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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 第五百五十九章 殿下别笑

    孟豁嘶吼着,乱拳砸地。

    掀起浓烟滚滚。

    碎石飞溅。

    吕奉闲惊喜道:“慕容直接被孟豁打死了?”

    若是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就算有隋人目睹,也奈何不了他。

    依旧可以把孟豁的锅给端王背。

    到时候端王自是知道他的用意,但吕奉辕是会相信他算计,还是更相信是端王在算计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哪怕会被端王针对,他也能背靠吕奉辕。

    再迫使他们相斗,自己仍能坐收渔翁。

    毕竟隋人此刻目睹,便拿不出他动手的确凿证据,想伪造的话,在玉京里高手如云,想揭穿隋人还不是简简单单?没把握的事,神都也未必会做。

    最起码他不会毫无余地。

    情况到不了最糟糕的地步。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吕奉闲也不觉得优势就必须全在自己,只要不是完全的劣势,便是成功。

    但鳞儿很快就泼了冷水,说道:“殿下先别笑。”

    吕奉闲一愣。

    顺着鳞儿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顿时咬紧了牙关。

    慕容没在孟豁的拳下,而是已无声无息到了另一个位置。

    孟豁还傻乎乎的在原地挥拳狂砸。

    但稍微让吕奉闲安心的是,慕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他很狼狈,嘴角满是血迹。

    吕奉闲的心情是翻转又翻转,认为这样下去不行。

    反正没把握他肯定不能出手,那么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也只能最后再看。

    老是又喜又悲的受不了。

    得稳住情绪才行。

    只要不是最坏的结果,哪怕暂时杀不了慕容,也得接受。

    何况单凭孟豁,杀死慕容的希望,似乎并非没有。

    吕奉闲转头看向鳞儿说道:“要仔细认真的感知,确保此刻没有人或视线在这里,若有问题的话,再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也决计不可出手。”

    虽然苦檀里澡雪及以上的存在确实少,但毕竟有李浮生的事,很难说有没有让人无法直接感知的存在,只要有蛛丝马迹,都得谨慎对待。

    且闹出这番动静,偏偏很奇怪的没有人出现。

    吕奉闲要杀慕容的想法其实已经相对减弱。

    准确地说,现在就杀慕容已成了不是最重要的事。

    而是能办就办,不能就先放弃。

    无关是否有最佳的机会摆在眼前。

    吕奉闲要保证万无一失,绝不能留下隐患。

    只要孟豁重伤了慕容,想杀他,何处没有机会?

    没必要此刻去赌。

    冷静下来的吕奉闲,很快做出了决定。

    就属于无法被感知的‘李浮生’,正在暗处默默观察着。

    而姜望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确确实实,没有旁的视线。

    但原因是什么,姜望暂时还不能明确。

    韩偃与白衣人的一战,因方式特殊,若非刻意或凑巧,的确难被感觉到,可两位宗师巅峰的武夫对决,就算没有惊天动地,动静也是传出很远的。

    除了陆地神仙,宗师巅峰确实很难造成很大的范围破坏,但只在范围,以目前慕容、孟豁两人的情形,恐怕大多数的澡雪巅峰修士都抗不住。

    远的不说,近的城镇,无论修士武夫,不应该毫无感觉。

    要说是有人吩咐,但方圆这么大的范围,能是谁授意,让所有人都按兵不动的?一般人没这个能量。

    看来吕奉闲的谨慎不无道理,这里面有事。

    只是姜望想着,就算有事,好像也是在针对覃人。

    能在苦檀有能量这么做的,哪怕是得了神都的授意,也该是没几个人够资格。

    除非......

    姜望看了眼某个地方,若有所思。

    但不论吕奉闲怎么想,又明确被姜望听到说了什么。

    姜望自己是很好奇。

    隋覃是敌对,可百年契还在的情况下,表面功夫在往常都是做的挺好的。

    突然要针对西覃三位殿下的人,尤其里面有着亲自来到隋境的三殿下,虽是没有直接动手,仅是给三位殿下的争斗提供条件,亦是很不同寻常的动作。

    往日里,西覃想要再掀战争的意图更明显。

    而隋国是一直想避战的。

    虽然这件事本身的确是摆在眼前能利用的机会,也没有出手把三殿下吕奉闲给弄死的意思,但就不担心想宣战的吕涧栾,借题发挥?

    姜望是很清楚,所谓的宣战,是吕涧栾的想法没错,可也不是真的即刻就打,而仅是试探的用意。

    无法明确吕涧栾是真打还是假打,尤其佛陀临世后,陈景淮更不敢贸然有动作才对。

    这不是利用吕奉闲与慕容、颜亦珺一事是大是小的问题,而是吕涧栾会怎么做,哪怕是很微小的事,只要吕涧栾想开战,都能成为撕毁百年契的借口。

    除非陈景淮已很确凿的认为吕涧栾暂时不会撕毁百年契。

    那这里面就肯定有姜望不知道的事。

    例如陈景淮怎么忽然确信了吕涧栾没想真的开战。

    若是因为城隍的露面,让陈景淮不惧西覃的佛陀,前提也得是与城隍商量好。

    那么顺势而为的借吕奉闲一事,扰乱玉京,就是一种试探。

    吕奉闲很担心会有隋人揭穿他在此做的事,再有记忆呈现,便是证据确凿。

    但对隋覃之间,他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是隋人,无论这个人是谁,直接去了西覃,到玉京揭穿他,别的先不提,在吕涧栾以及整个玉京的人眼里,就都是隋人在挑事。

    何况事情就发生在隋境,来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那么重要。

    隋人在挑事是肯定的。

    那么吕涧栾只要决心撕毁百年契,这个揭穿吕奉闲的人,必死无疑。

    就算是曹崇凛亲至,也更能在自己的地盘,直接围杀曹崇凛,把大隋的国师给弄死,此前没有绝对胜算的吕涧栾,也会有了更多胜算。

    送上门的曹崇凛,怎能不杀?

    仙人再怎么样都是最后的手段,不可能说两国开战,仙人先行。

    他们愿意,仙人也不会听他们的。

    甚至姜望都不觉得仙人真的会介入其中。

    仙人的存在,更多是我家有仙人,那你肯定就得忌惮。

    除非你家的仙人比我家的更多。

    可实际意义上,仙人才是一心的,佛陀的情况另表,正常来说,哪可能因为有仙人在隋在覃,祂们就成了隋仙人覃仙人,成了敌对方,这很没道理。

    别说佛陀已遁世,就算祂耍赖,城隍也会牵制佛陀,实际在打的依旧是隋覃的人,其余仙人更不要提,除了洞神祠的那位,压根再没仙人露面。

    姜望不会觉得世人都想不通这件事。

    但隋覃双方的确是以仙作为仰仗。

    要么都想让仙人下场,无论能否办到,可万一办到了,另一方怕不怕?

    这的确是说不准的事。

    或者说,心里难免会有忌惮。

    他们无法左右仙人的想法。

    但又互相忌惮对方得了仙缘,不说仙人直接下场,给些助力,对另一方都是致命打击,就算只是莫须有的事,可一旦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因此双方更不敢轻易开战。

    事实举例来说,吕涧栾有了宣战的苗头,陈景淮心里就会不安,他担心是吕涧栾得了仙缘,自己没有,那么打起来必是很糟糕的局面。

    说谁家寻到了更多仙人,其实并非关键。

    关键是有没有哪个仙人,动了不一样的想法。

    那么谁家找到的仙人更多,得到仙缘的概率自然也就越高。

    归根结底,想让仙人直接下场,是几乎不可能,或者说很难。

    主战力依旧是人间修士及武夫。

    借着吕奉闲一事入覃的隋人,无论是谁,只要吕涧栾想开战,就得有来无回。

    就算相信曹崇凛能全身而退,陈景淮也不太可能会让他去。

    只需要随便一个人,吕涧栾若是杀了,其开战的决心也就显而易见。

    若没杀,陈景淮亦能心里有数。

    至少他不会损失什么。

    但这么做的前提,也得是陈景淮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这就让姜望很好奇,他的自信是哪来的?

    只从表面看是吕奉闲想夺嫡,更想表现,趁着入隋,把慕容与颜亦珺给解决掉,再行嫁祸,让吕奉辕与端王之间斗得更狠。

    而隋国这边,也顺势借着吕奉闲一事,扰乱玉京。

    实则更暗藏杀机。

    很容易演变成两国的战争。

    但姜望是不希望两国这么快就打起来的。

    虽然他觉得吕涧栾未必会直接开战,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吕涧栾是肯定不会让陈景淮觉得他不敢开战。

    可如果事实已变成了陈景淮想开战的话,吕涧栾的决定,就会导致出现他自己也不想见到的结果,难不成服软?最终无疑也会变成不得不开战。

    虽然眼下还有漠章复苏的隐患在。

    但姜望不认为此事就不会发生。

    只要条件足够。

    而关键,是在陈景淮的身上。

    他想了更多。

    随即元神出窍,去找了在陵阳郡的陈锦瑟。

    因为陈锦瑟在的位置,是肯定能感觉到此地的动静的。

    第一类真性的速度很快。

    陈锦瑟也依旧在原来的客栈里。

    只是游玄知不见了踪影。

    刚见面,姜望就直接问道:“距离不算很远的那场战斗,你可曾有察觉?”

    陈锦瑟先是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很早我就感觉到了。”

    姜望前面有说让陈锦瑟暂时别轻举妄动,他没动作,倒是正常,便转而说起附近的城镇都无人有动作的原因,问他是否知情。

    陈锦瑟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正好奇,的确是有人放了话,但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究竟是何人在打,还特别提醒不能前去围观?”

    姜望皱眉,问道:“是谁放的话?”

    陈锦瑟说道:“放话的是各城池的镇守府衙,游师兄悄悄打探,得知授意这些镇守府衙的人是韩偃,这就让我更好奇了,你特地来问,是有发生什么事?”

    姜望没有给予回应,而是眉头皱得更深,“韩偃?”

    他心说,看来自己想的没错。

    韩偃自己是没理由做这件事的。

    或许一开始韩偃也是要盯着的,结果来了个白衣人。

    但更详细的事,还得到时候对韩偃旁敲侧击一下。

    姜望回过神,并未告知陈锦瑟很具体的事,左右看了看,问道:“游兄人呢?”

    陈锦瑟说道:“有消息称,李浮生出现在了附近,游师兄就去看看情况,但依照你的意思,我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姜望闻言,便把各地出现李浮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让游兄回来吧,你们即刻起程,去这个地方,在那里落脚,等我消息。”

    姜望拿起桌上的宣纸,用手指隔空刻写了几个字,是个地名,就在魏先生他们的位置不远,最多相隔一个镇。

    做完这些。

    姜望的元神就归了位。

    他有在考虑要不要打断慕容与孟豁的战斗。

    但看见躲着观察的‘李浮生’,姜望觉得,没必要自己亲自下场。

    而已彻底疯狂的孟豁,让得慕容颇显狼狈。

    只是胜局依旧在慕容这边。

    姜望看了一会儿,明白这场战斗要落下帷幕了。

    吕奉闲也正攥紧拳头。

    鳞儿已把手搭在剑柄上。

    孟豁在吐血,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他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快要撑不住了。

    慕容看准了时机。

    准备一击必杀。

    鳞儿的剑出鞘半寸。

    吕奉闲很紧张的四处观望。

    虽然始终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可他心里还是不安。

    慕容是全力以赴,把一切都凝聚在拳头上。

    孟豁仍在吼叫。

    身上迸溅着血花。

    瞪着浑浊的眼睛,沙包都不足以形容的拳头,狠狠砸向慕容。

    慕容死盯着对方,在刹那间,侧身避开孟豁的一拳,蓄力的一拳,也随之从孟豁的拳头下方掠过,重重的砸中其腹部。

    砰的一声巨响。

    再是清脆的咯嘣声。

    无与伦比的气浪从孟豁的背部破开。

    慕容咬着牙,一声沉喝。

    孟豁哀声凄厉嘶嚎,直至无声。

    画面仿佛定格。

    姜望眯着眼。

    鳞儿彻底的拔剑出鞘。

    吕奉闲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缓缓吐出。

    他抬起了手。

    猛地落下。

    鳞儿身形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

    姜望忽然挑眉。

    周围很莫名的出现了一道气息。

    他目光扫落,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