各种渠道有所了解。
就像很多人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他所在的孤儿院，虽说要比一些野路子强上很多。
但总归还是孤儿院，护工们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照料某一个人。
大一点的孩子，还要学着帮忙洗衣服洗碗。
在这种大环境下，想要体会到特殊的关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平安也是大环境中的一员。
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就是，他认识程乐嘉。
那时程乐嘉刚刚经历一场意外，导致父母双亡。
为了开导自家小少爷，老管家陪着程乐嘉一起来到孤儿院视察。
他希望同龄人之间的互动，能打开程乐嘉的心结。
虽然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可能真的有相性这一说法吧。
处着处着，金平安和程乐嘉的关系就变成了死党。
某次吐槽中，金平安抱怨自己的能力没什么屁用，跟电影里那些超能力比起来弱爆了。
他也想行侠仗义等等废话。
小孩子嘛。
想要的都是能一拳把人打飞，或者上天入地，喷火放电的炫酷技能。
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能力开发。
就算你给他某个白毛大爷的矢量操控能力，他也觉得还没两眼放激光强。
结果程乐嘉听后，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把一脸懵逼的金平安，推荐到了刑警队。
正式开启了，他的行侠仗义之旅。
千花市的地下势力，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和肆意嘲讽，变成了见面就要绕着走。
可谓是人见狗嫌。
这不是说金平安有多厉害。
单纯是因为他背后有靠山。
一个弄又弄不死，谈条件吧，就是一个劲的让你认罪伏法。
这种愣头青。
谁见了都烦。
关键是这小子还有回溯在，只要被他沾上了一点线索。
甭管你的瓜是不是金粒子做的，他都会顺着瓜藤把你瓜田给扬了。
通过回溯证实自己超乎常人的“推理”能力后，刑警队的众人开始重视起金平安的意见。
以往就算金平安用回溯准确的说出，别人在什么时间干了什么事儿，也只是迎来一阵短暂的惊叹，不到十分钟就会被抛之脑后。
甚至偶尔还会有人怀疑，金平安这小子在偷窥自己。
而刑警队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即便金平安推理能力不行，众人也会通过自己的脑补，为他话语中的漏洞，脑补出合理的解释。
这是金平安在孤儿院从未有过的感受。
慢慢的，金平安就喜欢上了刑警队的生活。
同时也喜欢上了伸张正义，帮助那些受害者家属寻找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
然而现在田浩却让他暂时不要去刑警队了，安心在学校学习。
这让金平安感到无比焦躁。
一种自己即将要被抛弃的恐惧感，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是他生闷气的主要原因。
…………
宿舍楼大厅。
程乐嘉从楼上下来后，并没有急着赶往教室。
而是靠着宿舍的铁栏门，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刚一接通，一道略显忧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程乐嘉抬头看了眼宿舍楼：“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生闷气呢。”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的事件涉及到了隐者，我是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程乐嘉捏了捏眉心，有些苦恼：“可是田叔，你觉得以平安的性格，他会老老实实听话吗？”
“所以我才让你帮忙看着点，千万别让他偷偷溜走了，就算人不在，也能即时打电话通知我，防止他冲动行事。”
田浩慢悠悠的说道。
“为了帮你看住他，我可是一路跟他到食堂，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啊……”
程乐嘉的语气有些幽怨。
田浩尴尬的咳了两下：“咳咳，我这不是担心他一下车就偷偷溜去一个调查吗……不过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居然真的老老实实会学校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田浩使出了传统艺能，迅速岔开话题，把两人交谈的主要内容，往金平安身上引导。
程乐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今天的他和以往完全是两个人，哪怕是胡英韶的事，都没让他这么消沉过。”
田浩有些错愕：“这么严重？”
“怎么说我也是平安的发小，他的心情好不好，有没有心事，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程乐嘉略带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他虽然笨了点，天真了一些，可你们总不能真的把他当做没心没肺的工具人看待吧？”
“有这么严重吗？”
田浩从车座上直起腰杆，抬手摸了摸头发：“不就是让他暂时不要来刑警队，又没说不给发工资，带薪休长假难道不舒服？”
“我感觉他在担心你们要把他开除。”
程乐嘉提出自己的猜测。
“开什么玩笑，他进队里到现在，立下了多少件大功？从命案到人口买卖，从扫黄到打黑。
不说别的，光胡英韶这事就是大功一件，更别提他前不久帮缉毒队打掉了两条运毒路线，还从小区里找到一个出货仓，缴获半个市场的货。
就算把我开了，也不可能把他开了啊！”
田浩立即否认了程乐嘉口中，想要开除金平安的说法。
把一个人形功劳收割机开除，施宏方就算脑子进水了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加上金平安背后还有程乐嘉做担保站台，老法医韩文山对他也颇有照拂。
有这两份关系在，就算施宏方背后的关系，也不一定能轻易把金平安开掉。
“感觉，我只是感觉而已，又没说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程乐嘉叹着气解释道：“别看平安平时一副马大哈的模样，其实他的内心很孤独的，说实话，如果他真有这种胡思乱想，我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他这的这么想我也不敢让他回来啊。”
田浩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这次的案子，有可能涉及到隐者，让平安和这种角色接触，实在是太危险了。”
程乐嘉试探性的问道：“可我听说隐者，只会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下手？平安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人吧。”
田浩就知道程乐嘉和金平安两人，肯定会这么问。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郑重的警告了程乐嘉：“死在隐者手上的确实恶人居多，但还有不少人，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警方地毯式搜索都找不到的证据，隐者又是如何判断他们罪大恶极呢？
一个平均每天都在杀人的精神病，谁能保证他是安全无害的？
况且关于隐者这些年的观念，会不会有所改变这点，还是未知数。
我们不能把大家性命，寄托到外人的善恶观上，寄托到一个，至少杀了数千人的疯子身上。
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好是坏，但我们知道他很致命。”
田浩一番语重心长的说教，并没有让程乐嘉心悦诚服。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企业继承人，受过系统的精英教育。
没金平安那么好糊弄。
“可是隐者确确实实让内华市的犯罪率，从榜首降到了最低，单纯的滥杀无辜，应该做不到这点吧？”
闻言，田浩脸色一黑。
警方所有人都把事情的着眼点，放在隐者杀人的事情。
十分默契的忽略掉了，内华市官方机构的问题。
因为这是他们的痛点。
田浩作为一名老刑警，望着内华市的那群牛鬼蛇神。
就算大家不是一个城市的同事，他还是会觉得没脸见人。
对于隐者的危险性避而不谈，抓住犯罪率问题大谈特谈。
对准事情的痛点，打出一套组合拳。
程乐嘉可谓是学到了田浩的精髓。
“就算他降低了内华市的犯罪率又如何，这并不能改变他很危险的事实。”
田浩不打算继续打口水仗了：“总之，千万不要让平安，贸然接触与这起案子相关的事情，万一隐者的性格变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知道，信使刚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管家调查过他的事迹，顺便也查到了隐者的相关资料。”
程乐嘉不以为意的笑道：“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不了解隐者的危险程度，我非常清楚。”
你既然知道，还非要跟我扯皮半天？玩呢。
田浩翻了个白眼：“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有案子要查，先挂了。”
“注意安全。”
程乐嘉叮嘱了一句。
“谢谢关心。”
田浩道完谢就挂断了电话。
程乐嘉回头看了眼宿舍楼，眯起眼睛嘴角掀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然后他收起手机摇摇头，径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
由于在此之前，艾凉和叶晴就已经请过假，所以在放学铃声响起后，他们并没有去食堂吃饭。
而是直接坐公交准备回家。
在学校什么学生的事情最多？
答案是住校生。
因为住校生的安全问题，是由学校直接负责。
所以学校管理的重点，大多数都在住校生身上。
什么夜晚查寝啊，宿舍是否有违禁物品啊，有没有养小宠物啊，诸如此类。
只要不住校，班会上除了学习相关的问题，绝大多数都和你无缘。
如果你学习成绩也好，那么你看待班会的心态就会发生转变。
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班主任训斥班里的同学。
艾凉没有看热闹的闲心，所以他直接鸽掉了夜自习的班会。
叶晴则是准备去超市打零工。
加上她并非住校生，班会的绝大多数内容都与她无关。
所以她也没留下来的打算，而是选择跟艾凉一起回去。
千花实验中学的重点班招生，要求高的吓人。
而且不存在什么本地学生有降分的政策，能考上重点班的当地人，个顶个的都是大佬。
正规渠道考进来的本地人，其实就只有叶晴和方欣蕾，还有没来报道的彭远三人。
像是程乐嘉、金平安还有易文娜，他们都是靠走关系进来的。
而这六个本地人，除了叶晴外都是住校生。
其他地区来的学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住校。
整个重点班，就艾凉和叶晴两个是走读生。
住校才是重点班的常态。
在这种末尾淘汰制的逼迫下下。
以往甚至还有家就在附近小区的学生，主动搬进宿舍的情况。
为的就是多挤一点学习时间出来。
所以于鑫并不担心两人会起到不好的带头作用，就默许了他们翘课。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于鑫拿艾凉一点办法也没有。
艾凉自身能力强。
秉承着此处不留爷，别处求着留的思想，根本就不吃校规校纪那一套。
非要让我上夜自习？那我去直升班。
不让去？那我直接转学走人。
是金子走哪都有人要，学校不可能放走这种天才。
还能怎么办，捏着鼻子认了呗。
有能力的人，才配享有特权。
当然，钞能力也算能力的一种。
回到居民楼，在等电梯的过程中，叶晴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唔嗯~这几个月天天都在打工，突然在椅子上干一整天看书，还真有点不习惯。”
艾凉的表情还是万年不变。
他滑动着手机，没有搭话的意思。
叶晴嘟着嘴，用指尖怼了怼艾凉的胳膊发泄不满：“是不是只要我不指名跟你说话，你就会一直当个哑巴啊？”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艾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机，手指还在上下滑动着：“你不是还要打工吗，为什么不直接去超市，还要回家一趟？”
电梯到了。
叶晴走进电梯，按下所在楼层的按钮：“打工六点半才开始，晚上打工其实就是去收拾东西，做超市关门的准备，不用那么着急。”
在程乐嘉关上宿舍门的那一刻，整个宿舍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门内和门外，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金平安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用去刑警队上班，等于带薪休假。
遇到这种美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对于金平安而言，显然不是这样。
撇开他热衷于声张正义这点不谈。
金平安其实老早就把刑警队，当成了家一样的存在。
众所周知，金平安是一名孤儿。
孤儿的生活，很多人就算没有体验过，也会通过各种渠道有所了解。
就像很多人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他所在的孤儿院，虽说要比一些野路子强上很多。
但总归还是孤儿院，护工们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照料某一个人。
大一点的孩子，还要学着帮忙洗衣服洗碗。
在这种大环境下，想要体会到特殊的关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平安也是大环境中的一员。
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就是，他认识程乐嘉。
那时程乐嘉刚刚经历一场意外，导致父母双亡。
为了开导自家小少爷，老管家陪着程乐嘉一起来到孤儿院视察。
他希望同龄人之间的互动，能打开程乐嘉的心结。
虽然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可能真的有相性这一说法吧。
处着处着，金平安和程乐嘉的关系就变成了死党。
某次吐槽中，金平安抱怨自己的能力没什么屁用，跟电影里那些超能力比起来弱爆了。
他也想行侠仗义等等废话。
小孩子嘛。
想要的都是能一拳把人打飞，或者上天入地，喷火放电的炫酷技能。
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能力开发。
就算你给他某个白毛大爷的矢量操控能力，他也觉得还没两眼放激光强。
结果程乐嘉听后，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把一脸懵逼的金平安，推荐到了刑警队。
正式开启了，他的行侠仗义之旅。
千花市的地下势力，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和肆意嘲讽，变成了见面就要绕着走。
可谓是人见狗嫌。
这不是说金平安有多厉害。
单纯是因为他背后有靠山。
一个弄又弄不死，谈条件吧，就是一个劲的让你认罪伏法。
这种愣头青。
谁见了都烦。
关键是这小子还有回溯在，只要被他沾上了一点线索。
甭管你的瓜是不是金粒子做的，他都会顺着瓜藤把你瓜田给扬了。
通过回溯证实自己超乎常人的“推理”能力后，刑警队的众人开始重视起金平安的意见。
以往就算金平安用回溯准确的说出，别人在什么时间干了什么事儿，也只是迎来一阵短暂的惊叹，不到十分钟就会被抛之脑后。
甚至偶尔还会有人怀疑，金平安这小子在偷窥自己。
而刑警队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即便金平安推理能力不行，众人也会通过自己的脑补，为他话语中的漏洞，脑补出合理的解释。
这是金平安在孤儿院从未有过的感受。
慢慢的，金平安就喜欢上了刑警队的生活。
同时也喜欢上了伸张正义，帮助那些受害者家属寻找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
然而现在田浩却让他暂时不要去刑警队了，安心在学校学习。
这让金平安感到无比焦躁。
一种自己即将要被抛弃的恐惧感，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是他生闷气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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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嘉从楼上下来后，并没有急着赶往教室。
而是靠着宿舍的铁栏门，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刚一接通，一道略显忧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程乐嘉抬头看了眼宿舍楼：“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生闷气呢。”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的事件涉及到了隐者，我是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程乐嘉捏了捏眉心，有些苦恼：“可是田叔，你觉得以平安的性格，他会老老实实听话吗？”
“所以我才让你帮忙看着点，千万别让他偷偷溜走了，就算人不在，也能即时打电话通知我，防止他冲动行事。”
田浩慢悠悠的说道。
“为了帮你看住他，我可是一路跟他到食堂，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啊……”
程乐嘉的语气有些幽怨。
田浩尴尬的咳了两下：“咳咳，我这不是担心他一下车就偷偷溜去一个调查吗……不过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居然真的老老实实会学校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田浩使出了传统艺能，迅速岔开话题，把两人交谈的主要内容，往金平安身上引导。
程乐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今天的他和以往完全是两个人，哪怕是胡英韶的事，都没让他这么消沉过。”
田浩有些错愕：“这么严重？”
“怎么说我也是平安的发小，他的心情好不好，有没有心事，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程乐嘉略带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他虽然笨了点，天真了一些，可你们总不能真的把他当做没心没肺的工具人看待吧？”
“有这么严重吗？”
田浩从车座上直起腰杆，抬手摸了摸头发：“不就是让他暂时不要来刑警队，又没说不给发工资，带薪休长假难道不舒服？”
“我感觉他在担心你们要把他开除。”
程乐嘉提出自己的猜测。
“开什么玩笑，他进队里到现在，立下了多少件大功？从命案到人口买卖，从扫黄到打黑。
不说别的，光胡英韶这事就是大功一件，更别提他前不久帮缉毒队打掉了两条运毒路线，还从小区里找到一个出货仓，缴获半个市场的货。
就算把我开了，也不可能把他开了啊！”
田浩立即否认了程乐嘉口中，想要开除金平安的说法。
把一个人形功劳收割机开除，施宏方就算脑子进水了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加上金平安背后还有程乐嘉做担保站台，老法医韩文山对他也颇有照拂。
有这两份关系在，就算施宏方背后的关系，也不一定能轻易把金平安开掉。
“感觉，我只是感觉而已，又没说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程乐嘉叹着气解释道：“别看平安平时一副马大哈的模样，其实他的内心很孤独的，说实话，如果他真有这种胡思乱想，我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他这的这么想我也不敢让他回来啊。”
田浩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这次的案子，有可能涉及到隐者，让平安和这种角色接触，实在是太危险了。”
程乐嘉试探性的问道：“可我听说隐者，只会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下手？平安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人吧。”
田浩就知道程乐嘉和金平安两人，肯定会这么问。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郑重的警告了程乐嘉：“死在隐者手上的确实恶人居多，但还有不少人，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警方地毯式搜索都找不到的证据，隐者又是如何判断他们罪大恶极呢？
一个平均每天都在杀人的精神病，谁能保证他是安全无害的？
况且关于隐者这些年的观念，会不会有所改变这点，还是未知数。
我们不能把大家性命，寄托到外人的善恶观上，寄托到一个，至少杀了数千人的疯子身上。
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好是坏，但我们知道他很致命。”
田浩一番语重心长的说教，并没有让程乐嘉心悦诚服。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企业继承人，受过系统的精英教育。
没金平安那么好糊弄。
“可是隐者确确实实让内华市的犯罪率，从榜首降到了最低，单纯的滥杀无辜，应该做不到这点吧？”
闻言，田浩脸色一黑。
警方所有人都把事情的着眼点，放在隐者杀人的事情。
十分默契的忽略掉了，内华市官方机构的问题。
因为这是他们的痛点。
田浩作为一名老刑警，望着内华市的那群牛鬼蛇神。
就算大家不是一个城市的同事，他还是会觉得没脸见人。
对于隐者的危险性避而不谈，抓住犯罪率问题大谈特谈。
对准事情的痛点，打出一套组合拳。
程乐嘉可谓是学到了田浩的精髓。
“就算他降低了内华市的犯罪率又如何，这并不能改变他很危险的事实。”
田浩不打算继续打口水仗了：“总之，千万不要让平安，贸然接触与这起案子相关的事情，万一隐者的性格变了，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知道，信使刚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管家调查过他的事迹，顺便也查到了隐者的相关资料。”
程乐嘉不以为意的笑道：“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不了解隐者的危险程度，我非常清楚。”
你既然知道，还非要跟我扯皮半天？玩呢。
田浩翻了个白眼：“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有案子要查，先挂了。”
“注意安全。”
程乐嘉叮嘱了一句。
“谢谢关心。”
田浩道完谢就挂断了电话。
程乐嘉回头看了眼宿舍楼，眯起眼睛嘴角掀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然后他收起手机摇摇头，径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
由于在此之前，艾凉和叶晴就已经请过假，所以在放学铃声响起后，他们并没有去食堂吃饭。
而是直接坐公交准备回家。
在学校什么学生的事情最多？
答案是住校生。
因为住校生的安全问题，是由学校直接负责。
所以学校管理的重点，大多数都在住校生身上。
什么夜晚查寝啊，宿舍是否有违禁物品啊，有没有养小宠物啊，诸如此类。
只要不住校，班会上除了学习相关的问题，绝大多数都和你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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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凉没有看热闹的闲心，所以他直接鸽掉了夜自习的班会。
叶晴则是准备去超市打零工。
加上她并非住校生，班会的绝大多数内容都与她无关。
所以她也没留下来的打算，而是选择跟艾凉一起回去。
千花实验中学的重点班招生，要求高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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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规渠道考进来的本地人，其实就只有叶晴和方欣蕾，还有没来报道的彭远三人。
像是程乐嘉、金平安还有易文娜，他们都是靠走关系进来的。
而这六个本地人，除了叶晴外都是住校生。
其他地区来的学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住校。
整个重点班，就艾凉和叶晴两个是走读生。
住校才是重点班的常态。
在这种末尾淘汰制的逼迫下下。
以往甚至还有家就在附近小区的学生，主动搬进宿舍的情况。
为的就是多挤一点学习时间出来。
所以于鑫并不担心两人会起到不好的带头作用，就默许了他们翘课。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于鑫拿艾凉一点办法也没有。
艾凉自身能力强。
秉承着此处不留爷，别处求着留的思想，根本就不吃校规校纪那一套。
非要让我上夜自习？那我去直升班。
不让去？那我直接转学走人。
是金子走哪都有人要，学校不可能放走这种天才。
还能怎么办，捏着鼻子认了呗。
有能力的人，才配享有特权。
当然，钞能力也算能力的一种。
回到居民楼，在等电梯的过程中，叶晴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唔嗯~这几个月天天都在打工，突然在椅子上干一整天看书，还真有点不习惯。”
艾凉的表情还是万年不变。
他滑动着手机，没有搭话的意思。
叶晴嘟着嘴，用指尖怼了怼艾凉的胳膊发泄不满：“是不是只要我不指名跟你说话，你就会一直当个哑巴啊？”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艾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机，手指还在上下滑动着：“你不是还要打工吗，为什么不直接去超市，还要回家一趟？”
电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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