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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土地庙,从教黄皮子讨封开始 第1686章 你究竟是谁?

    “孤的葬礼,为何不通知孤?”

    一句话,全场震惊。

    不光晋国君臣,国外使节也一样。

    大家都是都是为了晋国的“丧事”来的,谁知道晋国国君没死啊。

    还好没随份子钱,否则亏大了。

    人群中,岳川将所有人的目光收入眼底。

    四个公子是真的震惊,但他们旁边的六卿……

    怎么说呢,这几个家伙也是一脸诧异、骇然。

    比如智氏、赵氏和韩氏,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但是魏氏这种大老粗,演技跟小鲜肉有一比,除了瞪眼还是瞪眼。

    那一瞬间,岳川忍不住想笑出来。

    以前,都是大老粗不会演戏。

    两千多年后,变成小鲜肉不会演戏。

    关键是大老粗人家有自知之明,跟着会演戏的喝口汤。

    小鲜肉就倒反天罡了,想把会演戏的全弄死,这样就没人说自己不会演戏了。

    现场气氛凝滞到极点。

    双方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又或者说些什么。

    司马老头跳出来,指着六卿大骂道:“好你们几个乱臣贼子,竟然假传君令,跟天下人说君上驾崩,你们究竟存的什么心,打的什么主意?”

    六卿也不是好相与的。

    智氏哼了一声,反驳道:“我观君上身体康健,精神饱满,你们司马家族为什么连续十多封信都说君上重创未愈,无法下地?”

    其他三家也立刻跟进。

    “没错!我们多次派使者进城探望君上,都被你们拦住。”

    “还说什么军中人煞气重,会冲撞君上,不让我们近前。”

    “我们一直守在城外,一封信都没向外发,假传君令从何说起?倒是你们司马家,来来来,看看这是什么。”

    六卿跟准备好了似的,将一封封书信掏出来。

    这些都是司马家之前写的回信。

    每一封信上面都言辞凿凿说国君重创,久治不愈、生死未卜等字眼。

    司马老儿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脚。

    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除非……

    这时候,国君咳了一声,“是孤令他们如此回复的。”

    司马老儿顿时感激涕零。

    国君将这个扛下来,他们就没事了。

    否则,司马家族左右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智氏连忙说道:“君上何故如此?”

    国君没说话。

    为什么这样做,还能为什么?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实在说不出来。

    国君只能避而不谈,转向自己的好大儿。

    “你们几个小畜生,跪下!”

    听到这话,老大、老四“梆”的就跪了下去。

    老二和老八则动都不动。

    看到这一幕,国君脸色又黑了一分。

    “逆子!你敢不听?”

    二公子毫不示弱的抬头,与国君对视,一分一毫都不退让。

    “敢问,您是以国君的身份让我跪下,还是以父亲的身份让我跪下?”

    “逆子!孤让你跪,还需要理由?”

    全场寂静。

    只剩下国君咆哮的余声。

    “父亲让儿子跪,儿子自然跪,无话可说!但国君让臣跪,必须给臣一个跪的理由!”

    “你!你!你……”

    国君胸口急剧起伏,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中准备了很多说教、训斥的词,就像写满字的小本本。

    然而盛怒之下,全都烧得一干二净。

    国君又转向俱酒,“你呢?”

    俱酒答道:“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爹?你凭什么说你是我们晋国的国君?”

    这话震惊了所有人。

    二公子本以为自己够莽了。

    却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还勇猛。

    其他公子也不是傻的,他们立刻捕捉到问题关键。

    大公子缓缓起身,“是啊,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我们父亲?你有什么证据吗?”

    四公子冷声道:“谁知道司马家族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找一个人模仿我们父亲?否则那些信件怎么解释?”

    司马老儿瞬间麻了。

    “这就是君上!这就是君上!这真的是君上!”

    然而,俱酒反问:“你如何证明?”

    司马老儿足智多谋,即便跟智氏也能斗心眼。

    可是遇上这种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技巧的问题,司马老儿有种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当场的感受。

    然而,在场众人仔仔细细思考起来。

    二公子问:你是以父亲的身份让我跪下,还是以国君的身份让我跪下?

    如果是父亲的身份,那毋庸置疑。

    父亲训儿子天经地义,至少在大周是天经地义。

    但反过来,二公子是嫡子,国君真以父亲的身份训斥他,让他跪下,那就要遵照嫡长子继承制。

    二公子是嫡公子,生来就是要继承晋国的一切。

    二公子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跪,所以当面问明。

    国君如果说以国君的身份让臣子跪。

    那么,用什么理由呢?

    无论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又引申出一个问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周的君臣,更像是老板和打工人。

    在你这干不下去,老子辞职,去其他国家就是。

    事少钱多,你是我爹。

    事多钱少,我是你爷!

    在场的基本都是“臣子”,对二公子的问题更容易共鸣。

    无缘无故,凭什么让我跪下?

    至于俱酒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潜意识认可”的问题。

    就像一加一等于二,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从未怀疑过。

    但是突然有人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懵一下。

    这问题还用回答?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什么煞笔才能堂而皇之的拿出这个问题?

    只有岳川知道,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煞笔,而是聪明人,顶尖的聪明人。

    两千多年后,太多人被银行的“证明父子关系”、“证明父女关系”卡住。

    甚至发展成“证明你是你”。

    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就是要难为你一下,卡你一下。

    国外更加魔幻,都发展成“证明你是男人”、“证明你是女人”,导致很多人对性别认知的障碍。

    只是岳川没想到,俱酒会问出这种问题。

    “难道是受了墨家影响?”

    “也对,科学就是实事求是。”

    “抛开一切主观因素、情感因素、利益关系。”

    “君、父,究竟还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