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鼠界 > 第二十二章

鼠界 第二十二章

    ??

    他们来到山崖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骆驼就站在桥边,众人兴高采烈的跑过去,纷纷骑上自己的坐骑,姜健催促骆驼站起来撒欢跑上桥,沿着道路奔跑,众人随后跟了上去,很快出了山谷,前面是广阔的草场和稀疏的林地,他们翻过一个缓坡,在下面的草场上有上千只的白色的羊儿在觅食,而在另一方的山岗上有大群的黑牛在觅食,几个人见到牛羊兴奋异常,乐滋滋来到跟前,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难以置信,那些羊的个头都有小牛那么大,而那些牛都有小象那么大,就在一块一人高的石头边上插着一根十多米高的放羊鞭,长长的皮鞭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玲姐感叹的说:“古人就是浪漫,放羊也要挂旗。”阿力喃喃自语:“这要是放羊鞭也太长了吧?”姜健嘲笑道:“那是套马杆,放羊时候就把扣解开,没文化。”阿力望着李兴:“是啥?”李兴:“猜不出来,古代的生物有许多都是比现在大的,只是灭绝啦。”姜健:“现在没人,我们借只羊吧,中午好吃饭。”李兴:“在这里还是买吧,再说我们也要一些牛奶。”众人觉得有理,姜健带头行动,私下瞭望见不到人,于是大家分头寻找,又不敢走远,很快大家走回来了,阿力说:“我听见树林里有野兽的吼声,就回来了。”姜健乐呵呵地说:“没法啦。”几个人一起怪笑,来到羊群跟前,姜健选了一只小一点的羊上去抱住它的脖子,套上绳子栓到自己的骆驼身上,几人继续向前走,完全不知道方向,出了一片林地前面放眼望去是无边的沙海,起伏的黄沙摆出柔美的曲线,酷热铺面而来,他们选择了在沙漠的边缘行走,还能有一些稀疏的灌木生长。

    太子从玲姐的长袍里伸出头来向远处看着说:“我听见有驼铃声。”

    众人闻听四处瞭望,果然在前面的沙漠里走出一队驼队,迎着他们走过来,远远的只能看出他们身穿深色衣服,也是长袍裹身,那些人在灌木丛中驻马休息,有人从骆驼身上卸下物品,给它们喂食,有人在一棵胡杨树下铺上大块毡毯,服侍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坐下,有人开始点火做饭。

    阿力他们慢慢走到那伙人跟前,那些人中有个人直直当在他们面前,不许他们再向前走,姜健根本没理会那事,催促坐骑向那人撞去,那人大喊一声,马上那伙人中四五个人跳了上来,抽出了隐藏在长袍下的战斧,剑,长矛。他们站成一排挡住阿力等人的去路。

    姜健见势哈哈一笑,跳下骆驼,刚要欺身上前,对方为首的人说话:“你们走开,不要靠近我们。”

    这时阿力,李兴也翻身下骆驼,来到姜健身边,向对方望去,这一看不打紧让几人惊得张大嘴巴合不上啦。

    对方为首的是个和阿力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有三十岁左右,白巾缠头,上身斜披白色棉布,下身着白色裤子,就是印度人的哪一种,他的肤色偏黑,明明就是个印度人。他身后的四名武士可就奇了,身材高大,头发卷曲,蓝眼睛格外漂亮,他们手里拿着战斧,上袍下裤,身背弓箭,和今天的意大利人一模一样。

    阿力他们不禁喃喃自语:“外国人,欧洲人。”

    李兴:“你们是哪里来的?”

    为首的黄种人依然威严的说:“快走开,离我们远点。”伴随着他的话嗖嗖两只箭簇钉入他们脚边。

    姜健回过头说:“我们走。”他带头牵起骆驼向旁边走去,众人纷纷跟在他身后,一行人退回有五百多米停下来,姜健说:“休息啦,吃饭。”

    众人搭起俩个帐篷,当然是给玲姐和太子一个,他们三人一个,几个人简单的喝水吃点东西,议论着刚才的奇事。

    姜健展示一下自己的臂膀说:“不知道我能打倒他们几个?”

    阿力:“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是新疆吗?”

    李兴肯定的说:“没理由啊,这里叫西域。”

    姜健毫不在乎:“我要做李连杰啦。”

    李兴:“以前看书听说甘肃者来寨的人外貌极像欧洲人,有人说那是罗马人和帕提亚人作战时,突围的一部分罗马士兵来到康居,后来被陈汤俘获,被汉朝安置在哪里的,可后来又被否定啦,难不成他们是吐火罗人,中国叫大月氏人,可是那个印度人又是咋回事?”

    姜健:“你吧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李兴:“我知道啦,要是我没猜错,那个树下的人一定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阿力:“你咋知道?”

    李兴:“在西域,除了羌人建立的几个国家外,就是于阗和我们相近,它是羌人和印度人联合建立的国家,它的王族是羌人,姓尉迟。”

    姜健:“可惜没拿望远镜。”

    玲姐带着太子也过来啦,她问道:“你们刚才和他们说什么啦?”

    姜健:“没等我们说啥,就把我们赶走啦。”

    玲姐:“你会外语?走咋说?”

    玲姐话音落地,三个人吃惊非小,互相对望,姜健:“我和他说话了,听懂啦。”

    李兴:“他应当说吐火罗语啊,或者印度语?”

    太子:“你们拥有了和我一样的超能力,可以和任何人,任何民族的人交谈。”

    李兴:“我要去看看那个树下的人是啥颜色的。”他从身边拿起一盒火柴站起来向那些人走去,这回那些人只是在他走的很近时才拦住他,又是那个印度人走过来,他冷冷的说:“你走开,我们不欢迎你。”

    李兴这回认真的听他说话,听在耳里确实那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可是反映在脑海里却可以听的懂他的意思,李兴指向那个在树下休息的年轻人说:“我要见他,你们的主人?头领?贵族?少爷?太子?王子?”

    印度人:“不行,快走。”说着他的手伸向腰间。他身后马上围拢来那四个欧洲人,李兴紧忙说:“等等,给你看这个。”他掏出火柴擦着一根举到印度人眼前,让他看着火苗慢慢燃烧,印度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刚要有所动作,被身后的一个声音阻止:“你叫他过来。”印度人闻声转回身表示谦恭的弯腰答应一声让开了路。

    李兴心里倒有些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那个坐在树下的年轻人面向着李兴,使他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年轻人就是一个黄种人,穿着上衫下裤,腰挎长剑,可是他的脸是长脸,鼻子高挺,看来是个混血儿。

    李兴把火柴擦着演示给那个年轻人看,年轻人看过不禁呵呵讪笑,回头看了印度人一眼,转回头对李兴说:“你有什么事?”

    李兴:“你说的话是哪里的语言,是吐火罗语?”

    年轻人邹下眉头:“你要干什么?”

    李兴:“你是谁?”

    年轻人:“如果没事你走开。”

    李兴没想到年轻人心情是如此不好而且刚才自己也是废话连篇,就改口说:“我想把这个给你,换点酒,你们有吗?”他把火柴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摇摇头。

    李兴又擦着一根火柴给他看,并且点着了脚下的一蓬枯草。

    年轻人显然不耐烦了挥挥手说:“我不想看到他们。”他这话是对手下说的。马上过来两个黑皮肤的印度人就要驱赶李兴,李兴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递给年轻人,年轻人看过又是一声嗤笑,将放大镜扔还给李兴,这下李兴傻了,他回身对阿力喊:“阿力把电筒拿来。”阿力马上把小型的装电池的手电筒拿了过来,李兴又给年轻人示范一下。

    年轻人想了一下回身对身边的印度人说:“把你的本事露一手给他们看看,然后叫他们走。”那个印度人走回他们的骆驼后面呆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站在阿力和李兴面前突然向他俩张开大口,随之从他的口里蓬的一声喷出一团火苗出来,连续喷出三团出来,吓得阿力和李兴连连后退,印度人一脸得意。

    李兴说:“不是我不是魔术。”印度人那里肯听他的,随手拿出一面圆圆的东西迎着阳光向他俩射出一道光线,转瞬又收藏起来。

    阿力:“宝石。”

    没办法俩人只好悻悻的离开,回到自己的休息处,玲姐和姜健哈哈大笑,姜健说:“他们把你当变魔术的啦。”

    李兴:“印度人是魔术的祖宗,他不让我说话。”

    姜健:“你探听啥出来了?”

    李兴:“没有,可在公元前的西域,王族是羌人,也就是黄种人的,贵族是印度人,而且大众是白种人居多的就是于阗人。”

    阿力:“你讲讲呗。”

    李兴:“长话短说,秦穆公时曾经向西方的羌人,胡人开战,将西方游牧部落向西驱赶,羌人一支来到于阗,大约有一万多人,此时印度阿育王的属臣率领一支六千多人的部众也来到于阗,经过战斗,双方达成协议,以羌人为王,在于阗共同生活,后来大月氏人被匈奴人打败,南下来到于阗,为于阗王收留,而且在于阗四周又多是说吐火罗语的部落,所以这里的人应当有部分人说吐火罗语,而在于阗国成立之前这里是塞人的土地,所以于阗人种里有塞人的血液,他的主体以致后世都说塞语,属于东伊朗语。”

    玲姐一项不爱谈历史这时打断李兴的话说:“汉朝就已经管理西域了,为何没有遇见汉朝人啊?”

    李兴:“要么我们就是真的没遇到,要么就是我们来到的时间是汉朝人还没来到这里。”

    玲姐:“张骞通西域以前?”

    一时间大家都没话可说了,李兴接着说:“我们的相貌和于阗贵族是一样的,这要是遇上了匈奴人或是塞人或是大月氏人,那我们可就惨了,非得叫他们抓去当奴隶不可。”

    姜健:“我们得找到一支军队,完全听我们指挥的军队。”沉思片刻姜健对李兴说:“我们要接近这几个人,一定要了解他们是谁,最好是遇到于阗的贵族,王子。”

    正说话间,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圆形木桶走过来,对四个人说:“这是他们主人吩咐送来的,一定收下。”说完俩人回去了。

    那木桶直径有四十公分粗细,五十公分高,姜健随手拔起盖上的木塞,一股醇香甘甜的酒味在干燥的空气里四溢。那是一桶纯正的葡萄酒,四人相视无语,倒是姜健干脆得很倒出一大杯狠狠的喝了一口,连连称赞,玲姐挤挤上前说:“给我一杯。”

    阿力犹豫的问:“这里不会下啥吧?”此言一出其他三人放慢了动作,姜健连连喝了几口说:“你们再等会喝,我不怕。”

    李兴想想说:“喝吧,我们是谁啊,轻易不会死。”这话说完没人再有顾虑了,一人倒了一大杯,美美的享受这古代的葡萄酒。

    阿力一般都是第一杯一饮而尽,在这炎热的沙漠里能喝上甘醇的葡萄酒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阿力:“于阗国一定有大片的葡萄园吧,等到哪里狠狠吃一顿葡萄。”

    玲姐让李兴给他往随身携带的两个皮水袋里装满酒,放到行李中去,解释说:“别都喝了,一会还要赶路呢,晚上再喝。”两杯酒下肚,阿力有些困倦了,跑到一边迷糊去了,李兴一边在阿力身边躺下一边说:“这些古代人就没安好心,让我们喝多了,他们好下手。”

    太子在玲姐身边听到这句话说:“没事,我看着他们。”

    人们模模糊糊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也都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睛。

    这里的人们都睡去了,远处的那一伙人可忙起来了,他们收拾起行装,骑上马匹、骆驼匆匆上路了。

    葡萄酒好醉易醒,对于姜健来说刚喝的两杯并不算什么,实际上他早就醒了,看看那些人走远啦,他才叫醒大家,太子连连责备自己。

    姜健一边收拾一边说:“那点酒对我来说就像喝水,我早就看见他们走啦,没事。”

    玲姐:“你啥意思?”

    姜健:“人家不让我们跟着吗,我们就跟着骆驼印走不就行啦。晚上又能遇上他们,是吧。”

    众人心下安稳了,收拾好行李启程上路。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气温稍稍有所缓解,他们跟踪着马匹和骆驼的脚印行走在沙漠的边缘,左边的天空下是连绵的群山,墨绿的山岭给人凉爽的心里感觉,在经过一座比较近的山崖边时,太子忽然睁开微醉的双眼抬头对一样懒洋洋的玲姐说:“玲姐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呢,那里有什么让我感觉不好。”太子用手指了指山崖,姜健眼神里也流露出凝重的神色,所有的人仿佛都感觉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那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时一起带来的非凡感知能力。

    我们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我们对未来的不了解,那是勇敢者的心里反射,对于以知的未来产生恐惧并且不能克服的人一定是懦弱的人。

    他们警惕的走过稀疏的灌木,直到那种感觉慢慢消失,可是随之那种感觉又从前面直逼过来,仿佛空气中有一种难闻的味道,越来越清晰,前面出现的沙丘阻挡了众人的视线,绕过沙丘眼前的沙漠变得起伏连绵,实在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要走向沙漠,印记向左侧拐去,又遇到一个大一些的沙丘,他们也只好翻越,刚上到沙丘的顶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知所措。

    下面的沙漠谷底生长着几丛沙棘,枯死的胡杨木埋下部分在沙土里,那些人站在一堆黄沙前,吃惊的看着一条长长的巨蛇冲出黄沙,昂首挺身贪婪的注视着眼下的猎物,不时的吐出鲜红的舌头发出巨大的嘶嘶声,它昂起的身体足有三四米高,再加上弯曲在黄沙上的身躯,这条蛇足有十三四米多长,他的身体最粗处有成人的腰一般,它的身上是褐白花纹,最让人感到奇异的是它的头上长出红色的冠子,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他的四周有着浓重的臭气,让人作呕,人们终于明白了刚才空气里那一丝不爽的气味,就是它的体味。

    从它身上抖落的黄沙雨点般落地,而他上升的身躯带起一阵旋风,不断摇晃的上身随时准备向下方的某个人发动攻击。

    那个年轻人的手下被眼前的怪物镇住了,他们上前护住年轻人慢慢后退,那条巨蛇轻轻挥动它的尾巴,就将四名雅利安侍卫狂扫一边,接着游动起它巨大的身躯向年轻人和印度人逃跑的方向追赶,用它巨大沉重的头颅将年轻人击倒在地,此时他的其他两名随从奋不顾身的欺身上前要从蛇口里救走年轻人,都被巨蛇横扫一边,不能动弹。

    巨蛇迅疾将年轻人压在身下,转瞬间将他的上身和一条胳膊缠绕几圈,并且越累越紧,眼看年轻人就要骨断筋折,气息奄奄。

    站在沙岗上的姜健抽出腰带上的匕首,闪电般冲下沙丘,扑到巨蛇的近前,狠狠的把匕首插进巨蛇的背部,姜健本想顺势将巨蛇的背部割开,那里想到巨蛇反应异常敏捷,用粗大的尾巴将姜健猛然扫开,姜健被扫出三四米开外重重摔倒。

    这却为李兴和阿力他俩创造了机会,俩人一把抓住了巨蛇的尾巴,以出奇的力量将它牢牢攥在手中,任它扭曲挣扎也不能挣脱。

    姜健腾身跃起,再一次将匕首深深的刺进巨蛇的身体。这一次它真的疼了,放开了紧紧缠绕的年轻人,平地跃起,向姜健一头撞来,可是他的尾巴被人攥在手里,使他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它回头利用弯曲的身躯向尾巴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把李兴和阿力甩向空中,也就在这时,姜健看准时机又一次将匕首插进巨蛇的前胸,愤怒的巨蛇用它无比凌厉的撞击将姜健远远的撞飞,自己也倒落黄沙之中,连续翻滚了几米远,用鲜红的大口拔出了插在前胸上的匕首,微微抬起脑袋巡视着四周。

    逃出蛇口的年轻人和他手下的侍卫向巨蛇投出十几枚标枪,其中有两枚深深扎进巨蛇的身体,巨蛇看来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吃力的用嘴拔出两枚标枪,调转身躯向后逃去,面对落败的对手惊魂未定的人们也无心赶尽杀绝,眼睁睁看着他向远山的方向逃窜,消失在沙丘后面。

    年轻人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也许身体也受到了伤害,他叫那个印度人传话给救命恩人们,一起到前面的村子,晚上就在哪里休息。

    众人越过沙漠,来到一片绿洲之中,这里有一个不大的部落,也就四五十人的样子,他们都是高鼻深目,只是肤色发黄,也有发白的,头发大多是卷发,披在头上,也有人头上是梳髻发的,他们身穿裤子和上衣,男男女女全都出来迎接客人们的到来,这里的房子是用泥土做墙的,房顶是粗大的芦苇覆盖,他们使用陶器生活,手里已经使用铁剑,铁刀,铁斧,人们把四人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给他们拿来了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