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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天灾 第十五章 地狱大逃亡

    ??深邃的洞窟被白光照的通明,笔直的道路通向不可知的地方,骨架晶莹的骷髅小心翼翼地迈动步伐,除了脚步踩在骨骼融化后液体凝固形成的地面的声音,咔咔,像精准的钟表在记录时间的痕迹。荒机械地前进,就像一个跟随旅游团的游客,只不过这个游客已经迷失在景色中,荒把所有的衣服丢在洞口,只披着白色的魔法师袍,因为他认为这些普通织物在火焰中不会有多大作用,反而可能在燃烧的时候连累他的骨骼。刚才在洞口,荒发现衣服上的一些部位已经出现焦糊的颜色,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燃烧,不过本.拉登的白袍却依然流光溢彩,隐隐约约有一些奇异的纹路浮现,似乎并不惧怕高温,想来价格不菲。荒不知道,这样的魔法师袍大概是拉登所有遗物中排名第三的宝物,仅次于空间戒指,足以和拉登的魔法杖相提并论。

    荒痴迷地欣赏着洞窟中天然形成的纹路,白色的螺旋一圈又一圈,颜色在深与浅之间玄妙地进行转换,偶尔有那么一两根骨头突兀地穿插其间。整个洞窟就是一幅绝世名画,你可以把那些图形想象成各种故事或景色,异火在融化创造它们的时候,不经意间完成了所有画师的终极理想,天然去雕饰!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环境,荒慢慢地发现,左右墙壁上似乎有融化的迹象,而脚下也开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他无法感觉到高温,但是却也知道,自己距离异火的本源更近。头颅中的灵魂火种变化的白色小龙不断挥动翅膀,而骷髅骨架已经变得通红,荒没有害怕,反而兴奋不已,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受到实质伤害,灵魂火种依旧支撑着清醒的意识,骷髅骨架也很灵活,这就意味着计划有可能成功。荒也听到了那声爆炸,除了那些人类,地狱中没有其他生物有搞出这样动静的能耐,斯诺克等人就在附近,或许他们也发现了异火,而且发生了冲突,不过,这对自己是一件好事。虽然无法判断异火现在的智慧,但是分析了拉登的记忆后,荒相信这个异火不会太聪明,因为从他知道的消息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凡是有较高智慧的异火,不会喜欢所有其他生物,毁灭才是他们真正的本能,可是现在异火居然和人类交手,这说明异火的智慧不高,否则不会有交手的机会,因为人类肯定会立刻逃跑。

    虽然荒的论据是错误的,因为不是斯诺克发现异火,爆炸声也不是人类和异火战斗,但是他的结论却是正确无比,异火确实没有太高的智慧。

    萨达姆随手甩出一道冰刃,把一个意图采摘血焾花的家伙刺个对穿,然后眯起小眼睛仔细打量着异火的动作。郑重地从手上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张蓝色金属质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禁咒!

    顶级大魔导师可以将自己的禁咒魔法封印在卷轴里,普通的材料无法承担那么强大的精神力,只有一些特殊的稀有材料可以,例如制造这张卷轴的金属,它甚至能够完美保存禁咒的八成威力,而在这个魔法元素缺乏的空间,它也至少能够发挥出七成的威力。水系禁咒魔法卷轴,对付异火在合适不过,即便异火不是普通火焰,但水对它还是有着一定的压制。

    威廉羡慕地盯着那张禁咒卷轴,口里喃喃自语地说:“皇室也只收藏着七张禁咒卷轴而已,但是香克斯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距离禁咒卷轴这么近!”,红发少年没有回答,目光仿佛沉浸在卷轴的魅力中。

    幽蓝色的金属仿佛镀着一层光,而捧着卷轴的萨达姆目光却慎重而淡然,不过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身躯微微颤动,眼瞳深处狂热如同燃烧的烈焰。萨达姆手指上有两个空间戒指,除了他平常使用的戒指,另外一个装着卷轴的戒指竟然是专门用来放置禁咒卷轴!维尓夫却没有其他人那样的神情,老头子只是随意地撇了一眼,然后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异火,微不可察地叹息留在身后,向着圣魔法学院的学生队伍走去,那些学生还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需要提醒他们离远一些。

    萨达姆示意巴格和教会的两个白袍魔法师上前,而后回头对斯诺克说:“斯图拉松老师,就拜托您警戒那些斗气师,以防他们突然袭击。”,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虽然现在圣魔法学院已经和白银魔法学院暂时联合,但斯诺克依旧不会被信任,因为萨达姆认为还有一个白袍魔法师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虎视眈眈。至于其他人,虽然不怎么可信,但有合作计划在,至少比圣魔法学院强。白银魔法学院的其他白袍魔法师被留下,禁咒魔法卷轴不同于其他封印卷轴,这些白袍魔法师也不能轻松释放它的威力,虽然自己人可以完全信任,但至少需要留下来以防万一。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斯诺克也一语不发,走到一旁开始“警戒”。异火依旧盘踞在花海上空,似乎没有采摘血焾花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它究竟要干什么?

    山谷中悬浮着一层白色的云雾,也像一片湖泊,正下方是血液般绽放的血焾花,此时花朵开的正艳,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强烈地刺激着众人的视觉。

    萨达姆等人围绕着卷轴开始吟唱魔法咒语,伴随着几人苍白的脸色,蓝色的金属卷轴缓缓展开,仿佛张开翅膀的鹰隼,开始慢慢飘浮在空气中,缓缓上升,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以卷轴为中心荡漾开来。空气中多了些许无法察觉的异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拂过。

    荒的灵魂火种几乎停止跳动,站定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广场般空旷的洞窟充斥着白色的火与光,粘稠的液体不断从头顶上方滴落,一眼望去看不到洞顶,恐怕的温度形成一阵阵热浪不断涌动。荒不知道的是,他的头顶上方有一个开满血焾花的山谷,如今山谷里到处都是白色的火焰,外围则是不断吟唱咒语的魔法师,远处有许多人在关注着这里。

    异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它从来没有停止生长,这个地底山洞里到处是火焰消融尸骨留下的痕迹,如今已经形成天然溶洞般的环境,如果没有人发现,那么许多年以后,异火会一点点地把整个山谷掏空烧融,现在的整个山谷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而异火就在其中燃烧。

    荒的骨骼已经开始被高温烧毁,但是灵魂火种中心的蓝色骨龙灵魂球不断旋转,骨骼被快速修复,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荒看得毛骨悚然,毁灭和重生诡异地发生在他身上。不过目前为止,应该没什么危险,骨龙的核心灵魂何其强大,即使自己消耗了很多,但是越到中心部分,灵魂球越坚实,即便在不断消融,也只是颜色略微变淡,体积几乎没有改变。龙形的灵魂火种颜色越来越浓,形象也更加真实,在吸收骨龙灵魂的同时壮大其本身,虽然大部分用来修复骨骼,但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细小的鳞片出现,头部的角也露出轮廓,只是龙头部依旧一片模糊。

    荒的目光定在洞窟中央,那里是一个类似平台一样的地方,或许是周围凹陷,显得很高,平台旁边有一架金色的尸骨,而就在尸骨旁边,一条乳白色的火蛇缓缓游动。直接无视金色尸骨,亡灵骷髅见多了,没有灵魂火种的骷髅,荒还不放在眼里,荒草率地断定他是个冤死鬼,只是不清楚是不是死在异火手下,因为那架骷髅相当完整,荒认为能够融化尸骨的温度,没道理烧不掉一架骷髅,除非骷髅本身有问题。不过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个,异火的本源火吸引了荒的全部注意力,虽然没见过本源火的模样,但荒确定,那就是传说中的本源火,只是不知道周围为什么没有火焰的包围,传说中的异火本源可是会被庞大的火焰包裹着。不过这样也好,荒绝定冒险一搏,连装本源火的装备也想到了,就拿拉登的空间戒指来容纳本源火,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空间物品。

    荒当然不会遇到白色火焰,因为它们都在山谷里咆哮。如今异火不再平静,而是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大海,波浪滔天,生物本能让它感觉到威胁,可是低下的智慧又不足以帮助它寻找威胁的来源,异火只能不停地将火焰的覆盖范围扩大,山谷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外围一圈的血焾花眨眼间化为灰烬。它就像面临危险一个孩子,努力保护自己怀里的玩具不被抢走,可是它不明白,对方的目标就是它。

    卷轴已经消失在空中,魔法师们依旧满头大汗地吟唱着咒语,山谷上空开始出现一片蓝色的云海。突然,魔法师停下来,萨达姆被人搀扶着迅速后退,他们几个人的体力已经快消耗殆尽。其他势力的魔法师也分别保护着自己人后退,彼此间隐隐的相互防备着。

    “咔嚓”,云海中央传来一声脆响,萨达姆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满意一笑,但是后退的速度更快。因为卷轴卷轴碎裂,魔法即将发动。

    仿佛是一个信号,云海飞速扩散,伸展,很快笼罩了整个山谷,浅蓝色也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黑色。这是个水系魔法卷轴,水系魔法或许攻击力不如火系魔法,但它对火系魔法的克制却是最大的。

    天空陡然碎裂,崩塌的云海兜头向着下面的异火倾倒而去。仿佛雷鸣电闪的声音,水与火的相遇,只有闷雷似的爆炸声,水汽凝结的蘑菇云冉冉升起,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蓝色。萨达姆甩覆盖在身体上的骨屑,撑开一个电光盾,挡住天空中不断落下的断骨,认真地打量着爆炸最中心,他迫切地想知道禁咒魔法的威力和其他一些东西。所有人都爬起来,看着山谷,噢,山谷已经没了,应该说是原来的山谷。

    受热的水汽迅速上升,视野变得清晰,目光所及,无处不是蓝色的冰山,山谷周围的矮山都已经消失,倒是多了许多蓬松的粉末在四处飘荡。魔法师们使用法术将自己和周围的环境隔绝起来,各种防护法术闪耀的多彩的光芒。但比起眼前的一切,这些光芒就黯然失色。蓝色与包裹着白色,就像一幅凝固的画,诡异而迷离。

    细小的碎裂声不绝于耳,众人惊讶地看着那些冰块和火焰一起破碎,仿佛一块玻璃制品,密密麻麻的纹路爬满冰山,然后轰然倒塌,消失在视野中,冰块与火焰同时湮灭。

    斯诺克同样惊讶,但是内心却在呼喊:“复合禁咒!”

    没错,白银魔法学院这次的杀手锏就是这个禁咒魔法卷轴,不过却是一个复合型魔法卷轴,它不是单一的水系魔法卷轴,而是水系冰系双属性复合禁咒卷轴。当初的白银魔法学院因为缺少资料,无法直接对这种未曾听闻的异火的实力做出直观的评价,可是又抱着必得的心思,所以他们拿出这个珍贵的复合禁咒卷轴,而制作卷轴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异火,只是今天才用到。可惜亡者空间对水系,冰系魔法威力的削弱太多,否则它的威力绝不止如此。

    这才是魔法的威力,完全不同于物理炸药,它的能量更集中,不会过多地影响不相干的事物,而是直接作用于目标。除了水火相遇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能量外泄,但是也只是摧毁几座矮山罢了,它所有的能量都来对付异火,几乎没有浪费。冰山消失的同时异火也消失了,它们同样带走了那些盛开的血焾花,这大概是所有时期中,花期最短的一次,甚至它们没有等到采摘的人,就消失在天地间。

    不过,还有人向这里聚集,那些撤退的斗气师!不过他们的目的魔法师,当然也有一些人的目的是火花,仿佛跑的快就能够得到异火本源一样。他们没有看到萨达姆嘴角的嘲讽,所以依旧勇敢赴死。

    荒也是勇敢前进,不过他不打算死,所以不断调整跑动的姿势。在头顶又一次爆炸后,顶部的骨骼溶液滴落的数目突然增多,然后彻底熄火。但是平台上的本源火游动的越发迅速,似乎很着急。荒的步伐没办法加快,脚下都是泥浆般的骨质融化物,这使他必须小心不会陷进去。他还不知道禁咒魔法的事,只是以为异火与魔法师的斗争更加激烈,所以心里着急,意图加快脚步,这里的高温依旧恐怖,维持着地面的泥浆形态,荒速度没什么变化,不过距离平台越来越近。

    萨达姆喝下一瓶魔法药剂,站在最后慢慢恢复精神力,之前的消耗太大,短时间内萨达姆无法参与太激烈的战斗。斗气师们打算浑水摸鱼,他们根本没有离开,只是躲在远处观察这里的情况,当禁咒魔法发动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往这里赶,时间控制的刚刚好。魔法师们保护着自己的同伴,在萨达姆的命令下,迅速后撤,虽然不理解,但是依旧认真执行。虽然没有了禁咒,但是其他的魔法卷轴还有不少,斗气师的攻击被一些木系,土系魔法卷轴阻挡,只能看着魔法师安全退离。

    随着一些斗气师上前查探,突然原地从新冒出白色的异火,颜色更浓,温度更高,只是数量非常少,只能勉强覆盖三分之一的位置,!但也成功阻挡了斗气师的步伐。

    炼丹师,一种特殊的斗气师,能够使用自己的斗气来炼制各种丹药,他们对异火的渴望远远超过其他人,或许对异火的了解也更多一些。在炼丹师的鼓励下,众人用各种斗技不断攻击着异火,水,冰属性的斗气师兴致勃勃地施展招数,对着异火狠狠地招呼。他们相信,自己距离目标很近,或许下一刻就能看到所谓的本源火。

    本源火触手可及,可是荒的骨骼毁灭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在灰烬和实质间变化。唯一没有波及的就是灵魂火种,它依旧那样燃烧着,小龙已经有了清晰的面目,而骨龙的蓝色灵魂球颜色明显变的更淡,体积也缩水一圈,现在只有鸽子蛋那么大。在靠近平台的时候,荒无意间打量一下金色的骸骨,仿佛是黄金铸就的骨骼,粗壮宽大,整体呈暗金色,指骨上有一枚同样暗金色的戒指,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荒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把戒指去下来,套在自己指头上,略微有些大,至于暗金骨架,在踹一脚没动弹后,荒就不再理他。只要本源火到手,骨架还能跑得了?所以他没有仔细观察骸骨,所以他没看到,骸骨背后有两根纤细而长的翼骨。

    “呼哧”,被荒凑到本源火中的玉质空间戒指,只是发出这么一声哀鸣,然后完全消失,本.拉登留下的所有遗物也都一起被毁灭,包括荒收集的那些碧落河水。只是空间戒指破碎的时候,拉登的魔法杖掉出来,而魔法袍上忽闪的纹路更是清晰可见,五颜六色的光芒包裹着骷髅。

    没办法,荒没有准备其他的空间物品,除了这枚玉质戒指。咬咬牙,荒在心里一横,龙形的灵魂火种裹挟着蓝色灵魂球扑向小火蛇。他在疯狂地赌,不甘心空手退回去,可又真的拿本源火没办法,现在只能赌他之前的一个猜测。

    本源火有智慧,那么它跟荒的灵魂火种一样,可能都是用来承载智慧,既然灵魂火种能够吞噬灵魂,是否能够吞噬本源火的智慧,或者说是意识。之前灵魂火种没有受到本源火散发出的温度的伤害,给了荒一个错误的证明,他以为自己的灵魂火种不惧怕本源火,所以他才敢赌,最差的结果也只是损失骨骼,只要灵魂火种不熄灭,那么他就不会死。

    可是真的如此吗?

    下一刻,头颅顿时崩裂,骨头碎片瞬间被烧成灰烬,这次灵魂球没有来得及救他。荒自变成骷髅后第一次感觉到疼痛,突如其来的灼痛,几乎淹没了荒的神志。灵魂球上的蓝色很快消失,开始变得透明,可体积却没有再缩小。

    荒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冲击着灵魂火种中的骷髅头。本源火在被灵魂火种包围的那一刻,直接由火蛇变成惟妙惟肖的骷髅头,这大概才是本源火真实的样子。虽然很痛苦,但荒却欣喜不已,自己的猜测或许有些错误,但有一点是对的,本源火就是异火的智慧所在。只要找到办法,虽然灵魂火种的体积被燃烧变小,但是骷髅头慌张的样子不是在撒谎。荒就像是前世打游戏,强忍着足以致人疯狂的疼痛,将智慧收缩起来,俯视着骷髅头的动作,不断用灵魂火种围堵本源火的冲击。

    当荒第一次反攻,侵占了本源火那么一丝神志的时候,上方攻击异火的斗气师倒霉了。异火没有太多智慧,它只能简单地判断威胁,然后做出反应,可惜被荒灵魂火种包围着的它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拼命挣扎!它不知道危险来自于洞窟,而是错误地认为危险来自于攻击它的那些人。

    洞窟上方的那些异火在它的命令下,开始释放自己的温度,四处乱窜,不少斗气师就在这个时候被烧成灰烬。斗气师倒霉的时候到了,之前占便宜不成,现在还要面对魔法师的远程打击,一时间损失惨重。

    斯诺克看着身边的萨达姆说:“你早就知道,对吧?”

    萨达姆笑着点点头,“异火可没那么容易被消灭,否则我们也不会带那么多魔法卷轴,不过顺便收拾一下这些斗气师也好,不然待会找本源火的时候,他们还会制造麻烦。”

    对于异火,白银魔法学院早已经有过调查,他们知道一个禁咒不足以彻底消灭异火,相对于它庞大臃肿的身躯以及恐怖的高温,足以承受一次禁咒魔法,更何况这个空间里除亡灵魔法以外的法术都会被削弱。不过只要消除外围的高温,其他火焰可以用大量普通卷轴来解决。当然萨达姆不会告诉斯诺克,他的空间戒指里还有一个纯粹的冰系魔法禁咒卷轴。

    荒正在痛并快乐着,本源火不断燃烧空气中的白雾,留下了的竟然是非常纯粹的灵魂力。现在本源火已经彻底疯狂,荒的进攻吓坏了它,所以异火本源拼命燃烧周围的一切。其实本源火温度并不高,但是失去理智的本源火,错把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白雾当成荒的灵魂火种,所以不断燃烧。

    荒一直在猜测自己看到的白雾到底是什么?现在他终于确定,那些是已经死亡的灵魂物质,是地狱里那些死亡的生物留下的灵魂,他们就像碧落河,就像骨骸,三者被分散开,然后汇聚。舒服地吞噬着那些灵魂力,偶然间还能看到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荒无法直接吸收白雾,是因为白雾是死亡的灵魂,还有混乱的记忆,情绪,或许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现在好了,这个免费劳力正在不断制造干净的灵魂力,所以荒的灵魂火种贪婪地吞噬着,很快借助剩下的骨骼修复了骷髅损伤的地方,满意地感受着骷髅身体,指挥骷髅把依旧完整的白袍披在身上。荒冷眼旁观本源火的工作。所有人都不知道,深渊里的白雾不断涌动,填补着本源火燃烧后留下的空隙。荒和本源火就像两台精密的组合机械,快速清理着白雾。只是荒在壮大,本源火在缩小。

    终于,荒的龙形灵魂火种再一次完整,并且变得更大,颜色更浓,仿佛一块羊脂玉雕。突然荒发现脊柱中渗透出些许红色,仔细一看,顿时被惊讶,开心以及迷茫顿时冲昏了头脑,因为那是血液!

    荒的异动把本源火吓得够呛,越发努力地燃烧白雾,给荒的灵魂火种添加燃料。血液快速变多,随后一层筋膜包裹着骨骼。荒呆呆地看着血肉重生,虽然他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是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

    海量的白雾涌进洞窟,变成灵魂力供荒吸收,五脏六腑之后,出现了肌肤,毛发。龙形灵魂火种全方位注视着这具新生的躯体,黑色头发,黑色眼睛,跟荒前世的模样并不一样,看起来年龄很小,只有十一二岁,不过荒不计较这些,有血肉之躯已经足以另他欣喜若狂。如果可能的话,荒真想永远留在这里,可惜本源火无法不停地制造灵魂力,现在的骷髅头已经黯淡无光,这种情况荒也经历过,这是过度使用灵魂后的疲惫,本源火无法吞噬吸收灵魂力,他只能慢慢恢复,可惜荒不打算给它这个机会。

    之前荒被烧的狼狈,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吞噬本源火的那一丝灵魂,哪怕带不走本源火,也不能让它好过!

    张开翅膀的白龙将异火一口吞下,无数白色火焰涌起,将本源火包裹起来,本源火在劫难逃。上方的异火活动更加猛烈,魔法师和斗气师不得已停手,然后后退,萨达姆不解地看着异火的变化。

    异火的智慧或许还不如三岁小孩,它根本没有理智,在没办法阻挡敌人后,对外面异火的指挥更加混乱。而荒的威逼也近在咫尺,他不理睬本源火微弱的祈求,只是一味进攻,虽然会有一些灵魂力被燃烧,但是现在的荒最不缺的就是灵魂力。在彻底泯灭本源火的最后一丝灵智的时候,这个蠢货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魔法师们惊恐地看到无尽的白火从地底升起,那些骨骼开始迅速燃烧,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洞窟里充斥着白雾,如今又有异火想挤下来,终于达到了它可容纳的极限。

    “轰隆”,被突然燃烧的异火吓到的人们四处奔走,然后看到山谷出的白火如同火山喷发,一道粗壮的火柱冲天而起。

    “为什么?”萨达姆喊的声嘶力竭,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一切都好,可是突然间异火威力大涨,到处焚烧。那些尸骨成为了最好的燃料,甚至空气中都有火苗在跳动。

    这才是异火,无物不燃的异火!

    “快走!”斯诺克保护着自己的学生,向魔法阵跑去,他们不敢使用魔法,深恐将异火吸引来,背后山岳一般的异火带着骇人的高温,关于异火的传说,他们都知道不少。如果慢一步,恐怕所有人就得交代在这里。

    魔法卷轴被捏碎,传送阵开启,魔法师们惊慌失措的身影陆续消失在光芒中。

    裹着焦黄色破袍子,荒的脸上那些烧伤的疤痕诡异地脱落,露出带着粉色的新肉。荒心里知道,自己刚才被洞窟喷出时,受得伤正在极速恢复。如此多的异火,制造的灵魂力更多,所以荒恢复也很快。

    这就是本源火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做的事,彻底放开对其他异火的控制,让他们尽情燃烧。没有约束的异火就是一场灾难,因为很少有东西不会被它们燃烧。

    荒也在逃跑,只是手掌无意识地抚摸着额头,回想起本源火流入骨龙留下的灵魂球里,他的表情就有点古怪,谁能想到,自己转眼间找到两件空间物品,除了灵魂球,那个从金色骸骨上顺来的铸有骷髅头的戒指,竟然是一件空间物品,如果不是无意间把它当作以前的空间戒指,打算用来放置怕被异火烧毁的魔法杖,荒还不知道这东西居然是稀有的空间戒指。而且,金属的空间戒指只能是那些炼金术士的作品,比玉石,木头强多了,可惜他无法停下来察看其内部空间大小。

    直到现在荒的思维还是浑浑沌沌,这一会儿发生了太多事,先是血肉重生,然后莫明其妙地得到本源火,他的思维一直都没有冷静下来。如今有了血肉眼睛,可荒还是习惯用灵魂火种的视野,以后需要仔细思考一下两者的区别。

    就在荒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色的异火已经接近他背后,巨大的魔法阵还在运行,光纹清晰可见,荒收起心思,不再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个虎跳,跃入魔法传送阵。

    身后异火冲天,将魔法阵彻底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