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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从1999开始 第205章 韩某人社死事件

    军校。

    韩桥紧了紧衣服,接过谢纳递过来的暖水袋,冰冷的身体有了暖意,情不自禁哆嗦。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寒意窜进身体,肆意带走热量。

    帐篷外,倾盆大雨如注。

    李兵兵裹着被子,声音打颤:“韩哥,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我没问题,兵兵姐,你怎么样?”

    “我还行。”李兵兵脸色煞白。

    韩桥递过来暖水袋,歉意说:“兵兵姐,辛苦了,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演技不行,也不会连累你们受这罪。”

    “说什么呢?”李兵兵翘着嘴,接过水袋,塞进被子里,舒服的眯眼:“张老师演技太好了,你被他压戏很正常。”

    韩桥看了一下雨水里的工作人员。

    披着雨衣,紧张忙碌的布置片场。

    心里很有压力。

    这几天,剧组在北大营影帝基地紧张拍戏。

    韩桥和张风毅对戏,几乎都没有问题,谁也想不到,这场戏张风毅火力全开。

    说起来,这场戏是《伪装者》前期明台的重点戏份。

    明台违背军令,私救于曼丽,忤逆教官,王天风狠厉,放明台离去,实则,暗中以阴狠手段,胁迫明台归队,营救于曼丽,原来,生死搭档有一个规定,搭档中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的归宿就是刑场。

    王天风在大雨中怒斥明台。

    明台以此,褪去了散漫随性,明白了责任和担当。

    韩桥揣摩着剧本。

    ………………

    另一处帐篷。

    张凤毅抖去雨衣上水珠。

    高群书端过来热茶,道:“张哥,辛苦了。”

    张凤毅接过茶杯,眼神阴沉,扯着脸皮,不苟言笑:“高导,韩小子演技还不错,不过毕竟没有科班学习,很多都是自己的揣摩,趁着这场戏,这块好铁好好锤炼锤炼。”

    高群书苦笑:“张哥,我是不反对的,不过,张哥你也看见了,这场戏拍了六次了,工作人员都非常辛苦,再这样下去,我怕下面人会有情绪。”

    高群书对戏很严格,以他的标准看,韩桥已经是超额完成了。

    张凤毅闻声沉默,半响叹息:“就差最后一点了,罢了,再拍最后一次,行不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韩桥放下剧本。

    这场戏原版中胡戈的表演非常不错,气氛、眼神、动作,都很有感染力。

    韩桥这几天仔细揣摩学习,拍出来效果很不错。

    不过,张凤毅很不满意,缺少了浑然天成的质感。

    简单说,韩桥的演技是三流高手,套路练的熟练,现在就差临门一脚,晋级二流高手。

    张凤毅这个一流高手看见,不仅手痒,还想留点香火情,所以有意“喂招”。

    半个小时后。

    拍摄继续。

    工作人员披着大雨衣,嗓子沙哑:“电视剧《伪装者》”

    “a线第一百七十六镜第7场!”

    场记打板,弯腰小跑出镜头。

    镜头里。

    天似乎漏了窟窿,倾盆大雨哗啦啦倾泻,泥水四溅,

    披着雨衣的军人脚步沉重,军鞋踩进泥里。

    于曼丽单薄的军装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俏丽的脸滴落,她双手捆绑,眼神茫然。

    枪支上膛。

    于曼丽认命的闭上双眼。

    “别开枪。”

    远处传来撕声的叫喊,下一刻,马蹄声溅起泥水,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监视器前。

    高群书挺直背:“威亚准备。”

    “吊起来。”

    随着对讲机一声令下,战马一声惨叫,人仰马翻,韩桥在威亚的作用下,从马上飞起,狠狠的砸在泥水里。

    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砸下来。

    韩桥双手护住头,背狠狠的撞击在地面,撕心裂肺的疼窜入脑门,咬着牙梆子,在泥水里翻滚,狼狈不堪。

    韩桥不敢耽搁,挣扎的爬起,跪在地上,忍住疼,哆嗦喊:“别开……枪。”

    张凤毅饰演的王天风披着雨衣,眼神阴沉,平静的看着韩桥,声音压抑着火:“明少爷大驾光临,”

    “有何指教。”

    韩桥跪着,背部的疼让他上半身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头埋在泥水里,望着王天风,梗着脖子沙哑喊:“我要归队。”

    “归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离开军校了。”

    韩桥哆嗦着爬起,咬着牙挺直背:“老师。”

    王天风压抑的怒火喷发,怒斥道:“这里没有你的老师……”

    “这里不是灯红酒绿,名媛贵族的上海滩,这里是肮脏、杀戮,充满了阴谋诡计,布满了泥潭陷阱的角斗场……”

    王天风走到韩桥身前,一把揪住韩桥的头发,猩红的眼死死盯着韩桥,一字一句说:“只有斗士,才能够生存。”

    “失败了,就只有死。”

    又来了!

    韩桥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疼痛和雨水让他失去了判断,眼神模湖,似乎真的到了民国时期的军校。

    这里,是特工的训练场。

    特工,是随时会失去生命的!

    韩桥哆嗦着,怒火从胸膛里喷发,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死死咬紧牙梆子,鲜红的血流下。

    挺直背,眼神血红的看着眼前的恶魔。

    王天风一把甩开韩桥,军鞋狠狠的踹在韩桥的胸口,恶狠狠的死命打:“你凭什么特殊,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你以为你是谁。”

    “你忘了,你是一个战士……”

    …………

    场外。

    工作人员的手在抖,太狠了,要不知道这是拍戏,还以为是残酷的黑暗牢房。

    韩桥被打的在泥水里句偻腰。

    “我去,太狠了,这不会出事吧,好歹韩桥也是当红小生,这部剧的主角,这么被死命打。”

    “你懂个屁,张老师这是入戏了……”华仪的灯光师去过不少剧组,眼光毒辣,诧异说:“张老师入戏不奇怪,重点是韩桥,前几次韩桥还可以看出表演痕迹,这次太厉害了……我真怕韩桥会死。”

    “说起来,韩桥太敬业了,这么多演员里,我是第一次见拍戏这么被殴打的。”

    …………

    监视器前。

    高群书握着对讲机,都不忍心看。

    韩桥脸色煞白,嘴唇鲜红的血流在泥水里,浑身湿透,似乎没了骨头。

    这时,王天风转身,韩桥从泥水里挣扎的爬起来,抱住王天风的腿,哆嗦的苦苦哀求。

    “老师,我回来,我回来就是告诉你,我可以坚持下去。”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接受任何惩罚。”

    “只要你让她活着,不让她死。”

    王天风眼神阴沉,平静说:“你想让她活命,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

    几个军人在于曼丽身边放了许多枪靶。

    韩桥挣扎的爬起来,接过王天风递过来的枪,下意识的,枪抵在王天风的头上。

    王天风错愕,旋即猖狂的笑出声。

    一步步逼着韩桥。

    大雨中,两人对持,过了许久,韩桥挪转枪口,瞄准远处的枪靶。

    ………………

    “卡。”

    高群书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韩桥丢了枪,一屁股栽倒在泥水里。

    头晕沉沉的,天旋地转。

    张风毅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赶紧扶住韩桥,冲着工作人员喊:“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马葭和谢钠吓坏了,赶紧从帐篷里跑出来,也不顾雨水,冲着韩桥大声喊:“小桥,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啊!”

    现场乱哄哄的,工作人员围上来。

    韩桥勉强挤出笑容,头一歪,晕过去了。

    …………

    韩桥做了一个似乎很长的梦,

    梦里,韩桥成了沙包,吊在木梁上。

    黑暗里,时不时有人进来,一顿拳打脚踢。

    韩桥痛的嘶声怒骂,这时,灯亮了,乍然的光让韩桥下意识闭眼,迷迷湖湖中,秦澜和李小染提着一米八的剪刀走了进来。

    韩桥下身一凉。

    截肢了。

    “不要啊!”

    韩桥大声喊,勐的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还好,还在。

    晃了晃昏沉的头。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自己正坐在病床上……

    韩桥抬眼。

    马葭、谢纳、李兵兵、还有一个漂亮的妹纸震惊的看着自己。

    神色惊恐,不可置信。

    韩桥一怔,手悄咪咪的缩回来,闭上眼,一头栽在床上,又晕过去了。

    这下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也是事。

    太社死了。

    病房里一阵稀碎的声音,过了片刻,马葭的声音传来:“好了,都走了……”

    韩桥睁开眼,偷摸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马葭黑眼圈,神情疲惫,哭笑不得,拍了拍韩桥,没好气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韩桥咳嗽一声,正色道:“马姐,我晕迷了多久呀。”

    “一天。”

    “一天?”韩桥晃了晃头,难怪晕晕沉沉的。

    马葭松了一口气,韩桥这次可吓坏她了,想了想,怒气冲冲说:“小桥,你怎么能拍这么危险的戏,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这样让我怎么和夏总交代,高群书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会和公司申请撤换导演。”

    韩桥柔声道:“马姐,不怪高导,是我自己要这么拍的,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这次是福大命大,医生都说了,要是头碰在地上,就不会这么简单的。”马葭叹气:“医生检查了,只是有些简单的淤青和擦伤,不是很严重,之所以晕迷,是淋雨受惊。”

    韩桥道:“马姐,既然这样,就办出院手续吧,剧组还有几场戏,拍完也好和大部队会师。”

    “不行,你必须要在医院好好休息几天。”马葭断然拒绝。

    韩桥急道:“马姐,我不是没什么事吗?剧组多在北大营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

    要说这部戏韩桥没投资可能还要休息一天。

    不过,这部戏自己可是投资了的,韩桥一天不见剧组干活,浑身难受。

    韩桥坚持要走。

    马葭无奈,捂住耳朵:“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去北大营,那边有温泉,正好好好养养伤。”

    马葭出去后。

    谢纳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看见韩桥,谢纳神情微妙,涩生生的取出煲好的皮蛋都肉粥,低着头小声说:“韩哥,你晕迷了一天,肚子饿了吧。”

    韩桥接过保温盒,说:“纳纳,要不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谢纳如蒙大赦,点点头,小短腿跑的还挺快。

    韩桥叹气。

    这下完蛋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

    ………………

    当天晚上。

    韩桥办理出院手续,回到了北大营。

    昨天那场戏后,北大营剩下的戏不多,二天就可以拍完。

    韩桥回到北大营。

    高群书和张风毅前来看望。

    张风毅对韩桥态度亲近了许多,毕竟,韩桥太敬业了,而且,经过昨天戏的锤炼,韩桥的演技也进步了许多。

    韩桥对张风毅很感激,所以态度很礼貌。

    高群书对韩桥就格外亲切了,马葭要申请撤换导演,要真是投诉到华仪,华仪那边多半不会保他。

    毕竟,韩桥是投资之一,又是这部戏的主演。

    而自己,只是个副导演。

    张风毅和高群书走后。

    李兵兵带着一个漂亮的美女走了进来。

    看见韩桥,李兵兵眼神瞟了瞟韩桥的“假肢”,韩桥很尴尬,笑容僵硬道:“兵兵姐,这位是?”

    李兵兵俏脸笑:“这是我妹妹李雪,现在是我的经纪人。”

    李雪长相酷似李兵兵,不过要比姐姐胖一点,齐肩的短发,气质利落干练,礼貌说:“韩哥你好。”

    韩桥点点头:“李雪,你好。”

    李兵兵感慨道:“韩哥,你拍戏太拼了,昨天我都吓坏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韩桥道:“谢谢兵兵姐关心,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淤青。”

    李兵兵笑了笑,从李雪手里接过袋子,放在韩桥的床头,关心说:“这个是跌打药膏,这药膏可是我拍《少包1》,剧组有一个老武行调配的,特别有效果,涂抹在伤口上,一天就好了。”

    说着,看见韩桥胳膊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

    想了想,从袋子里取出药罐,青葱手指挑了一些,在手掌心磨搓,药膏晶莹。

    李兵兵坐在床头,细心敷着药。

    韩桥一怔。

    李雪眼神里微妙,走到床前,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

    李兵兵涂抹了手臂,拍了拍,示意韩桥转身。

    韩桥尴尬道:“兵兵姐,背上就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李兵兵翘着嘴唇,声音揶揄道:“怎么,你还怕我吃你豆腐。”

    “这药不是简单涂抹就有效果的,别废话,这么大个男人,别跟个娘们似的。”李兵兵不由分说,伸出胳膊抵了抵韩桥。

    韩桥无奈,翻过身,趴在床上。

    他的背上淤青最严重,肿胀淤血,惨不忍睹。

    李兵兵细心的涂抹,白腻的手指温柔的抚过背。

    许久,李兵兵道:“好了,下次你让马姐这么涂抹就行了。”

    韩桥背上有药膏,不能翻身,趴在床上,声音嗡嗡的:“谢谢冰冰姐。”

    “大恩不言谢,你好好休息吧。”

    李兵兵拍了拍韩桥背。

    …………

    走廊上。

    李雪小声劝:“姐,韩桥是当红小生,你和他走太近,可能会有负面新闻。”

    李兵兵道:“李雪,你觉得韩桥怎么样?”

    李雪想了想:“韩桥是我见过所有青年演员里,演戏最拼命的,而且,他的形象也不错,这次能找来张风毅,他的人脉也不错……”

    “所以,你也认为以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对不对?”

    李雪点点头,意外道:“姐,韩桥的确前途无量,不过,我们现在也不错,没必要这么暧昧吧。”

    李兵兵笑了笑:“韩桥前途无量,我又做了什么?不过是些小恩小惠,人情债最难消,要想走的远,多让别人欠你的,终归是没错的。”

    李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