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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剑诀 第543章 无心之怒

    看到鸿蒙书院这些人的眼神,朱九便知道,他们一个个应该是误会了。

    但他却懒得去跟他们解释,也不屑于去跟他们解释。

    到现在,他被人误会的还少吗?

    都是敌人而已,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和看法?

    就算是鸿蒙书院的这些人,也只是他暂时的伙伴而已,若是有需要,或者他力有不殆,他则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抛弃,来保全自己。

    绝不会有任何例外。

    所以,对于他们的看法,根本无足轻重。

    看到朱九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鸿蒙书院的人一个个全都露出尴尬之色,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没看见吗?

    这杀神的脸色都拉了下来,保不齐会真的对他们出手。

    领头的老夫子讪笑一声,双手作揖,尴尬的笑道:

    “回朱道友的话,来到这通天遗迹已经50载,我们,却并未与天机门的人相遇。

    让道友失望了,实在心中有愧。”

    对于老夫子的话,朱九并未感觉有任何意外。

    这通天遗迹浩大无边,完全是一个缩小的独立的世界,而他们这些人都是被传送进来,每个人的落点在何处,都没有人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同门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在传送之时,不会将他们分离的太远。

    在进入到通天遗迹中之后,他们可以凭借宗门之间的感应联系,以尽快的速度找到对方。

    鸿蒙书院和天机门本就相隔很远,同时,他们之间并没有特殊的联系,在传入到通天遗迹中之后,分隔两地,也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他缓缓的点头,口中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好””

    而这么一个简单的字,却让鸿蒙书院的人全都心中一颤,都以为朱九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心中已经动怒。

    老夫子连忙起身作揖:

    “道友息怒,息怒,老朽绝非有意隐瞒,同为正道宗门,道友若是要对天机门出手,老朽心中虽然不愿,不愿意看到你们之间自相残杀,当然凭借着你对我们的恩情,老朽也绝没有半点隐瞒的道理。

    老朽是真的不知。

    不过,老朽却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只是未得验证,不知真假。

    所以不敢轻易向道友透露。”

    朱九眉头一挑,让鸿蒙书院的人一个个心中更是一抽,朱九有些不悦道:

    “我说了,我没有那么可怕,至少,在我们反目成仇之前,我绝不会对你们出手。

    说吧,不管消息的真假,我自会判断,也自会想办法去验证。

    一切与你们无关。”

    听他如此一说,鸿蒙书院的人一个个心头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才敢大口的喘气。

    但依然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放肆之处,生怕惹恼了朱九,一不小心送了大好性命。

    老夫子连连点头,陪笑着道:

    “是这样的,在进入到通天遗迹中不久之后,我们无意中听其他宗门的人在流传,无极宫,天妖宫,鬼灵门,离火教,南明道场,以及幽冥神教六大宗门形成联手之势。

    原本,在这处处危机的通天遗迹当中,形成联盟,携手共进,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也并不会引人怀疑。

    令老朽感觉无比奇怪的是,离火教亦正亦邪,又非正非邪,与我鸿蒙书院实力相当,往日里,行事颇为低调,也不会主动去得罪人,也不会主动去与人结盟。

    在数千年前,有一位绝世高手杀上门去,差点将其灭门,他们都未曾向人去求救。

    此时,怎么突然变和人结成联盟了?

    而且,这些势力当中,竟然还有天妖宫。

    而众所周知,青丘国全都乃是人族和妖族共产的后裔,他们体内一半是人血,一半是妖血,却无比高傲,不把人族放在眼里,自以为他们的血统高贵,自以为高人一等,还要以人族血肉为食。

    而就是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是以天妖攻为首。

    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觉得他们高人一等,就算是各方人族势力,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他们的单个实力难以匹敌北域众多宗门,恐怕,他们早已经发动了战争,将北域所有的人族杀的杀,奴役的奴役,以此来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

    可这次,就连天妖宫也加入到了联盟当中,这让老朽心中无比费解。

    要知道,其他四大宗门,有修鬼者,也有修魔者,但无一例外,他们却都是正统的人族修士。

    同样是在天妖宫之人的蔑视范围内。

    这,不是太过引人怀疑了吗?

    于是,我们在探索遗迹的过程中,老朽让人刻意打探过,结合各种传闻,再结合我们自己的猜测,最终得出结论,他们六大宗门联手的唯一目标,是为了天机门。

    他们准备将天机门彻底灭杀,少去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再自行各凭本事寻找机缘。”

    “哦?天机门,天妖宫,离火教,幽冥神教,南明道场,还有无极宫!”朱九缓缓抬头,口中轻轻的念叨着这六大宗门的名字,脸上却露出古怪之色。

    “怎么?道友和他们之间有仇?”老夫子疑惑的问。

    朱九摇头,紧接着又点头:

    “你觉得,整个北域所有的势力当中,我和哪一家又没有仇?”

    老夫子一愣,紧接着满脸苦笑。

    的确,朱九身为败类,且不说他之前在天玑山内部做的事,就从他杀师,反出天玑山之后,北域上下,几乎所有势力, 遣显出门下弟子,以为洛天机报仇之名,去追杀朱九,还堂而皇之的形成杀朱联盟。

    但实则,全都是冲着朱九身上的秘密而去。

    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小修士大动干戈,未免惹人耻笑,否则他们早已经派遣高手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宗门当中全都损失惨重,派去追杀朱九的年轻一代的弟子,几乎被他杀绝。

    就算是没有,也全都溃不成兵,各自退了回去。

    而朱九的名声也彻底因此而大躁,在北域修真界,几乎人人耳熟能详,知道他的“辉煌”事迹。

    北域修真各大势力之间传承,青黄不接,也险些差点断绝。

    这,也让朱九和北域各方势力之间彻底形成死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道友是对他们有着特殊的印象吗?”老夫子又问。

    问出这句话之后,他便有所后悔。

    毕竟,朱九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他和那些被剔成晶莹白骨的尸体有所联系。

    心中若说不恐惧那是假的。

    就算他不怕死,但想到那种画面,却还是忍不住让他从心底发寒,浑身打颤。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朱九竟然点头回答道:

    “不错,这些势力,我对他们有着特殊的印象,此生他们若不灭,这种印象便不灭。

    完全刻到了骨子里。”

    在场之人哪里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这是不灭宗门不罢休啊!

    他们一个个全都倒抽了气,心中同时无奈的苦笑。

    若是换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以为此人狂傲自大,是在吹嘘。

    但见过朱九的实力,他们却完全相信,朱九有这个能力。

    尤其是他这种恐怖的成长速度,即便是整个大陆修真,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他这样。

    按照他们得到的消息,此时的朱九绝对年不过百。

    确切的说,只有60多岁而已,可他却已经将整个北域掀的天翻地覆,打的同辈之人俯首称臣,即便是传说当中的夺魂境,也堪称无敌。

    这种人物,根本用不了多少年,只要中途不夭折,就会无敌天上人间。

    所以这种人是无数人想要拉拢的对象,同时也是无数人想要毁灭的对象。

    朱九并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心中的想法,接着道:

    “当初,在黄山古郡,也就是越国中心之地,我从百香阁中出来没多久,便遇到了花间公子等人。

    也正是那日,我遇到了炼虚境之下的第一人谢飞,和他进行生死大战,之后两败俱伤,也是那次,我第1次见识到了传说当中的曦字诀。

    之后,我又与他们三人大战,再之后,便是一群凝丹境界的修士,以两个炼虚境后期的修士为主。

    即便是有人相助,我也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才杀出一条生路。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一些散修之外,主要便是他们六大宗门的联合体。

    我的印象怎么可能会不深?”

    朱九虽然在说,但他脸上却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满口雪白的牙齿,晶莹放光。

    满脸的笑容更加和煦如风,温暖如阳,让人不自觉,就要沦陷在他的笑容之中。

    谁又能想象得到,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在不久之前,仅一人之力,大开杀戒,差点将那群中都的修士斩灭干净。

    他们一个个只感觉毛骨悚然,只感觉朱九此时的笑容完全是魔鬼看到了猎物,所发出的嗜血的笑。

    “六大宗门联手,要诛杀天机门吗?不错不错,好的很呢!”朱九喃喃自语,却并未发觉,周围的天地灵气,无形中形成一道道剑气,弥漫在飞舟的周围,一股恐怖的杀伐之气笼罩四野,他们所过之处,草木枯黄衰败,似乎一下子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这是被他的杀气所伤。

    如此一幕,让鸿蒙学院的人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形中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比起刚才更重。

    朱九发现自己失态之后,连忙运转功法,收拢杀机,脸上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似乎是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同时他心中猛的狂跳,他心中暗暗自语:

    “刚刚我竟然忍不住心中升起怒火,升起杀机,忍不住要立即找到那些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我,真的是为了我兴奋的恨了?

    只是,以往的我,就算是自己的仇人,也根本不会挂在心上,更加不会时刻思虑着去追一下他们。

    在我的心中,这里只不过是我过渡的第1站,只是我用来磨砺的踏脚石,我永远不可能因为这些蝼蚁驻足,去回头观看。

    遇到便赶尽杀绝,遇不到,等有机会专门走上一遭,灭他满门。

    我却从不会因此而去烦恼,更加不会因此而扰乱我的心境。

    可刚刚,我明显动怒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已经失去了一颗平常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是她吗?”