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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穿越宋江 第三十一章 义气深重小周郎

    “哪个是宋江?”

    刘备几人纷纷回头看去,但见为首那个,头戴一顶轻纱帽,身着一件吉贝裘衣,腰系鸾带,生得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其他几个人,都是公人打扮,却不是牢城营里的,便是戴宗院长,竟也没个相熟的。

    刘备起身道:“不才便是宋江。”

    为首那人道:“在下蔡府虞侯薛弼,奉命来请足下到府上一叙。”

    刘备与戴宗对视一眼,乃问道:“是知府相公唤我?”

    薛弼道:“正是如此。”

    刘备不知这蔡九安甚么心,只得与那薛弼同去,临行不忘教戴宗领张顺在自己住处,将张横家书与他。

    李逵、戴宗、张顺三个自是听他分付,几人就琵琶亭上暂别。

    单说刘备,他与那薛弼直入江州城里,一路无话,来在蔡德章府上,已近黄昏时候。薛弼引着他先进了蔡府后门,随后奔后花园而来,才进花园里,便见这里:

    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作栏,青石为阶。虽是寒冬时节,院子里种的,却都是北方耐寒的好木,兀自郁郁葱葱;更有各类异草,牵藤引蔓,垂檐绕柱,教人宛如身在盛夏。

    约走一刻钟上下,穿过一座拱门,进来便是抄手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前边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院子里许多个玲珑山石,四面群绕各式石块,形态迥异,一看便知都是当世奇物。

    刘备不由得杀心顿起,暗自思忖:单这一座府邸,不知要耗费多少银钱,搜刮得多少民脂民膏。便是这时,忽地一鸿青光乍起,将他纷乱思绪悉数荡漾开去,刘备回首望时:

    见是前边一座亭前,夕阳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舞剑。

    刘备看在眼里,不由暗自赞叹。

    列位,他可不是评鉴那人武艺如何,而是赞他手中那柄汉剑端地不凡。

    这一柄剑,一不见他鎏金嵌宝,二不见他精雕细琢,看似质朴无华,实则剑刃极锋之余,更兼质地坚韧。旁人或许看不出这其中端倪,只是这刘备,“义剑先主”之名,当不是白来的,可说是耍剑的行家,他岂会不识?

    他稍一愣神,那人已自发觉有人到,便收了势,将宝剑交与一旁小厮。

    薛弼咳嗽一声,刘备心领神会,二人齐上前去见礼。

    面前之人,当然是江州府的知府,蔡鋆蔡德章。

    “宋江啊,近日在牢城营里,可住得惯?”

    蔡德章一头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头很随意的问询了一句。有小厮在后边为他披上裘衣,以防他害了风寒。

    “蒙恩相抬举,宋江一向安好。”

    刘备从容答道。

    蔡德章微微点头:“你虽来在江州时日不多,然差事做的不差,上下多有说你是大材小用,本官亦以为如此,今又有朝廷赦宥下来,还你白身。所以我有心提拔你在江州府吏房里做个押司,你可愿意?”

    刘备抬头看那蔡九,故作大喜过望,一揖到底:

    “宋江感恩相大德,敢不效犬马之劳。”

    列位,咱就看蔡九那张大脸:鹰钩鼻子山羊胡,一对三角眼一大一小,虽是满面堆笑、看似亲和,就这副嘴脸,岂是知人善用的面相?更兼他江州名声,又与刘备前者案子略有牵扯。

    刘备岂敢信他?更何况,便是从前那郓城县的押司他犹嗤之以鼻,江州押司又多甚么?

    列位要问了:既如此,怎地还要应他?不怕中了丫奸计么?

    这便要说咱们刘皇叔,艺高人胆大!这个叫做将计就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先应下此事,怎知他葫芦里卖的甚药?

    话休繁絮,刘备自这日归了白身,复任押司,兄弟几个谁不替他高兴?戴宗、张顺、李逵三个,便都央刘备去那浔阳楼吃酒,刘备也不推脱,就与几人同去。

    之后一连数日,刘备白日里在吏房整理抄录诸案文书,下了厅便去浔阳楼与几个兄弟厮混。只是刘备并不晓得,他这几日行踪,早教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也为他日后的身陷险境,埋下了伏笔。

    单说这一日,刘备正要寻戴宗三个仍去浔阳楼时,才出公厅,便被一人拉住,直拽进一旁小巷之中。刘备定睛看去,竟是蔡府虞侯薛弼。

    “原来是薛虞侯,如此这般寻着宋江,是有要事么?”

    刘备才抱拳问罢,却见这虞侯薛弼扑地跪倒便拜:

    “久闻公明哥哥大名,向来仰慕,无缘拜会,不想前者琵琶亭内,教薛弼得识尊严。真薛弼之所幸也。”

    刘备虽心有疑虑,却还是忙不迭扶他起来,只说道:“虞侯不必如此。”

    薛弼淡淡一笑:“公明哥哥心下定在疑我、前者何故只作无心结交于你。”

    刘备报之一笑,不置可否,他一早观这薛弼,便知他聪敏过人,远胜那蔡九知府。

    薛弼自问自答:“小弟虽为区区虞侯,却是蔡九近人,人都唤我‘小周郎’。因那蔡九时时想着算计兄长,故而薛弼只好假作不识得兄长,隐于暗中觑他虚实。”

    刘备听他陈情罢了,面上并不变色,心中却是暗忖:果然蔡家人吃了大亏,必不肯就此干休。这小周郎,虽模样略逊,倒是颇讲义气。乃执其手道:

    “宋江与虞侯素昧平生,竟蒙虞侯如此关照,暗中护我周全,真不知宋江何以为报也。”

    薛弼摇头笑道:“兄长言重了,我之所为,一者敬兄长仁义之名,二者深恨蔡九贪得无厌,欺压良民。”

    薛弼话未尽说,先自小巷外左右看了,见四下无人,才继续对刘备道:

    “哥哥不知,在你尚未来在江州之时,江州府里,便有一人先一步来在蔡九府上,专为害你。”

    刘备不由得眯起双眼,他当下开口道:“我若料得不错,那人须是蔡翛家的人。”

    薛弼嘴角微扬,颔首道:

    “便如哥哥所料,那人确是蔡翛家一个亲信。他原本不过是无为军里的一个在闲通判,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只要嫉贤妒能,胜如已者害之,不如已者欺之,惯行歹事,无为军都叫他做‘黄蜂刺’。”

    “一次蔡温小衙内来在江州,与他偶然间结识,这厮便整日阿谀奉承,巴结上了臭味相投的小衙内。前者衙内大害被除,他自是痛失靠山,乃主动请缨,前来替衙内报仇。”

    “不过说是报仇,依在下看来,不过是想抱紧了蔡家这颗大树罢了。”

    刘备道:“这么说,此人姓黄。”

    薛弼点头:“此人于家中排行第四,双名文炳。”

    刘备喃喃道:“黄文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