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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宋崛起 第185章 太子被废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去西京风险太大。”

    “我们可以多调一些精锐去西京。”

    韩世忠想了一下,说道:“便按照你说的做吧。”

    晚上的时候,赵谌接到了韩世忠的命令,他被调到西京。

    次日,赵谌收拾了一番,便跟随张青一起北上西京。

    秦桧以为是赵谌热血上头,急于证明自己,所以必会北上。

    但其实他忽略了一点:支持赵谌,是辽东军诸将的共识。

    十一月二十三日,东京城,文德殿。

    张叔夜念完了刘锜发来的捷报。

    赵桓激动地在地图前来回走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灭掉西夏!

    虽然想着要灭西夏,但赵桓心中依然还有诸多疑团。

    他并没有急着表态。

    只是让张叔夜去妥善安排赏罚之事,另外还有抚恤金的问题。

    赵桓知道,今年的大宋朝非常特殊。

    上半年收复了安南,设置安南都护府。

    收复一个地方,意味着要对那个地方进行相应的官员补充。

    这就牵涉到人事任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每一次重大的人事任命都意味着朝堂上下,中央朝廷和地方之间格局的变化。

    下面无数人都会怀着各自的目的,提出一些看似合理的意见。

    赵桓想再多听一听。

    十一月二十三日中午,小雪。

    一辆马车停在了康王府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面带着笑容走进了康王府。

    “殿下。”

    “你回来了。”见到这个人,赵构非常开心。

    比起秦桧,赵构更喜欢汪博彦。

    无论秦桧怎么掩饰,赵构都能若有若无地在秦桧身上看到那股狼子野心。

    而汪博彦就不同了,他是真心地想要依附自己。

    “托殿下的福,下官以后能待在京师任职。”

    两人一路走进去,屋内的炉火烧得正旺。

    “坐,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赵构说道。

    “谢殿下。”汪博彦坐下来。

    “本王一直很挂念你啊!”

    “下官也是。”

    “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赵构说道,“你对目前的局势怎么看?”

    不多时,茶上来了。

    汪博彦饮了一口茶,才说道:“殿下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

    “为何这么说?”赵构疑惑道。

    自己现在又是开封府府尹,又是安南都护府大都护,而且政绩斐然。

    就说交钞下乡这事,还有农政银行,都办得风生水起。

    汪博彦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他说道:“殿下是何时受命开封府府尹的?”

    “两年半前?”赵构说道。

    “那时发生了什么?”

    “那时发生了什么?”赵构疑惑起来,回想起前年,“洛阳案?”

    “洛阳案中发生了什么?”

    “一批保守派被清洗掉。”

    “殿下再想想。”

    赵构又想了一下,脸色有些发沉,他说道:“太子被废。”

    “没错,太子被废。”汪博彦说道。

    “这件事与我何干?”赵构明知故问。

    汪博彦却直言不讳:“太子被废,而国不可一日无储君,群臣皆奏疏储君一事,随后殿下被任命为开封府府尹,再负责交钞、农政银行。”

    “没错。”

    “今年又任命了安南大都护。”汪博彦说道,“朝中愿意依附殿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吏部有哪些人愿意与殿下结交?”

    “吏部?”

    “对,吏部。”

    “上一次莫俦派人送来一些从西域商人购买的宝石。”

    “莫俦是吏部尚书,负责文官的考核、选拔,在他的帮助下,殿下可以推荐不少人到重要的地方。”

    “没错,本王这两年确实推荐了一批人到新政的位置上。”

    “正是如此,殿下才危险。”

    “此话到底怎讲?”

    “陛下之所以委殿下以重任,是因为皇子还太小,而太子刚被废,陛下不想任何一个皇子成长起来之前,再参与到朝堂斗争,甚至被有心之人靠近。”

    “你的意思是,陛下拿本王为未来的太子挡箭?”

    汪博彦斩钉截铁说道:“没错!”

    赵构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中。

    赵构不愿意相信这个实事,因为在他心目中,赵官家是一个和蔼、真切,对自己很好的兄长。

    赵构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赵佶,因为赵佶是一个极度自私且冷漠的人。

    但是赵构对于赵官家的心态不一样,他视赵官家为榜样。

    他回想起这些年做的那些事,许多事都很有成就感,而且许多事都是在赵官家的鼓励下去做的。

    哪怕有时候犯了一点小错,赵官家也没有说什么,依然鼓励自己。

    他不愿意相信和蔼的兄长,为故意拿自己做挡箭牌。

    赵构语气有些冷:“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在挑拨本王和官家的关系!”

    “殿下,下官回来,就是为了辅佐殿下,下官怎会乱说?”

    赵构不说话了,但是他握着茶杯的那只手的关节有些发白。

    他沉默了好久,才放下茶杯,说道:“即便如此,又如何,本王兢兢业业,从不僭越。”

    “殿下。”汪博彦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人在权力场,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连吏部尚书都给您处理好了关系,当朝执政更是与您结交甚好,下面无数人可都是您康王的人。”

    “胡说!那都是为了陛下的新政!”

    “您是这么想,但他们也这么想?”汪博彦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您可以见到陛下,他们能面见天颜?对于他们许多人来说,陛下太远了,让您满意,他们才能升官发财。”

    赵构深吸了一口气,汪博彦的每一句话都直指赵构内心。

    这一年,赵构二十六岁。

    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从政几年后,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子。

    但是,赵构还是起点太高,出身太高。

    他不懂下面的人在想什么。

    他赵构在赵官家的熏陶和鼓励下,想做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下面那些人可未必是这么想的。

    “本王不管他们想什么,他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了。”

    “殿下,他们是否做好了分内之事,您无法真实地去了解,呈报上来的文书是可以粉饰的,但他们却真真实实是您的人,而且越来越多,已经在朝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将您推到了最前面。”

    汪博彦继续说道:“只要您在安南都护府的政绩不错,下一步就会有人向陛下奏札,立您为储君。”

    “本王对储君没兴趣。”

    汪博彦无法判断赵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他也没有必要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