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面雨 第二十九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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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
阿财三步并作两步，从三楼冲向楼下。在奔跑的过程中，仍然咀嚼着这个让他感到惊奇的事情。
阿财冲到医院底层的大厅，一眼看见停泊在花坛边的汽车时，顿时惊吓得魂飞魄散：汽车的后备箱是原封不动的！
自己中了别人调虎离山计，会长的处境是万分危险！
阿财看见汽车时，脑海中马上涌现的就是这样的意念。他似乎是一下子明白了，那人要欺骗他离开房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暗算会长。
阿财没有丝毫犹豫地折回身子，右手不由自主地拨出枪支，近乎飞腾一般奔向三楼。
与此同时，在三楼病房中的龙泰，也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吓得手脚失措。
“来人，快来人啊！”龙泰瞪着眼睛高呼，弹起右腿踹向房门。
“咚！”的一声，房门在龙泰的踹击中破碎洞开，双臂托着任凤翔身体的龙泰，在房门的门板破碎纷飞的时刻，冲出了病房。
也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阿财，手握着枪支冲到了龙泰的跟前。
“会长，会长怎么了？！”阿财一眼看见了满面血污，手脚耷拉下来的任凤翔，突发的叫喊声如同雷鸣。
“被人刺杀了！”龙泰实话实说地回应了一声阿财，抱着任凤翔的身体，就要避开阿财向前冲出。
“龙泰！你也好歹毒！狗胆包天地刺杀了会长！哪里逃！”阿财此时已经看见了龙泰仍然紧握在手的枪支，仿佛是一下子看清了事发的根源。
阿财咬牙切齿地跳跃到龙泰的前面，枪口闪电般指向龙泰的脑门。假若不是龙泰怀抱中还抱着任凤翔，阿财心怀投鼠忌器的顾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龙泰开枪射击。
“不要开枪，任会长不是龙泰刺杀的！赶快抢救任会长！”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向阳春，一边向这里奔跑，一边朝着阿财发出呼叫。
向阳春联想起自己刚刚经历的意外，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内幕。也顿时断定刚才撞倒自己的那个人，就是刺杀任凤翔的凶手。也一下子醒悟过来：那人手中紧握的被她疑似为枪的东西，就是货真价实的枪。
此时，已经被怒火焚毁了理智和杂念的阿财，哪里能听信向阳春的话语，更不可能去分辨事情的曲直。阿财一手夺过了龙泰手中的枪支，挥手朝着龙泰开枪射击。
龙泰看清了阿财的举动，但是，他没有滋生出丢下任凤翔，而躲避阿财的想法，依旧抱着任凤翔的身体向前奔跑。
“危险！”向阳春使尽周身的力气冲向龙泰的身后，双臂将龙泰猛力地向前推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在走道中响起。向阳春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走道的墙根。
枪声和向阳春的惨叫声，让沉浸在悲痛中的龙泰一下子惊醒过来。阿财举动产生的结果，出乎龙泰的意料之外，也激起他无比的愤慨。
龙泰行动敏捷地放下了手中的任凤翔，身体突然飞腾而起，弹腿击落了阿财手中的枪支，身体飘荡在阿财身边的时刻，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已经紧紧地卡住了阿财的咽喉。
“龙泰，不要动手！”向阳春在地面上挣扎，朝着眉竖眼睁的龙泰呼叫。
“向医生，你你。”龙泰行动粗重地收回了卡住阿财咽喉的手臂，两步跑到向阳春的身边。他心中涌起的无限感激，和没有完全消逝的惊恐，让他一时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应该是皮外伤，没有什么事情的。”向阳春左手按住右肩膀，强装出笑脸，故作轻松地说。
龙泰搀扶着向阳春站立起来，没有半点迟疑地撕下胸前的衣襟，手忙脚乱地捆绑着向阳春那被血液濡染得通红的肩膀，一声紧一声地叫喊着：“来人，来人！”
走道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此时，更显得纷乱起来。走道左右的房门口中，先后探出一个个脑袋，惶恐的眼神瞅着走道中的情景。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推拉着滑动的病床，起先是奔跑了一阵子，渐近龙泰他们时，速度又渐渐地缓慢了下来，行动也有些徘徊和犹豫。
他们是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场合，但是谁又敢冒失地畏缩？人命关天，又是复兴堂二少爷发出的呼喊，他们只能急忙赶来。
可是，在这剑拔弩张的现实面前，谁又敢冒失地前进？走道中弥漫着的血腥和硝烟气息，证实着走道中仍然进行着的不是游戏，而是拼杀。
“你们是木头？不能救活任会长，我要将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地拧下来。快，快呀！”阿财抱起任凤翔的身体，放在滑动的病床上，口中连续不断地呼叫着会长。他捡起地面上的枪支，又朝着医生和护士吼叫。
龙泰将向阳春交给了医生和护士，转身又冲向滑动的病床前，一边推动着病床，一边吆喝着医生要抢救活任凤翔的生命。
“你给老子站到一边去！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只要我阿财有一口气没有咽下，老子定然要为会长报仇！”
阿财挥动手中的枪支，几次作出发射的姿势。只是龙泰一直探身在任凤翔的胸前，跟随着病床奔跑，唯恐开枪伤害着任会长，才犹豫不决。
病床眨眼间推进了急救室，阿财和龙泰被拒绝在门外。醒悟过来的阿财，突然举起枪支，朝着龙泰的头部连发了两枪。
思绪杂乱，头脑发涨的龙泰，根本没有想到，站立在他身后的阿财，此时近乎是丧心病狂地朝着他开枪了！
三声枪声，先后响起。
不可思议的奇迹在走廊中闪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景在走廊中写真。
满头汗水，气喘吁吁小王八和梁十一，突然闪现在走廊内。
小王八早于阿财一秒射出的子弹，不偏不歪地击中了阿财持枪的手腕。阿财手臂一抖，两颗子弹射进龙泰身边的墙壁之中。
阿财手中的枪支跌落在地，左手紧握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腕，一头向龙泰冲撞过去。
“不要开枪！”龙泰灵敏地扭转身形，避开了阿财的撞击，以身体掩护着阿财。
小王八和梁十一几步跑到了阿财的身边，两支枪口分左右指向阿财，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龙泰。
这时，又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从楼下迅猛地传来。西装革履的医院院长，带领着几名持枪的警察，出现在走道的入口处。
“何警长，我没有夸大事实吧？你看你看，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报仇杀人的场所。你们不抓住凶手，澄清事实，以正视听，谁还敢来我这里看病住院？我的天啦！”
院长一脸哭丧相，右手的两指夹着一块折叠得很整齐的手绢，轻轻地在脑门上点动。当他看见仍然高举着枪支的小王八和梁十一时，不禁后退了两步，声音也渐渐地低落了下去。
“你告诉我，谁是凶手？你不是说凶手逃跑了吗？我的院长大人，你不要过高地估计我的能力。我何耀祖是警长，不是探长！在接到你的举报后，我马上赶到了，从某种角度上说，我还是没有忘记你往日给我的扶助。”
何耀祖一眼看清了走廊中的情形，突然收住了脚步，微微抬起头，双眼仰视着走道上的天花板，发出两声响亮的咳嗽。
阿财急忙捡起地面上的枪支，与小王八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枪支藏匿在腰间。
“你们赶紧问问在场的人，看看谁能指证出刺杀任会长的凶手！杀人是要偿命的，作伪证是要坐牢的！”何耀祖扫视了一眼门口边张望的人，一字一顿地向随从的警察吩咐道。
大小不一的脑袋，呼吸间在门口消失，房门在或轻或重的声响中，迅速地关闭。
“何警长，闹出这样的响动，这样地收场，我怎么向外界交待和解释？”
院长苦笑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近何警长，右手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子，继而动作极快地将几块大洋塞进何警长的掌心。
“不过，我何某大小也算得上是卧虎城中的父母官，保一方平安，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院长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警长将掌心的几块大洋悄悄地放进口袋中，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眼院长，一挥手臂，极为威严地吩咐道：“将可疑的人统统带回警察局候审，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于在这里胡作非为！”
“任会长和向医生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案发的前后我一直在这里，要审问，我一人去警察局就是了。”龙泰向前跨出一步，朝着已经掏出了手铐的警察伸出了双手。
何警长扫视了一眼龙泰和阿财，突然，弹腿一脚踢在阿财的屁股上，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的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象是不关你的事情一样。带走！一起带走！”
另一名警察气势汹汹地扑向阿财，三两下将阿财双手反铐在身后，极不友善地推搡了阿财几下。
站在龙泰跟前的那名警察，也行动了起来。那名警察刚要将龙泰的双臂反铐在身后，何警长突然走上前来，瞪了那警察一眼，气急败坏地向警察骂道：“你他妈的这双眼睛，就是一对脓疱！复兴堂的龙少爷你也不认识？！，还能象是对待这个混混那样？我们是请龙少爷到警察局协助调查，懂不懂？！”
龙泰仍然将双手平直地伸在胸前等候着警察的锁铐。站立在他身边的警察，提着一幅手铐，一会儿望着何警长，一会儿望着龙泰，不知如何是好。
“龙少爷，何耀祖也是例行办事，不然不会打搅你。日后，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上了那些家伙，也一定要警醒点，操持家伙，是要蹲班房的。我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愿造成误会，但也要给我个场面是不是？还是有劳龙少爷陪同我们去警察局一趟，何某多有冒犯，日后一定登门拜访。”
何耀祖笑得很甜蜜，语气也很温柔，说话的时候，向龙泰发出一个召请的动作。
“看守好我爹爹，不论是复兴堂还是商会中，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准参与。一切等待我回来后，再作打算和安排。”龙泰转身离去的时候，召唤了小王八和梁十一，神情严肃，语气沉重地吩咐道。
阿财僵持着脖子，身子在警察的制约中挣扎，粗鲁的声音比龙泰说话声要响亮许多：
“龙泰，你们记住，这不共戴天的仇恨！阿财今天没有能耐杀了你，商会一定要你们以双倍的代价，来偿还这笔血债！”
杀机涌动
复兴堂后院的凝香园。
不共戴天
阿财三步并作两步，从三楼冲向楼下。在奔跑的过程中，仍然咀嚼着这个让他感到惊奇的事情。
阿财冲到医院底层的大厅，一眼看见停泊在花坛边的汽车时，顿时惊吓得魂飞魄散：汽车的后备箱是原封不动的！
自己中了别人调虎离山计，会长的处境是万分危险！
阿财看见汽车时，脑海中马上涌现的就是这样的意念。他似乎是一下子明白了，那人要欺骗他离开房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暗算会长。
阿财没有丝毫犹豫地折回身子，右手不由自主地拨出枪支，近乎飞腾一般奔向三楼。
与此同时，在三楼病房中的龙泰，也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吓得手脚失措。
“来人，快来人啊！”龙泰瞪着眼睛高呼，弹起右腿踹向房门。
“咚！”的一声，房门在龙泰的踹击中破碎洞开，双臂托着任凤翔身体的龙泰，在房门的门板破碎纷飞的时刻，冲出了病房。
也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阿财，手握着枪支冲到了龙泰的跟前。
“会长，会长怎么了？！”阿财一眼看见了满面血污，手脚耷拉下来的任凤翔，突发的叫喊声如同雷鸣。
“被人刺杀了！”龙泰实话实说地回应了一声阿财，抱着任凤翔的身体，就要避开阿财向前冲出。
“龙泰！你也好歹毒！狗胆包天地刺杀了会长！哪里逃！”阿财此时已经看见了龙泰仍然紧握在手的枪支，仿佛是一下子看清了事发的根源。
阿财咬牙切齿地跳跃到龙泰的前面，枪口闪电般指向龙泰的脑门。假若不是龙泰怀抱中还抱着任凤翔，阿财心怀投鼠忌器的顾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龙泰开枪射击。
“不要开枪，任会长不是龙泰刺杀的！赶快抢救任会长！”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向阳春，一边向这里奔跑，一边朝着阿财发出呼叫。
向阳春联想起自己刚刚经历的意外，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内幕。也顿时断定刚才撞倒自己的那个人，就是刺杀任凤翔的凶手。也一下子醒悟过来：那人手中紧握的被她疑似为枪的东西，就是货真价实的枪。
此时，已经被怒火焚毁了理智和杂念的阿财，哪里能听信向阳春的话语，更不可能去分辨事情的曲直。阿财一手夺过了龙泰手中的枪支，挥手朝着龙泰开枪射击。
龙泰看清了阿财的举动，但是，他没有滋生出丢下任凤翔，而躲避阿财的想法，依旧抱着任凤翔的身体向前奔跑。
“危险！”向阳春使尽周身的力气冲向龙泰的身后，双臂将龙泰猛力地向前推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在走道中响起。向阳春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走道的墙根。
枪声和向阳春的惨叫声，让沉浸在悲痛中的龙泰一下子惊醒过来。阿财举动产生的结果，出乎龙泰的意料之外，也激起他无比的愤慨。
龙泰行动敏捷地放下了手中的任凤翔，身体突然飞腾而起，弹腿击落了阿财手中的枪支，身体飘荡在阿财身边的时刻，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已经紧紧地卡住了阿财的咽喉。
“龙泰，不要动手！”向阳春在地面上挣扎，朝着眉竖眼睁的龙泰呼叫。
“向医生，你你。”龙泰行动粗重地收回了卡住阿财咽喉的手臂，两步跑到向阳春的身边。他心中涌起的无限感激，和没有完全消逝的惊恐，让他一时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应该是皮外伤，没有什么事情的。”向阳春左手按住右肩膀，强装出笑脸，故作轻松地说。
龙泰搀扶着向阳春站立起来，没有半点迟疑地撕下胸前的衣襟，手忙脚乱地捆绑着向阳春那被血液濡染得通红的肩膀，一声紧一声地叫喊着：“来人，来人！”
走道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此时，更显得纷乱起来。走道左右的房门口中，先后探出一个个脑袋，惶恐的眼神瞅着走道中的情景。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推拉着滑动的病床，起先是奔跑了一阵子，渐近龙泰他们时，速度又渐渐地缓慢了下来，行动也有些徘徊和犹豫。
他们是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场合，但是谁又敢冒失地畏缩？人命关天，又是复兴堂二少爷发出的呼喊，他们只能急忙赶来。
可是，在这剑拔弩张的现实面前，谁又敢冒失地前进？走道中弥漫着的血腥和硝烟气息，证实着走道中仍然进行着的不是游戏，而是拼杀。
“你们是木头？不能救活任会长，我要将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地拧下来。快，快呀！”阿财抱起任凤翔的身体，放在滑动的病床上，口中连续不断地呼叫着会长。他捡起地面上的枪支，又朝着医生和护士吼叫。
龙泰将向阳春交给了医生和护士，转身又冲向滑动的病床前，一边推动着病床，一边吆喝着医生要抢救活任凤翔的生命。
“你给老子站到一边去！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只要我阿财有一口气没有咽下，老子定然要为会长报仇！”
阿财挥动手中的枪支，几次作出发射的姿势。只是龙泰一直探身在任凤翔的胸前，跟随着病床奔跑，唯恐开枪伤害着任会长，才犹豫不决。
病床眨眼间推进了急救室，阿财和龙泰被拒绝在门外。醒悟过来的阿财，突然举起枪支，朝着龙泰的头部连发了两枪。
思绪杂乱，头脑发涨的龙泰，根本没有想到，站立在他身后的阿财，此时近乎是丧心病狂地朝着他开枪了！
三声枪声，先后响起。
不可思议的奇迹在走廊中闪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景在走廊中写真。
满头汗水，气喘吁吁小王八和梁十一，突然闪现在走廊内。
小王八早于阿财一秒射出的子弹，不偏不歪地击中了阿财持枪的手腕。阿财手臂一抖，两颗子弹射进龙泰身边的墙壁之中。
阿财手中的枪支跌落在地，左手紧握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腕，一头向龙泰冲撞过去。
“不要开枪！”龙泰灵敏地扭转身形，避开了阿财的撞击，以身体掩护着阿财。
小王八和梁十一几步跑到了阿财的身边，两支枪口分左右指向阿财，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龙泰。
这时，又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从楼下迅猛地传来。西装革履的医院院长，带领着几名持枪的警察，出现在走道的入口处。
“何警长，我没有夸大事实吧？你看你看，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报仇杀人的场所。你们不抓住凶手，澄清事实，以正视听，谁还敢来我这里看病住院？我的天啦！”
院长一脸哭丧相，右手的两指夹着一块折叠得很整齐的手绢，轻轻地在脑门上点动。当他看见仍然高举着枪支的小王八和梁十一时，不禁后退了两步，声音也渐渐地低落了下去。
“你告诉我，谁是凶手？你不是说凶手逃跑了吗？我的院长大人，你不要过高地估计我的能力。我何耀祖是警长，不是探长！在接到你的举报后，我马上赶到了，从某种角度上说，我还是没有忘记你往日给我的扶助。”
何耀祖一眼看清了走廊中的情形，突然收住了脚步，微微抬起头，双眼仰视着走道上的天花板，发出两声响亮的咳嗽。
阿财急忙捡起地面上的枪支，与小王八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枪支藏匿在腰间。
“你们赶紧问问在场的人，看看谁能指证出刺杀任会长的凶手！杀人是要偿命的，作伪证是要坐牢的！”何耀祖扫视了一眼门口边张望的人，一字一顿地向随从的警察吩咐道。
大小不一的脑袋，呼吸间在门口消失，房门在或轻或重的声响中，迅速地关闭。
“何警长，闹出这样的响动，这样地收场，我怎么向外界交待和解释？”
院长苦笑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近何警长，右手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子，继而动作极快地将几块大洋塞进何警长的掌心。
“不过，我何某大小也算得上是卧虎城中的父母官，保一方平安，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院长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警长将掌心的几块大洋悄悄地放进口袋中，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眼院长，一挥手臂，极为威严地吩咐道：“将可疑的人统统带回警察局候审，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于在这里胡作非为！”
“任会长和向医生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案发的前后我一直在这里，要审问，我一人去警察局就是了。”龙泰向前跨出一步，朝着已经掏出了手铐的警察伸出了双手。
何警长扫视了一眼龙泰和阿财，突然，弹腿一脚踢在阿财的屁股上，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的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象是不关你的事情一样。带走！一起带走！”
另一名警察气势汹汹地扑向阿财，三两下将阿财双手反铐在身后，极不友善地推搡了阿财几下。
站在龙泰跟前的那名警察，也行动了起来。那名警察刚要将龙泰的双臂反铐在身后，何警长突然走上前来，瞪了那警察一眼，气急败坏地向警察骂道：“你他妈的这双眼睛，就是一对脓疱！复兴堂的龙少爷你也不认识？！，还能象是对待这个混混那样？我们是请龙少爷到警察局协助调查，懂不懂？！”
龙泰仍然将双手平直地伸在胸前等候着警察的锁铐。站立在他身边的警察，提着一幅手铐，一会儿望着何警长，一会儿望着龙泰，不知如何是好。
“龙少爷，何耀祖也是例行办事，不然不会打搅你。日后，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上了那些家伙，也一定要警醒点，操持家伙，是要蹲班房的。我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愿造成误会，但也要给我个场面是不是？还是有劳龙少爷陪同我们去警察局一趟，何某多有冒犯，日后一定登门拜访。”
何耀祖笑得很甜蜜，语气也很温柔，说话的时候，向龙泰发出一个召请的动作。
“看守好我爹爹，不论是复兴堂还是商会中，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准参与。一切等待我回来后，再作打算和安排。”龙泰转身离去的时候，召唤了小王八和梁十一，神情严肃，语气沉重地吩咐道。
阿财僵持着脖子，身子在警察的制约中挣扎，粗鲁的声音比龙泰说话声要响亮许多：
“龙泰，你们记住，这不共戴天的仇恨！阿财今天没有能耐杀了你，商会一定要你们以双倍的代价，来偿还这笔血债！”
杀机涌动
复兴堂后院的凝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