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修仙 第237章 玄铁磨盘，磨刀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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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千秋带着计无忧离开，与风颠约定，等三个月后伤愈，再一同去探寻吞雷天王洞府。
临走时，她教给风颠一个方法，能够在这六月末，将炎夏雷修成概率增加不少，此雷是四明雷诀四种神雷中威力最大的一种，错过六月就要再等下一年。
风颠一番感谢后，送二人离开，重新回到山顶调息法力。
先前那偌大的声势，已经将无数大妖骇得远远逃离，没有宝物气息，十境大妖也没兴趣来看一眼。
一时间倒清静下来。
过不久，巨猿煞尸带着滚滚煞气而来，站立在一旁，手中抓着一个储物袋，大手不时从中掏出一把赤红血丹，一颗颗丢在张开的大口中。
丢够三五十，口一闭，沙沙嚓嚓，令人生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咀嚼声响起。
煞尸体内血气飞涨，又快速转化为煞气。
风颠睁开眼，看向煞尸手中的储物袋，笑道：“看来你们都已经找到合用的东西。”
煞尸摸摸脑袋，毛茸茸的脸上显出一个狰狞微笑，火猴的声音从中传来：“俺就要这些丹药。”
元年在不远处现出身形，丢来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那老魔价值最高的几件宝物，你看看有没有我能用得上的。”
他非常自然地拿风颠做苦力。
风颠笑了笑，没有在意，神识探入储物袋，从里面拿出几件东西。
第一件，就是那武道法器，玄铁铸成的磨盘，边缘处打着几枚颜色不同的铁片。
盘面上遍布拳指掌形状的深痕，其中武道真意汹涌刺目，品阶虽只有四阶，蕴藏的危险与压迫却不小。
风颠初步将其祭炼，把原本的祭炼痕迹抹去，又根据里面炼制时留下的信息，结合自己的阅历见识，明白这件法器的来历。
“铁匠打的铁磨，被磨刀人拿来做磨刀石……”
风颠喃喃道，他这一句话中，包含两大阴门道脉，铁匠和磨刀人。
铁匠打出这铁磨，被磨刀人用磨刀秘术，搜集无数武夫的武道真意打在上面，不知要作何用处，但还未完成就落在寒津手中却是无疑……
风颠心念一动，将事情真相揣测得八九不离十。
铁磨浮在风颠面前，随他神识操纵翻来覆去，法力一催，其上打得极紧的铁片叮铃作响，无数拳指掌虚影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凶悍气息。
“那老魔得到的是个法器胚子，后来又用一篇法诀祭炼到四阶，能够驱动上面这些武道真意，不过这般使用，不得其法，不是正道。”
风颠摇摇头，伸手拂去那些虚影。
接下来，风颠一点点摸过玄铁磨盘，用诸般手法将法力打入其中，仔细感应其中的气息变化。
半个时辰后，风颠手指点在铁片上，脸上现出笑容。
“原来如此，这些铁片中，有铁匠一脉的秘术在其中，能够承接武道真意而不至于崩毁，看来是那磨刀人专门订做。”
风颠思索片刻，运起大日神拳神意，一轮虚幻的炽烈大日从身后升起，光芒投射进玄铁磨盘。
片刻后，磨盘上的铁片忽然开始剧烈震动，发出狂风拍打窗棂的哗啦声，旋即一声刺响，四裂崩飞。
这件四阶法器气息飞速衰落，转眼跌至不入阶。
风颠点点头，并不意外。
这玄铁磨盘的表现，分明就是承受不住大日神拳神意，连秘术也崩毁。
倒是可惜了，若能承接大日神拳神意，此法器的用处就不小，可以成为风颠手中一件宝物。
虽然毁了一件法器，但风颠并不心疼，这玄铁磨盘最大用处就是承载武意，既然这点做不好，毁了也不可惜。
至于上面的武道真意……他有武道神意，这些对他不过是鸡肋。
风颠正在想着，而玄铁磨盘又有动作。
大小不变，表面诡异地开始延展，不出几息间，那些拳指掌痕尽数磨平，一个拳印缓缓浮现，霸道至极的力量肆意散发。
蛛网状的裂纹遍布，却没有一点碎屑脱落。
这玄铁磨盘竟是险之又险，承接住了神意。
其余那些次一等的武道真意，被神意尽数打碎。
风颠半晌无言，没想到被一件法器打了脸。
按理说，承载不住神意才算正常，能受住神意，还是如此霸道的神意，只能说这其中还有些未探出的玄妙。
风颠又思索片刻，重新开始探查这件法器。
“哦？磨刀人秘术？能够让武意不流失，藏得好深……难道就是这秘术的原因？”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风颠才将法器放下，摸着下巴不确定道。
磨刀人与赊刀人一样，做的都是走街串巷的生意，带着一块磨刀石，口中吆喝“磨剪子嘞，戗菜刀”等口号。
过一村，就在一村停留片刻;过一县，就在一县停留片刻;过一福地，就在福地停留片刻;过一洞天，就在洞天停留片刻。
磨刀人各有秘传的“开锋”秘术，能为法器增加威力。
那些拳指掌痕，显然就是这玄铁磨盘原主人，那位磨刀人替人开锋收取的报酬。
那么他为什么要保存这些武意呢？
风颠凝思片刻，了然于心，“是为了以他山之石攻玉，观察这些武意，凝结自己的神意，不以气血化神，也不以气势化神，此人好高的心气……不，不对，没那么简单。”
风颠想到这里，忽然摇头，更加仔细探查玄铁磨盘，若是单纯以为这只是一件保存武意的法器，那就太小看磨刀人一脉。
任何一支留名的阴门道脉，都不是那么简单。
一刻钟后，风颠眼睛一亮，一手掐诀，一指点在铁磨上。
磨盘表面浮动灰暗光芒，无数色浅灰而多颗粒的气流翻涌上来，一种铁杵磨成针的涩苦之感萦绕凝滞。
一道长痕从磨盘中央一点点垦出，直到将磨盘截开两半，有无数细小刀影开始层列出现。
俄而，刀影排满长痕。
沿着刀锋，向上能看到宽厚刀背，再往上，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
风颠抬头，仿佛能看到一位头戴草帽，身穿短衫的中年人，低着头，一身晒得黝黑的皮肤。
汗水从那看不清的面容上滴下，流到磨盘上的长痕中。
拌着汗水，中年人将菜刀放到那长痕中，开始磨刀。
一刀，汗如雨。
两刀，血如浆。
三刀，人成灰。
天地之中，只留一声悠长叹息回荡：
“年年岁岁，日日夜夜，磨刀不敢停一刻，何时能磨出一个大道呢？”
风颠看着中年人消失，陷入默然。
此人若无意外，应当是死在寒津手中。
风颠拿过一边的招魂幡，神识探入其中，没有找到与这磨盘有联系的气息。
这位磨刀人，没有留下魂魄，已经彻底身死道消。
风颠长叹一声，“大道何其难求也……”
他摘下脸上无相鬼面，又从袖中拿出风火油纸塔，放出戏脸童和纸扎童子。
“你们去将里面的阴魂都送入地府，就用我教你们的法坛。”
风颠对为首的剑缝线三童子说道，三童子也都在一年内陆续跨入九境。
这法坛还是得自木暑道人，火猴手中的伥鬼旗，里面原本那些阴魂，也是用法坛送入轮回。
三童子接过招魂幡，带着戏脸童和纸扎童子，浩浩荡荡数百飞遁离开。
风颠再看玄铁磨盘，其上长痕依旧，两侧苦滞气息仍在翻涌，刚才的幻象仿佛一场梦。
“宝剑锋从磨砺出，这些‘砺气’不止能让法器威力更强，也能让武道之意再进一步，更难得的是，若是收录有不同武道真意，还能让它们相互砥砺，有那么几分可能蜕变为神意……”
风颠已经探查出这铁磨盘的最大用处，不禁有些惊叹这磨刀人的匠心独具。
虽然他已经领悟神意，不需要再借助这件宝物，但几种剑意都可在其中磨砺，几件法器也能借助砺气为自己开锋。
将这件法器收起，风颠又看向下一件。
一枚青珠。
这珠子中有寒津一身木法修为，同样也有他修出的三种神通。
寒津与风颠斗法时，所用大多是血道法术，这枚珠子刚一放出，就被躲在一旁的元年瞬移过去，用心意天罗网收起。
心意天罗网能够吸取一种灵气加固捆缚，正是这种单一灵气祭炼法器的克星，元年收取青珠，比收取被浑甲玄水封住的铁磨盘还容易。
这寒津说起来也算倒霉，玄铁磨盘和青珠被元年用心意天罗网收起，五件威力奇大的五阶飞钉，又被风颠用落宝金钱连落四件。
至于为何寒津要把木法修为封到珠子中，风颠将青珠祭炼后，揣摩一番，也能猜个大概。
无非是两种根本功法有冲突。
而这青珠，能让他在两种根本功法之间随意切换。
虽然不是法器，却也称得上一件异宝。
青珠风颠手下没人用得到，被他喂给了五行罡煞桩。
五行罡煞桩一年来，历经无数天材地宝加强，到现在已经隐隐有六阶最强的态势，再像上次一样与十境大妖对撼，也不会受损多少。
过不久，五行罡煞桩中的器魂楚天舒传音，声音带着兴奋：
“风大侠，那三道神通让我体内的五行神罡法术，威力又加一层，已经能够匹敌三十五重的小神通。”
我喂给你的那些五行宝物加在一起，都够换四五件六阶法器，才只能匹敌三十五重小神通……
风颠无语摇头，法器一旦炼成，想提升其中的法术，可比人修炼法术要难得多，也就升阶时会有大幅增长。
而像五行罡煞桩这样，炼制成功时没有把其中法术化成神通，那就永远不可能再成神通。
不过如今他也算是法术法器神通三合一，五行神罡一发，真有天崩地裂之力。
青珠处理完，风颠又看向最后几件法器。
这些法器，自然就是那五枚飞钉。
这五枚飞钉的厉害之处不用多说，风颠若无落宝金钱，至少要负不小伤势，尤以寒津放出的第一枚最厉害。
长七寸五分，通体生华光，发出时有光焰，见心就钻，穿心而过。
“攒心钉……又是一件上古法器改进？”
风颠目光闪烁不定，上古大劫层出不穷，各种诡秘阴毒的手段纷纷涌现，这攒心钉他听着耳熟，想来上古时也曾占据一席之地。
其余几件飞钉也各有玄妙，有定住法力，有定住身形，有定住魂魄，有专破防御。
“这些法器看起来是专门搜集，能够互相配合，只不过还未炼成一套。”
风颠自语道，眼前这些就是寒津的绝大多数身家，剩下一些都是价值不大的物品。
一件六阶法器都没有，多少是有些寒酸。
同为老魔，寒津比厉辰还是要差上不少，甚至连八大隐宗的手段都没有一种。
不过即便有六阶法器，除非是七双天诀所需十四种法器，其余风颠并不准备祭炼。
他有青龙倒海剑，五行罡煞桩，七杀魔刀三件六阶法器已经够多。
甚至七杀魔刀因为他未修魔道功法，并不能完全发挥威力，经常在他手中蒙尘。
风颠日常主用的法器是五行罡煞桩，青龙倒海剑则是交给剑童子使用。
说起来，风颠手下，除了炎天圣甲虫之外，三童子，在御兽环中修炼神通的熊霸天，火猴，元年都已经九境，反而是他在这一年内只修到五境。
这件事也颇让风颠无奈，他的两种根本功法中，万劫阴灵入圣法修到五境要祭炼三十一道符箓，每一道符箓都要修到五境法力，这就等于三十一个寻常五境修行者。
而到六境，更是恐怖的六十三道灵气符箓。
第二根本功法，七双天诀，这功法虽然不像第一根本功法那样耗费时间，同样需要费心参悟十四种法器对应的法术，好在每一境只需参悟一种。
风颠现在五境，也只是把水火两杆大旗，飞电枪，御魄琴，斩空刀修炼纯熟。
当然，境界是境界，战力是战力，风颠手下这些，在同境也算佼佼者，四象域的九境大妖打两三个都没有压力，与风颠相比却还差不少。
而且，他们现在都卡死在九境，想要晋升十境，必须自己找到自己的道路，风颠想帮忙都不能。
“慢慢来吧。”
风颠轻叹一声，开始查看贾千秋告知的秘术。
临走时，她教给风颠一个方法，能够在这六月末，将炎夏雷修成概率增加不少，此雷是四明雷诀四种神雷中威力最大的一种，错过六月就要再等下一年。
风颠一番感谢后，送二人离开，重新回到山顶调息法力。
先前那偌大的声势，已经将无数大妖骇得远远逃离，没有宝物气息，十境大妖也没兴趣来看一眼。
一时间倒清静下来。
过不久，巨猿煞尸带着滚滚煞气而来，站立在一旁，手中抓着一个储物袋，大手不时从中掏出一把赤红血丹，一颗颗丢在张开的大口中。
丢够三五十，口一闭，沙沙嚓嚓，令人生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咀嚼声响起。
煞尸体内血气飞涨，又快速转化为煞气。
风颠睁开眼，看向煞尸手中的储物袋，笑道：“看来你们都已经找到合用的东西。”
煞尸摸摸脑袋，毛茸茸的脸上显出一个狰狞微笑，火猴的声音从中传来：“俺就要这些丹药。”
元年在不远处现出身形，丢来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那老魔价值最高的几件宝物，你看看有没有我能用得上的。”
他非常自然地拿风颠做苦力。
风颠笑了笑，没有在意，神识探入储物袋，从里面拿出几件东西。
第一件，就是那武道法器，玄铁铸成的磨盘，边缘处打着几枚颜色不同的铁片。
盘面上遍布拳指掌形状的深痕，其中武道真意汹涌刺目，品阶虽只有四阶，蕴藏的危险与压迫却不小。
风颠初步将其祭炼，把原本的祭炼痕迹抹去，又根据里面炼制时留下的信息，结合自己的阅历见识，明白这件法器的来历。
“铁匠打的铁磨，被磨刀人拿来做磨刀石……”
风颠喃喃道，他这一句话中，包含两大阴门道脉，铁匠和磨刀人。
铁匠打出这铁磨，被磨刀人用磨刀秘术，搜集无数武夫的武道真意打在上面，不知要作何用处，但还未完成就落在寒津手中却是无疑……
风颠心念一动，将事情真相揣测得八九不离十。
铁磨浮在风颠面前，随他神识操纵翻来覆去，法力一催，其上打得极紧的铁片叮铃作响，无数拳指掌虚影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凶悍气息。
“那老魔得到的是个法器胚子，后来又用一篇法诀祭炼到四阶，能够驱动上面这些武道真意，不过这般使用，不得其法，不是正道。”
风颠摇摇头，伸手拂去那些虚影。
接下来，风颠一点点摸过玄铁磨盘，用诸般手法将法力打入其中，仔细感应其中的气息变化。
半个时辰后，风颠手指点在铁片上，脸上现出笑容。
“原来如此，这些铁片中，有铁匠一脉的秘术在其中，能够承接武道真意而不至于崩毁，看来是那磨刀人专门订做。”
风颠思索片刻，运起大日神拳神意，一轮虚幻的炽烈大日从身后升起，光芒投射进玄铁磨盘。
片刻后，磨盘上的铁片忽然开始剧烈震动，发出狂风拍打窗棂的哗啦声，旋即一声刺响，四裂崩飞。
这件四阶法器气息飞速衰落，转眼跌至不入阶。
风颠点点头，并不意外。
这玄铁磨盘的表现，分明就是承受不住大日神拳神意，连秘术也崩毁。
倒是可惜了，若能承接大日神拳神意，此法器的用处就不小，可以成为风颠手中一件宝物。
虽然毁了一件法器，但风颠并不心疼，这玄铁磨盘最大用处就是承载武意，既然这点做不好，毁了也不可惜。
至于上面的武道真意……他有武道神意，这些对他不过是鸡肋。
风颠正在想着，而玄铁磨盘又有动作。
大小不变，表面诡异地开始延展，不出几息间，那些拳指掌痕尽数磨平，一个拳印缓缓浮现，霸道至极的力量肆意散发。
蛛网状的裂纹遍布，却没有一点碎屑脱落。
这玄铁磨盘竟是险之又险，承接住了神意。
其余那些次一等的武道真意，被神意尽数打碎。
风颠半晌无言，没想到被一件法器打了脸。
按理说，承载不住神意才算正常，能受住神意，还是如此霸道的神意，只能说这其中还有些未探出的玄妙。
风颠又思索片刻，重新开始探查这件法器。
“哦？磨刀人秘术？能够让武意不流失，藏得好深……难道就是这秘术的原因？”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风颠才将法器放下，摸着下巴不确定道。
磨刀人与赊刀人一样，做的都是走街串巷的生意，带着一块磨刀石，口中吆喝“磨剪子嘞，戗菜刀”等口号。
过一村，就在一村停留片刻;过一县，就在一县停留片刻;过一福地，就在福地停留片刻;过一洞天，就在洞天停留片刻。
磨刀人各有秘传的“开锋”秘术，能为法器增加威力。
那些拳指掌痕，显然就是这玄铁磨盘原主人，那位磨刀人替人开锋收取的报酬。
那么他为什么要保存这些武意呢？
风颠凝思片刻，了然于心，“是为了以他山之石攻玉，观察这些武意，凝结自己的神意，不以气血化神，也不以气势化神，此人好高的心气……不，不对，没那么简单。”
风颠想到这里，忽然摇头，更加仔细探查玄铁磨盘，若是单纯以为这只是一件保存武意的法器，那就太小看磨刀人一脉。
任何一支留名的阴门道脉，都不是那么简单。
一刻钟后，风颠眼睛一亮，一手掐诀，一指点在铁磨上。
磨盘表面浮动灰暗光芒，无数色浅灰而多颗粒的气流翻涌上来，一种铁杵磨成针的涩苦之感萦绕凝滞。
一道长痕从磨盘中央一点点垦出，直到将磨盘截开两半，有无数细小刀影开始层列出现。
俄而，刀影排满长痕。
沿着刀锋，向上能看到宽厚刀背，再往上，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
风颠抬头，仿佛能看到一位头戴草帽，身穿短衫的中年人，低着头，一身晒得黝黑的皮肤。
汗水从那看不清的面容上滴下，流到磨盘上的长痕中。
拌着汗水，中年人将菜刀放到那长痕中，开始磨刀。
一刀，汗如雨。
两刀，血如浆。
三刀，人成灰。
天地之中，只留一声悠长叹息回荡：
“年年岁岁，日日夜夜，磨刀不敢停一刻，何时能磨出一个大道呢？”
风颠看着中年人消失，陷入默然。
此人若无意外，应当是死在寒津手中。
风颠拿过一边的招魂幡，神识探入其中，没有找到与这磨盘有联系的气息。
这位磨刀人，没有留下魂魄，已经彻底身死道消。
风颠长叹一声，“大道何其难求也……”
他摘下脸上无相鬼面，又从袖中拿出风火油纸塔，放出戏脸童和纸扎童子。
“你们去将里面的阴魂都送入地府，就用我教你们的法坛。”
风颠对为首的剑缝线三童子说道，三童子也都在一年内陆续跨入九境。
这法坛还是得自木暑道人，火猴手中的伥鬼旗，里面原本那些阴魂，也是用法坛送入轮回。
三童子接过招魂幡，带着戏脸童和纸扎童子，浩浩荡荡数百飞遁离开。
风颠再看玄铁磨盘，其上长痕依旧，两侧苦滞气息仍在翻涌，刚才的幻象仿佛一场梦。
“宝剑锋从磨砺出，这些‘砺气’不止能让法器威力更强，也能让武道之意再进一步，更难得的是，若是收录有不同武道真意，还能让它们相互砥砺，有那么几分可能蜕变为神意……”
风颠已经探查出这铁磨盘的最大用处，不禁有些惊叹这磨刀人的匠心独具。
虽然他已经领悟神意，不需要再借助这件宝物，但几种剑意都可在其中磨砺，几件法器也能借助砺气为自己开锋。
将这件法器收起，风颠又看向下一件。
一枚青珠。
这珠子中有寒津一身木法修为，同样也有他修出的三种神通。
寒津与风颠斗法时，所用大多是血道法术，这枚珠子刚一放出，就被躲在一旁的元年瞬移过去，用心意天罗网收起。
心意天罗网能够吸取一种灵气加固捆缚，正是这种单一灵气祭炼法器的克星，元年收取青珠，比收取被浑甲玄水封住的铁磨盘还容易。
这寒津说起来也算倒霉，玄铁磨盘和青珠被元年用心意天罗网收起，五件威力奇大的五阶飞钉，又被风颠用落宝金钱连落四件。
至于为何寒津要把木法修为封到珠子中，风颠将青珠祭炼后，揣摩一番，也能猜个大概。
无非是两种根本功法有冲突。
而这青珠，能让他在两种根本功法之间随意切换。
虽然不是法器，却也称得上一件异宝。
青珠风颠手下没人用得到，被他喂给了五行罡煞桩。
五行罡煞桩一年来，历经无数天材地宝加强，到现在已经隐隐有六阶最强的态势，再像上次一样与十境大妖对撼，也不会受损多少。
过不久，五行罡煞桩中的器魂楚天舒传音，声音带着兴奋：
“风大侠，那三道神通让我体内的五行神罡法术，威力又加一层，已经能够匹敌三十五重的小神通。”
我喂给你的那些五行宝物加在一起，都够换四五件六阶法器，才只能匹敌三十五重小神通……
风颠无语摇头，法器一旦炼成，想提升其中的法术，可比人修炼法术要难得多，也就升阶时会有大幅增长。
而像五行罡煞桩这样，炼制成功时没有把其中法术化成神通，那就永远不可能再成神通。
不过如今他也算是法术法器神通三合一，五行神罡一发，真有天崩地裂之力。
青珠处理完，风颠又看向最后几件法器。
这些法器，自然就是那五枚飞钉。
这五枚飞钉的厉害之处不用多说，风颠若无落宝金钱，至少要负不小伤势，尤以寒津放出的第一枚最厉害。
长七寸五分，通体生华光，发出时有光焰，见心就钻，穿心而过。
“攒心钉……又是一件上古法器改进？”
风颠目光闪烁不定，上古大劫层出不穷，各种诡秘阴毒的手段纷纷涌现，这攒心钉他听着耳熟，想来上古时也曾占据一席之地。
其余几件飞钉也各有玄妙，有定住法力，有定住身形，有定住魂魄，有专破防御。
“这些法器看起来是专门搜集，能够互相配合，只不过还未炼成一套。”
风颠自语道，眼前这些就是寒津的绝大多数身家，剩下一些都是价值不大的物品。
一件六阶法器都没有，多少是有些寒酸。
同为老魔，寒津比厉辰还是要差上不少，甚至连八大隐宗的手段都没有一种。
不过即便有六阶法器，除非是七双天诀所需十四种法器，其余风颠并不准备祭炼。
他有青龙倒海剑，五行罡煞桩，七杀魔刀三件六阶法器已经够多。
甚至七杀魔刀因为他未修魔道功法，并不能完全发挥威力，经常在他手中蒙尘。
风颠日常主用的法器是五行罡煞桩，青龙倒海剑则是交给剑童子使用。
说起来，风颠手下，除了炎天圣甲虫之外，三童子，在御兽环中修炼神通的熊霸天，火猴，元年都已经九境，反而是他在这一年内只修到五境。
这件事也颇让风颠无奈，他的两种根本功法中，万劫阴灵入圣法修到五境要祭炼三十一道符箓，每一道符箓都要修到五境法力，这就等于三十一个寻常五境修行者。
而到六境，更是恐怖的六十三道灵气符箓。
第二根本功法，七双天诀，这功法虽然不像第一根本功法那样耗费时间，同样需要费心参悟十四种法器对应的法术，好在每一境只需参悟一种。
风颠现在五境，也只是把水火两杆大旗，飞电枪，御魄琴，斩空刀修炼纯熟。
当然，境界是境界，战力是战力，风颠手下这些，在同境也算佼佼者，四象域的九境大妖打两三个都没有压力，与风颠相比却还差不少。
而且，他们现在都卡死在九境，想要晋升十境，必须自己找到自己的道路，风颠想帮忙都不能。
“慢慢来吧。”
风颠轻叹一声，开始查看贾千秋告知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